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是去哪裡啊?”
“怎麼這麼多廢話?我帶你去看一個地方。”
兩人都是輕功高手,就這麼在半空飛着,也就是深山的夜裡,這要是在鬧市,肯定會被人誤認爲是神仙的。
兩人就這麼飛着,飛了很久,已經不知道走了多遠了,炎易函只管飛,卻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等到正傑要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山腰。
“正傑,這是什麼地方啊?”
“你真的不記得這個地方嗎?”
炎易函往四處看看,這半山腰是一塊平太,大約有一千多丈,後面是一塊絕壁。
“這是……這是凌風崖?怎麼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了?”
“你還記得五年前嗎?那時候,你只有十九歲,我二十,我們就一起喝過酒。”
五年前,在翠墨山,凌風崖,江湖山有過一次武林大會。當然,當時天下還算太平,所謂的武林大會,也不過是江湖人士的一個形式性的聚會而已。每個幫派,以及江湖的各個大俠,都去參加了。
當時炎易函只有十九歲,但是作爲輕功能夠在江湖上排名前五的他,也受邀請去參加了。當然,炎易函沒有上臺參加比武,只是一個人坐在一邊喝酒。
炎易函喜歡穿黑色的衣服,並且帶着一頂斗篷,自然是看不到長得什麼樣子的。說來可巧,當時坐在不遠處的,有一個男子,同樣的裝束,但是都是白色的。
後來司儀介紹的時候,說今日水上飛花和雨中飛燕都來了,炎易函便想,或許那就是水上飛花吧。
如今看來,這文宣王爺,就是水上飛花了?
“原來,王爺便是當年的水上飛花,真是久仰大名啊。”
“雨中飛燕,當年顯赫的江湖第一輕功高手,怎麼會去宮裡做侍衛呢?”
“我是第一,那你是第幾呢?我只是,這兩年不想玩了,想找一個地方,能夠……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你呢,王爺,怎麼這兩年,也不在江湖上露面了?”
“和你一樣吧,也想安安靜靜的生活一段時間。”
“還說我們沒有區別呢,我要過這樣的生活就只能做侍衛,你要過這樣的生活,就可以做王爺。”
“我問皇上要一個侍衛也沒什麼啊,你可以把你要出來,就不讓你做侍衛了,做我的朋友,怎麼樣?”
“我覺得,做侍衛挺好的,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以前在江湖上的時候,都是我對別人喝來喝去的,現在別人這麼對我說話,也能感受到,不同身份的人的感覺了。我要是想走,也沒有人能夠攔得住。”
“恩,易函,我想問你一件事兒。”
“恩?說啊,還客氣什麼。”
“你在純貴嬪華身邊當差,你覺得,純貴嬪每天的生活,快樂嗎?”
“王爺幹嘛問這個呢,再怎麼說,我不過是她的一個侍衛,平時都在在宮牆外面站崗的,怎麼能夠看到純貴嬪娘娘怎麼樣呢,就算純貴嬪娘娘有時
候要出門,也不會把不開心把在臉上給我們這些下人看啊。”
“不對,你騙我,你和純貴嬪的關係應該非同一般。”
炎易函心裡有些驚訝,難道文宣王爺看出了什麼嗎?
“王爺這話什麼意思啊?小的怎麼有些聽不懂呢?”
“我今天看到你和純貴嬪走在一起,並不像是一般的主子和下人的關係,你們還那麼從容的聊天?怎麼可能是一般的主僕關係呢。”
“那是因爲,我之前救過純貴嬪的命。當時純貴嬪娘娘臨產,不知怎麼娘娘屋子裡進去了一條花蛇,娘娘受驚了,大喊大叫,我衝進去,一刀把蛇斬成了八段。然後把娘娘扶到了牀上。後來皇上知道以後,給過我賞賜,純貴嬪也提了我的位子,不把我當下人看了。就這樣,不然你以爲呢?”
正傑驚訝的看着他,道:“我意思就是這個啊,你應該是純貴嬪信得過的心腹。不然,你怎麼想的呢?”
還好還好,沒有懷疑,炎易函笑道:“我還以爲王爺懷疑我是娘娘失散多年的哥哥那一類的呢。”
“我可沒有這麼八卦。既然娘娘這麼信任你,怎麼可能你不知道娘娘的一些事情呢?你給我說說唄?”
“求別賣萌!哎呀,王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娘娘再看重我,我到底是個下人,平時看不到娘娘的,就算看到了,娘娘也不會把哭喪的臉擺給我們看,你也會到純貴嬪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她是個女強人,不會允許自己在外面有一絲的弱。”
“可是這樣的女強人,心裡卻是最容易受傷的。如今皇兄又招進了八位妃子,不知道純貴嬪心裡會不會很難受。”
“皇上不是一個人的,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就像娘娘剛剛進宮的時候,不是也分掉了其他人的寵愛麼。再說了,雖然皇上時常寵幸新寵,但是對於娘娘卻沒有忘記,每個月,必然固定有那麼幾天,是陪着娘娘的。這不,娘娘又懷上龍胎了。”
“什麼,純貴嬪又懷孕了?”
“嗨嗨,這是好事兒,你這麼驚悚的表情什麼意思?”
“哦,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娘娘剛剛生完孩子不久,皇兄怎麼也不剋制點呢。”
“哎,皇上已經很剋制了,好不好,前幾個月都沒去,半年了,纔開始去的頻繁了,結果又懷上了。不是,你到底是希望娘娘受寵呢,還是不受寵呢?怎麼我聽迷糊了呢?”
正傑笑了笑,道:“是啊,每當想起純貴嬪,我就會變成一個矛盾體。”
這話聽着好奇怪啊?炎易函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啊?在下沒有聽懂。”
“你是我的朋友,我就給你直說了吧。”正傑掏出了袖口中的一個香囊,紫色的,還透着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我遇到了一個女孩,自從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喜歡上了她。從此,每個日日夜夜,我都會想念她。”
“這是純貴嬪娘娘的香囊,王爺你?這是哪裡得來的?”
“那次,我偶遇純貴嬪
的時候,撿到的,本來想還的,但是捨不得……”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上了純貴嬪娘娘?”正傑吊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傑。
“怎麼,你也覺得我很可笑是不是?喜歡上了自己的嫂子,這算什麼啊,亂倫嗎。有時候,我也覺得我自己有些無恥,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
“哦,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一時聽到了,沒背住。”
純貴嬪啊,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喜歡你的男人這麼多,對你來說,這是福還是禍呢?
“王爺,我勸你還是儘快放手吧。作爲朋友或許我要支持你的愛情。但是你是王爺,她是皇妃,這樣的感情是不允許出現的,甚至想都不可以想的。如果你愛她,就應該放棄,徹徹底底,不然,你哪怕一個曖昧的眼神,都有可能殺死她。”
“你真的很關心純貴嬪啊?”
“因爲她讓我感受到了一份安心,讓我知道了作爲一個侍衛,一個受人尊重的,一個被上司看重的侍衛的那種,幸福感。怎麼說呢,就是純貴嬪雖然只有十九歲,但是她的氣場會讓人心甘情願的爲她做事兒,而她的母性又很好地撫慰了下人。你見過任何一個妃子會幫助丫鬟包紮傷口嗎?你見過任何一個主子會讓公公只行躬禮嗎?你見過一個主子用這麼親和的語氣和一個侍衛說話嗎?從來沒有,只有純貴嬪娘娘。並且,那是一種慈祥親和,但是受人尊重,不會讓人引起任何遐想的親切。”
“和你相比,我很不瞭解她……”
“你不瞭解最好,瞭解了她,或許你會更愛她,因爲她實在是太好了。但是她永遠只屬於她自己。不是嗎?”
“屬於她自己?”
“你希望她屬於別人嗎?你希望她會被皇上束縛?你覺得她有可能被別人束縛嗎?”
“我,我看得出她是一個嚮往自由的人。但是她已經入宮了,宮裡就像是一個大籠子,束縛了她,不是嗎?”
“原來王爺也有見識僅限於表面的時候啊,其實,那麼多的妃子,在入宮前有一個女兒夢,入宮之後,說是高牆束縛了自己。其實只能怪他們的心太低,飛不出城牆去。玄兒雖然在宮裡,平時不會出門,但是她的心從來沒有被束縛過,這纔是最重要的。就像她那一幅幅刺繡一樣,把她她的心,她的感情,能夠釋放的淋漓盡致。她的眼中只有那一塊天空,但是她的心裡,能夠看得見整個天下,你說,誰能夠束縛的住這樣的人?”
“她,心懷天下麼?”
“是的,心懷天下。當然,如果你愛她,你也可以幫助她飛翔。”
“我?我可以幫助她飛翔嗎?”
“別忘了,你可是水上飛花,你可以做很多事情的,相對於你現在的每天飲酒賦詩,這樣閒散的生活。純貴嬪有很多夢想,需要別人幫她鋪成路,讓她完成。”
“哦,我懂了,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我能夠做的了得,你就去找我吧。”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