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霍西和意懷涼回到自己家。把書房裡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挪到客廳裡。平時只要霍西在家,她都會很識相地不佔用書房。坐在沙發上的霍西見狀說:“書房你用着吧,今天我不辦公。”
意懷涼“噢”了一聲。
霍西又說:“晚飯時候我媽的話,你聽過就算過,不用放在心上。怕是她的掌控欲,這些年來在我爸身上還沒能發揮個夠。”
意懷涼愣了一下,隨即揚脣笑了。“這樣編派你母親,倒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霍西挑高眉毛,懶洋洋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我不這麼說,難不成還真讓你辭了工作,在家幫我生孩子?你願意嗎,霍太太?”
意懷涼抿嘴,四兩撥千金地說:“正如你吃飯時答的,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吧。=F=H=Z=W=W=”
霍西當然不會真的同她扛上,雖然他平時說話、行事大都不拘小節,隨性而爲,但心裡還是明白真正的好歹的。意懷涼對霍家的親戚向來禮數周到、耐心細緻。這次春節期間,該送的禮更是一樣都沒少。撇開他對她的主觀態度來看,作爲霍家的媳婦,意懷涼已經做得無可挑剔。更何況,霍西知道自己的母親,其實並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所以無論意懷涼是裝乖,還是真乖,他都樂見她們能夠像現在這樣和平地相處。
頓了一會兒,霍西問:“明天年初二是去你家吃飯嗎?”
意懷涼搖搖頭,“不用麻煩,你忙你的吧,我跟家裡打過招呼了。www..fhzww..com”
霍西沉了沉臉,心想這女人怎麼只光顧着自己做人,卻不給他做人的機會。遂道:“我沒什麼可忙的。”
“這樣啊。”意懷涼稍稍彎了彎嘴角,露出兩個酒窩,眸光晶瑩。“其實,明天是我自己有事,一個朋友正好是年初二生日。那你後天年初三有沒有空,要不初三去我家吃午飯?”
“好。”霍西見着她的笑容,心中動了動,不由多打量了她幾眼。只見她正穿了一條卡其色的居家連衣長裙,溫馨舒適的樣子。
憑良心說,其實意懷涼是個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女。無論是她的長相、身材,還是品味,都十分的出挑。這是霍西即便因爲種種偏見和牴觸情緒,也無法否認的事實。刨去第一次被迫相親後的刻意遺忘不說,意懷涼有幾樣東西,讓霍西印象頗爲深刻。
一樣是她那雙琉璃般透澈的眼眸,好像瞭然一切,又彷彿一切都沒在眼中的奇異感覺。另一樣則是她的笑容。意懷涼笑起來十分甜美,並且會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與她乾淨利落的行事風格,倒是不太相符。霍西認爲,但凡是男人,大概都天生對酒窩美女,有種難以抗拒的偏好。所以,雖然他並不太待見他們的婚姻,卻也覺得意懷涼的笑容,頗讓人賞心悅目。
除此之外,便是她的審美眼光,以及對時尚的敏銳度和見地,讓霍西歎服。意懷涼的品味可以說得上是與衆不同,倒也並非有多另類,但她絕少隨大流。=烽=火=中=文=網=至少霍西從沒見過那些,在他其她女伴身上見煩了的名牌包包和服裝款式,出現在意懷涼的身上。
她的着裝打扮,不論素雅還是繁複,總能讓人感到耳目一新,且恰到好處。哪怕她現在身上穿的這件睡袍,顏色並不顯眼,裙長到腳背也突現不出身材。偏偏胸口的幾道褶皺處理,使得整件衣服透出些清新宜人的味道來。
霍西覺得,意懷涼確實是天生吃時尚這行飯的人。然後,他又轉念頗爲自嘲地想,那她選中自己這個只見過四次面的人做老公,是不是也是一種眼光獨特的體現呢?
洗完澡,霍西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影。不知不覺中看了兩部,待他再望向牆上的掛鐘時,已經過了凌晨兩點。烽火_中文網他關了電視,準備進屋睡覺,走過意懷涼的房間時,發現她房裡的燈仍然亮着。
霍西納悶了,好像不管再晚,每一次夜裡路過她房間,她房裡的燈總是還亮着。這似乎已經不是敬業的問題了,她都不用睡覺嗎?這大過年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可以讓她一個主編這樣加班加點,不捨晝夜?她底下的員工未免也太不濟事了點。
翌日早上九點半,霍西正坐在客廳裡吃早飯,看到意懷涼穿了一件款式大方的深棕色雙排扣毛呢大衣走出來,一副欲出門的樣子。霍西隨口問了句:“一大早就要去替你的朋友慶祝生日了?”
意懷涼眸色淺淺,鳳目清冽,如一汪冰泉,“是啊。”
霍西打量了一下她白皙得幾乎有些透明的臉色,“你的臉色很差,昨晚沒睡好?”
“恩,頭有點疼。”意懷涼走到鞋櫃旁,拿了一雙淺棕色的小羊皮靴穿上。聲音平平的,“我今晚可能會回來得晚一點。”
意懷涼走後沒多久,霍西一個人閒來無事,便把發小秦凡找出來玩。沒想到,他又帶了幾個以前一個大院裡長大的朋友出來。一羣人湊在一起,一通胡吃海喝、打球搓麻。本打算玩個通宵,鬧到晚上十點的時候,霍西卻說要回去了。
在場的一羣人,除了霍西之外,全是打光棍的。看他早早就想退場,當然不讓,紛紛拼了命地吐槽他,說是結了婚的男人怕老婆。霍西擱不下面子,只得又留下來陪他們一會兒。幾番軟磨硬泡,大夥兒總算在晚上十二點多的時候,放了他回家。
霍西到家時,已經快凌晨一點了。進屋以後,他見意懷涼房裡的燈暗着,還特地看了看鞋櫃,她早晨穿的那雙小羊皮靴,已經妥帖地放在裡面了。他想她到底不是鐵打的,也終於迴歸正常人的作息了。
第二天上午,霍西九點多起來,吃過早飯,看完早新聞。近十一點了,他也沒聽到意懷涼的房裡有任何動靜。他回想了遍前一天,意懷涼確實是對他說年初三去她家吃午飯的,便走到意懷涼的房間門口,由輕及重地敲了幾下門,還是沒反應。他按下把手推門進去,只見她正躺在牀上,睡得安安靜靜的。房裡的窗簾沒拉,陽光照進來,金燦燦地灑在她的被子上。把她的臉照得蒼白且通透,烏黑的髮絲散在枕頭上。
“懷涼。”霍西試探着叫了兩聲,卻沒能叫醒她。他眉頭擰了擰,覺得有點不對勁,眼角餘光瞥到她牀頭櫃上的一隻杯子和一小瓶藥。他拿起藥瓶,看了看上面的字,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