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死樹妖

兩人一獸剛落入山坳處,整座山峰就開始了地動山搖,殷圓與金世緣被搖晃得滑入一個黑不見底的洞中,兩人在洞底能聽到藥獸對他們的呼喊聲,他們的大聲呼喊卻被黑洞吸收又反射回他們的耳中,震得他們兩耳俱疼,只能輕聲細語的說話。

兩人扶着彼此向前摸索,也不知轉了多少個彎,是不是在原地轉圈,在洞裡待得久了,殷圓被凍得身體顫抖,金世緣將自己的外褂披在殷圓身上,仍是無濟於事,殷圓乾脆坐在地上,將身體蜷縮一團,金世緣將她抱在懷中。金世緣怕她凍僵,不斷的爲她搓着雙手,見她哆嗦得更劇,將她拉了起來,不斷的向前跑去,兩人不知在黑暗中跑了多久,跑得混身汗溼,金世緣用手摸着溼滑的洞壁,方知跑到了死路,殷圓實在太累,倚在溼滑日洞壁上,覺得沁骨涼爽。金世緣又拉起她返身向回跑,兩人跑着跑着見到前方有着似有若無的暗綠光亮,直奔光亮而去。

洞中套着一洞又一洞,兩人拉着手大概走了五六個套洞中的套洞,眼前洞中長寬幾百丈,洞壁長滿雪白石髓玉膏,其間數十米處隔有綠膏自燃以照明,忽有無數飛蛾銜火飛入,圍在一似站立着沉睡中的女子的樹上,飛蛾將火珠輕輕放入枝葉間,身體被枝葉吞沒,顆顆火珠仿若爲女子的髮髻上點綴着髮飾,最後一隻飛蛾將五色火珠放入女子額間,女子睜開那支豎立長圓的眼睛,手心中長出的五行果仿若捧在手心中一般,陰森的笑聲迴盪在整個洞中,兩人的靈魂彷彿都快震盪出肉體。

笑聲中,兩人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來到一個繁華小鎮,置辦着買了很多婚禮要用的東西,最後兩人買完喜服,高高興興的來到已經被棄置荒廢了很多年,蛛網密佈的月老祠中,院內一顆合歡樹上掛滿了被風雨吹刮撕破褪了紅色泛着白的姻緣條,兩人將署有兩人名字並寫有“天不老,情難絕,只願君心似我心,執手從此不離分” 的姻緣條一起掛在了樹上,四手握在一處又在樹上掛了把同心鎖。兩人又一起動手將月老塑像及桌案擦得乾乾淨淨,桌案上擺滿了香燭等供品,又在祠內佈滿了紅綾帳。

兩人換完喜服,已經傍晚時分,一輪圓月照得整座院內雪亮如晝,兩人拜完天地,夫妻對拜,又三拜於月老,金世緣對着月老發誓道:“今日我金世緣願與殷圓結髮爲妻,生生世世愛她護她,願與她愛到天荒地老,此愛不絕。”

殷圓看了一眼金世緣,又看向慈愛微笑着的月老的塑像,重複着金世緣說過的誓言。

金世緣抱起愛妻,將殷圓抱出月老祠後一處偏僻的小竹屋內,金世緣將殷圓輕輕放在牀上,親了親羞紅了臉的妻子,手上忙着輕解羅衫,溫情柔語,耳鬢廝磨,春宵旖旎。

殷圓靠在沁骨的寒壁上,被凍醒,眼見着不死樹妖變成自己與金世緣一絲不掛,呼吸急促,殷圓情急將簪子扎向金世緣手臂,金世緣從疼痛中驚醒,不死樹見殷圓壞事,樹上的藤蔓將殷圓捆繃在自己的髮髻之上,枝葉不斷的向肉內扎去,殷圓的彈弓落在了地上。金世緣穿好衣裝,從手臂處拔下簪子,向不死樹的眼睛刺去。金世緣看着不死樹妖的眼睛,又一次被迷惑。

不死樹再欲通過金世緣的身體吸入男子陽氣,以養己身,藥獸睜着一雙陰陽眼跑了過來,將不死樹妖頂了出去,殷圓被撞牆壁吐了一口血,不死樹的枝葉聞到血腥之氣,穿過骨頭向她的五臟六腑更深處扎去。殷圓疼痛難忍昏死過去。

藥獸叼起簪子又向金世緣的手上刺去,金世緣醒來,藥獸讓金世緣從自己布袋中拿出一顆解迷丹吞下,以免再迷心智。藥獸又將自身衣物用嘴撕扯讓金世緣將眼睛與耳朵全部蒙上睹住,金世緣揀起地上的彈弓,苦於瞄不準,又沒有可用之物,從藥獸布袋中摸出藥丸,向不死樹妖一頓亂射,藥丸即將射空也仍無忌於事。

不死樹妖望着金世緣饞涎的舔了舔嘴脣,嬌媚的說道:“這又是何必呢?你我既有了肌膚之親,又何必對我如此絕情。不如,我們再親近親近可好?”不死樹妖將自己的手伸的長之又長欲將金世緣拉入她的身前,藥獸擋在金世緣之前,樹妖手臂縮了回去。

“你這蠢物,快給我讓開。”十幾只藤蔓向藥獸纏繞而來。

藥獸被一次又一次的摔到地上,吐了一口血,吐到了石髓玉膏之上,石髓玉膏吸入藥獸的血開出一朵血紅的玉髓花,花蕊爲一白色玉珠,藥獸知其有妖之地近旁必有剋制之物,於是咬破舌尖,又吐了幾口血,讓金世緣摘花取蕊,蕊爲彈丸向不死樹射去,花瓣讓裝入它的布袋中,以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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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亂射,蕊珠只這幾粒。”

“我眼睛被蒙也看不到啊?”

藥獸讓金世緣將布條拿下將花瓣嚼碎塗抹在眼睛之上,金世緣做完只覺眼睛清涼好受,睜大眼睛拿着彈弓向樹妖的眼睛射去,不死樹妖的眼睛處發出滋滋的仿若被烙鐵灼燒的聲音,眼睛被燒得爛熟,眼珠掉到了地上。

“再向她的嘴巴射一珠。”

不死樹正因疼痛大聲呼喊,金世緣射了兩丸都沒射中,第三丸瞄了又瞄終於射進了她的口中,不死樹的整個身體都在顫動,扎入殷圓體內的藤蔓也縮了出來,殷圓被摔在地,但因五臟被傷終是昏迷。

“快去摘五行果。不死樹的一時枯萎,五行果也會消失於無形。”

金世緣迅疾飛身來到不死樹的手心中,怎麼薅怎麼拔也弄不下來。

藥獸將簪子從嘴中吐飛過去,喊了一聲:“摘果時只要有金屬之物,接觸即可。拿到五行果,必須放在心口處暖着,纔不會化在空氣中。”

金世緣將五行果拿到手,貼心而放。又從布袋中拿出玉髓花瓣口對口的餵給殷圓,藥獸透過陰陽眼看到殷圓的五臟並未修復,又讓金世緣拿着簪子從牆壁上挖下一些石髓玉膏,喂下仍不見效。藥獸忽然想到,再加上不死樹未枯萎的葉片也許正是解救之方,金世緣在即將枯萎的不死樹樹上掠下七八片樹葉,嚼了嚼又喂入殷圓口中,不多時殷圓醒了過來,藥獸見其五臟修復如初,金世緣從牆壁上刮下幾塊綠膏照明,二人跟着藥獸向着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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