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當我坐騎怎麼樣
万俟明雨的突然出現讓白溪樊和万俟明雨愣了一下,回想剛剛兩人親暱的動作,不由得有些尷尬兄臺,可否借件衣服。万俟明風倒是還好,他一心當白溪樊是小孩子,只是從未跟人如此親近過,一時之間還有些不自然。反倒是白溪樊,看了眼万俟明風,再回頭看了看万俟明雨,總覺得自己跟万俟明風之前好像真的有些怪怪的。
“四皇弟誤會了。”
万俟明風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沒有讓誤會解除,反倒是讓万俟明雨眼中的疑惑更甚。白溪樊見這樣想要開口的,但是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他是受了驚嚇万俟明風剛剛是在安慰他?顯然是不行的,一般的小孩子是不可能看到道士就怕成那個樣子。於是乎,在白溪樊猶豫着該怎麼解釋的時候,這個‘誤會’也就這樣被揭過去了。
等衆人收拾妥當之後,一干人等登上馬車晃晃悠悠往京城方向走去。白溪樊坐在馬車上,伸手打開車窗,扒着窗口看了一會兒便開始打起了瞌睡。伸手揉了揉眼睛,白溪樊彎着腰爬下來,拱了拱屁股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白溪樊變身之後身上只穿了一件紅色的肚兜,万俟明風見他睡着了,伸手拉了條薄毯搭在了白溪樊的身上。旁邊的万俟明雨看着万俟明風舉動,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二皇兄,你對他未免太好了點兒吧?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聞言,万俟明風挑眉,看着表情糾結的万俟明雨問道:“什麼怎麼想的?”
“你剛剛……你們那是在幹什麼?”
聽到万俟明雨的話,万俟明風隱隱有些明白了:“我只當他是小孩子,就跟燝源一樣。”
有了這句話,万俟明雨算是放下心了,回頭看了看旁邊睡得正香的白溪樊不由嘆了口氣。
這個孩子太特別了,雖然年齡不大,但是總是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那股機靈,不卑不亢即便是十年前的京城第一神童也只能甘拜下風。
一個時辰後,白溪樊午睡醒來,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手腳並用的趴到矮桌前倒了杯水給自己喝。旁邊的万俟明風正靠着車廂沉睡,白溪樊摸了摸空癟的肚子心中有些無奈。
万俟明風醒來,見白溪樊皺着一張臉,知道他在中午的時候並未吃多少東西應該是餓了。拿出放在暗格內的點心和一個還有些溫熱的雞腿遞給了白溪樊。這些東西是臨行前万俟明風讓張嶽備下的,怕的就是白溪樊路上餓肚子。
“餓了吧,先吃點兒點心。”
正餓的難受的白溪樊伸手接過了万俟明風遞過來的紙包,對他道了聲謝就扒開拿了一塊兒出來。想到午飯的時候万俟明風因爲自己也並沒有吃多少,然後將拿在手裡的點心遞給了万俟明風。
“大叔,你也吃。”
万俟明風本來不喜甜食,在看到白溪樊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時點了點頭。將點心接了過來,微微的咬了一口,那酥脆的點心夾帶着桂花的濃香倒也不是那麼難以入口。
万俟明雨在一盞茶後也醒了過來,見正湊在一起的兩人正在吃點心,撇了撇嘴實在覺得有些礙眼。不過万俟明雨覺得,在万俟明風遇到白溪樊的這幾天,實在是轉變的太多了。以前何時見過他如此細心的對待過一個人,給個表情都嫌多。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了一下午,在華燈初上的時候來到了井坪鎮。鎮子雖然不大,但連接着南北之間的要道所以倒也熱鬧。
白溪樊穿好衣服跟着万俟明風下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在車裡憋了一下午的白溪樊也恢復了幾分精神,扭着頭看着街旁擺放的稀罕物兄臺,可否借件衣服。
在張嶽定好客棧房間後,白溪樊跟着万俟明風一起往裡走,可是再轉頭之際卻發現上午在客棧裡見到的那個道士正抱着拂塵站在人羣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灰褐色的鶴氅被風吹起,墨色的髮絲隨風飄散在那道士的身後,整個人看起來猶如鬼魅一般。白溪樊的身體下意識的一抖,抓着万俟明風的手掌也不自覺的用了幾分力氣。
“怎麼了?”万俟明風回頭看着白溪樊,目光中帶着幾分關切。
“啊,沒事兒,走吧。”
白溪樊說完,再回頭看向身後那個道士早已經消失不見了。以爲是自己眼花了,白溪樊嘆了口氣將心勉強放回肚子裡。
晚飯的時候万俟明風在万俟明雨的抗議中點了一桌子白溪樊愛吃的菜,可是有心事的白溪樊卻食不知味。慢慢的扒着自己小碗中的飯粒許久也想不起來去夾菜。
白溪樊的反常万俟明風都看在眼裡,以爲他是累了也就沒放在心上,吃過飯就帶着他上樓。
白溪樊呆坐在燭光下,心中隱隱感覺那個道士在一直跟着他。可是除了在街上看到那一眼,他便也沒再看到過那道士。白溪樊直到如果不弄清楚,自己這一路就不會安心。
那道士是否真的跟着他,白溪樊不敢確定。但他願意一試,沒有那是最好。如果有,那邊解決掉這個麻煩。把問題留在明天,這向來不是他白溪樊的風格。
回頭看了眼正在洗澡的万俟明風,白溪樊藉口上茅廁跟他打了聲招呼便出門而去。一路避開張嶽和幾名侍衛,白溪樊溜出了客棧。
此時剛剛酉時,行走在街上的行人還不少。白溪樊在剛踏出客棧門口的那一霎那,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覺又浮上他的心頭。轉頭看了看四周。終於,白溪樊在客棧角的小巷子口看到了那個道士。
白溪樊心中有些恐慌,但依舊鼓起勇氣走了過去。然而那個道士看到白溪樊朝他走去,卻轉身作勢離開。白溪樊不敢離開客棧太遠,見那道士轉身欲走,忙邁着兩條小短腿追了上去。
“大師,留步。”
聞言,剛走出兩步的道士竟真的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奔跑過來的白溪樊,揮了下臂彎處的拂塵對他笑了笑。
“這位小檀越叫貧道所爲何事?”
那道士聲音清亮,若是擱在以前白溪樊會覺得這人聲音很好聽,只是此時只覺得滿心不耐。加上見這位跟了自己一路的道士,此時竟然還問自己叫住他有什麼事,白溪樊也懶得跟他打哈哈。
“大師,爲何要一路跟着我們?”
白溪樊的開門見山讓玄青一愣,而後不顧旁人的側目仰頭笑了一聲。踱步上前,玄青面帶微笑的看着一臉戒備的白溪樊,心下一陣狂熱。他彷彿可以預見,若干年後這個小娃娃手持仙劍叱吒九霄的畫面。
“小檀越可喚我玄青。”說完,玄青在白溪樊戒備的目光中繼續說道:“不知小檀越如果得知這一路我都在跟着你們?”
“我若說感覺,不知玄青大師信不信。”
面對着玄青,白溪樊找不到面對靈光和尚那股壓迫感。原本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擡頭注視着玄青那雙墨色的眼眸,嚴重過沒有一絲退卻。
“信,爲何不信!小檀越說的沒錯,貧道確實一路跟着你。”
聽到玄青的話,白溪樊不由皺眉:“爲什麼?”
玄青聽着白溪樊的反問,蹲下身與白溪樊的視線平行,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爲什麼,只不過想要讓你當我的坐騎罷了。”
玄青的話音落下,白溪樊嚴重的懷疑這人是神經病!想他的原身才不過万俟明風的巴掌這麼大,這玄青讓自己當他的坐騎,就不怕他一屁股把自己這小身板兒壓成一張皮了麼?!
“玄青大師既然看出我的原身,我再隱瞞也是沒意思。玄青大師若是找坐騎,我覺得你找錯人了,我馱不動你。”
“誒,誒,沒試過你怎麼知道?”
聞言,白溪樊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一臉黑線的看着眼睛瞪大的玄青開口說道:“大師,我自己身體有多大我還是知道的。”
“小狐狸,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玄青起身揮了揮手中的拂塵,頗有些風仙道骨的感覺:“你乃玄狐,身體由天地精氣孕育而成,若是你跟了我,我便教你成仙之道。”
聽着玄青的話,白溪樊一愣皺眉看着他說道:“玄青大師,說真的,如果你沒有看破我的原身,我真的感覺你是專騙小孩子的人販子。大師說的成仙之道,我沒有興趣,再見了。”
說着,白溪樊轉身就要離開。玄青見狀,身形一閃來到了白溪樊面前,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不當我的坐騎就不當,我收你爲徒怎麼樣?”
“不怎麼樣,玄青大師,我都說我對那些什麼成仙之道不感興趣,我只想當個普通人。您要找坐騎或是收徒,找些威風點兒的,資質好的,我不行,咱們還是就這樣吧。”
白溪樊打算繞過玄青回客棧睡覺,不想卻被玄青用拂塵摁住了頭頂。白溪樊手腳並用猶如螃蟹一般掙扎了一陣,剛想回頭朝玄青發火,便聽到耳畔万俟明風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