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0 雪姨也苦
原本袁雪還想說什麼的的,聽花魁說得真切,袁雪的眼淚又下來了。袁雪突然間將頭埋進花魁的肩膀裡,然後嚶嚶的哭了起來。
“花小子,姨……姨都不曉得咋說好了。”袁雪似乎很動情,“姨曉得你對姨好,可是花小子,姨總不能老是纏着你呀。再說了,姨想搬到縣城去住。”
“搬去縣城住,那是好事呀!”花魁笑呵呵的看着袁雪,突然間就笑不出來了,“咦,雪姨你咋了?咋這麼多眼淚呢?剛纔我聽到雪姨嚶嚶的聲音,還以爲雪姨是在哼哼哩。哎呀,雪姨你看我,多粗心哩。那,雪姨,你都決定好了麼?”
“嗯,姨都想好了的,打算調去縣畜牧局哩。”袁雪很平靜的說着,“花小子,你沒想到吧。姨不是不想在這轎子山待,只是姨一個人太孤單了,花小子,你能理解姨麼?”
“哦。”花魁似乎還沒回過神來似的,“那,雪姨,畜牧局那邊你去聯繫了麼?要我去幫你問問麼?”
“不用了花小子,姨都安排好了的。”袁雪突然間便停住不說話了。花魁擡頭一看,正好已經來到了袁雪家門口。黑等瞎火的,要不是袁雪停住不說話,花魁還不知道到了袁雪家呢。
“喲,雪姨,你家好冷清哦。”花魁望着黑燈瞎火的袁雪的家,當即就是一陣的感嘆。花魁慢慢將袁雪放了下來,“雪姨你一個人住不怕麼?唉,看我忙得啥都不曉得哩。”
袁雪沒有回答花魁,因爲隔壁家還住着人呢,袁雪不想讓人聽到自己和一個男人深更半夜的回家。其實袁雪這是多餘想了,這麼冷的天,誰家還不早睡着了呢。再說了,冬天裡人的一切感覺都是相當遲鈍的,這聽覺就更差了。
開門進到屋裡,袁雪輕輕把燈摁亮了。
“花小子!”袁雪猛的驚了一下,“花小子,讓姨把火爐子弄旺了,要不等下我們就冷慘了哩。你看姨這哪像啥家喲,都和尼姑庵差不多了!”
“嘿嘿雪姨,你這若是尼姑庵,那我就是和尚了。”花魁嘿嘿的傻笑着,“那我就天天來雪姨家,嘿嘿,來雪姨家洗頭。真的雪姨!嘿嘿雪姨,不見尼姑來擔水,只見和尚來洗頭!”
“嘻嘻,壞小子!”袁雪嘻嘻的笑着,“在哪學的哩,啥尼姑擔水和尚洗頭呀!你這小子,姨好久不見你,你倒欺負姨哈。”
“嘿嘿雪姨,我哪欺負你哩!”花魁有點着慌了,“雪姨不要生氣,我是說着玩的哩。”
“好了,別鬧了花小子。”袁雪故意裝得一本正經,“你看嘛花小子,姨都到家了,你快回家去吧,等下你爸又擔心你哩。”
“嘿嘿雪姨,你這是攆我走麼,我偏不走雪姨!”花魁又開始頑皮了,“我爸纔不會擔心我哩,大不了明天早上給他說,就說我雪姨身子不舒服,我陪雪姨呢,嘿嘿,我爸還會說啥呀。”
“唉,你這個花小子吶,姨真是拿你沒辦法!”袁雪扭捏着身子,“那,花小子,讓姨去燒點熱水。我們總得洗漱呀。”
“雪姨我去,你坐着就是。”花魁哪會讓袁雪動,花魁把袁雪放開便去弄火爐子,然後把水壺放到火爐子上燒着。
山區的房屋都是相當的密閉的,沒多久,袁雪家裡便暖和了。而這時候,水壺裡的水也燒開了。花魁先是看了看袁雪家的熱水瓶,熱水瓶都是空的,玉珍花魁先把熱水瓶全都灌滿了,然後又重新打了一壺水燒着。
趁花魁燒水這當口,袁雪忙進裡屋去把熱水袋拿來,往裡面加滿了熱水,然後放進被子裡焐着。那時候的轎子山農牧場,到了冬天,幾乎家家都是用的這種辦法暖牀。不像現在有電熱毯,有空調。
待第二壺水燒開了,花魁這才把盆子拿過來。袁雪衝花魁甜蜜的一笑,忙起去拿牙刷、毛巾。
“花小子,我們搭夥用一把牙刷哈。”袁雪將牙膏擠好遞給花魁,“嘻嘻,花小子該不會嫌棄姨髒吧。還有那毛巾,姨洗過……嘻嘻。”
“雪姨看你說得,我啥時候嫌棄過雪姨哩。”花魁接過袁雪手裡的牙刷便去刷牙了。行動纔是最好的語言,此時還能說什麼呢。
花魁刷完牙,到了洗臉的時候,花魁將毛巾蓋在臉上,故意的猛吸一口,說了聲“好香!雪姨好香!雪姨的味道就是香!”
“嘿嘿雪姨,你咋了?”花魁忙拿下蓋在臉上的毛巾,“來,雪姨,我幫你洗臉。”
“傻小子,壞小子,說得人家……”袁雪說到這裡便突然停住了。
花魁這回沒去打破沙鍋問到底了,而是當真在盆子裡搓了一把毛巾,然後便幫袁雪洗臉。袁雪也不動,就這麼站着,乖乖的讓花魁給她洗臉。
“花小子吶,男人不應該幫女人洗臉的。”袁雪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