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淘飛到楊卷卷面前,先喊了一聲主人,然後走到仟藏面前,恭敬一拜:“不孝徒孫,拜見師公大人。”
油腔滑調!
這猴子不簡單,仟藏注意到它眼底有着異樣,就知道他對自己的恭敬都是裝出來的,保不準心裡還在罵他呢。
“起來吧。”仟藏冷淡的很,擡腳進了洞裡。
淘淘起身,正好看到仟藏離去的背影,咧着嘴對着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轉頭面對楊卷卷時,又是一副笑吱吱的樣子。
“主人,好幾天不見,你想不想我?”
除了自己睡了五天,哪有好幾天不見它,楊卷卷抓了抓它柔順的猴毛道:“淘淘,師尊醒了,你以後就和我一起跟着師尊修煉吧,別再去大長老那裡偷學了。”
“哦。”淘淘應的漫不經心,心裡則是想它纔不要跟着仟藏修煉呢。
不但它不要跟着他修煉,它也不要主人跟着他修煉。它一定要找個機會,把主人拐跑。
哼哼!淘淘心裡做着自己的打算,面上對仟藏恭維的很,還讓楊卷卷好好跟着他修煉。
楊卷卷和淘淘說了會話,就回到洞裡了。
仟藏已經坐在了桌子旁,端着酒杯在細細的品酒。楊卷卷自然的走過去,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她兩天沒有好好吃飯,現在是真的餓了。也因爲她被仟藏點化,知道找東西這事不能急,心裡沒有負擔,胃口就好了很多。
仟藏看她吃的那麼香,心情跟着好了起來,不由得多喝了兩杯酒,還多吃了兩口菜。
夜深了,楊卷卷睡的正熟,被淘淘拿着雪球給冰醒了。
“淘淘……”楊卷卷剛開口,就被淘淘捂住了嘴,“噓。主人你小點聲,我有話要對你說,你跟我出來吧。”
外面那麼冷,楊卷卷想說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話還沒說呢,就被淘淘強拉硬拽的給拉出去了。
楊卷卷走的太急,只來得及拿一件外衣,連鞋子都沒有穿,光着腳就和淘淘跑了出去。
一出去,外面冷風陣陣,楊卷卷凍的打哆嗦,“淘淘你要對我說什麼啊,就在這裡說吧。”
淘淘回頭看了一眼,仟藏還坐在那裡修煉,它跳到楊卷卷的肩頭,趴在她耳邊小聲道:“主人,我知道修仙閣上有一個人的修爲最高,我們拜他爲師吧。”
“呃……”楊卷卷愣了一下,朝洞室看了一眼,道:“我覺得跟着師尊挺好的啊……”
“哪裡好了?”淘淘撇嘴打斷,繼而又覺得自己太沖動了,說漏了嘴,趕緊改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覺得師公挺好的。但是我想離開這裡,所以主人你和我一起走吧。”
楊卷卷在這裡住了兩年,一切都習慣了,突然讓她換個地方,她一下子很難接受。再說她覺得仟藏挺好的,在二長老面前護着她,還教她法術,還不逼着她辟穀,還陪着她一起去尋找她失去的東西……
這麼好的師尊,到哪兒去找第二個了。
所以,楊卷卷很不客氣的拒絕了淘淘的請求。好像,這也是她第一次沒有在它的蠱惑下動搖。
“淘淘,跟我進來吧。”楊卷卷抖着身子往裡走,淘淘抓着她的胳膊,不讓她回去。
“主人,反正我是不想再在這裡呆了,我想換個地方。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淘淘,你爲什麼不想在這裡呆了?是因爲師尊嗎?”楊卷卷不笨,她和淘淘一直在這裡好好的,從未聽過它想離開的話,仟藏醒來沒幾天,它就要走,肯定和仟藏有關係。
淘淘很狡猾,即使被楊卷卷猜中心裡的想法,它也搖頭否認:“怎麼會是因爲他呢,主人你別胡思亂想了。其實我是因爲那個捉妖師,我很羨慕他能到處捉妖,我也想像他一樣,不想一直呆在一個地方。”
因爲鍾小天?
楊卷卷覺得更不可能了,淘淘從未真正的把鍾小天放在眼裡過,一直想着要打敗他,又怎麼會羨慕他呢。
“淘淘,你沒有對我說實話。”楊卷卷盯着淘淘的眼睛道。
主人什麼時候變聰明瞭,淘淘心裡泛起了嘀咕。看來讓主人離開仟藏,它處理的不好,有點太操之過急了,它得從長計議。
淘淘鬆開楊卷卷的胳膊,故作不耐煩道:“算了,算了,主人你不願意跟我走,我也不走了。”
說完,淘淘甚是煩躁的先回去了。
楊卷卷看看它離去的身影,迷茫了。它到底是想離開,還是不想離開。
“呼呼……”冷風吹進來,楊卷卷狠狠地打了個哆嗦,牙齒都開始打顫了。
她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走了就好,我還是回去睡覺吧。”
楊卷卷半夜被淘淘拉出去,在外面凍了一下才回去,第二天毫不意外的着涼了。
高燒,不停的說胡話……把仟藏給嚇壞了。
戰靈去山下,隨便抓了一個大夫上來。
那大夫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給楊卷卷把脈時,手一個勁兒的哆嗦。
把個脈就花了一盞茶的功夫,最後得出來的結論竟然是身體沒有大礙。
仟藏聽到這個結論,臉色沉的可怕,一揮手讓戰靈把這個庸醫送走了。
庸醫走時,說了一句有用的話:可以用溼手帕放在她的額頭,爲她降溫。
仟藏聽了,立刻讓淘淘去準備冷水。
淘淘知道楊卷卷生病,是因爲它,因此它心裡對楊卷卷充滿了愧疚。一上午都蹲在她的牀頭,默默地在心裡給她道歉,默默地爲她祈禱,希望她早點好起來。
在聽到仟藏讓它去準備冷水時,它跑的飛快。
冷水來了,仟藏把手帕放在裡面溼了溼,又擰起來,疊好放在她的額頭。
冰冷的手帕一接觸到楊卷卷的額頭,她就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哼哼聲。
仟藏以爲她要醒來了,激動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問:“卷卷,你醒了嗎?”
誰知楊卷卷根本就沒有醒,自然也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仟藏看她好像睡着了,心裡鬆了口氣,覺得那個大夫不算太昏庸無能。
過了約摸一炷香的功夫,楊卷卷頭上的手帕被她的體溫染的沒有了涼意,她又哼哼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