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菩薩微微一笑:“那好,把金箍棒留下便可。”
“啊!”悟空一驚,心疼地看看自己的如意金箍棒。此物幾乎已成爲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自己什麼都可以丟,唯有此物,捨不得!
“怎麼,捨不得了?”菩薩一笑。
“菩薩,此物老孫還真離不了!你看還有其它的什麼……”
菩薩一笑:“你還有什麼?”
“哦!”悟空掃了掃自己的身上,啞口無言。
菩薩輕嘆一聲:“算了!你還是快想辦法,救你的師弟吧!”
“多謝菩薩!”悟空頓然一喜,拜伏在地。
菩薩一驚,急忙說:“這可使不得!聖佛!你是鬥戰勝佛,我只是菩薩,你折我呀!”
“哦,”悟空笑道:“菩薩,這都是您老人家擡舉的呀!俺老孫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您放心,俺老孫有得空來,定會修好您的仙劍!”悟空嘴上信誓旦旦,可心裡卻有些後悔。因爲他有了一種不堪重負的感覺:短短一天,悟空便背上了三件大事!第一件事便是追尋白起,這就不用說了;第一件事還沒着落,第二件事便來了——八戒的事,八戒被困鍋中,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此事更要抓緊解決;這正手忙腳亂呢,第三件事又來了——修善菩薩的仙劍!自己一不留神,便向菩薩“拍了胸脯”,但既然話已出口,就得想方設法地做到了!
悟空不由地嘆了口氣:本想取經回來,大功告成,會輕鬆一番,不想反倒更累了!但是也沒有辦法,抓緊辦理吧!他搖頭嘆氣,起身便走。
“悟空,”菩薩將其叫住,問道:“哪裡去?”
“俺去將這大鍋的主人捉來!”
菩薩輕輕點頭:“快去快來,八戒雖說現在無恙,但也不知能支持多久。”
“好!”悟空點頭:“我去去就來!”說着一閃身,便來到了八盤山清雲洞的門前。
金鑾殿上,太宗皇帝龍顏大悅:“各路高人匯聚一堂,真乃我大唐之幸呀!”他微笑着對三藏道:“御弟,朕在長安城內已爲妙月道長新建了一所道觀,名爲‘清雲觀’,以便於妙月道長在京城論道做法。御弟是否也看好一處所在,朕也爲弟建一所講經之地。”
三藏立刻搖頭:“多謝萬歲。弟在長安城內,原本就有藏經閣,足可以講經倫道了。”
太宗也立刻搖頭:“那個藏經閣,太小了!怎可弘揚佛法?”
三藏一笑:“弘揚佛法,在於心之大小,而不是在於場所之大。”
“不可,”太宗仍舊搖頭:“御弟取得真經,成爲真佛,卻委屈在那樣一個小地方,豈不是朕怠慢了聖佛!”
“萬歲,弟取得真經,是爲了造福於民,而不是勞民傷財。”
太宗的眼睛閃起明亮之光,上下打量着三藏,讚賞之情溢於言表:“不愧是朕的御弟,果然是得道高佛!”
妙月師徒與文武羣臣也一齊“嘖嘖”稱讚。妙月道長向三藏恭敬地做了個稽首,讚道:“大師真不愧爲取真經得正果之聖佛,境界之高,果然無人可及!”接着又向太宗一個稽首:“萬歲,貧道有事,先行告辭了。”
太宗趕緊挽留:“今日難得佛、道兩家歡聚一堂,朕還要爲你們接風呢,怎可走了?”
“多謝聖恩。”妙月推辭道:“貧道來此,是爲佈施於民,不敢有誤。”
太宗一笑,立刻也大爲讚賞:“道長寓民於心,好!但齋飯已備,用齋以後再爲民造福,也不遲。”
既然皇上開了金口,妙月當然也不好拒絕,便稽首道:“多謝聖恩……”話還未說完,腰中的玉牌便突然一閃,妙月頓時大驚失色:“不好!看來貧道真得走了!”
看到妙月的神情突然大變,這將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太宗急問:“道長,何事如此?”
妙月強作一笑,向衆人一個稽首:“貧道突有急事,真不能陪三藏聖佛了。”
“道長何事之有?”三藏問:“貧僧可否助一臂之力?”
妙月連連搖頭:“不用,不用!皇上,聖佛,貧道就此告辭,以後有機會再把盞言歡。”說完帶上靈沁、靈緣兩個徒弟,一晃便消失無影。
“師父,您不是要去清雲觀佈施論道嗎?”跟在後面的大弟子靈沁見師尊沒帶他們去長安城中的道觀,而是直向東面飛去,便不解地問。
妙月面色陰沉地搖了搖頭:“不去了!回八盤山!”
靈沁、靈緣都吃了一驚。靈沁急問:“師父,出了何事?”
“剛剛有人砸了我們的洞府!打死我弟子六人!還有數人重傷!”
靈沁、靈緣頓時大驚失色:“有此事?什麼人?竟會如此窮兇極惡!”兩人想了又想:“我們清雲洞,何時有了這樣的仇家?”
妙月也不住地搖頭:“也真想不起來……嗨!去了便知!”
三人如一道閃電,雖比不過悟空的“筋斗雲”,但也是一剎那間便來到了八盤山。三人一看自己的洞府,頓覺一陣心寒:到處是碎石與鮮血,洞門粉碎,最令他們難過的是那橫陳於地的六具屍體,血肉模糊!顯然是被重擊身亡。
“是誰?殺我弟子!”一向不動聲色的妙月現出了少有的震怒。
“是兩個妖怪!”倖存的道童回報。
“妖怪?哪裡來的妖怪?他們長得什麼模樣?”
“一個尖嘴猴腮,像個猴子;另一個肥頭大耳,像頭豬……”
“咦?”靈沁皺起眉頭:“這怎麼像我們剛剛見過的孫悟空與豬八戒呢?”
妙月也雙眉皺起,思索道:“對呀——”隨即便搖起了頭:“不會!他二人已修成正果,佛性大顯,怎會無端傷人?況且與我們從無怨仇,剛剛在金鑾殿上還親如一家,怎會突然毀我洞府,殺我門人?不會!不會……”妙月不住地搖頭。
“這還真是奇怪!”靈沁、靈緣也不得其解:“應該不是他們……”
正說話間,那些道童突然沸騰起來,齊齊地指向天際:“他又來了!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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