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地處北方,自古以來都是兵家的要塞重地。同樣也是四戰之地,幽州北接壤東突厥,南有當今天下的各路反王,其實力皆不在幽州之下,東邊是高麗,又靠着渤海,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言。
如今是靖邊侯羅藝坐鎮幽州,提領北地好令一方,看似威風八面,實際是在外族勢力和反王的夾縫中求生存,舉步維艱。
幽州民風彪悍,即使在鬧市長街之上,無論是每處的商販,還是走在大街上的遊人腰間都佩帶着一柄彎刀。
離開嶺南宋家之後,長空無忌就帶着衛貞貞來了這苦寒的幽州之地。來的路上衛貞貞曾問過長空無忌說:
“老爺,中原之地那麼大,我們爲什麼要來幽州這苦寒之地?”
長空無忌沒有回答她,說了她也可能理解不了。長空無忌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答案是可能是因爲一個情懷,還有可能是一句話。
犯我中原大地者雖遠必誅!
高麗有傅採林楊廣三徵不下,東突厥有武尊畢玄屢屢犯邊。中原有天刀宋缺可久居嶺南不出,寧道奇行蹤縹緲,所以長空無忌來了。
靖邊侯府外,長空無忌對大門外的守衛說道:
“貧道長空無忌,前來拜會幽州總管羅藝。”
有求於羅藝也是無奈之舉,要找畢玄。恐怕沒有人比常年與東突厥交戰的羅藝更合適,他要讓羅藝代爲下戰書。
侍衛來報說道:
“門外有一個道士求見侯爺,自稱長空無忌。”
羅藝詫異,幽州之地中原人向來極少踏足,來來往往也不過大多是商販,別說是江湖中人,而且指名道姓找他。
捋了捋鬍鬚,說道:
“有請!”
長空無忌被侍衛引着見到了這佔地一方的幽州之王,雖是已經老邁的羅藝,可多年的征戰讓他的身上有着一種,江湖人中沒有的威嚴,冷血。
長空無忌從容的說道:
“貧道長空無忌,前來拜會侯爺是想讓侯爺爲貧道辦一件事。”
他的語氣平和,卻擲地有聲。一般的人看到羅藝大多是唯唯諾諾,可像長空無忌這般強硬的極少。
因爲羅藝在尚不知長空無忌所謂何事之前,他的態度頗爲客氣。長空無忌的氣度不凡,不可能是泛泛之輩,這一點羅藝看的出來,說道:
“道長長途跋涉來到幽州之地,本侯理應一盡地主之誼,只要在本侯的能力範疇之內,道長直言即可。”
長空無忌坦然說道:
“我欲與畢玄一戰,還請侯爺代爲下戰書。”
羅藝被震驚到了,這個忙他樂意幫。可長空無忌要挑戰畢玄讓他一時間不知如何自處,那可是三大宗師之一的畢玄。
沉默了一會羅藝問道:
“道長可有把握?”
長空無忌搖搖頭,這結果實難預料。他雖然不懼畢玄,可大宗師的人物哪能是說殺就殺的,堅定的說道:
“侯爺只管下戰書即可,貧道不一定能殺的了畢玄,可畢玄也絕對殺不了貧道,這一點貧道還是有把握的。”
羅藝再次問道:
“若是畢玄不應戰,道長打算怎麼辦?”
長空無忌輕笑道:
“他不戰也得戰,他若是不戰,突厥將永無寧日。”
看着長空無忌的眼神充滿的堅定之意,給他的感覺是這是一個瘋子,一個功力極高的瘋子,他惹不起。羅藝也不再追問了。倘若長空無忌真能除了畢玄,對幽州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三日後,幽州與突厥的交界處。
長空無忌走到空出來的土地上,乾涸的土地嚴重缺水,已經將近沙化。烈日當空,空氣中都在飄着一股熱浪。
羅藝帶着他的幽州鐵騎站在遠處,這一戰和他無關,卻牽動着他的心神,大宗師的戰鬥他沒見過,他不可能不來。
武尊畢玄也來了,提着一杆月狼矛。後身站着突厥的大將,他本是突厥的大將軍和國師,傲氣的說道:
“道長爲了逼本座應戰可謂煞費苦心,你就這麼有把握一定殺的了本座?”
羅藝爲了讓畢玄出戰,把長空無忌邀戰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突厥。他的宗師尊嚴受到的嚴重的挑釁,所以他帶着殺心而來。
長空無忌冷言道:
“有沒有把握言之過早,死的人不一定就是貧道。”
兩人的殺意隨之爆發,瞬間狂風大作,黃沙漫天。恐怖的殺意讓遠處雙方的戰馬躁動不安,在騎士的安撫下稍微好轉。
畢玄高舉月狼矛金光暴漲,將周圍的空間扭曲,彷彿在他一杆鋒銳的月狼矛下壓塌了空間一樣。
他的成名絕學是炎陽大法,爆發起來讓遠處的衆人都感覺到了炙熱的氣息。炙熱的氣息中瀰漫着殺意,讓人心生無邊的恐懼。
長空無忌猛然拔起紫陽劍,一道巨大的劍光突然飛馳而去,速度極快似流星劃破夜空,劍氣凌厲勢不可擋。
在劍光即將近身之際,畢玄一矛對着劍光砸了下來。看似隨手的一擊卻帶着難以匹敵的威能,在一聲巨大的霹靂之音後劍光霎時間被砸的粉碎,四散疾射到畢玄的周圍,留下一道道劍痕。
長空無忌的身影一分爲九,這是他螺旋九影圓滿後纔有了現在的場景。身過無風,影過無形,但快的可怕。
轉眼間已經把畢玄圍了起來,削鐵如泥的紫陽劍帶着鋒銳的劍氣,一劍快過一件,一劍比一劍力道大。
畢玄從容的把月狼矛舞的密不透風,周身的護體罡氣凝實的讓看起來就如一個真實的透明光罩。
叮叮噹噹的金鐵交接聲音不絕於耳,兩人的身影來回交錯換位,速度越來越快。快的讓兩邊遠處的人的肉眼都無法分辨。
凌厲的劍氣和月狼矛上的罡氣紛飛,讓兩人的周圍成了一片荒蕪之地,一片死亡之地,哪裡離的近一點都是被分屍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