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畢,青衣男子撫開李十白的手,大步流星而去。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幾丈之外。
看到青衣男子走了,李十白鬱悶的嘆了一口氣,瞪着戈小桃道:“好了,現在你把人氣走了,你滿意了。”
戈小桃哼了一聲:“走就走,誰稀罕他。”
李十白搖頭嘆息,不知青衣男子怎麼就招惹她了,她老是針對他。
青衣男子走了,戈小桃心裡並沒有多舒服,反而還添了一層難以言說的愁悶。
她不知這種愁悶是怎麼回事,想了想,又開口問:“他真的知道如何消除妖怪身上的魔氣嗎?”
李十白點點頭,道:“他說只要找到遠古大戰時期殘留的魔坑陷阱,也就是一片黑沼澤,就能消除妖怪身上的魔氣。”
“遠古大戰?他竟然知道遠古大戰,那他到底是什麼來歷?”戈小桃震驚的問道。
遠古大戰,仙魔對戰,一戰萬年!
雖然魔族戰敗,但是仙界也隕落不少仙人。原來的十二花仙就在其中,戈小桃他們是後來替補的新十二花仙,和遠古大戰隔了萬餘年,對遠古大戰的事情只是聽說,知道的並不多。
因爲仙界關於遠古大戰的記錄,被封印在了三十三重天上,後來的仙人都沒有看過。
只有一些參與過遠古大戰的神獸,他們那裡有着關於遠古大戰的記錄,不過那也是他們的禁忌,外人也看不到。
難道說這個姓冉的,他是神獸?
戈小桃沒有猜錯,青衣男子正是大神獸之一的青蚺。
大神獸包括:紫龍,白澤,青蚺,碧水蛟,雲騰馬,藍火麒麟,赤毛狐狸,雙翼白虎。
聽到李十白說他是青蚺,戈小桃驚呼一聲:“他真的是青蚺?”
李十白道:“是,冉兄是是青蚺的王。冉兄說那些被魔化的蛇妖都是青蚺,只是一些未修煉成人的半人半妖。他還說只有半人半妖纔會被魔化,難怪我們一路封印的那些妖怪都是半人半妖。”
聽完李十白說的,戈小桃心中竟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她對青衣男子沒有那麼多討厭了,對他多了一重好奇。
她問李十白他叫什麼,李十白搖頭道:“冉兄神秘的很,不肯說名字。他是神獸,又是青蚺的王,性格難免孤傲一些,下次再遇見,你對人家客氣一點,別再對他那樣,他也沒有得罪你。”
戈小桃冷哼一聲,面上表情依舊嫌棄的很,但是心裡的感覺已經變了。
他們在山洞休息一晚,第二天分成四個組,進山尋找遠古時期的魔坑陷阱黑沼澤。
…………
水,到處都是水!
楊卷卷再次夢到自己變成一隻小狐狸,落在深水中。
小狐狸的眼睛還沒有睜開,她不知道自己往哪裡遊,只是揮動着四個爪子,拼命的想要抓住什麼,卻抵不過水流的衝擊,什麼也抓不住。
她在水中死去,在水中活過來,一次又一次的體驗死亡,不知何時是盡頭。
這樣的折磨,只是一個不長的夢,她卻死去活來幾十次。
“卷卷,卷卷,快醒醒,快醒醒……”
耳邊的呼喚,解救了楊卷卷。
她睜開雙眼,清亮的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滴在地上,滴在了仟藏的心裡,也滴在了鍾小天,小時,淘淘的心裡。
仟藏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把她往懷裡摟了摟:“你剛剛又做噩夢了。”
“師尊,我怕!”連續兩天,楊卷卷都會做同樣的噩夢,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師尊,我怕!
每次仟藏聽了,心都跟碎了兩半一樣,疼的不得了。
“別怕,爲師在你身邊保護你,你不會有事。”仟藏低低的聲音,像是在壓抑着什麼。
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她受了那份恐懼,受了所有的痛苦。
鍾小天和小時一左一右,守在仟藏和楊卷卷的身邊。他們每次聽到楊卷卷說怕,都有同樣的想法,替她受了噩夢的折磨。
才短短兩天時間,那個噩夢就把她折磨的瘦了一大圈。她人也沒有了以前的精神,整日懶懶的,窩在仟藏懷裡,話也不說,飯也不怎麼吃。
淘淘是她的獸寵,她難受,它也會跟着難受。有時候難受的,都能情不自禁的掉眼淚,又不敢讓她看到,就躲在一旁哭。
石頭一直對楊卷卷有一種錯覺,總以爲她是他的妹妹。這兩天看到她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心裡也是極其不好受。但他不敢靠近,只是遠遠的看着。
就是其他幾個,和楊卷卷關係一般的人,看到她一下子瘦的這麼厲害,心裡也都不是滋味。
作爲罪魁禍首,西門嬋心裡也很不好受。但是她不是爲楊卷卷而難受,而是爲自己難受。
她沒想到楊卷卷怕水怕的那麼厲害,竟然怕成了這樣。她的計劃失敗不說,還徹底的讓仟藏對她有了隔閡。
這兩天,仟藏連看都沒有看她,更別提和她說話了。
就是她和楊卷卷道歉,他的眼裡只有楊卷卷,一個眼角都不給她。
西門嬋看到大家都圍繞楊卷卷轉,她不是沒有後悔,可她更後悔的是,她當時怎麼沒有暈過去。
不過後來她想,就算她暈過去了,仟藏也會先救楊卷卷,而不救她的吧。
不管她心裡有多恨楊卷卷,但是這時候她還得靠着楊卷卷,來挽回她和仟藏的關係。
她帶着愧疚走過去,還未靠近,就接受兩道冰冷的視線,那是鍾小天的。
鍾小天是她下界爲妖時,遇到的第一個捉妖師,也是第一個對她窮追不捨的捉妖師。
她有天界靈珠,鍾小天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若不是她不想惹麻煩,鍾小天早就死在她的手上了,哪裡還有能力在這裡瞪她。
西門嬋慢慢的走過去,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楊卷卷,眼裡蓄含着淚水,在快到跟前時,雙腿軟軟的跪下,好像悲傷過度似的喚了一聲:“妹妹,是姐姐對不起你!”
楊卷卷這兩天一直沒有精神,很少和人說話,就是仟藏,她說的也只是隻言片語。
她噩夢剛醒,精神更差,她知道西門嬋過來,本來不想說話的。可是看到西門嬋哭了,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勉強對着西門嬋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