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說着往掌心吐兩口唾沫,然後咿咿呀呀吊嗓子般活動膀子和腰身,那聲音讓陸良人懷疑他就算沒把糉子招來,也會把鬼招來。
緊接着胖子雙腿叉開一個發力,漲紅了大胖臉使勁把石棺往前推,可是那石棺就像是長在地板上一樣,紋絲不動。
衆人再度:“”
“好吧,我見識到你的蠻力了。”邊白賢說着舉着夜明珠往外走。
“說句實話,這胖子的力氣是不錯。”金仲仁走在邊白賢身側。
“大姐,你這把刀好長哦,比我還高。”金秀敏跟在邊白賢后面。
“是啊,所以有時候在狹小的空間裡它並不好使。”陸良人抱着鍘刀跟在金仲仁身後。
“喂,別走啊,胖爺還在這裡呢!喂——!!”趴在棺材上氣喘得像死狗一樣的胖子。
“葬者,藏也,乘生氣也。”
“藏的含義是隱匿,也就是讓人找不到的意思。”
“所以這個墓的主人很精明在上面造了一個假墓以混淆視聽,矇騙一些剛入行的盜墓賊,但是像胖爺這樣的老手是絕對不會上當的,哈哈哈”
四姐弟就當做沒聽到。
金秀敏說:“這裡好像挺大的。”
陸良人左右觀望,點點頭:“是啊,比上面大多了。”
邊白賢擡頭看向領路的胖子:“胖子,這裡還有別的出口嗎?”
終於有人搭理自己了,胖子連聲道:“有有有,當然有!”
邊白賢停住腳步,後面兩個正在聊天的頓時“嗷”“嗷”的撞成一團,讓走在最後面壓陣的金仲仁無奈地搖搖頭。
“你說謊,”邊白賢說:“陵墓講究的是‘一封永不開’,墓門一閉就不能再開,而且爲了防止自己的墓穴被盜,稍微有點權勢的墓主都會設計防盜機關,瞧這幕的地點和規模就知道墓主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又怎麼會設計活路讓人從這裡面出去?”
胖子一抹臉,嘿聲道:“智障寶寶,你這個弟弟真他媽厲害。”
陸良人與有榮焉:“那當然,我弟弟可是全能奇才,溜門撬鎖,裝神弄鬼,恐嚇詐騙,偷雞摸狗,樣樣精通!”
衆:“”
邊白賢看陸良人的眼神簡直想掐死她。
胖子被陸良人逗笑了,但是笑過之後,他的表情又認真起來,一雙綠豆小眼精光閃閃道:“邊白賢你說的沒錯,墓主人都不會設計活人,但是這幕可不是墓主人一個人建造的。挖墓的都是匠人,他們都知道參與這種工程最後往往都會落得一個生殉的下場,所以怎會不爲自己留條活路?由於不知道自己會在哪裡被殺,這些匠人有時候留下的活路還不止一條,而爲了不被監工發現,有些活路是一次性機關。”
“一次性機關?”
“對,就是隻能使用一次,剛纔智障寶寶和秀敏碰到的那兩個,就是最簡單的機關啓動方式,也就是靠壓力。我想智障寶寶那個應該是陰陽板,也就是最簡單的翻轉門,不論從下面往上壓,還是從上面往下壓,當壓力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個門就會打開,但是也只能打開一次,然後永不開啓。”
“至於秀敏碰到的那個機關,由於我沒有親眼見到,所以一時也說不清楚。”胖子說。
雖然金秀敏說他是敲敲門就掉下來的,聽起來好像是按着哪裡了,但是踩着哪個機關的可能性也有。
古人建墓不但有逃出去的通道,還有坑盜墓賊的陷阱,只不過有些陷阱因爲年代久遠失去效用,反倒成了活路。
“所以我們只要找到匠人們留的活路,就一定能上去。”胖子在做鼓勵動員工作。
邊白賢看他一眼,沒說話,當他是空氣似的,胖子臉一紅,還好很快又白了下來,渾然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繼續在前面領路。
陸良人看看邊白賢,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他有些針對胖子。
因爲逃掉的那隻白毛煞不知道躲在哪裡,還有這墓穴裡不知道有沒有機關,所以胖子帶路其實是很慢很小心的,就在胖子集中注意力觀察前面道路的時候,邊白賢側了一下身,指着胖子搖頭。
姐弟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這個胖子有問題。
陸良人皺了皺眉,覺得心裡有點難受,胖子對她的這羣弟弟們夠好了,自己真實身份都漏出來了,特別是對邊白賢,簡直比對r還要低聲下氣,真不明白邊白賢爲什麼還總是懷疑他。
這時候,胖子突然停下腳步,嘴裡罵罵咧咧的,陸良人一聽,他說的是又繞回來了。
陸良人仔細一看,可不是,旁邊一扇石室門大開着,正是他們之前遇到白毛煞的那個石室,手電筒光照進去,女屍還腹部敞開的躺在地上挺屍,身邊仍聚集着幾隻黑蛾子翩翩飛舞。
金秀敏到底是象牙塔里長大的少年,沒有陸良人和金仲仁的歷練,也沒有邊白賢的狠辣,當即嚇得臉色發白,發抖說:“鬼、鬼打牆!”
胖子道:“放屁!哪裡有這麼多鬼,我說秀敏啊,虧你還是京大的高材生,怎麼能有這種思想,我們要堅決抵制封建迷信,踏踏實實做人,勤勤懇懇做事,必須具備科學的意識形態,決不能被腐朽的封建思想侵蝕。”
看着慷慨激昂、滿臉正氣,卻迅速從揹包裡掏出黑驢蹄和蠟燭的胖子同志。
衆:“”這個人其實已經精分了吧?
點上燈,見火苗撲騰撲騰燒得挺旺,胖子吁了口氣,道:“胖爺就說嘛,瞧這陵墓規格起碼也是個皇陵,裡面不是公主就是郡王,哪裡會這麼小氣,胖爺只不過拿了一點點東西,就不讓人走的。”
胖子放鬆心身後一擡頭,就對上四張冷漠的面孔,頓時也有些尷尬了,清了清嗓子,直接轉移話題道:“你們知道所謂的鬼打牆是怎麼回事嗎?”
邊白賢嘴角一抽,冷冷地說:“秀敏,回答你老師的問題,記住,用科學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