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一言不發,慢慢地走向一個人類居住的地方。
倒是這個地方令吾很是覺着奇怪,這裡竟然不像其他人類居住的地方那樣的繁雜,一看就發現基本上是沒有人類居住的地方。放眼望去只有一棟別墅靜靜地矗立在地平線上,周圍的都是一些樹木花草什麼的,好像這裡的整塊地都是屬於那棟別墅的。
那這個丫頭走到這裡來……不是吧!她是那棟別墅的主人?
應該是是不會的,一般這種房子的主人一定會穿的光鮮亮麗,絕對不會像這個丫頭一樣用紅頭繩來束髮的。
可是,後來的事情中看出來是吾想錯了。
她竟然熟門熟路地走到花花草草的前邊,還摘下一朵牡丹。接着就是取出一把精緻的銀質鑰匙。鎖珠發出“咔嚓”的聲響,她推門而入。
“我回來了。”她竟對着一屋子的空氣問好。
吾可以準確地感覺出,這裡除了她的氣味沒有一絲一毫人類的生氣。但是,房屋的佈局確實十分的溫馨。
她踏上樓梯進入一個寬敞的房間裡。不是少女情思的粉色,而是乾乾淨淨的藍色。房間的正中央放着一面屏風,屏風上是花容天下的牡丹。牡丹的屏風將整個房間隔出了兩個空間。
她輕輕地將屏風撤去。房間的另外一邊是一層榻榻米疊出的牀,還有一個乳白色的梳張臺。房間的這邊是一張乳白色的書桌,上面整理的整整齊齊。書桌的上面就是書架,一層又一層的教輔書、小說整齊地擺放在書架上。
整個房間令吾心放了下來。可以把房間佈置地如此乾淨,這丫頭必定不會差到哪去。
忽然吾覺得自己騰空而起。接着一雙手把吾的身體折了又折。最後還用力地捏吾。痛得吾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終於,吾忍不住大叫起來:“疼!疼!別動吾!”
“咚!”一聲巨響,她嚇得摔倒在地上。吾見她這幅模樣竟然忘記了疼痛想笑起來。
她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在微微地顫抖着,她顫顫巍巍地道:“什……什麼人?”
吾大笑着,露出了好些日子沒有出來的真身,坐在那張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輕笑着道:“吾乃一介無名小妖,夙願是也。”
吾見她擡首望着吾太吃力,怕她的頸椎壞了,最後要怪罪到吾頭上,便從桌上落下,深處長袖中的手朝她伸去,故作威嚴道:“怎的?莫非吾長了一副惡鬼樣?汝怕了吾?”
“我……”她忽然鎮靜起來,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完全不理會在她面前的手,“我什麼時候怕你了?”
“那怎的這般恐懼?”吾悻悻地收回手掌,繼續放在長袖中。
“我沒有!”
“還說沒有?着小嘴兒都嚇白了。”
“……”
房裡一片寂靜。
她不理吾,吾沒勁便在無力溜達。轉了一圈,除了一個鎖住的屋子裡不知有何物,其他的地方當真是一絲生氣都沒有。
“喂!你看夠沒有?”她清麗而又微帶愁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吾乃一介小妖,夙願。”吾輕笑着又回答了一遍。
“夙願?什麼奇怪的名字?”她挑起秀眉,萬般猜疑。
“每個生靈的名字都是有意義,只是汝還沒能理解吾之名之意義罷了。”吾好笑地看着她。
“是嗎?你想聽聽我的名字嗎?”她隨意地搬了一張椅凳坐在吾的對面。
“姑娘的芳名是不能隨意過問的。”吾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你那是什麼封建思想,現在早就可以隨意問了。你到底要不要聽?”她臉上微微帶着怒色。
“既然姑娘想讓吾聽,吾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了。姑娘請講。”
“何語霏。”
“果真是好名字,吾只是愚鈍,不能明白其中的意義。”“霏”這個似乎在哪裡聽過,就在耳邊一般,就是想不起來。
“爸媽取得,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因爲好聽吧。”這丫頭片子還真是大大咧咧的,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有何意思。
其實,吾也沒有資格說她。吾自己不也是不知道的嗎?
“你從哪裡出來的?”她問出一個早該問出的重點。
“你買的東西里。本來吾是附身在那個上面,可是被汝這麼一攪合,就沒法待下去了。”吾無奈地望着她。
“行吧。你說你是妖怪,那你是什麼種類的?”她的眼睛熠熠生輝,莫非她對妖怪很好奇?
“吾也不知道。似乎吾是不被歸爲那個種類的。”其實,吾是真真的不知道,這也是吾這輩子最爲重要的問題。
“這樣啊。那你是珍惜品種了?”她仍是盯着吾。
“算是吧。”
晚風從吾的臉頰上吹過,涼涼的,很容易的讓吾清醒過來。吾的腦子裡實在是太亂了。
“夙願……”一個聲音從腦海中汝虛無縹緲一般地出現。
“誰!”吾大叫道。
“抽什麼瘋啊!”語霏的河東獅吼從身後傳來。
“對不住。”吾苦笑着朝着她道。
“真是。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語霏這個粗神經的傢伙竟然都不過問一下緣由。
“語霏,汝之身世可否告訴吾?”吾好奇地望向她。
“可以呀!我:芳齡十五,就讀於葉楓中學的九年級,學業非常繁重。父母雙亡,他們只留下了這麼一塊地給我。那些狼心狗肺的親戚還在窺探着這棟房子,他們一定是巴不得我早早的被一輛車子給撞死,然後討論着怎樣分割這筆鉅額的財產。當然,我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我要長命百歲,讓他們想都不要想。”她越說越生氣,真是一個喜怒形於色的丫頭,怎的這番單純?
“輪到你了!”她又開始追問起吾來。
“吾答應爲汝完成三個願望。因爲吾自己都不清楚吾的身世,汝既然要長命百歲那就等到吾想起來再回答汝吧。”吾笑着答覆道。
“切!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的,那你說話算話呀!三個願望,我要好好想想呀!”她甜蜜着回到房間,吾自然就跟着她回房就寢,這丫頭心眼兒挺好的,還在大的不像話的榻榻米上留出一席之地給吾睡覺。
但是,這麼淡出終是令吾有一些擔憂。
現在單純的人總會被騙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