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回來,黎清宴的解釋是自己回了一趟黎家,詹燁凌對詹天天沒解釋,因爲他不是第一天不回家。
黎清宴緩慢地攪動着鍋裡的湯,香味瀰漫着整個屋子。
詹燁凌原本就有些心猿意馬,此時被這香氣一勾,就湊了上去,抱着黎清宴的腰:“煮什麼的,好香。”
黎清宴說:“排骨湯,香吧?我也覺着好香呢!來,嚐嚐看,鹹淡怎麼樣?”
黎清宴用勺子小小舀了一點在勺底,扭腰送到詹燁凌的嘴邊,詹燁凌張嘴配合着她的動作喝了一口,頓時一股排骨的肉香味就瀰漫開來,鹹淡適中,鮮香無比。
詹燁凌一口親在黎清宴的臉頰上,低低的說了句讚揚,“好喝。”
黎清宴嫌棄地推了他的腦袋一把:“都是油,還往我臉上蹭!”
“唔!”黎清宴一個不留神,脣就被詹燁凌銜走了。
詹燁凌也不着急,就慢慢地廝磨着她的脣瓣,就像是要將她吃進去一樣慢慢地撕咬着,然後才慢慢地打開她的貝齒,和她的丁香小舌糾纏起來,就像是在打開一份包裝精美的禮品一樣。
黎清宴和氣息不穩地推開他,身子卻沒什麼力氣,雖然並不想想起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但是身體記憶她卻是控制不住的。
兩個人在牀上的契合度越來越好,往往只要詹燁凌一個眼神,又或是一個暗示性的動作,就能讓黎清宴動情不已。
詹燁凌看着懷中的人兒眸中帶水,看起來十分可人,頓時有些把持不住。
不過他還是有點理智的,並沒有白日*,只是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煮湯。
黎清宴看湯煮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往旁邊的保溫壺裡裝。
詹燁凌臉色就有點兒不好看了:“你幹什麼呢?”
“嗯?昨天不是說了要去看婉婉的嗎?我看她那麼憔悴,這幾天肯定沒有好好吃飯,煮點湯給她補補!”
黎清宴裝好湯,帶上點新買的小玩意兒,打算哄陳婉婉開心來着。
詹燁凌跟在後面想送她,黎清宴想了想說:“算了吧,我們女孩子講話要很長時間,你在下面一直等着也不算個事兒,你就在家裡等着我回來做晚飯吧!”
詹燁凌自己其實也有事兒,也就沒堅持,看着黎清宴離開了家裡。
說來也奇怪,和黎清宴在一起了以後,每天他的心都好像被什麼東西塞得滿滿的,現在看見她離開,也不擔心什麼,因爲他知道,她還是會回來的。這種篤定地感覺讓他非常滿足。
或許這就是幸福。
只是有一個人,開始在本本上記錄起黎清宴的工作情況,第一天外出一天未歸,第二天煮完了湯都不給老闆和天天少爺喝,就自己拎着離開,看來又是一天的假。
這樣的女人,怎麼能照顧好詹燁凌和天天少爺呢?
艾小葵放下手裡的本子,上面滿滿都是各個崗位的人的情況記錄,很顯然,黎清宴的儼然不及格。
……
黎清宴一路來到了陳婉婉家,她在門口按了半天的門鈴,陳婉婉纔出來開了門。
黎清宴一見陳婉婉嚇了一大跳,怪叫一聲道:“陳婉婉!你怎麼成這樣兒了?”
陳婉婉比上一次她見到她的時候還要瘦,看起來是真的形銷骨立,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了。她的臉上憔悴不堪,黯淡無光,還掛着兩個明晃晃的黑眼圈,看起來真是狼狽極了。
陳婉婉臉上的表情有點兒如夢初醒的意思,看着黎清宴,囁嚅着說:“啊,是你啊……”
黎清宴一把將陳婉婉拉進客廳裡頭,把保溫壺放在桌上,又去拿了碗筷放在她面前:“給你煮了點湯,是不是還沒吃飯?”
陳婉婉麻木的拿起筷子,聞言順從地搖了搖頭:“還沒。”
黎清宴簡直恨鐵不成鋼:“你怎麼能這樣呢?這可不行!你是不是不止少吃了這一頓?是不是好幾頓都沒吃了?”
“唔,好像是吧,不記得了。”陳婉婉低低地說,整個人看起來一點兒精神都沒有,黎清宴都懷疑在和自己說話的就是具行屍走肉。
黎清宴看着陳婉婉慢慢地喝了點湯,到最後喝不下的時候,纔開了口,“你,和他……分了?”
陳婉婉一直沒有什麼顏色的眼睛裡在這一刻閃過一絲痛苦,然後纔再次低下頭去喝湯。黎清宴見狀不禁嘆了一口氣,說:“當初你說,只是玩玩,可是哪有人把自己都玩兒進去的?”
陳婉婉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我從來沒有玩弄過誰的感情,愛的時候都是很愛的,這一個不過是尤其喜歡而已。”
黎清宴怒道:“既然早知道要分開,你怎麼還把自己弄成這樣?這才失戀幾天啊,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陳婉婉,你還真是越過越出息了!”
陳婉婉閉上眼,長長的出了口氣,“也沒什麼。提出分開的人是我,我想着,他怎麼也算是有點兒喜歡我了,我給兩個人一點空間,讓彼此都想清楚,也是件好事。最起碼,他或許能夠看清楚,他其實也是喜歡我的。”
黎清宴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說她傻吧,她看得比誰都清楚,說她聰明吧,世界上又沒幾個傻子能夠比得上她的!
陳婉婉接着說:“可是最後,還是我輸了。他看清楚了,他並不喜歡我。他是個怕麻煩的人,所以一直都不願意做麻煩的事,談戀愛什麼的,從一開始就說明了是玩兒,說白了就是喜歡和各種不同類型的女人上牀。我一開始挺看不上他這樣的人的,可是後來,我漸漸的發現他其實並不是表面上那樣的人,他其實有他的傷痛,也有他的優點,這些讓我很着迷。”
“不過倒也並不是說他其實還是個好人了。”陳婉婉想了想說,“他是個人渣,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對這個人渣付出了太多,慢慢了解他的過程讓我感到很着迷,就像是撥開了一層又一層的千層酥,最後還是剝不到裡面的花生一樣。雖然心裡知道,撥開外頭裡面就是一棵花生,但還是忍不住想去動手。”
陳婉婉長出口氣:“我輸了,我想清楚了,我是喜歡他的,喜歡到那種願意和他過一輩子的地步。可是我去找他,在他家的門口,我看到了他和別的女人在接吻。那個時候我就明白,我輸了,輸的徹徹底底。我動了心,他卻全身而退。所以我輸了。”
黎清宴心疼極了,對着陳婉婉便不由惱怒起來,她好生氣,氣陳婉婉沒把她當閨蜜。她怒道:“那你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告訴我一聲嗎?”
陳婉婉笑着搖了搖頭:“算了,你剛剛出醫院沒多久,幹嘛打擾你生活?再說了,你和詹燁凌小日子過得挺好,我去打攪算個什麼事兒?”
黎清宴怒了,一把摔了自己手裡的勺子在桌上,指着陳婉婉怒聲說:“你他媽根本沒把我當朋友!哼!眼睛裡就只有那個死沒良心的言子雋,連我你都看不到了!”
陳婉婉啞然地看着黎清宴生了氣,跑出去,卻說不出話來,只得苦笑着搖搖頭。
這日子啊,真夠折騰人的。
嗯,其實湯味道還不錯。陳婉婉後知後覺地嚐出來了點味道。
黎清宴自然沒有真走,她也就是一時氣憤,纔出了門。
說實在的,她沒想到陳婉婉會這樣想。
她一直以爲兩人應該是那種無話不說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纔對,現在陳婉婉居然這樣怕麻煩到她,怎麼能讓她不惱怒?
不過好在陳婉婉還是願意對她說出來她心裡是怎麼想的,還不算太沒良心。
要是她真敢什麼都不跟她說,自已一個人憋在心裡,黎清宴纔是真的要跟她絕交呢!
黎清宴扭頭又回了陳婉婉家裡頭,十分怨念地看着她。
陳婉婉即便是在失戀的陰影中,此時也被這般冰冷又*的眼神給嚇到了,頓時嗆了一口湯在喉嚨裡,半天沒緩過來。
黎清宴抱着陳婉婉,感受着懷裡的人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是個混蛋就算了,你這麼虐待自己幹什麼?不就是失戀嗎,飯難道就不吃了?”
陳婉婉無奈地說:“也不是故意不吃的,就是沒胃口,想起來的時候又過了飯點,更沒胃口,又懶得動,才一直沒吃。現在送來剛剛好,有點餓了呢。”
黎清宴哼了一聲:“要是我不送湯過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跟我說?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打擾我?嗯?”
ωwш⊕TTkan⊕c o
陳婉婉怎麼敢說是?她連忙搖搖頭:“沒,沒有,總是要跟你說的嘛。”
黎清宴的臉色這纔好看了點。
她嘆了一聲,半晌才說:“婉婉,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好強,從我們認識的時候開始,你就一副女強人的樣子,但是有時候你也要嘗試着依靠我一點嘛,不然的話,有些話都悶在心裡,那多難受啊?”
陳婉婉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黎清宴這才放心了下來。她說:“哼,我倒要看看你在家裡是怎麼過日子的,今天我還就住在這兒了。來,快去給爺做飯!”
陳婉婉無奈地看着黎清宴,說:“你啊,怎麼和詹燁凌在一起了越來越無賴了?你可別再我面前秀恩愛了,多戳我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