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眼神中的黯然一閃而過,吃着正爽的楊逍自然沒有發覺,不管怎樣說這都只是一件小事。每個人類都可以十分強大,在眼下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幻夢,每個人能做到變成最強的自己已經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
把所有的獅鷲肉排都幹掉以後,肚子撐的圓圓大大的楊逍,十分真誠地向烹飪師致謝以後,正準備和自己的小女朋友有說有笑地各自回家,卻被侍者告知外面已經拉響了“黑暗生物空襲警告”,武者以下的人類禁止外出,否則後果自負。侍者說着,深深地看了楊逍一眼。
楊逍自然知道這一眼是什麼意思,有些羞愧地低了低頭——他幹掉了一隻幼年獅鷲,獅鷲羣自然要發動報復性地襲擊了,雖說人類與黑暗生物之間血海深仇百世不消,這個城市的對空防禦系統和武者數量與實力都足以輕鬆地應付這樣的報復性襲擊,但是楊逍的行爲還是冒失了一點。
下了樓,來到一樓的休閒區,這個蘇紫最爲熟悉的區域,無論年齡還是心理都還是小女孩的她,一掃方纔心中的沉悶陰霾,點了自己最喜歡的果汁做了下來。楊逍也有樣學樣,但是隻點了一杯清水,他整個人現在都被獅鷲肉排的味道填滿了,味覺有些失靈,這時候喝別的什麼,都是喝不出任何味道的,就不如不喝。
這個城市雖然距離長城要有兩三個城市的距離,這樣的空襲警報不多見,但也絕不少見,咖啡廳裡面閒坐的普通人們都各自繼續做着各自的事情,想要出去的人,也最多是搖搖頭嘆嘆氣,還是像楊逍蘇紫這樣坐下來。這是一個相對等級不高的警報,因爲沒有同時發佈武者動員令以及更高一級的武者集結令,顯然城防軍指揮部的判斷認爲,這一次的報復性襲擊,僅靠對空防禦系統和城防軍的士兵就可以抵禦,如果有武者自願參加防禦工作倒是也不限制。
在警報持續的時間裡,陸陸續續地也有一些武者經過了一樓,他們看了眼電視裡面播放出來的前來襲擊的黑暗生物的情報都有些意興闌珊。獅鷲這種生物的地位,在武者眼中的確是很尷尬的:沒有多少或者乾脆沒有對空手段的大地武者拿他們沒什麼太好的辦法,而天空武者又覺着這種黑暗生物的等級太低,不值得自己出手。於是乎,電視裡的畫面中,幾乎只有城防軍士兵的身影。
黑暗生物是不會輕易發動這樣的報復性襲擊的,所以參與襲擊的獅鷲數量一定夠多,所以戰鬥持續的時間會長一點。對於這種襲擊,士兵階層和武者階層完全是兩種心態:士兵們心裡想的是速戰速決,這種戰鬥就應該儘量全在長城外面解決;而武者們心裡想的是,儘量拖久了,讓附近的黑暗生物都聚過來,然後讓武者們很不容易地在自己的主場上來一場“大會戰”。這一次,則是兩邊的心態都沒滿足,時間還是拖久了一點,但是附近的黑暗生物也沒有聞訊而來。
人生第一次因爲自己的原因,惹起了一次黑暗生物的襲擊,楊逍的心中還是蠻興奮的,不過和黑暗生物戰鬥這種事還是和,會選擇留在長城內的蘇紫有那麼些遙遠,所以楊逍隨着女朋友把聊天的話題放在了馬上到了眼前的結業終考上。
士兵是在不斷的訓練中選拔出來的,看重基礎素質,命令執行力和團隊配合與指揮。武者則是有每年一度的專門的各項能力的相應測試,全部通過的纔會拿到資格認證,這項認證是有史以來從未有過舞弊現象的,因爲每個人都知道,武者是一定要在長城外面戰鬥的,而把一個本不能不該走出長城的人送出去,都不如把他丟到監獄裡,最後起碼還能留個全屍。而像蘇紫這樣的人則是會參加一種每年四次,最多可以參與四次,最終成績取每次中單項的最高值的一種考試,拿着這份成績單就可以選擇最終是繼續進入學院深造,還是直接進入社會參加工作。
蘇紫已經參加了兩次考試了,成績都不錯,她的父母和她自己也對此很滿意,不過這兩次的成績應該還不是蘇紫的巔峰值,所以還有提升的空間,她的心態也就相應地很輕鬆。楊逍相比之下則是更加輕鬆,他剛剛查看了自己的電子檔案,他之前的黑暗生物獨力擊殺記錄已經得到了承認,有了這份記錄,他到時候就可以跳過各種測試直接拿到武者資格認證了。雖然之前就有絕對的自信,但是這樣子少了很多意外發生的可能性,則是更好的。
警報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蘇紫接了媽媽的電話,乘着自家的專車回家去了。兩個人擁抱一下,然後告別,吃過獅鷲肉排以後渾身是勁的楊逍像以往一樣長跑着回家,只是速度自然要比平常快很多。回去的路上,有些地段的路燈沒有亮,兩側的建築也黑漆漆的,楊逍猜測是這次襲擊中損壞了附近的電力系統,還沒來得及檢修。想到這裡,楊逍不禁自己偷偷地做了一個鬼臉,畢竟是他惹出的禍端。
年輕人和年長者在某些時候會有一些共性,比如說對某些事情都會不太放在心上,只不過前者是因爲見識少,不知道那些事背後究竟意味着什麼,後者則是見識過了太多,有那麼份雲淡風輕了。
楊逍是個年輕人,這些事情也就沒有真正放在心上。他整個身子剛剛跑熱起來,就到了家門口了,沒有選擇電梯,而是直接跑步爬上了十幾層樓。這裡是和新城區一起建成了居民臨時住房,後來黑暗生物被重新趕回到長城之外,人們各自回到重新建成的新家園中,這裡就騰出來,劃爲了由**管理的廉租房。說是廉租房,實際的住宿水平則是與低等的星級酒店相當的,**還有專門的人員來檢查每個住戶的衛生情況,算是入住資格的一項衡量指標。
打開房門,屋子裡除了空間小和沒有廚房以外,沒有其他的缺點,洗衣機、冰箱、空調、獨立衛浴都是齊全的,雖然一樣是窮人住的地方,但是和貧民窟相比,就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楊逍由於是戰爭孤兒,所以一開始有在這裡居住的資格,後來入學以後,則是被發現是武者苗子,並且天賦不錯的那種,居住資格就算固定下來。然而,眼下他也沒有太多在這裡居住的時間了,拿到武者資格證以後,肯定會住到條件和五星級酒店相當的武者小區裡的。
說實話,楊逍自己倒是不是很在意這些東西,因爲他除了從小缺乏父母關愛,倒是由於一直處於**的看護下,也沒有真正地窮過,沒有經歷過那種在貧民窟裡的日子,所以孤家寡人的他,並沒有多少對物質享受上的追求,他像所有現役武者和他這樣的待考學生一樣,內心中真正追求的東西,是真真正正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正是因爲這樣心態上的不同,窮苦一點的人家就更難有武者強者走出來,更不要說幾乎完全是社會最底層的貧民窟裡的人了。
武學之路,大方向就是兩條,一條參軍,一條成爲自由武者,是兩條從一開始到最後差距都蠻大的路。軍隊裡的士兵,即使成爲了將軍,也不強調純粹的個人武力,更重視他們在戰陣之中發揮出來的力量,或者是否能讓其他人發揮出更強的力量。而自由武者,即使結成小團體,小隊伍,有彼此合作的戰鬥,但是都各自追求自我的最強。這兩條路走到最後,自由武者單人戰力可以藐視整個人類軍隊,但是無論什麼數量級的自由武者都無法與相同人數相同武學等級的軍隊相抗衡,甚至戰損比都會極其悽慘。
軍隊,自由武者,就是人類世界的盾與劍。軍隊是不可撼動的城牆,而只有頂尖的自由武者才擁有真正的殺戮力量。
以楊逍散漫自由的慵懶性格,自然是從一開始就選擇了自由武者的道路。就像,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樣,成爲人皇是每一名武者的夢想,自然也是楊逍的夢想。
洗漱之後,從浴池裡裹着毛巾出來,楊逍坐在牀上閉上了眼睛,開始了每天除了身體上招式上的訓練之外的,針對心靈和意志的冥想修行。隨着冥想的進行,被他吃下去的那些獅鷲肉排,就像倒進汽車油箱裡的汽油一樣,在熊熊燃燒着,迸發出了異常強大的力量,灌注到他的五體百骸之中,全面提高着他的身體素質和各項機能。他的身體上的資質表面上,並不是很強,本來就不完全是天生的緣故。當楊峰真正走出長城,開始自己的獵殺生涯的時候,他的身體資質會有一段跨越式的提升。楊逍在心中很是期待,那時候的自己究竟會變得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