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普通人一樣,一步步的爬山,要爬上這九仞山峰,哪怕是順利,也需要幾天的功夫。
李燭影眼中閃爍出一抹精光。要得到他的機緣傳承,可不是簡單輕鬆的事情,這座蒼梧山,這條登道路,早已經銘刻下禁制,要想上來,就只能一步步走上來,若是意志不堅,半途而返的話,那在修行路上,怕也成就有限,這條道路,就是登道之路。
在崎嶇小道上都無法堅持,那就不要想在修道之路上有大成就,還不如早些回去。
這便是李燭影設下的第二道考驗關卡。
第一道考驗,悟出塔壁之上蘊含的修行之法,考驗的是悟性,同時鎮妖塔的特性鎮壓邪魔,率先清理一波心性有缺者。第二道上山之路,考驗的是耐性毅力與決心,同時這條路上還另有玄妙。
“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堅持的下來。”
玉謖輕笑着看了水中望月中的小鬼跟書生,心中有些好奇。想要看看他們能走到哪一步,是否能登臨這澧劍峰,來到他們面前。
李燭影也不例外。
若是能上來,這便是自身收下的第第八第九位弟子,對於他們的品行,自然都需要好好的考量關注。
小鬼與書生在踏上這條道路後,立即就感覺到身上的法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壓制,雖然仍能運轉全身,卻無法透體而出,它們被壓制在體內再也無法動用分毫。
現在的他們如同一名普通人一樣,只能一步步的往上爬。
小鬼本來想飄着上山,一踏入山中範圍,卻頓時跌落在地。本來書生還想罵小鬼作弊,看到如此狀況,不由撫掌大笑:“叫你投機取巧,乖乖與我一同攀登這高峰吧。”
兩個都是心思通透,悟性非凡之輩。
嘴上如何互損不提,心中卻立即就明白,這極有可能就是他們現在需要面臨的考驗之一。
“看樣子我們必須從這山腳下徒步攀登上去,不能動用任何其他力量,只能憑藉自身。小鬼,我們看看誰先第一個抵擋終點如何。”書生笑道。
“哼,你有肉身精血,我爲虛無之魂,這條路上,明顯你更佔優。不過我看你面色蒼白,腳步虛浮,說不準這肉身還是拖累,如此我最先抵達也不是沒可能。好,我們就比一比誰先抵達,誰就是師兄。”小鬼轉了轉眼珠,略一思索,立即開口說道。
“好,誰先到,誰就是師兄。”書生也答應下來。
隨即兩人就開始向山峰發起挑戰。
一步步向上登臨,每一步都結實無比,沉穩堅定。而這一幕幕,也直接落入李燭影和玉謖兩人的眼中。
看着小鬼與書生在山道上,一步步攀登,餓了就吃山中野果,渴了便飲山間露水,踏上山路便不能停歇,需要不停的向上攀登。
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條上山之路也是如此,若是想着累了停下來歇一歇,便會感到身上的壓迫越來越重,一個不慎就會被壓力拋飛出山。
小鬼與書生不斷向上攀登,沒有修爲法力,一切都如同普通人一樣。
攀登山峰本就是一種極爲困難的事情,對於體力的消耗,幾乎是如同流水般。更多的是一種對自身意志上的考驗。
當體力耗盡時,浮現在內心中的,往往是氣餒放棄的想法,這種想法不斷的衝擊着兩人的心神意志。
疲憊、睏乏、怠倦……
隨着時間流逝,這種感覺就越厲害。它消磨着兩人的意志,書生更是覺得肉身不聽使喚。但是兩人仍在繼續堅持,如此足足一天時間悄然過去。
李燭影注視着面前的水鏡,眼中流露出讚許之色,頷首點點頭道:“不錯,毅力尚可,心性可嘉。”目光透過水鏡看向一人一鬼。
那書生一身氣度消灑豪放,氣度似淵,即使被山中壓力弄的很狼狽,行走間,卻也有一股謫仙氣質。
初時,那書生不似是在攀登高峰,反而像是在觀看着沿途的風景,一步一景,行走間還與小鬼鬥嘴。時久,書生汗流浹背,身心都受到影響時,身上也有一種怡然自得的感覺。
這份心境,比之那陰沉沉的小鬼就要好上太多了。
李燭影目光看向那小鬼,那小鬼只是一心攀山,青面陰森。他沒有肉身,這條上山路上對鬼體,好像格外嚴苛。他靜默沉着,埋頭攀着高峰,雖然走在書生前面,但耗費的體力格外嚴重,所以面對書生不斷的話語,閒得有些不耐煩。
他堅持着向上攀登,哪怕阻力強大,的卻始終沒有退縮的意思。
不知不覺中,四天時間悄然過去。
這一天,小鬼與書生已經攀登到山頂,已經抵達山道的盡頭。
“小鬼,來,喝口酒再走。”
書生看着在前面幾步的小鬼,突然開口說道,從腰間解下一支黃皮葫蘆。揭開葫蘆口,酒香四溢。
書生對着小鬼招了招手。
小鬼頭都沒回,卻從乾坤袋中取出一顆泥球往後一拋。“酒我不喜歡喝,我請你吃蜂蜜吧。”
書生聽到,便看到那泥球飛來,近前之時,從泥球內飛出一羣毒蜂。書生立即就一個寒顫,法力無法動用,無法用術法祛蜂,他蹦跳起來,腰間長劍出鞘,劍舞得密不透風,斬下一地蜂蟲。
小鬼頭也沒回,青面之上,流露出一抹笑意,腳下突然爆發,幾個疾步迅速向山頂攀登上去。書生被這麼一耽擱,徹底落在了後面。轉眼間,面前雲消霧散。小鬼已經走出山道,踏上澧劍峰。
“好個小鬼,你耍詐。”
“彼此彼此!”
書生追趕上來,大聲呼喊道。小鬼反脣相譏。
兩人大眼瞪小眼,卻又同時安靜下來。在兩人前方不遠處,李燭影與玉謖正笑看着兩人。
“晚輩李白,拜見仙人。”書生看到涼亭中的李燭影與玉謖,連忙上千恭敬的拜見道。
“小鬼拜見仙人。”小鬼也快步上前參拜。
“李白,大唐詩人,可有字?”李燭影問到。
書生李白不知仙人爲何如此問,只老實回到:“晚輩字:太白。”
“倒是貼切。”李燭影笑着看了眼玉謖,明顯看見玉謖眼中的驚訝。李燭影點點頭,確認玉謖心中所想,這書聲正是太白金星。
“小鬼,顓頊之子。”
李燭影意味深長的看向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