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黑漆漆一片,秦漠漠知道自己在傘上,只是好難出來,感覺被吸到了似的,瑤拂告訴過她,要等別人撐開了傘,她才能出來,靜靜的等待着。
很快周圍圍滿着人,由於秦漠漠臉在瑤拂洗乾淨了,又穿上了新衣服,自然沒有人認得出來她,都只覺着這個女孩穿着挺好的,只不過面色太差,臉尖尖瘦瘦的,可能是身體太虛,暈倒在地上,還有一把傘在她身邊,沒人管的三個小孩子見到傘都搶着去玩,自然沒有人留心那把傘,見着烈日炎炎,搶到傘的小孩子直接拿起那把傘,撐開擋太陽。
那傘上是用金線繡出來的牡丹花,看上去華麗貴氣,也難怪小孩子去搶,只見傘中飛出一絲光芒,正是秦漠漠的魂魄。
秦漠漠突然感覺可以出來了,便飄進身體裡,瑤拂在她身體上放了一張符,輕輕鬆鬆的把魂魄歸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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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有人正打算探一探秦漠漠的鼻息,秦漠漠突然睜開了眼睛,把別人嚇得坐在地上。
“你醒了,沒事吧?”那人站起身,好心的問着。
“沒事。”秦漠漠迴應着,站起了身,摸摸包袱還在,人們看見她沒事了也自覺無趣,都散去了。
一聲清脆的鈴聲在身後傳來,秦漠漠往後看,見一女子莫約十五六歲模樣,身穿布衣,長相一般,只是腰上掛着的鈴鐺十分漂亮,顯然與布衣看上去不搭調,但她,眼神飽含歉意,把傘遞給了秦漠漠,道:“我兩個妹妹趁你暈倒之際拿你的傘去玩,信得路人提醒,前來相還。”
“不打緊。”秦漠漠接過傘,心裡還挺感激她的兩個妹妹,幸好打開了傘,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就好。”女子笑着迴應。
秦漠漠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你知道天凌山處於何處嗎?”
那女子想了想說道:“天凌山,我不知道,我大娘去過很多地方,說不定她知道,你要不要隨我去問一下我大娘呢。”
秦漠漠總覺得怪怪的,天凌山裡面住的可是神仙啊,她大娘還能跑到那地方去?
“好啊!謝謝你。”秦漠漠若有所思的回答。
秦漠漠跟在那女子的後面走,那女子眼睛往後看,但是好像是透過她看其他人似的,秦漠漠也往後看,後邊人羣太多了,都不知道她在看誰。
之後,走了幾個拐角,挺偏僻的,人也挺少的,土黃色的泥牆下盡是一些廢品,再前方明顯沒路了,那女子還是往前走,秦漠漠以爲那女子可能是要取東西,就站在那兒等,突然眼前一黑,觸感如同布袋一樣,秦漠漠頓時感覺被騙了,不敢輕舉妄動。
好幾個聲音在耳邊作響,感覺用布袋套住她的是兩個男人。
“哈哈,把她賣給百芳樓。”一個猥瑣男聲就在耳旁,那笑聲聽着讓人覺得噁心。
一聽便知是青樓,秦漠漠暗叫不好。
入耳又是嬌媚的聲音:“我呢,七三分?”就是那拐騙她的女子的聲音,果然是狼狽爲奸。
“哼,沒有我們,你也做不了,五五分。”他們還在爭價錢。
秦漠漠也是在江湖漂過的人,見她們分錢不均,便道:“說幾句騙人的話,就五五分,也太多了吧。”
看上去他們內部,誰都看不起誰,得攪渾他們。
那猥瑣的聲音又開始叫囂着:“聽到沒。說五五分就是對你的大方,要不然一分不給,誰怕你啊!”
“對啊對啊!”另外一個粗苯男聲在旁附和着。
“我就是七三分!”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人的慘叫聲,隨後摔倒。
“好啊,你居然打我,臭娘們!”
眼見混亂,控制秦漠漠的男人在旁勸架,不自覺的,手稍微鬆了一下,秦漠漠見準時機,重重的給了那個男人一拳,正如她所料的掙脫了他的手,在跑的過程中甩開了頭上的布袋子。
那男子受了一拳,捂着肚子,粗裡粗氣的大叫:“你們吵什麼,人都跑了!!”
秦漠漠回過頭看了一下,怪不得自己能掙脫,原來是個瘦子,力道不大,若是胖子,後果不堪設想。
“該死,受她挑撥,放開我!”那女騙子大叫,和她爭吵的那男人也停止了,頓覺壞事,趕緊追秦漠漠。
秦漠漠也不是那麼好追的,她每次偷東西,都是被人追好多次,跑得快也是練出來的。
跑步自然是要往人多的地方跑,至少還能求救,秦漠漠稍微往後瞧一眼,見三人緊追不捨,跑的時候掀起一地灰塵,秦漠漠見狀卻陰森一笑,乾脆蹲下,挖一把沙子,往後一甩,動作之快,離得也很近,三人無處可躲,便着了她的道。
見三人痛苦的捂着眼睛,秦漠漠沾沾自喜,又挖了一把沙子,正準備再繼續摧殘他們的眼睛之時,卻被人握住了手腕,不得發力。
想着可能又有同夥,秦漠漠眼神一冷,往後一瞧,卻看到旁邊蹲着一少年。
那少年大約十五六歲模樣,生的一副好皮囊,皮膚白皙,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穿着一身紫衣,厚薄適中的紅脣此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靠着秦漠漠的耳根,說道:“怎地如此的壞?”
眼見那三個人要起身,而那少年卻抓着她不放。
此時來不及考慮那麼多,她大叫:“放手!”話語剛落,便張大嘴巴,往那少年的手臂咬去。
“啊!”那少年痛叫一聲。
少年趕緊把秦漠漠的頭推開,秦漠漠見他鬆手,趕緊往前跑,那少年捂着受傷的手臂,還在原地看着她笑,只可惜,那兩個男的眼睛已經恢復了。
須臾,那兩個男人便追上了她,用一塊手絹封住了她的嘴巴和又拿出一塊,封住她的鼻子,把她五花大綁的裝進袋子裡擡起來,秦漠漠只覺得手絹裡一陣奇怪的香味,讓人聞着昏昏欲睡。
“這是去哪呢?哈哈!”那少年自語,那女騙子清理好了眼睛裡的沙子,剛要離開,卻被那少年抓住肩膀。
“你知道她要去哪嗎?”那少年問。
“鬼知道。”女騙子自然不會告訴他,她幹這行,也不是第一次了。。
四處無人,只有他們兩個。
“是嗎?”
風起花落,卻帶着一股子香味,那女騙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地上,也只剩下殘花,黑夜將近,只覺得這風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