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已經說了謊,我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扯淡,把和春雨的關係說到那種高度,我就完全可以留下春雨,因爲她是我的‘女人’。
胡曉義楞了一下,笑着說我就知道你們倆是那層關係,小楚你個傻貨,剛纔還裝呢。
我的臉更加紅了,心裡忐忑的不行,不知道春雨此刻對我這些話是怎麼樣想的。無論她怎麼樣,千萬別說不是,否則穿幫。
春雨緩緩回身,她的臉也是羞得通紅,看得我越發的心驚肉跳,春雨真的是太美了。但我心驚肉跳的不是她美得掉渣,而是擔心她會一巴掌扇我,隨後說我詆譭了她的清譽。
畢竟,我都說到那高度了。
還好,春雨並沒揍我,反而做出了一個讓我感覺肉麻的舉動,她羞答答的低下頭,伸出手指在我肩膀上一戳,罵句:“死鬼,你討厭啦!”
臥槽!
我敢以蒼天的名義發誓,在春雨撒嬌發嗲的那一刻,我渾身汗毛都倒豎起來,不是肉麻,而是——
好刺激!
好舒坦的感覺,襲遍了全身!
哈哈……
病房裡,胡曉義笑得很大聲,說好啦好啦,你們小兩口能別這麼肉麻不?安啦安啦,娟姐他們已經同意春雨留下了。
我很感激胡曉義這時恰到好處的話,我發現剛剛要說話的高女人在胡曉義說這話之後,閉上了嘴巴,雖說高女人顯得很不爽,但畢竟她沒有再固執的讓春雨必須離去。
我鬆了一口氣,瞟了一眼演戲很逼真的春雨,覺得對她的歉意越發濃烈。
沒多久,章天益和藍橫州也回來了,彼此認識了一下,聊了一會。
醫護人員進入給我們檢查身體,這時娟姐就給高女人說拜託,然後她走了。
病房裡,由於有一對這樣奇特的男女存在,我們幾個都沒怎麼說話,聊天也是在扯犢子,被人監視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一天無話,晚上,高女人說出去買點用品,只剩下了監視我們的矮男人,我暗中示意章天益去忽悠這個心機好像不太強的男人。
章天益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很快就和矮男人打成堆,兩人笑嘻嘻的出了病房,說去看美女護士。
這一下,機會難得,我給春雨說叫她找個機會,說回家給我們帶東西,讓她想辦法把周劍給請來,最好還能叫上鄭小勇,我覺得身邊縈繞的危機越來越大。
不過前提是,春雨必須得在晚上九點前回來,因爲那時候醫院的人少了,我覺得我們幾個沒有春雨存在,很危險。
春雨說知道了,說她這就趁機離開。
春雨剛走到門口,高女人就像幽靈般的回來了,嚇了我們一跳。
見春雨要走,高女人神色很不好的問去哪裡?
我的心一抽,不知道春雨會怎麼樣扯淡。
但見春雨,絲毫不亂的一笑,說:“回家換條褲衩,行嗎?”
要是換我,春雨這樣說了,我絕對不會再多問,
但是高女人顯得很謹慎,還追根究底的問爲什麼要換?
尼瑪的,女生換褲衩,還有原因嗎?
被我們幾個男人看着,春雨一點都不難爲情,當着我們的面說:“大姨媽要來了,這個理由,行嗎?”
這話,驚得我長大了嘴巴,胡曉義笑得特別的銀蕩,感覺就像是發現了春雨最大的秘密一般。
不等高女人再問,春雨徑直就走了。
我很佩服春雨,真的很佩服她,上次在學校,董方霄在她上課期間請假去跟蹤藍橫州,她用的理由是大姨媽來了。而這一回,更加是讓人浮想聯翩啊!
高女人很鬱悶,進入病房沒有看到矮男人就火了,一跺腳罵句靠不住的王八蛋男人,繃着臉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
她不說話,我們也不說話,掏出手機假裝玩單機遊戲。
必須交代一句,在早前,高女人說爲了保護我們,讓我們把手機上的微信和QQ等聊天工具全部刪除了,而且就連聯網手機也都刪除了。
說是保護,其實是防患我們用這個聯繫。也因此,我玩手機也沒有引起高女人過多的阻止。
其實,我是利用這個機會,在單機遊戲中和房間裡面的胡曉義在聯繫。聯繫方式很簡單,不是發信息,那樣容易穿幫,而是時而會喊出一聲草,又沒有過關。
而這時候,裡間的胡曉義就得悉了我的意圖,我們暗中約定過,一旦我喊出草這個字,就是表示我心裡很擔憂,意指擔心我們現在的處境。
而胡曉義會等會兒喊出一句傻逼,那意思就說讓我別急,他也會想辦法。
雖然聯繫方式很膚淺,內容也不多,但在我們如今被迫和外界隔離的情況下,也算是一種心理慰藉。
不多久,矮男人在章天益的陪同下笑眯眯的回來,一看到繃着臉的高女人,頓時嚇得臉色大變,也不敢解釋,走到了高女人身邊。
高女人也沒罵人,而是鄙夷的看了一眼矮男人。
這對兄妹,真是讓人搞不懂,他們是娟姐信任的人,真的是高手嗎?
至少現目前,我沒看出來。
晚上不到九點,春雨回來了,她的手中提着一個袋子,被矮男人仔細搜查了一下,確認都是女人用品,才放到了我的牀頭櫃前。
由於病房挺大,加上春雨也來了,藍橫州搬離了病牀,把他的牀讓給了‘陪護’的春雨。
春雨就像真的是我的老婆一樣,對我可溫柔和甜蜜了,還拿出一個蘋果給我吃。
她坐在我的牀沿邊,一邊餵我吃蘋果,一邊給我說着笑話。
由於春雨回來,病房裡的氣氛也有所緩和,我注意了好幾次高女人,她直接閉着眼裝睡了,懶得看讓她煩心的春雨。
趁着這機會,春雨給我點頭,那意思是說她搞定了周劍和鄭小勇。
我沒問怎麼搞定的,現在不方便問這些,我也給春雨笑,還趁機說老婆謝謝你了。
春雨問謝什麼呢?
我就笑着說謝謝你一直陪着我,還餵我。
春雨罵聲傻逼,這還用謝嗎?
看着春雨不像是裝出來的笑容,我覺得幸福,但同時對她瞞着的事,我越發感覺到不安。
我甚至想要找個機會,用衝動想把一切真相都告知春雨。
不然我會瘋掉的,不過我看了一邊的章天益,還是忍住了。
晚上十點多,高女人不耐煩的說都睡了,她就像是這間房的大管家,她說睡覺,我們只好睡了。
我們的牀位是這樣的,挨着房門的是春雨,她刻意住在藍橫州早前的牀位,我知道原因,這裡距離房門最近,一旦有任何人要對我們不利,春雨能夠第一時間出擊。
我挨着春雨,裡面是章天益和藍橫州,離間單獨住着胡曉義,這也是我單獨只和曉義哥聯繫的原因。
雖然胡曉義的手機也刪除了一切東西,他也被監控着,但一個人在房間裡面,必定可以找到機會避開監視和外界聯繫。
我要的就是胡曉義出租車司機身份,認識的人很廣這條路,試圖找出讓我們走出被軟禁的窘況。
自從被送到醫院,在高女人到達後,我們和學校與家庭失去聯繫。
用高女人的話來說,要我們安心,他們已經給學校和家裡說過了,但我知道哪怕是他們說了,也絕沒說我們生病住院。
病房裡,房燈暗淡了一些,矮男人關閉了其中兩盞燈,只剩下了一盞燈亮着。
我裝作假寐,在趁機觀察這對兄妹,高女人坐在我們對門的沙發上,此刻一雙眼睛緊緊的在看着我們幾個牀位,她的位置還能看到裡間的胡曉義。
而矮男人,則全神貫注的關燈後在看着病房外,如今的病房已經被從裡面上鎖,除開房門上部分透明玻璃能夠看到房外的情況。
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我閉着眼睛在想,我們等會都睡着了,他們這對兄妹應該也會睡覺吧,難道他們不睡覺?
這樣一想,我也懶得再去觀察他們倆,不久後就睡着了。由於心中藏着有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轉過來,半眯着眼睛看高女人,她還是精神矍鑠,時刻在注視我們。
而那位矮男人,就像入定一樣,直盯盯的看着門外。
看來這對兄妹精神很不錯,我又睡去,又不知道睡了多久,一晚上我折騰了四五次,每次醒轉都看到那對奇怪的兄妹依舊精神矍鑠。
他們,硬是一晚沒睡覺!
早上六點多天亮後,我揉着眼睛,伸個懶腰坐起來,發現高女人和矮男人還是那副神情,完全沒疲倦的任何感覺。
這對是怪胎嗎?
我心中很震撼,覺得一晚上不睡覺的人不算奇怪,最怪的是他們竟然可以像睡過一樣,那麼的有精神。
矮男人打了個哈欠,伸着懶腰,自言自語的說休息得可真好,尼瑪騙誰呢?
我就在想,這對兄妹估計會找個時間白天補充睡眠。
我懷着這樣的心思,整個一早,我都在關注他們倆,發現這兩人沒有一點倦乏,精神充足得讓我直吐舌頭,比我們的精神還要充足。
午飯時分,周劍提着水果籃來了,他的到來讓高女人如臨大敵。
“你,怎麼知道他們在住院?”高女人警惕的把周劍攔截在病房外,而矮男人則雙手勉勉強強的門護住,他畢竟太矮了,手臂短啊!
“我爲啥不能知道?”周劍笑着,也不繼續回答這問題,還問高女人:“你誰啊,我來探望我的同學,管你屁事!”
爽!
我心裡歡喜得不行,看到高女人那張老臉的神色,就像被人踩着了尾巴。
讓一讓!
周劍不管高女人,伸出手就推攘,高女人不得不閃開,而矮男人也退了開去。
周劍還說了一句話:“尼瑪的,這啥世道,看望同學生病,又不是來探監!”
這話,估計是讓姐弟倆吃癟的主要原因,此刻還有幾個醫護人員,也正好路過門口。
周劍走進來,我心中的溫暖和感激又甚了。
昨晚春雨去找了他,結果今天周劍果真來了。
“楚思麒,還死不了吧?”周劍把水果籃往病牀前一放,伸手摸我的額頭。
這個舉動,看似是探體溫,但我卻感覺到額頭有些刺,瞬間懂了周劍在幹嘛。
我把雙手壓住周劍的手上,而與此同時春雨走到我們倆跟前,正是這樣一個走動,恰到好處的把高女人的視線遮擋住。
而我,趁機雙手從周劍的手心裡,捲入了一張紙條。
沒錯,就是一張紙條,是周劍寫給我的,裡面應該有對我很有利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