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扶擰了擰眉,爲今日失去殺那狗皇帝一個機會感到可惜。
沒關係,來日方長,她耐心有的是。
第二日,白言扶剛醒過來,就聽見門外的敲門聲,丫鬟小玉的聲音傳入耳中。
“白夫人,宮中的公公傳話來,說是要夫人到大廳去接旨。”
白言扶怔忪幾秒才理清小玉話中的意思。
接旨?接旨做什麼,接什麼旨?難道是昨日自己在什麼時候暴露了自己對他的殺意讓皇帝知道了他要下旨給自己賜死?
想到這,白言扶立馬搖搖頭,不可能,那些刺客來的時候她還出手相助,這皇帝不會這麼小氣吧?
白言扶突而嘆口氣,那也說不定。
但不管那皇帝聖旨中是什麼內容,就算是要賜死她,她也不能反抗,在這樣的時代,只有權勢和地位纔是老大,她還沒有殺了他,不能因爲這樣的小事就殞命。
想通所有,白言扶才起身洗漱,在短短几日內一個王府內的小妾三番兩次被皇帝這麼折騰,又是請入宮中,又是下旨的,她白言扶應該算是第一個了。
不過往好處想,這麼一來,王府中那些無聊的女人應該就不會再這麼頻繁來找她的麻煩了吧?
待全部整裝待畢,已是一刻之後,走去大廳時,在府中最具威望的王妃任箐玫和她那幾個跟班夫人已經是在廳中等待了。
右邊上席坐着一個宮中的公公,這公公白言扶認得,算是那皇帝的身邊紅人姚公公,見那姚公公面上浮現的喜色,白言扶實在是摸不清頭腦。
這皇帝,是又要耍什麼花招?
白言扶今日穿着一身青衣,既簡便也不失看重,那本家天才少女的臉也是極爲出色的,加上她本就窈窕纖細的身姿,確實是奪人眼球。
箐玫坐在主位之上,見她這般清素打扮沉了沉神色,隨機便是笑面,而陳寧等人見她這幅模樣,心裡都狠狠地咬了咬牙,極力不讓這情緒浮在臉上。
見主人公到來,姚公公立刻起身,如今這白言扶的確是得恩寵,要討好點,可不能含糊了,不過,只是這府中的一個小妾卻長得如此風華,的確是難得。
姚公公先是向白言扶行了個禮,用着恭喜的口吻開口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白言扶內心裡一片茫然,實在是不明白這姚公公究竟是在說些什麼,再者,她只是一個王爺的小妾,姚公公在宮中如此得勢,她記得是再怎麼也不必向她行禮的纔對吧。
旁邊的幾個夫人也是一臉不明覺厲,但不管如何,陳寧見白言扶杵在原地,一點禮數也沒有,總算是找到了教訓她的地方。
她沉下臉,開口道:“妹妹,公公這是在跟你說話呢,你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快行禮?再者,王妃還坐在這,怎麼連點禮數都不懂?!”
白言扶擰着的眉鬆開,聽着陳寧略帶命令的話語雖心中不悅,但她說的確實不錯,先是上前朝任箐玫行禮後正準備偏身向右邊的姚公公行禮時卻被他起身立馬扶起。
“夫人可別折煞咱家了,咱家哪受得起您這一禮?”
白言扶
心裡打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她開口問道:“公公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任箐玫起身將白言扶扶起,溫柔地拉着她的手,開口道:“妹妹,宮中來人定是有好事的,你可不要多想了。”
白言扶面上笑笑,垂頭回答道:“妾身明白。”
這時候,姚公公走到大廳中央,對着這屋裡一堆女人尖聲開口道:“四王府侍妾白言扶接旨!”
衆人跪下,埋着頭,白言扶也不例外,跪下的時候心中還在打量。
難道這聖旨中的信息和姚公公之前的表現有什麼關係?
不容她多想,姚公公的聲音傳入她耳中,自給了她一番答案。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四王府侍妾白言扶昨日在扶風國叛黨來時英勇殺敵,救朕於水火之中,朕賜予其‘巾幗夫人’稱號,與一品誥命夫人並列,欽此!”
“臣妾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妃任箐玫伸出雙手接過聖旨順帶將手中的銀兩塞在姚公公手中,姚公公對她笑笑。
衆人起身後,白言扶這才明白剛纔姚公公左一句恭喜右一句賀喜的意義從何而來。
南宮楚狂,你這到底是在搞什麼花樣?
“呵呵,恭喜王妃,這在府中可是件好事,陛下可是十分看中白夫人的,咱家今後可要白夫人多多關照呀。”唸完聖旨的姚公公對已起身的白言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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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扶順帶朝姚公公行了個禮,以表謝意,開口道:“公公這是說的哪裡話,在宮中妾身可是得靠公公仰仗纔是。”
身後的陳寧等人也紛紛起身向白言扶祝賀,只不過那祝賀的心思裡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就只得引人深思了。
姚公公深解她意,再同王妃任箐玫兩人你來我往聊了幾句,姚公公便回宮彙報情況去了。
任箐玫重新坐回主位上,攥着聖旨的手指尖微微泛白,她想不到短短時間內這個白言扶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巾幗夫人?
這可是比王妃之位還要高一品的位置!如今自己卻也不能再那麼明目張膽地派這幾個小妾去找麻煩了。
她恢復原來的笑顏,對還站着的白言扶開口問道:“想不到妹妹還有這功夫,居然還能打跑刺客,以前可從沒聽說過。”
白言扶垂頭回答道:“王妃說笑了,花拳繡腿而已。”
此刻的白言扶實在無力應付面前這女人的虛以委蛇,在與她簡單說幾句後便找了由頭接過任箐玫遞給她的聖旨離開回到了閣中。
大廳內。
柳姍姍氣呼呼地走到主位面前,看着剛剛白言扶離去的方向狠狠咬了咬牙,開口對任箐玫說道。
“王妃,也不知道這白言扶使的什麼狐媚子招數,竟把陛下也哄了去,巾幗夫人?這女人的噱頭可越來越大了,王妃,這可怎麼辦呀!”
任箐玫坐在原地,沒開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姍姍見她沒搭話,只好一個人想着鬱悶,陳寧也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回到閣中的白言扶坐在庭院裡的石椅上,將手中明黃色的聖旨放在桌上,跟在身後的小玉上前欣喜道:“
小玉在此祝賀夫人,這下夫人可不用再受其它夫人的氣了。”
白言扶面上笑笑,沒說什麼。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件好事,可帝王的心思誰能想得清楚?
南宮楚狂,你究竟想幹什麼?
她想起那晚南宮楚狂侵犯她後對她說的那些話以及昨晚白言扶提到南宮傲風時南宮楚狂轉瞬即逝的陰沉之色,難不成……是因爲這皇帝對自己的親弟弟有成見想拿自己來開刀?
不對,自己對南宮傲風來說又不是多麼極爲重要之人,他做這些根本就是無用功,就算他南宮楚狂侵犯了自己那又如何,南宮傲風根本就不在意。
但不管是怎樣,就南宮楚狂如今的表現來看,這兩兄弟之間嫌隙看來是越來越大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殺南宮楚狂豈不是多了一個戰友?真是佩服南宮傲風,連皇帝的女人都敢搶,真男人!
與其讓這樣性格的人當皇帝,還不如讓傳聞中溫潤如玉的王爺來當,至少還能讓白言扶心裡好過一點。
不論如何,南宮楚狂她都殺定了!
白言扶放在桌上的右手握緊,生生驗證了她的決心。
最近扶風國國都內盛傳這樣的話,說是那四王爺府中啊出了一個巾幗夫人,不僅在前段時間的宴會上一雙慧眼辨認出身上帶暗器的鄰國來使,更是在之後扶風國叛黨出現時救了皇帝一命,不然怎麼會得一個“巾幗夫人”的稱號。
要知道,這稱號可是和一品誥命夫人並列,那得是多大的榮耀啊,果然不愧是白家本家天才少女。
經大家如此熱烈討論,白言扶算是徹底出了名,更讓人不瞭解的是,經這次冊封之後,那皇帝隔三差五便邀請白言扶進宮,說是爲了上次白言扶相救以表謝意。
白言扶自是不會信這般鬼話,南宮楚狂心裡想的是什麼,她自然不會知曉,但她知道,她必須得出手了。
這已經是白言扶不知道第幾次進宮赴宴,來到這個時代已有許久,她甚至都有些記不清自己究竟是這裡的人,還是路過的人,她的眼神凝了凝,將眼中的神色掩下去,直到被帶路的太監帶到了一個寢宮之中。
“白夫人,陛下請您進去。”帶路的太監低頭恭敬道。
白言扶皺了皺眉,開口問道:“不是說有宴會嗎,怎麼到這裡來?”
“奴才也不知曉,夫人進去看看便知,奴才也是遵命行事。”太監仍舊低頭回答道,不敢多說一句話。
見問不出什麼,白言扶只好信步走進寢宮,一進去便看見南宮楚狂坐在上位正拿着毛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聽見腳步聲,南宮楚狂並沒有擡頭,只說了一句。
“過來給朕看看朕寫的字如何。”
白言扶站在原地未動,只微微彎了彎腰說道:“不知道陛下說的宴會在何處?”
南宮楚狂終於擡起頭來,俯視站在底下的女人,她彎着腰,所以他並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和窈窕的身材實屬難得。
這女人,難不成自己堂堂一國之帝要見她就必須得有一個理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