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這是幹嘛!?”賀天翔駭得臉色劇變,趕緊伸出手想要扶起付小欣,可是卻遭到了女人的反抗。
“賀哥,我求你了,你告訴我,楚思麒去了哪裡好嗎?賀哥,求你啦!”付小欣把頭也在地面上磕碰起來,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大嫂,你別這樣,我承受不起啊!”賀天翔急得不知所措,要是自己強行扶起付小欣,又怕不小心觸碰到大嫂的身子。眼見付小欣爲了知道我的下落,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跪拜,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做得到?
“天啦,好感動!”大廳裡的女人們有了感慨聲,那個美麗的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乞求着賀天翔,讓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
“賀哥,求你啦,告訴我楚思麒去了哪裡,告訴我啊!”付小欣抓狂的把頭碰得越來越響。要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知道我的大概去處,便是送走我的賀天翔了。
爲了尋找我,付小欣豁出去了!
“大嫂,你請起!我告訴你!”賀天翔的身子在感動之中哆嗦着,他一個大男人,面對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已經失去了爲我保密的決心。
“呵呵……賀哥,謝謝你!”付小欣轉哭爲笑,那個甜美的笑容,頓時感染了大廳裡喝茶的好幾十個人。
“哎……被這個女人深愛的男人,真他媽的幸福!”一個男人把目光看向了身邊的女人:“要是你能這樣對老子,死也無憾了!”
“老孃才做不到呢!”女人驕傲的哼了一聲,看着賀天翔小心翼翼的攙扶着付小欣走向了茶坊外。
……
溪海市的夜色,降臨的時候,一般都是晚上八點左右。
華燈初上,有了城市夜幕的氣息。
我睜看眼,宿舍裡的光線已經暗淡下來,從早上一覺睡下去,居然睡到了自然醒。而這個時候,肚皮裡面已經是空空如也。
翻個身,伸個懶腰。我這才從被窩裡鑽出來,穿戴整齊完畢,打開宿舍門走了出去。
“楚思麒,你可真能睡,晚上八點纔起來,真是要命的豬!”王鑫下班,顯得精神還不錯。
“王哥,你白天有沒有打瞌睡啊?”我站在門前,問着換取衣物的王鑫。
“打瞌睡是必然的,那也得看時間段。下午三點有一個小時睡覺,嘿嘿……那個時候沒有多人進出小區,打瞌睡也不怕被發現。對啦楚思麒,你剛來青岡區,我帶你去轉悠一下!”王鑫提議道。
“那行,去看看高樓大廈也不錯!”我沒有反對,剛來這邊的我,並不想一天到晚窩在小屋裡哪裡也不去。
“走,先吃個晚飯,在去廣場看看美女。這個時間段,廣場有人組織跳舞,嘿嘿……”王鑫前面領路,兩人不多一會兒走到了小區大門口。
“陳哥,我帶楚思麒去逛逛,你要什麼宵夜,等會帶個給你?”王鑫詢問着在門衛室苦着臉的陳俊。
“不用了,你們玩開心!”陳俊連頭也不擡起來,顯得心事重重。
“王哥,陳哥這是怎麼啦?”出得小區,我問着身邊的王鑫。從早上陳俊提早離開,再到現在一臉的焦慮,我覺得對方有事發生。
“楚思麒,陳哥是個苦命人。我早前提到的嫂子,其實不是他老婆,而是在這邊認識的一個寡婦,真正的大嫂在山東老家帶孩子呢!”王鑫給我解釋着。
“哦!既然這樣,怎麼能算是命苦之人?兩個女人在身邊,那還能是苦命啊?”我完全不理解王鑫的說法。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這個寡婦啊,是王陳哥當保安認識的,這個女人可不簡單,那晚上遇到陳哥是在陳哥因爲家裡孩子生病,而自己不能回家照顧喝悶酒後。那以後,這個寡婦便纏着陳哥不放手了,而每一次陳哥去寡婦那邊留宿,都必須給兩百元基本住宿費。這還不算啥,寡婦後來越來越過分,只要自己想要幹那事了,她根本不管陳哥是不是當班,直接打電話要人。辦完事後,依然要求陳哥給兩百元。
這個死女人,胃口很大,有一天抽了陳哥五次,也得到了一千元。按照這樣下去,陳哥不只是身體要垮掉,連辛辛苦苦掙來的幾千工資也得全部砸進去。哎,所以啊,女人你最好別招惹!”王鑫若有感悟的聳聳肩,鄙夷的看一眼從身邊經過的一個少婦。對寡婦不滿,也把這個無辜的少婦也牽扯進去。
“這怎麼行?陳哥還有家人要養的,被這個寡婦這樣剝削,那還不得遲早崩潰啊!”我這才明白了陳俊的苦衷。一次外遇,換來了用無休止的牽絆,這便是變相性的把人逼上絕路。
“那可不是,陳哥想要離開寡婦,可是那個女人手中握有她和陳哥在牀上的照片。並且口口聲聲說,自己得到錢,也是用身體換取來的,你說楚思麒,這他媽的啥社會啊?女人真不要臉!”王鑫越說越激動,把不要臉的範疇也給無限擴大了。
“噓!這話可別胡說,小心被廣大女性聽到廢了你我。那個寡婦只是個代表,我們不能以點概面,女人還是有不少好的。”我拉扯一下激動不已的王鑫,小聲的說道。
“不管了,我們找個地方喝酒,談起女人,見錢眼開的物種,我真的很生氣!我替陳哥不值得!”王鑫拉着我轉入了一條小街,在一家小館子前停了下來:“就這家館子不錯,今晚我請客,算是你白天幫我頂班的感謝!”
我也不爭搶,現在我是有心無力。要知道,我身上僅存的一百多元,可得維持二十多天的生活費。況且,這還是陳俊借給我的。
想起陳俊借錢給我的果斷,我的眉頭緊在了一起。
我們兩人坐落下,王鑫是湖南人,兩人吃辣的胃口差不多。所以點上的菜餚根本不存在問題。
“王哥,我想問一下,那個寡婦住在哪裡啊?我很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子?”我和王鑫碰了一杯酒,開口問起了可惡寡婦的事情。
“她啊?你還別說,就算我這個屌絲,寧願自己打槍也不想碰她的。真爲難了陳哥,要跟那麼一個豬一樣的女人,哎……”王鑫想起寡婦的尊榮,吐吐舌頭做噁心狀。
“怎麼?暴醜?”我從王鑫的臉色判斷出,寡婦的容貌絕不敢恭維。
“豈止是暴醜,我給你說吧,身高一米五不到,卻有一百八十幾斤,這還不算什麼。她的嘴脣外翻,有點像電視上春光明媚豬八戒的感覺,大大的耳朵似乎可以扇風,而且這個死女人說話的時候,悶聲悶氣的,就好似喉管裡塞着什麼東西,那個聲音可以堪比殺豬!”
王鑫眉頭緊皺,一個單身男人談及一個女人,顯得這麼的不屑一顧,可以想象那個寡婦的模樣了。
“這樣啊,那可真是苦了陳哥了,一天要幾次,簡直就是上幾回刑場啊!”我左手微微用力,磨蹭得酒杯咕咕響。
“那可不是,所以陳哥是命苦的男人啊!”王鑫舉起酒杯,和我喝一杯,無奈的搖搖頭嘆着氣。
“王哥,那寡婦是在哪個皮鞋廠工作是不是?”我問道。
“你對這個寡婦的興趣很濃哦,呵呵,你別苦着臉,我知道你看不上她,只是想親眼看看她的醜態吧?嗯,她在我們小區往右邊走五百米不到的‘陽光皮鞋廠’裡面當普工。”王鑫吃着菜餚。
“嘿嘿,來吃菜,不說這個可惡的寡婦了,不然你還真以爲我對她有啥想法呢。來,爲友誼乾杯!”我喝酒的時候,眼角一抹詭異的神色一閃而沒。
酒足飯飽,在廣場裡轉悠了老半天,我這才拖着意猶未盡的王鑫往落水小區走。
“回來啦?”大老遠的,值班的陳俊便看到了兩個同事勾肩搭背的走回來。
“是啊,我帶着楚思麒喝酒後去廣場看美女了,把這小子看得一直在那邊發呆呢!”王鑫回想起我在廣場的情景,那個新來不久的男人還真的是坐在長椅上,一直沉思什麼事情。
“哈哈……年輕人嘛,想女人都這樣。”陳俊哈哈一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陳哥、楚思麒,你們聊着,我昨晚熬個通宵,得先回去睡覺。”王鑫喝了酒,現在睡意也很濃。
“回見!”我擺擺手,拉着陳俊走進了門衛室。
“楚思麒,你似乎有什麼事要給我說,是吧?”剛坐定,陳俊開口問道。在看到王鑫主動提出要回去睡覺的時候,他看到我的表情是一股子輕鬆。好像王鑫在場,有些話不方便說一般。
“陳哥,我想給你說句話,那就是,不管將來會出什麼事,請你一定要記住,那都是爲你好!”我一臉的正色。
陳俊眨巴着眼睛,似乎要從中領悟到什麼,想了一會兒,這才問道:“楚思麒,你說這話,我不怎麼明白!”
“不明白無所謂,你記住我開始那句話就好。好啦陳哥,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休息,晚上風大,注意彆着涼了!”我拍拍納悶中的陳俊,走出了門衛室。
“這個楚思麒,說話說半截的,真不知所謂!”門衛室裡的陳俊抹一把腦袋,傻笑着看着我走進了宿舍消失在眼裡。
我進得屋子,坐落在自己的牀鋪上,一把將丟擲在枕頭邊的牛仔包抓了過來。
“楚思麒,你找什麼呢?”王鑫縮在被窩裡,看到我在牛仔包裡翻看着什麼。
“看一下我準備換洗的衣物!”我手中銀光一閃而逝,手掌一捏之下,把銀光隱沒在宿舍的燈盞下。
“夜快深了,早點休息!”王鑫實在疲乏,打着哈欠翻個身子,不多一會兒傳來了呼嚕聲。
“這個王哥,真是好命,沾牀就能睡着。”我微微一笑,把牛仔包拉好,再次隨便一丟,將手中的物事裝入了褲袋之中。
我看一眼沉睡的王鑫,走到宿舍門口關上了燈盞,黑暗之中人影一閃,消失在夜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