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花姐姐的所長?花大叔,花姐姐有什麼絕世的私藏手藝嗎?怎麼沒聽你說過?”
對於鮮于千瀾的自信,桑默是愈加的捉摸不透了,真心是聽不懂,所以,只能將希望放在了能明確給以答覆的人身上。
“花大叔,麻煩你說清楚些。”
這一次,桑默不想再聽見什麼讓她不解的答案了。
“誒呀,桑小子你怎麼那麼囉嗦啊,老頭子我剛纔不是說了麼,蔓菁對復顏和隱顏比較拿手!不然,你以爲蔓菁爲什麼會調製出那樣好的百花漿來麼?就是因爲蔓菁她對這些有深入的研究。欸!”
見桑默一再的督促,擔心女兒安慰的花滿樓有些不耐又不置信的將桑默想要知道的說得更直白了一些。而後,又欸嘆一口氣,繼續消沉着。
“復顏?隱顏?是指什麼?”
花滿樓的解釋很清楚,奈何桑默卻依舊沒有聽明白,但是又見着人家那樣一副很無力的樣子,桑默只能愣愣的低聲喃問眼前的其他人。
“就是修復駐顏和易容的意思。”
這一會兒,不待鮮于千瀾開口,就連一旁的万俟珩也明白了鮮于千瀾之前的話意了。順道的,也爲桑默解釋了何謂‘復顏和隱顏’的意思。
“修復駐顏和易容?!也就是說,花姐姐可以讓即便被毀了容的人恢復容貌,還會製作人皮面具易容?!”
万俟珩的解釋徹底的讓桑默明白過來,也順道的想到了那裡面的另一層意思。用現代人的講法,就是說,花蔓菁可以稱得上是整容醫生了,不同的是,她用的是純天然的手藝。
這樣一想,桑默也差不多的能理解鮮于千瀾之前的話了,如果花蔓菁的手藝碰巧算得上上佳的話,那麼桑默也就想起了,守望城近日來,確實是有一位破相繼續復顏的人。
那就是,守望城的女霸王--獨孤漾兒。
“沒錯,只是,老頭子我就想不明白了,這蔓菁的這手藝從不曾外傳過,知道的人也就只有我和蔓菁自己而已。怎麼就給外人知道了去呢?”
花滿樓滿是疑惑的不解,明明只有自家父女倆知道的事情,又是如何被外人知曉了,甚至還不清不楚的被人直接擄走了去,真真是怪事了。
“欸,花大叔,有件事不是我說,但凡知道你真是年齡的人,再配上你這幅年輕容貌,不用別人說,也都好奇你有什麼駐顏之術,纔會這般青春常在。”
不是桑默存心要打擊花滿樓,而是這明擺着的事實,只要是有眼睛看得見的人,都會想要知道他這不老的秘訣。所以,只要是有心人,認真的查一查,就會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在哪裡。
“什麼?!桑小子你說的,這原因在我身上?!”
聽桑默這話,花滿樓震驚的瞪大眼睛,不願相信這女兒被擄走的原因竟是出在自己他身上,這要他怎麼接受?
“不然,花大叔,你給我說說,放眼整個守望城裡,可還找得出一個像你這般年紀卻有你這般年輕容貌的人來?若說的出來,那這事便與你無關了。”
桑默見花滿樓疑似不相信她說的話,便很直接的指出事實存在的重點所在,讓他自個兒想去,這種事,只有實實在在的對比之後,他纔會認清事實並且接受。
“這、這……我、我、誒!”
經由桑默這般一說,花滿樓只能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得無力一嘆,垂下頭來,暗自自責。
“好了啦,花大叔,這也不是您的錯,您自責個什麼勁兒啊。您也別擔心了,既然我們已經知道大概是誰擄走的花姐姐,就不愁找不到人了。您就放心吧。”
伸手拍了拍花滿樓的肩膀,桑默見好就收的安撫着老人家受創的心靈,不再多說一句輕鬆話,只給這忘年之交以安心的善言。
“你們都知道了擄走蔓菁的人?是誰?”
後知後覺的,花滿樓終於是注意到了桑默話裡的重點,連連擡頭問向桑默,期盼着大家能告訴他,是誰擄走了自家女兒。
“嗯,這個人,我們都還只是猜測而已,等今晚夜深之後,須派人去探訪過才能肯定的告訴您一個答案。”
桑默一手抱胸,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細想了一下之後,纔給了花滿樓一個保守的回答。
畢竟,一切還都只是他們的猜測,沒有經過求證,所以,桑默還不想將罪證全都壓在那一個人身上。怎麼着也得要證據確鑿才能上前踹門不是?
“那你們是有了夜探的對象了?是誰?你們先讓我有個底,好不?”
欸,看樣子每個人都不止一面自我。就像此刻的花滿樓,平時直來直去爽快不阿的人,這會兒,爲了親骨肉的安慰,也不由自主的將軟弱的一面展現出來,滿眼期盼的哀求,只希望衆人能給他一點安心。
“欸,說什麼有底沒底的。我們懷疑的對象,就是獨孤漾兒。”
桑默見不得花滿樓這樣軟弱的眼神,只得直截了當的將他們心裡的懷疑的備選人道出,至於花滿樓能不能接受,就不是她的事兒了。
“什麼?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她?那女霸王好好的擄走我家蔓菁是要做啥?”
就如桑默所料,花滿樓自然是不能接受這樣突然的結果。若他家蔓菁是男子,倒還能有些道理,可他家蔓菁是女子,那女霸王素來也沒有注意過他們一家子,怎會無緣無故的就抓人。
“呵呵,獨孤漾兒當然有理由擄走花姐姐,聽聞獨孤漾兒近日來被人毀了容顏,抓了花姐姐去自然是爲了她那張臉咯。”
見花滿樓不甚相信,桑默倒也不介意,只玩笑般的將獨孤漾兒被毀容的事情當傳言說了出來,存心想要將花滿樓震驚死。
只是,桑默倒是想到了一件事,若真得要論起來,這花蔓菁要真的是被獨孤漾兒給擄走的,那麼整件事情下來,倒是他們害得花蔓菁受連累了。若不是鮮于千瀾將獨孤漾兒的臉給毀了,這花蔓菁也就不會被擄走了。
欸,追究其因,竟一切都是他們這幫子人的肆意結果。桑默心裡不禁對花滿樓父女感到萬分的歉疚了。
所以,這花蔓菁被擄走的事,桑默是無論如何也要當負起責任了。
“什麼?!這事老頭子我怎麼從不曾聽聞?!這每日來百花園賞花的遊人衆多,也沒聽見誰人說起啊?你們是從哪裡聽來的?”
桑默的話是一次比一次教花滿樓驚詫,竟忍不住的高聲論調起來。
這也不能怪他大驚小怪,畢竟這樣駭人聳聽的而且還是關乎霸王女的驚天事件,若真如桑默所言,只怕整個守望城早就傳言漫天飛了,又怎麼會這般寂靜無聲。
“誒誒誒,花大叔,我既然說了,您就相信得了,知道太多也沒啥用處啊。好了,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您先在這客棧休息,明日,我給您一個確切的答覆,保證一定將花姐姐給平安送回來。”
桑默見花滿樓似有追問到底的跡象,立馬打住的將人拉起來,然後一邊好言相勸的保證說,一邊給用眼神示意亓官夙過來,讓他送他師叔回屋休息。
“對呀,師叔,您今天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送你回房。”
接收到桑默的眼神,亓官夙也起身過去,領着花滿樓向門外走。只是,動作上多少有些不自然,畢竟這種是他何時做過,頂多也是桑默說什麼他做什麼,其他人就別想了,他亓官夙的狂傲可不是蓋出來的。
“呼 ̄ ̄ ̄,這花大叔,沒想到囉嗦起來也是停不住的貨。”
待見着亓官夙將花滿樓帶出去之後,桑默終於是呼出一口氣來,全身放鬆了,嘴上卻還是在抱怨着。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便是花老爺爲人父的一片心了。”
讓桑默意外的是,這話不是万俟珩他們說的,而是一直留到現在還沒離開的百里瓔珞說的。也在這時候,百里瓔珞纔開口說話,表示他的存在。
“吖!你、百里少東家還在啊!”
這百里瓔珞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倒是把桑默給嚇了一跳。因爲,在除了同她一起進屋的時候,有見過百里瓔珞跟屋子裡的人打過一聲招呼之後,好像之後就一直不見他開口過,以至於,現在他突然說話,才叫桑默記起來還有這號人在。
“瓔珞一直都在的。”
像是自動忽略掉桑默那話裡的驚嚇,百里瓔珞只坐在椅子上冷淡淡的頷首,迴應了桑默一句,以示桑默的無禮。
“額,抱歉,百里少東家,這麼晚了,你還不打算回府嗎?”
對於百里瓔珞用冷淡回擊自己的無禮行爲,桑默只得生生嚥下肚,是她的無禮她無話好說。所以,藉着時候不早,一開口便是直接請人走路,以示回擊。
欸,這氣量是不是忒小了點啊。桑默是這樣覺得自己的行爲的。
“瓔珞還有話要同桑公子說,所以,不急着回去。”
對於桑默的逐客令,百里瓔珞坦然的接受,卻不予實行。因爲,他今天的事情,還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
“我說,百里少東家,你知不知道,你的臉色已經很差了?什麼話重要到勝過你的身體健康啊?對於你想要知道的,我們還是改在明晚戌時再行相談吧。今晚,就請百里少東家先行回府休息吧。”
桑默真的是有些佩服這百里瓔珞的死執着了,明明臉色蒼白得嚇人,卻還能這般執着的想要繼續未完的話題。
可是,桑默是什麼人,即便是在重要的事情,她也不會去拿百里瓔珞這種破爛身子來試煉,她可賠不起他這樣的一個易碎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