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小子可真缺德,還三七分,你不去做奸商還真是可惜了!”
王球說完仔細一想好像這還真是個好辦法,不禁猥瑣的一笑沒羞沒臊的說到:“老百姓的錢不賺,那還是人嗎!”
“我勸你啊還是放回去吧,求個心安。買不買的到你的陽壽我不知道,要是運氣不好真中邪了那可就倒黴了”小黑抽完煙見王球還是不爲所動,趕忙又補了一句。
“別管他,這傢伙活着也是浪費空氣,咱們還是商量商量去哪兒玩玩兒吧,下午可就得回學校了”
熊子說完突然把我盯着,小黑也把目光送到我面前,感覺好像我就是大家的生活委員似的。
我總覺得熊子這些天不太正常,都要臨近考試測驗了,怎麼還變得越來越活潑了。難道是受刺激了還是被王球給同化了?搞不明白搞不明白,......
“要是想不出來那咱們就去這山裡逛逛吧,像小時候那樣探探險如何?”
熊子又試探性的說了一句,毫無底氣的樣子雙眼又滿是期待。
我還沒來得及點頭同意就聽王球突然”呸“了一聲罵到:“探險個錘子,別一天給爺安排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今天你們哪兒也不許去,都和我一起上山看我未婚妻!”
“唉......憑什麼啊!我先提的想法!你......”
熊子還沒說完王球突然就衝了上來,他一個熊抱便把熊子整個人給抱了起來。
“去不去!你不去我就把你丟女廁所!!”
看着熊子無奈掙扎還想反抗,我和小黑相視一笑一同走了出去,這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我們走在去往小花家的山路上王球興奮不減一路高歌,他也不管別人受得了受不了,任由自己尖銳走調的歌聲響徹山谷。我忍了半天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直接飛起一拳打在王球后背無情擠兌到:“我說王球,去見未婚妻也不至於激動成這樣吧?要是小花聽見你這歌聲想嫁給你都要不願意了。再說了這件事情也就我們幾個同意,別人小花父親要是聽見你這樣胡編亂造可不得扒你一層皮不可”
王球一聲輕藐滿不在乎:“呵呵,張寂你別打擊我我告訴你,等老子生米煮成熟飯,不!稀飯!我老丈人就是再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聽聽......聽聽,這還是人話嗎?真是臭不要臉!”嘖嘖兩聲,熊子踢過王球一腳,趕忙跑到一邊,離他太近熊子自己都快噁心作嘔了。
又是一斷漫長的山路王球繼續高歌,小黑不停接着電話,熊子離得最遠看着風景默不作聲,而我卻正拿着手機看着桂綸的名字遲遲不敢發出那句“在幹嘛......”
“小花,我們來了!”
走到門前王球扯着嗓子吼了出來,小黑還在他身邊打着電話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叫嚇得他渾身一激靈差點兒滑倒,挺值腰桿急忙捂住手機跑到了一邊。
熊子走上前來貼着我的耳邊小聲的說到:“你看這土狗,到了門前就慫了,不是還要叫未婚妻嗎?真是傻狗一個!”
我們等小黑打完電話,快步走到門前,見房門沒鎖卻還緊閉着。王球左看右看沒人,往後一縮立馬就想把門給撞開。
“王球!站住!”
還沒來得及動身就聽小花在身後吼了出來。她急忙把胸前抱的柳樹條堆在一旁,衝過來就給了王球一腳,發泄過後小花好像這才意識到我們仨的存在,看着我和熊子小黑她又頓時變了臉色,收起怒容尷尬的對我們笑了笑。
王球身體結實這一腳踢過來他紋絲不動,臉眼皮都沒擡一下。見小花不再動手了王球便嘿嘿笑了起來:“你這鞋子今天剛刷的吧?真白!幾日不見腳氣長了不少,你太厲害了!”
小花沒理王球,整理了頭髮禮貌邀請我們進屋先坐。
王球自然而然又坐到了上八位,他完全是一副主人家的架勢一點兒也不生疏,見小花有趣去了裡屋,沒想去幫忙卻直接跑到了廚房翻出了瓜子花子還有幾瓶啤酒又跑了回來。
“大家都別客氣啊,當自己家,該怎麼吃喝就怎麼吃喝”
他整個一副主人翁的姿態模樣,說話間眼神還是若有若無的往小花裡屋瞟去。
沒過多久,小花泡好了茶水笑盈盈的走了過來,他看着桌上多出來的瓜子花生啤酒轉頭又瞪了王球一眼,倒也沒說什麼,招呼着我們圍坐到了一起。
“你們每次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什麼也沒準備。今天好不容易來了就留下來吃頓便飯吧”
“小花你要親自下廚啊?”
“是啊,那不然呢,你要露一手嗎?”
笑盈盈的看着王球,小花故意沒把茶水放到王球面前。
王球挺起胸膛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便對我們發號施令:“都聽見沒有聽見沒有!今天大家都不準走啊!待會兒吃了飯洗碗的一個都跑不掉,你們是客人就先出去等着,做飯這事就我和小花來,也算是地主之誼對吧!”
我們仨白了一眼王球想要開始挖苦,但又看着小花笑盈盈的模樣她什麼也沒說我們自然也就不好表態。抓了幾把花生瓜子便走到了門外。
天氣依舊炎熱,不過這山間的微風吹得讓人很舒服,再抽上幾口煙那簡直是易總莫大的享受。
熊子蹲在小花放柳樹枝的地方點起了一支菸若有所思的問到:“王球......會做飯嗎?”
”這我不知道了,不過王球吃的倒是從不講究,只要是能上桌的東西他準能嚥下去“小黑說着也蹲了下來,拿起地上的枝丫頗有興趣的看了看。
我輕蔑一聲抽着煙不以爲然的說到:”哼......那小子連面都不會煮還能做飯?虧得舅舅還是烹飪大師,他這大老粗在裡面不添亂就是最好的了”
一聽這話熊子隨即就笑了,他把煙三五口抽完站起身拍了拍手:“我還是去幫幫他吧,這打腫臉充胖子的傢伙,可別再沒好印象留給小花同學了.....”
熊子說完就走小黑也擡頭看着我,我一時無法面對兩人進行抉擇。但其實我是很想立刻制止熊子前去破壞倆人的二人世界,但轉念一想要是王球幹蹦着說自己會做飯又捨不得小花下廚那他還不得把廚房給炸了,退一萬步講就算廚房沒炸要是真給王球做出飯來那誰還敢吃啊......
熊子輕快走進屋裡,今天晚飯也是有着落了,我剛想圍着小花家轉上幾圈好好看看卻突然聽見小黑在叫我。
“怎麼了黑哥?”我跑回小黑身旁不知所云的看着小黑。
小黑正蹲在一邊,他已經把地上的柳樹條全都翻了一個遍,正拿着其中一枝放在鼻前細聞。
他嗅着鼻子皺了皺眉頭對我說到:“這柳樹枝有血的味道,你看這上面還有血跡未乾”
“血?”
我跟着蹲下身來,拿起一枝柳樹枝丫仔細的看了看,我學着小黑模樣嘗試聞了聞,但我聞不出他說的這種淡淡血腥味,聞着感覺就是一股大自然淡淡的清香毫無摻雜。放到手邊仔細觀看,確實在枝丫上發現了一些模糊不清的血跡,我又翻了翻其它的柳樹枝丫,多多少少都夾雜了一絲血跡。
“難道是小花折樹枝的時候被劃傷了?她好像自己都不知道啊”
小黑點了點頭:“有可能吧,不過應該也不嚴重,上面血跡不多證明傷口不大,沒多久便會癒合”
小黑說完接過我手裡的樹枝又開始感嘆:“其實......小花的生活還是挺艱苦的,母親早逝父親病重,真是難爲她了”
我看着小黑爲小花一陣憂傷並沒有說話,小黑則靠在一旁的柳樹前默默的抽菸,一時我便沒了閒逛的樂趣乾脆就坐了下來,自顧自的開始抽菸發呆,
每次與小黑獨處我總感覺有一種隔閡,總是不知道該與他說些什麼,無非就是有事說事,沒事沉默,好像從來都沒有和他閒聊扯淡過,對於小黑我無法做到像對王球那樣的不拘小節和對熊子那般禮貌釋懷,總是還沒找到一種單獨屬於小黑的風格方式來相處。看着他逃避我的眼神我覺得他可能也是在思考這一點,我們彼此都還沒能找到一個最爲簡單明瞭直接的交流方式。
一直都沒能打破沉默我自顧自的抽着悶煙,心裡不斷期盼在熊子的幫助下能早點兒吃上晚飯。
看着煙盒裡僅剩的幾支煙,廚房終於傳來三人的爭論。我豎起耳朵隱約聽到了聲音好像在說紅燒肉和燉排骨,居然還有涼拌豬耳朵......
我的口水不禁泛了出來,有好些天沒正兒八經的吃上一頓飯了,看來今天胃裡有福了。肚子總是比我嚴肅的面相實在,僅憑几道菜名就已經開始咕咕亂叫跌宕起伏了。我揉着肚子腦海中裡不斷對其安慰:“放心吧......再等等!小花家就是殺豬的,待會兒滿桌的豬肉一定少不了你的......”
聽着屋裡聲音漸滅,我逐漸回過神來停止了腦中無限幻想,剛一轉頭竟發現小黑已經不在身旁,我急忙站起身來左顧右看,除了滿地菸頭還是沒能找出他的身影,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以小黑的性格他怎麼會毫無音訊突然離開?他又會去什麼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