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尾

“找!再找!”林平之瘋狂喊道。

嶽靈珊失蹤了。是誰擄走了她?還是她自己走的?林平之不知道。保鏢的人只回來了陳七他們四個。他們說回程時,在一家客棧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就不見她了。哪兒都找過,他們還分兩路,一路回頭去找,一路往前去找。可是到處問遍了,也是沒有找到。

一個大活人,怎麼能說不見就不見。林平之的表情在聽到消息的時候瞬間猙獰了。他發狂的樣子駭到陳七四人。他們聽得他命令,又出去尋了一趟,林平之自己也沿途去找。還是沒有找到,什麼線索都沒有。

林平之不相信,修煉辟邪劍法時的癲狂感受一波一波衝擊他的腦間。他日夜不睡,就是在找嶽靈珊。他寫信給令狐沖過,可是他們回信道自年後一別就未見過嶽靈珊。他們答應林平之也去尋找嶽靈珊。

可是誰都沒有找到,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因爲他曾經欺騙過她,還是因爲他曾經傷了她一劍,她生氣出走了?林平之走在樹林小路上搖搖晃晃,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因爲他冷漠她太久,她不喜愛他了?她喜歡上別人?對了,是不是自己沒有男人的樣子,整日擦着那些個香料,她不喜歡?是因爲什麼,她要離開他?難道她一直都在欺騙他,她嶽靈珊根本是在玩弄他,沒想過要跟他在一起一生一世,她只是玩弄他!

“啊!!!”他大吼一聲,一劍劈向身旁的樹幹。他不知道喊了多久,不知道劈了幾棵樹,不知道劈了幾劍。直到他累得往地上一躺,看到天濛濛光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生疼。一滴滴水漬滲出他的眼眶。他手臂往眼上一檔,竟是無法遏止。他咬牙忍住也是不行。林平之從未試過這樣的感受。彷彿身心都無法控制了,比那辟邪劍法更陰險的佔據他心靈。擔心嶽靈珊的心情絞痛他。害怕嶽靈珊離開他的想法讓他渾身發顫。嶽靈珊的一顰一笑在腦中不斷徘徊。

“嶽靈珊……你到底在哪兒……”

令狐沖看到林平之狼狽頹廢的樣子大吃一驚。林平之向來最注重儀容,練武入魔了也是穿得鮮豔乾淨。可現在這個樣子他從未見過。

令狐沖小心安慰他道,“別擔心,小師妹可能臨時有急事,又來不及說,她一定會回來的!”

林平之喃喃道,“她還會回來……”

“她當然會回來!難道你還懷疑她的心意嗎?她只怕沒把心挖出來給你,以她對你的癡情,除非死,不然絕不會離開你!”令狐沖信誓旦旦道。

“除非死……”林平之重複着這句話。是啊,嶽靈珊這些年來對他的真情他怎麼能再懷疑,她怎麼捨得下他!除非死了!除非死了!

令狐沖見他說的話反而令林平之更加瘋狂,覺得自己真是嘴笨,真想給自己幾巴掌。任盈盈說道,“我知道珊妹妹的武功是極高的,一般人想擄去她就已經很難了,要悄悄的被人殺去那是更不可能。我看珊妹妹一定是有急事出門去了!”

“對!對!盈盈說得對!”令狐沖忙道。

林平之心想這番話極有理,她定不會這樣死去。可是她去哪兒了呢?

任盈盈再道,“珊妹妹如今最在乎的是什麼事情呢?我們好好想一想,有什麼事情讓她着急得連留下口信都沒有就匆匆離去?”

林平之和令狐沖聞言都認真想想。林平之忽而道,“是我的病。她現在最關心我能否重得生育能力!”

“好,那我猜當時一定是珊妹妹遇到哪個高人能治得你病,但是他對珊妹妹提出要求讓她跟他走,珊妹妹答應了卻沒有時間留下隻言片語來告知下落,也可能是那高人讓她不能告訴任何人,也很有可能,珊妹妹留下了,但是當時陳七幾人心慌不已就沒有認真查看她的房間。”

林平之這才感到任盈盈確實聰明絕頂,幾句話就把如何尋找嶽靈珊的線索道出。林平之平靜道,“我這就讓陳七帶我回到他們住過的客棧再仔細查問一遍。”

“好,那衝哥和我去打聽這世上有哪個高人能治你這病。”任盈盈道。

林平之他們一到那個小客棧,老闆見着陳七等人就趕緊走過來道,“客官,上次你們退房匆忙,竟然沒有留意那姑娘的房裡其實是留了紙條的,只是風從窗外吹進來把紙條吹到了茶桌底下,你們沒有仔細看到,看,這就是那個失蹤的姑娘留下的。”原來陳七幾人尋找嶽靈珊的動作實在太大,小鎮上人人都知道客棧裡有個姑娘奇異失蹤了,一時間人聲沸沸,客棧也聲名大噪。後來小二打掃時掃出了這個紙條,老闆就一直等着陳七幾人再出現在店裡。

老闆才把紙條拿出就被林平之搶去,那紙條上的確是嶽靈珊的筆跡。她寫道,“我遇見了日月神教的平一指平大夫,隨他去取些東西,陳七幾位兄弟麻煩幫我告知平之勿擔憂,我很快就回到福威鏢局。”

林平之的心終於恢復平靜。看罷,他慢慢道,“我們回去吧,她說很快回來,很快就回來的。”

現在,就耐心等她回來。

莫不是知她性情,還真仍要去四處找了。

嶽靈珊回到福威鏢局是半月之後的事情。院子裡的樹木正翠得亮人,月光灑在葉上暈暈如夢。她進門剛喊了一聲平之,林平之速度極快的就從內屋飛到嶽靈珊面前。她還未回神,林平之就狠狠抱住了她,似乎想把她的骨血融入他的體內,她有些喘不過氣。

“平……平之,你怎麼了?”哇,世紀大贈送啊!

林平之抱着她,不肯鬆手,嗅着她身上的氣味,要自己狠狠的感受她的存在,良久他才輕輕道,“等你。”

那一夜,林平之和嶽靈珊在他屋裡聊了一夜,兩人和衣同睡在一個牀上。

他用力一捏嶽靈珊的臉頰,惡狠狠的道,“老實說,你這一個月去做什麼事?”

嶽靈珊咿呀一聲,委屈道,“陳七沒跟你說麼,我跟着平一指去拿東西了。”

林平之不想告訴她,她失蹤那段時間的事情,只是道,“說清楚,你怎麼遇見他的,又是爲什麼要跟他走,你喜歡他?”

看他吃的什麼飛醋?嶽靈珊嘻嘻笑道,“胡說什麼。那是平一指也在小鎮上,他是來採買草藥的,被我碰見,我就問了他你的情況該如何。我知道他救一人殺一人的原則,我本不想由他來治,只是看他有什麼方法,我再自己去尋來。可他說他願意教我,只是要我陪他一同去天山採千年人蔘。他看得出我武功不賴,想這一路上和到了天山我能保護他。我同意了就留信在桌子上跟着他去。好不容易陪他去一趟天山完,他就跟我說,你這病沒事,以後生多少孩子都可以。”

“他怎麼知道?”林平之不相信道。

“是啊,我也說他怎麼知道,他都沒見過你。”嶽靈珊道,“他說他其實見過你,前陣子他到過福州,遠遠的看到你過。他見我不相信他的話,就生氣道,你要不相信就走開,到處去找名醫靈藥去罷。我想他畢竟是神醫,能遠觀就知他人身體狀況如何也不奇怪。我就急急趕回來找你。路上正好遇到方證大師,嚇我一跳!”

林平之半信半疑,卻也升起好大的希望。“遇到方證大師你嚇什麼?”林平之又不解道。方證大師長得一臉慈眉善目,只差在自己的額頭上刻上兩個字:好人。或者是六個字:我真的是好人。

嶽靈珊忽然悶悶不語,一會兒才道,“我怕他的袈裟。”

怕他的袈裟?這是什麼怪癖?他腦中想起那日她無論如何也不肯進寺廟休息,原來是害怕看到袈裟。林平之的納悶很快就想通了。辟邪劍譜就記在袈裟上。原來她的心裡藏了這樣多的事。心突突有些疼,他緊皺眉頭,大手一撈,密密抱住她,在她耳邊認真道,“日後不用再怕了,那個袈裟我早就毀去。以後有我陪在你身邊,誰也傷害不了你,我也不能。”

嶽靈珊點點頭。她見着了袈裟總是不自覺的顫抖,眼前昏暗一片。等她回過神來,已是大汗淋漓,臉色慘白。這個毛病一時半會要好,太難。只憑他一句話就好,更難。

好半響,林平之爲了緩和氣氛,他又看向她,問出心底裡藏了好久的問題,“你爲何不再叫我小林子了?”

嶽靈珊掩嘴笑道,“你比我大,我又將你視作夫君,我叫你小林子像什麼話。以前不懂事就想有個小師弟,後來啊……”她看他一眼,迅速在他臉頰處親上一吻,才道,“我只想有個大相公。”

林平之心裡樂滋滋的,笑容才展開就馬上收住了。他佯裝不悅道,“女兒家這樣主動,羞是不羞?”

林平之接着道,“你知我爲何喜愛桃花香料麼?”

嶽靈珊搖搖頭。在天香袖他第一次開口跟她要桃花香料時,她奢望過他是爲了她。可是又馬上否定,畢竟在他心裡她是微不足道的。如今聽他這樣問.......

林平之輕輕答道,“我第一次吻你時桃花盛開,我們周圍都是這個香氣。知道答案你可驕傲了?”

嶽靈珊聞言,一顆心漸漸安穩下來,往日裡的不安與害怕就因他這一句話不再那樣躁動。她呵呵笑着不答。他溫柔看她一會,嶽靈珊突然知道要發生什麼,她慢慢閉上眼睛,微嘟起脣。

林平之心裡暗笑,將脣靠近她額頭,啵的一聲。

……有木有搞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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