翌日去上班的時候，我因爲昨晚沒睡好精神有些萎靡。
接到榮巖的電話時，我剛走進辦公室，還沒等脫下外套。
看到他的號碼，我在心裡輕嘆了聲，然後接通。
“清辭，是我……”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聞言輕聲應道：“嗯，我知道。”
“昨天的事，我想了想，我應該給你道歉。”
我走到窗邊，稍微打開了窗戶的一角，外面的冷風便灌了進來。
但我不覺得冷，甚至只有這樣心裡身上才能舒服些。
榮巖的語氣聽上去很是挫敗，彷彿之前的精氣神兒都沒了似的。
我真的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也從來無意傷害到他。
只是讓他明白我們兩個之間根本沒有可能，也是沒辦法逃避的事。
垂下眼睛想了想，我說：“不需要道歉，你沒有錯，我從沒怪過你。但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走到一起。”
榮巖聞言似是自嘲一笑：“嗯，我都知道。之前你跟我說的很清楚了，是我沒聽到心裡去。我總認爲，只要我努力去爭取了1;148471591054062，就一定還有機會。是我想的太天真，給你造成的困擾，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也免不得一嘆：“我說過了，我沒怪過你。”
“那……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吧。”他的聲音故意放輕鬆起來，“戀人做不成，老同學的情分還在吧。”
“當然，只要你願意。”
“好，那老同學，以後有時間，我再請你吃飯。要是你跟……你男朋友鬧彆扭了，也可以來找我訴訴苦，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做個傾聽者還是很合格的。當然，以後要是有什麼麻煩，你也儘管來找我，別客氣。”
聽完這些話我心裡頗有點五味雜陳的感覺。
這世上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對誰好，我從來都知道，而我也不願意去接受這樣的好意。
因爲不知道怎麼償還，因爲不知道能不能償還。
所以面對着榮巖，我常常不曉得該怎麼面對。
哪怕明知道該拒絕他，遠離他，卻總是有些不忍心。
因爲很少有人對我這樣好過，我不想因爲我的緣故，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但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早點說清楚，總比一直拖着要好些。
以後榮巖也一定會找到他喜歡，也真心愛他的姑娘，他會一直幸福下去的。
“謝謝你榮巖，以後但凡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你也可以來找我。我們兩個，會成爲很好很好的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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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榮巖的糾葛算是暫時告了一個段落，回想起來的時候我甚至都有點感謝那天有些尷尬難堪的場面，起碼讓榮巖認清了現實，也讓我收穫了一個珍貴的朋友。
雖然我跟陸敬修之間讓人誤會了去，但無非就是讓人揣測一番，沒關什麼痛癢。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日子過得風平浪靜，我自己的心情也調節的特別好，彷彿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上一樣。
只是到了這一天，好像是下午五點多鐘的樣子，我晚了些離開公司，打算處理完文件再回家。
但還沒批覆完，桌上的手機就響了。
拿起來一瞧，是慕萱。
自從她上次找到我已經過去了近兩個周的時間，遠遠超過了她給的限度，有時候我都免不得有些擔心。有一次實在忍不住了，我給她打了個電話，她倒是接了，就是急匆匆說了兩句就掛斷，說以後有時間再聯繫我。
然後就到了現在。
我沒多猶豫就接起來，聽到的就是一陣氣息微弱的聲音。
“清、清辭……”
我聞聲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心肺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大嫂，是你嗎？發生什麼事了？”
慕萱的呼吸又沉了幾分，不是正常的那種呼吸，更像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
“我、我出了車禍……在盤山公路……救護車馬上就來，別擔心……”
她說的很慢，也斷斷續續的，但我聽到了只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心裡的不安也愈發擴大起來。
“你、你在哪，我現在馬上過去找你！”說着我就要往門外跑。
慕萱聽完咳了兩聲，像是咳出了血，我甚至都能想象出那場面。
之後她用比方纔更輕弱，也更堅定的聲音說道：“你別動，聽我說……我最近在調查一個人……他很可能會對陸敬峰和老三不利……可我沒有證據，查到現在，好像被他發現了……清辭，你記得提醒老三，讓他、讓他小心，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