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八章、大牀離窗邊遠遠的,在一片黑影裡,辛甘看了會兒星星迴過頭來看牀上的人,儘管在黑暗裡,儘管閉着眼沉睡着,那張臉依舊是奪目的,鄭翩然是她見過容貌最好的男人。

如果能生一個他的孩子,不管男女都一定會長得很好看的。

陰雨連綿了幾日,辛甘唯一的“戶外活動”就是在花房裡喝茶。

g市秋冬季節特有的綿密冷雨,無聲無息的飄落,落下來附在花房玻璃尖頂上,漸漸凝聚成條,貼着玻璃緩緩無聲的滑下來,久了像層霧一般裹着三面透明的花房,從裡面看去,外間的天地一切都不太清楚。

辛甘喜歡這種不清楚,從清早起,常常在這裡一待一整天。

鄭翩然第二日就換了花房的一套桌椅,藤製的圈椅,恰到好處不軟不硬的質地,足能容下兩個她那麼大,裡面鋪了純白的整張狐裘,坐進去就像陷進了雲中。

辛辰有時候會在下午過來,霸了另外一張溫暖舒適的圈椅,呼呼大睡,鄭翩然見過一次便記上了,第二次辛辰又來時,她特意留在藤製圈椅裡佔座的漫畫全不見了,而被g市多少人奉爲神明的鄭翩然鄭總裁先生,疊着兩條長腿優雅的坐在裡面,一本正經的捧着本磚頭一樣厚的古典英文書籍,津津有味的在看。

之後辛辰每次來,都只能坐在他們對面的藤製小板凳上。

“喂,你平時私下裡叫他什麼?有什麼小愛稱嗎?”有一回趁着他走開,辛辰低聲問。

辛甘被那雨聲節奏催的昏昏欲睡,想了想才慢慢的說:“好像沒有。”

叫他一聲“翩然”已經很給面子。

“我給你提供一個吧!”辛辰躍躍欲試,“‘小賤賤’!”

噗……辛甘笑倒。

話說小賤賤……回書房換了本不那麼厚的書,從花房那頭走來,遠遠就見辛辰對他扮了個鬼臉,然後忙不迭的跑了,再一看,他家辛甘正仰面躺在椅中狐裘上,笑的不可開交。

已經好多天沒有見過她這樣笑,所以鄭翩然當下並沒有追究辛辰那丫頭又編排他什麼。

可是……情況實在是有點不對勁啊,晚餐時候她一直低着頭,偶爾他添一碗湯放到她手邊,她擡頭正想說謝謝,看到他的臉,又樂不可支的埋頭吃吃笑。

鄭翩然皺了眉,緩緩撫了撫自己的臉,擡頭看向餐桌旁的陳伯。

陳伯正爲他倆佈菜,攤開戴着白手套的手,很淡定的聳了聳肩。

鄭翩然想了想,按兵不動。

他按兵不動當然是因爲:辛甘當着人面怎麼笑都好,到了牀上,在他身下,還不是隻有哀聲求饒的份?

而他今晚尤其變態,佔着她,慢條斯理,不溫不火,她每次總差那麼一點,他卻偏要屢屢停在那之前。

“……翩然……”辛甘已鬢髮盡溼,潮紅着臉,迷濛着眼,求死不能的哀哀叫着。他捧起她更貼進自己,問她:“下午辛辰說我什麼了?你那麼高興?”

小腹熱熱漲着,那股熟悉的酸與麻已經醞釀在身體深處,就在他正搗着的那一點,只要再重重幾下,就能席捲她全身,將她帶進絢爛白光之中。可他偏只抵着,偶爾挺腰轉着圈磨幾下,不輕不重,飲鴆止渴。

辛甘這種時候哪還有什麼節操,斷斷續續呻吟着,顛七倒八把“小賤賤”的話告訴了他。

“是這樣啊……”他眯着眼慢慢的說。

辛甘不住的往他身上蹭,小腹那團痠麻已經着了火,他再不給她,就要把她燒穿了。

“好,給你。”他低頭深深的吻住她,將她擰着枕頭的手搬上自己頸間。

辛甘興奮的直顫,自覺的兩臂都環住他,指甲還劃上他滾落汗珠的背,極盡妖嬈的哼着求,他忍不住爲這樣的辛甘目眩,一手掐着她腰,先是緩緩的幾十下,然後一記比一記重,他在這事上面的技巧一向是極好的,再加上刻意爲之,辛甘先還來得及叫出聲,後來被那炙熱白光席捲,在他身下抽搐的像離了水的魚,微張着小嘴,已發不出聲音來。

被人吊的高高再一氣推至頂點,當真像是死過了一回,不知過了多久,辛甘才恢復意識,他正撫着她滑膩的背安撫,酥酥麻麻的感覺這時暖而安寧,她有種由裡而外的滿足感,饜足的挪了挪痠疼的身體,緊緊依偎着他。

“舒服嗎?”他在她耳邊吹氣。

辛甘已無力再戰,但這樣溫柔的**是十分愉悅的,她咬着脣哼唧撒嬌。

只聽鄭翩然的聲音愈加溫柔:“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嗯?”辛甘困頓的擡頭看他。

只見他眼裡光亮大盛。

“我記得不久之前,有個人問我,給我她的心,吃不吃?”他修長的手,從她背上危險的往下,“後來又自己說漏嘴,說,她的心……”

早、被、狗、吃、了。

辛甘一愣,頓時半點睡意也無,驚起一身雞皮疙瘩,但想逃已經晚了,他從剛纔就處心積慮,此時炙熱的一大根貼上她後腰,不由分說,順着分開她雙腿的手往下,沾着方纔未褪的溼熱堵了進去……

上一次無意間促成了辛甘的山林計劃,鄭翩然毫不客氣的暴露了她,辛辰某天一起牀,她避而不見的媽竟憑空出現,就坐在她牀頭,默默的看着她流淚……想起當時那種驚嚇感,儘管通宵寫稿,辛辰還是裹了大衣跑去鄭家探消息。

辛甘要是已經出賣了她,她就詛咒他倆x生活不和諧!

她到的不算早,按理說辛甘應該起牀了,但此時鄭家佈置奢華的巨大客廳裡,靜悄悄的,除了淡淡的日光投射,連個人影都沒有。

陳伯周到的爲辛辰準備了她最愛的湯包,小米粥佐各色小菜,辛辰邊歡快的吃,邊問:“他倆怎麼還不下來?”

都快中午了,她一夜沒睡,那倆是幹啥了?

陳伯用“我不是方便透露他們昨晚幹了那啥”的表情看着她。

辛辰頓時就懂了。

居然……一整夜都……辛甘的身體可真好……

她抹了抹嘴跑去花房,心想今天沒有人和她搶了,兩張圈椅都是她的了!

可往常仰望着那兩人,想象中一躺下去就能呼呼大睡的夢之椅,今天辛辰在上面翻騰了半小時也沒能睡着。

飯不搶不香,看來椅子也是一樣啊……

小賤賤,你他媽贏了。

英國那家以校規嚴謹變態而聞名世界的私立學院,這一百年一共有九名亞裔學生從之畢業,其中最年輕的兩位是同班同學,兩個人都沒有留在英國,一個選擇了美國念大學,順便在華爾街秀了一把神秘英俊的東方面孔,賺走了幾十億美元,留下一個至今無人能破的傳奇。

另一個在意大利遇到了一幫人,結成了異姓兄弟,回到家族企業所在的城市,打拼出一個叫做“梁氏”的王國。

華爾街傳奇當然就是我們的小賤賤,而後者,他叫做陳遇白。

清高自傲如鄭翩然,除了當今太子爺言峻之外,唯一稱爲“朋友”的陳遇白。

辛甘聽過他的許多事,也已與他交過手、吃過虧,對那個被稱爲冰山三少的人早已敬而遠之,不過也因此,她更覺好奇:什麼樣的女人,願意嫁給這樣冷口冷心的男人?

等到鄭翩然終於狠下心來宴請陳遇白一家的時候,她終於解開了這個疑問。

那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子,圓圓臉,卷卷發,一雙眼睛倒是黑白分明,一入場就盯上了鄭翩然那張驚人魂魄的英俊皮相,接着嘴巴一直處於合不攏的狀態。

辛甘看着陳遇白那越來越黑的面色,心想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同來的還有陳家兩位千金,相差兩三歲的樣子,穿着粉綠色的姐妹裝,粉雕玉琢。兩人不笑的時候眉目俱像爸爸,笑起來卻憨純可愛,完全是陳夫人的縮小版。

辛甘手心一直癢癢,極想上去捏捏那兩張粉團一樣的小臉。

女人們還在友好微笑着寒暄,男人之間已經硝煙四起。

陳遇白是極有禮貌的,雖然之前談生意已經見過,當着鄭翩然依然風度翩翩的稱讚了兩句:“辛小姐久聞大名,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幾年前陳三少大婚時,因爲辛甘的緣故鄭翩然未能前往參加,這次陳遇白來c市,是辛甘與他的第一次見面。

辛甘對他回以微笑。只見那位陳太太,雙眼不斷往外冒着粉紅星星,很期待的看着鄭翩然……噢噢噢噢噢這位大帥哥!快禮尚往來一下啊!讚美我快讚美我!

鄭翩然似乎很踟躕了下,才惜字如金的:“陳太太……名副其實,果然如遇白所說:小家碧玉。”

陳太太眼裡的星星,哐當哐當全砸她腳背上了,她哀怨的看向丈夫。

噗……陳家年紀更小一點的那姑娘沒撐住笑了出來,大的很淡定的拉了拉妹妹。

辛甘覺得很丟臉啊:人家的男人器宇軒昂,雖冷了一點但氣質出衆又有禮貌,她家小賤賤……幼稚又小氣。

“兩位小朋友要不要吃冰激凌?”她想轉移話題,問陳安安和陳小小兩位小朋友。

兩隻小腦袋興奮的猛點。

但陳太太偏要遷怒無辜:“她倆不愛吃冰激凌的,辛甘咱們點水果吃吧。”

辛甘其實也不想大冷天吃冰的,欣然應允。

陳家兩姐妹對視了一眼。

“姐姐,”陳小小看似說悄悄話的樣子,清脆童聲卻讓每個大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辛甘姐姐的衣服好漂亮哦!好像童話故事片裡面的春天姑娘哦!”

兩位恰巧今天都身着嫩綠衣裙的女士,頓時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兩個男人心照不宣別過臉,碰杯繼續聊天。

陳安安顯然比小妹懂事多了:“媽媽的衣服也很好看啦!”

“可是媽媽好像一棵菠菜哦嘻嘻嘻!”

陳太太終於抓狂,不顧剛纔還一直屏氣凝神裝氣質,提裙追的兩個女兒滿場跑:“啊啊啊啊啊啊陳安安陳小小我要吃了你們兩個!”

要肉要寵要小白要小白一家的我全都滿足了有沒有……

這樣聽話乖巧秀外慧中的作者世上只此一隻有沒有……

明晚這個時間繼續更不見不散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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