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人

飛仙宗平日裡弟子修煉的地方楚楓雖然去過,但也是隻是偶爾和林清一起,走馬觀花似的,並沒有多的瞭解,一來宗門弟子修煉都是以天計算,根本沒時間搭理楚楓,另一個也是楚楓以前不願意修煉,故也不太願意到這裡來。他只是知道,飛仙宗啓靈境以下的都在恆心樓那一塊區域修煉,有專門的長老在那裡對於修行進行答疑解惑,而像林清這樣的高階弟子平日都經常出去歷練,要麼在自己的院子裡修煉,要麼去宗門裡的試煉場所。

楚楓一路走來,看的都是亭臺樓閣,高聳恢弘,流光溢彩,一片仙家氣派。特別是像一把劍倚天而立的道塔,古樸大氣的建築風格中透着玄妙的氣息,甚至隱約間有叩響靈魂的仙鍾之聲悠悠傳出。弟子們的居所是一片緊緊相連的獨立院落,當然也就是一間房間,一個小庭院構成,面積並不大,但是對於弟子已是很好的修煉居所了。

飛雲一邊領着楚楓向弟子居所走去,一邊嚴肅地叮囑道:“楚楓,以前你並沒有修煉,也沒有和宗門裡的弟子長時間在一起過,所以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美好。首先,宗門對於弟子的培養是近似放養的,也就是說對弟子沒有什麼管制,弟子們誰的實力強,誰就有絕對的權威,也可以享受宗門更多的資源。或許你會說對資質差,實力低的弟子很不公平,但是在選拔時我就說過,修行界就是弱肉強食,很少有人會跟你談道義。所以宗門也是沒有辦法,只有實行這樣的方式,才能提高弟子出去歷練時的生存。宗門也考慮到了修爲低的弟子,儘量在丹藥,靈訣方面給予他們一定的照顧。宗門並不反對弟子間的相互爭鬥,但是有一個底線就是宗門內不準互相殘殺。最後,楚楓你要記住,儘量不要提你是大長老的兒子,一切靠自己,靠自己的實力贏得別人的尊重,而不是靠別人,知道嗎?”

楚楓從飛雲的隻言片語中也能聽出宗門內弟子間的競爭是多麼殘酷,實力造成的等級之別是多麼的苛刻,心中不禁下意識的有些反感,畢竟從小到大沒有接觸多少複雜的人,心性還是比較單純的,很難想象同門師兄弟之間的爾虞我詐,同室操戈。但他畢竟也是堅毅之人,既然答應了楚南天,選了這條路,就不會後悔。不管別人如何,我只做我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楚楓心中默默道。

“知道了,飛雲叔叔,我不會讓人知道我老爹是大長老的!”楚楓笑嘻嘻地道,但言語雖輕佻,卻透着一股倔強。

“也別叫我叔叔了,和他們一樣叫我長老!”

“是,飛雲長老。”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弟子居住的地方,秋風浮動,樹影搖曳。飛雲看見從院落迎面走來了一個相貌普通,烏黑的頭髮有點碎亂,嘴角輕抿,整個人透着一絲堅毅。這個少年就是那天上山試煉中第三個登上試煉臺的,只是資質有些差,似乎只是二品靈脈。

但是資質並不能決定什麼,飛雲看到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宗門裡一個高階弟子,當年也是普普通通,但是就是憑着永不放棄的韌性和對自己超乎常人的狠勁,最後將名字成功刻在了道塔之上,成爲宗門前十的頂尖弟子,當時甚至引起了全宗門的震動,甚至陸飛掌教也現身道塔。而他的資質說起來比之眼前的少年還要不足,只是可憐的一品靈脈。

“弟子古炎見過飛雲長老。”古炎看到迎面走來的飛雲顯然也是吃了一驚,忙行禮道。

飛雲微微一笑,溫和地道:“古炎是吧,不必多禮。今天我來這兒是送楚楓來的,他也是這一屆的新人弟子。既然你在這,那你就幫我領着他到裡面找一個空的院子讓他住下吧。”

古炎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楚楓,似乎有些疑惑這位和飛雲上人一起來考覈他們的俊秀少年怎麼也是和他們一樣是新人弟子。雖想不明白,但古炎還是恭敬道:“是,飛雲長老!”

飛雲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對楚楓說道:“新人弟子的一些要求,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下古炎。現在就跟着他去吧。”

楚楓收起笑容,恭敬地點點頭,答道:“是!”

目送飛雲的背影漸漸遠去,楚楓嘿嘿一笑,轉過頭看向面相有些老實的古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說道:“兄弟,我早就想來這裡和你們一起修煉了。哈哈,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怎麼樣?見到我,你也很高興吧?”

古炎着實被楚楓的動作下了一跳,從來沒想到這個資質絕豔的少年這麼自來熟,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高……高興!但是你先把我放開,我帶你去你的院子。”

楚楓看出古炎的不自在,嘻嘻一笑道:“對不起啊,我太興奮了,沒忍住,沒忍住。對了,我叫楚楓,叫我名字就好了。”

古炎也是微微一笑,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少年的真誠,所以也不在意地道:“沒事,沒事!楚楓,走,我們去你的院子吧。”

進入弟子居住的區域,兩邊都是鱗次櫛比的院落,院落間是差不多三四個人寬,青色石板鋪就的走道。看這規模,大約有幾百個院落,顯然除了這屆新收的弟子,其他弟子也是住在這一塊區域。走了大約一刻鐘,古炎領着楚楓到了一處普普通通的院落前停了下來。

古炎道:“這裡就是一件空的房間了,你就住這裡吧,你左手邊這個院子也是空的,而右手邊就是我的房間。”

楚楓看着精緻的木門,極爲滿意地打量了一番,笑着說道:“那太好了,我就可以經常找你,這樣修煉也沒那麼枯燥。”

古炎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麼說道:“對了,明天我們都要到恆心樓,在那裡長老的指引下進行第一次的修煉。”

“吱呀!”

楚楓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一棵松樹在院角傲然而立,完全無視秋風的瑟瑟,依舊含翠欲滴。地上用小石子鋪了一條通向房間的道路。

“對了,你知道上次考覈的那個紫衣少年嗎?”

“你說武揚?”

楚楓眼睛一亮,連忙道:“是,就是他!”

古炎笑着說道:“當然知道啊,他可是僅次於你的修煉天才。”

楚楓卻全部關心這些,而是接着問道:“那你也認識江靈嗎?”

“江靈?”古炎有些疑惑地想了一會兒道,“哦,你說的就是經常在武揚旁邊的那個安靜的少女?”

“是啊,你知道她住哪嗎?”

古炎不太確定地道:“她好像住的離這不遠,就隔了幾個院子。怎麼,你問她幹什麼?”

楚楓嘴角揚起笑容,眼神中透着異樣的光彩,擺擺手道:“沒什麼,就問一下!”

古炎自是不相信,但也沒問,只是看向楚楓的眼神中已經透着一絲瞭然之色。

“呀!”

楚楓剛把衣服放在房間裡,邊聽見站在屋外的古炎一聲驚呼,連忙大聲問道:“古炎,你怎麼了?”

只聽古炎焦急地道:“我都忘了,上一屆的弟子不知道爲什麼昨天都過來找我們的麻煩,說今天都要到煉心梯,如果我們這方勝了,那以後就沒事了,但是失敗了或者膽怯放棄就見一次打一次。”

楚楓聽此,連忙走出房間,一臉震驚,他沒想到弟子間的爭鬥這麼快就來了,宗門裡的修行也不是那麼平靜,隨手關上門,說道:“那我們趕緊去看看!”

煉心梯,楚楓聽古炎說是宗門專門爲了提升弟子修煉的心性而建立的。一共一百個階梯,每上一層,肉體和靈魂都會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就像是在深水裡的感受一樣,但遠非那個所能比的。前三十個階梯與修爲無關,只是不斷打磨踏入者的忍耐力,恆心,毅力等等。而過了三十,據說會出現各種幻覺,引發心中的心魔,修爲不夠硬闖的話會對自身造成極大危害。基本上,引靈境和沒有修煉的新人在煉心梯是一樣的,修爲的差異並沒有造成上階梯的不同,也就是爲什麼新入宗門的弟子敢和上一屆弟子比試的一個重大原因。當然,煉心梯只是針對化丹境一下進行試煉,過了化丹就基本沒什麼效果了。道塔便是化丹境以後的試練場了,裡面究竟有着怎樣恐怖的試煉也不是現在的楚楓和古炎所能知道的,但是隻要過了十層道塔的試煉,塔樓便會刻出試煉者的名字,這也是宗門最高的榮耀。無數的弟子都在拼了命的修煉,爲的就是那一份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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