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兇手整那麼多的名堂幹什麼,故弄玄虛,還是其他的,這個怕只有兇手自己知道吧,從目前這個形勢來看,我們誰都無法去解答這個疑問。而且掌握的線索實在是有限,我只是知道他是怎麼殺死死者的,其他的還真的不清楚。
“一個人可以獨立完成嗎?”
聶其琛在思考了半天之後,突然發問,他是朝着我發問。我擡頭看向他,事實上這個問題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我從未想過是不是一個人可以獨立完成。
“這個,這個看情況吧,若是單純的靜脈注射的話,一個人肯定是可以完成。只是一個正常的人,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應該不會那麼傻到被人給殺死,而且就算有繩索捆綁的話,那是活結,都可以打開,應該不會有人那麼傻到被害死吧。”我想了想,如實的回答。
就目前化驗科那邊的人也沒有給我傳訊說在體內發現迷藥之類的。
“死者是家庭婦女,也有鋼鐵工人,還有電網職工,男性女性都有,也沒有針對羣體,這犯罪畫像……”我看到宋毅書一直都在皺眉,一般情況下,連環殺手都有自己特定的羣體。之前的湯景龍那個案子,他針對的都是年輕的網紅,針對性十分的明顯。
而這一起案子,看作案手法確實是連環殺手所爲,只是這羣體沒有發現共性,簡單一點來說,在犯罪畫像之中,他們不具有相同性。其中既有家庭婦女,也有青年工人。男女都有,年紀從二十歲到四十歲不等。
“宋哥,你沒有其他的想法,罪犯的心理方面?”
此時此刻,我們都希望宋毅書可以在犯罪心理方面給我們一些方向,只不過瞧着他現在的樣子,看來他這裡也沒有什麼思路,畢竟這兇手是男是女,有什麼個性特徵,我們都不清楚,而且甚至懷疑這一次不是一個人犯案,也許還有同夥,難度很大。
“走訪那邊有什麼看法?”
聶其琛轉向聞非執,聞非執一直拿着照片看了個不停,研究了那天,指着其中一張圖片跟我們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些人死的時候,除了嘴巴被縫住了,其實還有其他的地方相同。”聞非執指着其中一具男屍說,那具男屍不是經我解剖,因而我對其印象不深。
我仔細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殊的,看着和尋常的屍體並沒有什麼不同。
“衣服,他們的衣服!!!”
聞非執指了指其中的衣服,我湊近一看,發現他們好像都穿了一件白色的棉布中衣,這種衣服一看就是成衣店做的,市面上買不到的。
我又看了看其他的衣服,發現還真的。
“是哦,確實是一模一樣的衣服,我們應該去看一下,目測是一樣。”我也十分贊同聞非執的說法,看不出來,聞非執這個人觀察能力還挺仔細的。
“恩,是一樣,我太太以前就喜歡自己做衣服,我的襯衣很多都是她給做的,她……”聞非執說了說,就看了我一眼,然後十分委屈的低着頭。
“不過她已經被好久都沒有給我做衣服了。”
他這話一說完,大家都紛紛看向我。那個什麼,我姐姐心靈手巧,我在這方面跟她沒法比的,從小的時候,我姐姐在縫紉方面的技能就比我高,以前學校手工課什麼的,她經常拿獎,而我就不行。我姐姐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可以幫我媽媽縫一個褂子了,當初媽媽穿上新衣服的時候,就到處的炫耀,說是我女兒縫的。
當時那些人都以爲是我跟姐姐一起做的,其實不然,我這個人比較笨,也比較懶。當年我姐姐在即墨的時候,很受歡迎,當時她年紀還小的時候,就有人要給她說親事。
所以聞非執絕對是賺大了,可惜我姐姐現在竟然是那個樣子,說起來好痛心。
“那就朝着這個方向去看看吧。”
聶其琛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行動起來,反正現在沒有其他的線索,只有這麼一個線索了。他們去了,我跟大塊頭兩個人就留了下來。
“師父,你要不要再吃一點,這個味道還不錯。”大塊頭一邊吃着麪包,一邊遞了一個給我。我看了看,表示自己不要了,然後我們兩個人就坐在院子裡面看月亮。
中元節賞月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而且還是跟我徒弟在一起。
“林初薇是誰啊?”
上次大塊頭跟我說過,他如果得了艾滋病就去跟林初薇表白。
“我兄弟的女朋友,不過快分了,我乾的。”
大塊頭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吃驚的看了他一眼,一直我都覺得大塊頭這個人沒心沒肺,挺單純的一個學生,可是聽到他剛纔的一句話,我驚住了!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你準備橫刀奪愛……”
“師父,也不是的,林初薇是我發小,我一直暗戀她的,她說過給我當老婆,總之很複雜,反正他們兩個要分了。我等着她回來,到時候立馬跟她登記,省的夜長夢多。”
大塊頭咬了一口麪包,十分開心的說着。我聽了之後,覺得這是一個十分狗血且虐戀情深的故事。我對此類狗血的愛情故事不是很感興趣。大塊頭也沒有興趣繼續說下去,然後繼續啃着他的麪包,我們兩個人也就沉默了。
過了很久,大塊頭纔開口跟我說道:“師父,你跟聞專家以前真的相戀過嗎?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聞專家對你倒是有點,可是你對他?你對他一點點感情都沒有啊。”
是啊,我怎麼可能對他感覺,聞非執算起來,可以算我姐夫了,姐夫跟小姨子,我的天,我要是真的對他有感覺,那真的夠狗血了。
“不說了,今晚的月亮沒有什麼好看的,我先去睡一覺吧。”今天確實是有點累。可是我一想到今天是鬼節,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今天解剖了那麼一個奇怪的屍體,我想着我還是跟大塊頭一起做一會兒吧。我站起了之後,就又坐下了。個人覺得這個時期,還是跟男人在一起比較好,畢竟有陽剛之氣。
“師父,你怎麼不去睡了,又出來了。”
“今天不是是鬼節嗎?我害怕你一個人在這裡會害怕,就留下來陪陪你。”我想了想,覺得這個理由最好,體現了我對小徒弟的關懷。
大塊頭果然嘿嘿的一笑,對我露出了一對白牙:“師父,你對我真好,等我回杭城,一定請你吃大餐。”大塊頭笑嘻嘻的對我。
我們兩個人坐了很久,後來我實在熬不住了,就去睡覺了。
等我醒來之後,我發現馮婷婷已經躺在牀上了,估計她昨晚也是累到了。
“石頭,你醒來了,能不能幫我把櫃子上的水給我遞過來。”
“可以的,這個給你。”
說着我就將水遞給了馮婷婷,然後就起來洗漱,完畢之後,我發現馮婷婷已經收拾好了,“石頭,我們走吧,聶神一直都在下面等着我們,有重大發現,還帶回來幾個人,到時候你也幫着看看。”
我聽了之後,就跟隨馮婷婷走了下去,此時此刻,聶其琛等人已經都在下面了。我看宋毅書正在準備資料,怕是要進去。
“師父,你醒了,昨晚睡得不錯吧。”
我一看到大塊頭如此的精神,不得不感嘆現在年輕的人精力,我是老了,這年代不服老也不行。
“還行,怎麼樣了,有線索了。”
我湊了上去,我看到夜十三正在擺弄計算機,他正在查資料。
“衣服都是在這一家成衣店做的,只不過這附近也就這一家成衣店,大家都在這裡做,老闆就在裡面,是一對夫婦在做,老兩口,老伴還是殘疾。”
夜十三給我簡單的看了一下成衣店老闆的資料,都是上五十歲的老人了,家裡還有一個殘障的兒子,生活還挺困苦。而且在這個地方做成衣店已經做了很長時間。
“幾十年的老店了。”我看了看。
“恩,這老兩口還挺厚道的,那布料我看了,都挺好的,比市面上的很多就好,就是衣服的樣式有點老。沒辦法,老人家做的,無法跟隨時尚。在這裡,這老兩口的生意還挺好,只是最近那個老頭子裁縫眼睛不太好了……”夜十三簡單的跟我說了說,然後宋毅書就進去了。
這一次聶其琛沒有進去,而是讓馮婷婷進去,我們都坐在外面看着詢問的過程。這一次接受詢問的那老兩口,本來是不需要將他們帶回來,在門店詢問就可以。可是那老太太害怕影響生意,就關了門店,跟老頭子一起來了。
“我不知道,我們就是做衣服,那些人的衣服確實是老頭子做的,我們家老頭子都做了幾十年衣服了,也沒有出現岔子。”老太太顯得有些激動。
馮婷婷對她進行了安撫,“老人家你不要緊張,我們就是隨便問問。”
隨後馮婷婷就詢問了幾個常規的問題,全部都是那個老太太在回答,老頭子則是全程低着頭,我看着他在不斷摳着自己的手。
“好了,我們出去吧。”
幾個問題之後,宋毅書一個問題沒問,就站起來,走了出來,馮婷婷都沒有弄清楚怎麼了,宋毅書就已經出來。
“宋哥,你怎麼回事,你不問問題就出來了?”
馮婷婷有些生氣的追了出來。
宋毅書將手中的資料一放,就看向聶神,對着聶神搖了搖頭:“沒有價值,沒有價值的提問,那兩個老人家,男的是聾子,女的走路都顫顫巍巍的,這兩個人肯定不會殺人,而且之前我們已經對他們進行了簡單的詢問,沒有休止的詢問,我覺得毫無價值。”
“宋哥,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大塊頭看了之後,也驚呼了一聲。是啊,今天宋毅書情緒有些反常。以他對心理學的研究,他不應該有這麼大的情緒纔對。
“我有什麼好激動,我只是覺得我們整個方向就錯了,我們或許再想想其他的吧,比如從黃符入手,亦或者其他的方面。”宋毅書簡單的說了說他自己心裡的想法。
“宋哥,你今天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聞大,你跟我來,我們兩個人去。”聶其琛說着就跟聞非執兩個人去了。
隨後他們兩個人也對老人家進行簡單的詢問了,這一次聞非執發問的問題跟之前馮婷婷也問過了,他竟然再次發問。
“請問你們前天晚上七點到八點在什麼地方?”
“在,我們在家裡做衣服。”
我一聽愣了一下,剛纔這個老太太明明回答是在親戚家裡吃飯,現在出現了差錯了。而隨後聞非執再次詢問了剛纔幾個馮婷婷問過的問題。
老太太的回答都不一樣。
“怎麼回事,這個?”
原本認爲他們兩個人沒有問題的宋毅書此時朝這邊看來,夜十三將聲音調大了,讓我們聽得仔細。
“宋哥,怎麼樣?不是說沒問題嗎?現在問題大了,矛盾,你聽到了吧。”
馮婷婷也是一個記仇的人,當即就嗆聲宋毅書。
“到底怎麼回事?這老太太說話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
大塊頭抓了抓腦袋,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這前後才幾分鐘,截然不同的兩個答案。隨後我們又看了一會兒,聶其琛跟聞非執就收拾東西出來。
“看出來了啊,這老兩口絕對有問題,那老太太可能還有老年癡呆症,他們的任何話都不足以取信,找他們的附近門店的老闆在問問。”
聶其琛再次收拾東西準備出去,我現在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幹,也就跟着他們一起去了。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老兩口的成衣店,這裡算是明清老街吧,十分的古樸,還是青石板路,老兩口的成衣店就在巷子的最後,不難找。我們將他們送了回去,開門的是,老兩口的兒子,今年已經三十多,雙腿不能站立,一直坐着輪椅。我擡頭看了他一眼,他長得還挺清秀,看起來十分的年輕。
“爸媽飯菜做好了,你們回來先吃飯吧。你們要不要一起?”他坐在輪椅上,艱難的攙扶了老兩口。我們擺了擺手,“不用了,那我們先走了。”
我將老兩口送回家了之後,就去找聶其琛他們。回頭一看,就迎上了那個男人的目光,他還朝着我點了點頭,然後就轉動輪椅進屋關門了。
我看了一會兒,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要說那裡不對勁的話,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師父,你果然還在這裡,聶神讓你過去看一樣東西,你快點去吧。”大塊頭已經過來找我了,我也就將那種奇怪的感覺收回了,跟着他去找聶其琛他們。
“好,馬上就來。”
等我到了聶其琛他們這裡的時候,聶其琛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屋子,我一看那個屋子,就覺得心裡毛毛的,主要上面掛着八卦鏡,門上全部都貼着黃符。
“你們不要進去,這個屋子鬧鬼,真的,以前有個女人在這裡上吊死了……”
已經有人走過來勸我們了,我看了看聶其琛,他已經走了上去,推開了門,一推開門,我就看到裡面竟然還躺着一具棺材,棺材是用鐵鏈綁着的。
“聶神,你確定要進去嗎?”
“怎麼了,石頭不能進去嗎?”
聶其琛反過來問我,我看着大家都看向我:“恩,那個當時不是,可以進去,那你就進去吧。”聶其琛就大步走了進去。我也進去,一進去之後,我就聞到一股濃濃的屍臭味。忍不住的心裡罵了一句髒話,這一下子有的忙了。
其他人都忍不住的捏住了鼻子,“你們出去,錢存帶傢伙,我們去看看。”我示意聶其琛他們不要上前,我跟錢存兩個人去。錢存將防毒面具給我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