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婷,你爲啥要問我,是不是瞭解熊壯壯的爲人?”我笑着反問。
柳筱婷一瞪眼,讓我叫她班長,我還是嬉笑着喊她筱婷,氣得柳筱婷一腳踩在我的腳背上,疼得我直叫喚。
“我是想告訴你,熊壯壯絕對是個值得交往的人,他就讀過的每一個班級,百分百的同學支持他,熊壯壯在我們二中,就是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柳筱婷也不心疼我蹲在那裡直叫喚,她給我繼續說道:“你是我們班第一個有幸與熊壯壯挨着坐的人,所以楚思麒,你要多與熊壯壯接觸,少跟畢發達在一起。”
我直接忽視了柳筱婷的後半句話,覺得熊壯壯肯定值得交往,我就說放心吧筱婷,我會與熊壯壯成爲好朋友。
“叫我班長!”
柳筱婷沒好氣的喊了一聲,然後撅着小嘴氣呼呼的走了,臨走前說:“熊壯壯就愛拿我開玩笑,我們倆純屬好朋友。”
我笑了笑,我根本沒在意熊壯壯與她的笑鬧,傻子都看得出來,熊壯壯對柳筱婷沒邪念,否則開玩笑的眼神就不是那種純真色,而是帶着銀蕩。
看來,是柳筱婷怕我誤會,所以纔給我解釋,看着她的倩影,我笑着喊:“筱婷,你給我解釋與熊壯壯的關係,沒必要的,因爲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我是故意這樣說的,就是想逗逗柳筱婷。
柳筱婷回頭罵我畜生不如,引得我哈哈大笑,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打是親,罵是愛,舒服得一筆。
傻癡癡的看着柳筱婷走遠,我的肩膀被人從後面輕輕一拍,我一回頭,就看到了朝我笑的畢發達。
也不知道,畢發達是什麼時候來的,他笑着問我:“兄弟,你在跟柳筱婷交往嗎?”
不知爲何,明明知道畢發達與柳筱婷沒處對象,但我就是面對畢發達的時候,有種仿似撬了他牆角的歉意,感覺我搶了畢發達的女朋友似的。
見到畢發達笑着問我,我忙說沒跟柳筱婷交往,言語中難免有些慌亂。
畢發達聳聳肩說沒所謂,反正他跟柳筱婷也沒談戀愛,讓我好好對柳筱婷,他會默默祝福柳筱婷與我幸福的在一起。
我說沒那回事,心裡更加覺得對不住畢發達,其實,我是真的對柳筱婷很眷戀,而且恨不能真的與柳筱婷在交往。
“對了,我查到打韓爺爺的人是誰了。”
突然間,畢發達話鋒一轉,迅速的化解了我的尷尬,他叫我先去食堂吃飯,一邊吃,一邊給我說。
我們倆來到食堂,排隊好一會各自買了午餐,找了一張餐桌坐定。
“是誰打了韓爺爺?”我剛坐下,便第一時間詢問。
畢發達吃了幾口飯菜,壓低聲線給我說:“是冷遠航!”
“不會吧?”我有些意外的問道:“冷遠航爲什麼要打韓爺爺?”
畢發達便給我說了一下他調查的結果,說是那天韓爺爺在街上清掃,遇到了囂張跋扈的冷遠航,當時冷遠航一邊吃瓜子,一邊往地上吐瓜子殼,韓爺爺忍了許久,終究還是上前讓冷遠航注意素質,要冷遠航珍惜環衛工人的勞動成果。
冷遠航當即就發怒,然後夥同另外一人當街就把韓爺爺打了,冷遠航還腳踩了韓爺爺的胸膛,這纔有了我們看到韓爺爺胸口有明顯的腳印。
“畜生!”我聽得忍不住罵了一聲,沒想到冷遠航竟會是這種人渣。
畢發達也很氣憤,捏着筷子的手都在顫抖,他說忍不住了,午飯後就想去揍冷遠航。
我也有這個想法,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我又一時片刻說不清楚。
“你怎麼說?”畢發達氣得臉色發白,詢問我的意見。
我還能有什麼意見,被畢發達直盯盯的看着,我當即就說幹他丫的。
畢發達狠狠的嗯了一聲,他又刨了幾口飯,直接繃着臉出了食堂。
我其實沒吃飽,但也只能沒吃完便跟了出去,畢發達領着我來到了操場後方的小樹林,從一個不引人矚目的草叢裡取出一包黑色的東西。
這東西,是長條形狀,我沒問是什麼物品,眼見畢發達把這東西別在了後腰畔,然後他用外套遮擋住,又領着我出了小樹林。
我輕聲問他,後腰畔的是什麼玩意,畢發達說是鋼管,前端開了尖刃的特製鋼管,是他今早帶來藏好的,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中午就查到了冷遠航打了韓爺爺。
“我們就用這兩根特製鋼管,幹他冷遠航,你敢嗎?”
走出校門,畢發達問我。
我說敢,用尖刃捅得冷遠航懷疑人生。
這並不是我在吹牛皮,雖然我從小到大沒捅過人,但爲了韓爺爺與韓倩,我真的敢捅冷遠航,我要讓冷遠航知道,環衛工人不能惹!
“我就知道,你夠義氣!”畢發達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給我說冷遠航中午回家吃飯,我們倆這就潛藏在冷遠航上學的某個路段,然後看到冷遠航就幹。
我說行,還提及了張德武,我說要不把張德武給叫上,多個人能確保行動成功的係數。
畢發達搖頭說不行,他說我們倆去幹冷遠航,必須得戴着面具,由於我們倆身高很普通,戴着面具之後,冷遠航絕對認不出我們倆。
但如果讓張德武跟我們一起幹,那麼張德武身材高大,絕對會被冷遠航懷疑。
我心想也是,便打消了叫上張德武的打算。
於是,我就在轉學到二中的第一天中午,便跟着畢發達去找冷遠航報仇,在去往冷遠航家裡的時候,張德武給我打來電話,本來我要接的,也被畢發達阻止。
畢發達說不能接,一旦張德武知道我們倆去哪裡,張德武肯定要找來,說我在電話裡不太會撒謊,別讓張德武聽出來端倪。
“我們幹完冷遠航,你再聯繫張德武。”畢發達的說法,我點頭應允下來,也沒掛張德武的電話,也沒接。
就這樣,張德武的電話連續打了兩次後放棄。
十幾分鍾後,我與畢發達來到了位於冷遠航居住小區外的一條巷子裡,畢發達告訴我,說他跟冷遠航小學就認識,因此他才能借到錢。
另外,畢發達也熟知冷遠航去二中上學的路段,說冷遠航每天必走這條巷子。
於是,我與畢發達就守在了巷子的轉角處,這裡有一間廢舊的磚瓦房,歪斜的低矮屋檐,正好可以讓我與畢發達躲在最深處,而從前面經過的路人,只要不探頭進來,絕對看不到我們倆。
畢發達把用揹包裝好的面具給了我一個,又把特製鋼管交給了我一根。
我捏着特製鋼管,發現它長約七十公分,其實跟普通的鋼製水管差不多大小,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特製鋼管的前端被打磨過,露出了小拇指粗細的鋒利尖端。
我不需要嘗試,就知道只要一用力,就能把鋒利尖端刺入身體,但刺入身體的部位不會太長,也不會傷及人的性命。
“這東西,哪裡來的?”我捏着特製鋼管,問畢發達,我覺得這東西,絕對不會是畢發達製作。
畢發達笑了笑,問我還記得春節期間,他去了本市親戚家嗎?
我說當然記得了,正月初二,蘇芸兒把家裡的鎖芯換掉,讓我有家不能回,於是我去了畢發達家裡,也是那晚上知道了韓爺爺被打的事。
第二天正月初三,畢發達說他去了市裡的親戚家。
“這東西,就是我那回在市裡買到的。”畢發達給我說:“一根五十元,兩根八十,想着以後打架用這玩意應該不錯,我覺得挺便宜,也合手,便買了下來。”
我噢了一聲,拎着特製鋼管舞動了幾下,覺得還真是順手,便給畢發達說等會幹完了冷遠航,把這跟鋼管送給我。
畢發達說兄弟家不用送,本來就是買着拿給我用的。
我嘿嘿一笑,給畢發達豎起大拇指,這小子夠哥們。
我們倆又等了一陣,手機時間顯示已經臨近下午一點半,畢發達讓我戴好面具,說冷遠航差不多要出來了。
即將開始行動,讓我有一絲緊張,在乾冷遠航之前,我又提及了畢發達借的三千元錢,我問他,是不是幹了冷遠航,那三千元也不用還了。
畢發達說一碼歸一碼,錢還是要還的,但人還是要揍的。
我覺得畢發達分得清是非,如果他說三千元不還的話,我會多多少少看不起他。
下午一點半,我們藏身的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有哼歌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我與畢發達透過面具看着對方只能看到的眼睛,我們倆眼神確定,哼歌的來人正是我們等待的冷遠航。
“上!”
畢發達壓低聲線,發出了一個字。
我想都沒想,直接從藏身處衝出,手中緊緊抓着特製鋼管,便朝着已經能看到身影的冷遠航撲了過去。
只是,我沒注意到,我衝出去的時候,畢發達竟然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