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個天真可愛少女的叫聲,之前在院門給中年文士開門的小姑娘快的跑了過來,她的手上端着一個木製的托盤,裡面放滿了各色的食物,其中最爲顯眼的就是幾塊層層疊疊,每一層都薄如蟬翼,但是卻絕不會交融,而且每一層都帶有一種顏色,散着無窮香氣,讓人忍不住垂涎欲滴的千層糕,此刻的小姑娘已經是垂涎欲滴了。
“又偷吃了?”白衣女子只不過是輕輕的瞟了一眼,微笑說道。
“沒!”小姑娘的小臉唰的變得通紅,嘴上一硬,不過馬上就軟了下來,極爲的不好意思說道:“就一塊,夫人,你可千萬不要見怪,實在是先生做的糕點太好吃了!”
“你這個饞嘴!偷吃了,還不謝謝先生!”白衣女子也不是要怪罪她,只是這幾乎成爲了每天的必經之事。
“多謝先生!”小姑娘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向着中年文士一笑,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同時取下了上面的食物,而且還便取便說道:“五香餅,綠玉菜,小米粥,這是我做的,比不上先生的手藝……”快的將東西放好,小姑娘卻是站在了一邊,將托盤抱在自己的懷中,也不坐下,卻是也沒有要走的跡象。
“坐下來一起吃!”中年文士向着小姑娘招了招手,小姑娘卻是連連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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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丫頭……”白衣女子手持竹筷輕輕的從盤子裡面將千層糕夾出了兩塊,小姑娘的雙眼一亮,高聲叫道:“多謝夫人,多謝先生!”自己拿出了一個小盤子,快的將千層糕放到了裡面。自己高興地跑了出去。
“呵呵,這麼多年了,這個丫頭還是一點也沒有變!”中年文士笑了笑說道。
“你不也是一樣!”白衣女子轉頭望向中年文士。
“我?”中年文士微微一愣,臉上突然間浮現出了一個苦澀的微笑。
“生了什麼事情?”白衣女子的雙眼平靜,但是其間卻有了一絲疑惑,中年文士很少在自己的眼前展現這般的表情。
“這……怎麼說呢?”中年文士嘆了一口氣。
“怎麼說?”白衣女子將桌上的吃食整理了一下,將米粥放到中年文士的眼前,她的動作極爲優美高雅,雖然只是弄着幾個極爲普通的餐點,但是卻透漏出一種強烈的貴氣。讓人生出這些餐點應該是燕窩魚翅地感覺!
“還記得那個萬雄嗎?”中年文士說道。
“萬雄?”白衣女子輕微皺了皺自己的眉頭,只是絲毫不見醜陋,反而有一種別緻的美感,這人漂亮到了一種程度。其的行爲舉止都會令人生出一種美感。
“嗯!”中年文士點了點頭,說道:“他現在是皇帝身邊地紅人了!”
“萬雄,你說的是當年的那個小管事?”白衣女子提起萬雄的時候,自然有種高高在上地氣勢。絲毫沒有將其放在眼中,只不過這話語中也暗帶感懷,其沉默了一會說道:“這麼多年了,他也總算是熬出來了!爲什麼突然間提到他?”白衣女子的眼中泛現出一抹疑問,中年文士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這麼一個人來。
“他來找我……想要我幫他!”中年文士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他還是說了出來,因爲他實在是不想對眼前的白衣女子有任何的欺瞞。
“你要走了!”白衣女子地臉龐微微一側,目光轉冷,向着旁邊望去,同一時間其的身體四周突然間變得一片冰涼,身上的衣服猛地垂下,被一股壓力壓住,白衣女子的外表冷靜,但是內心卻全不是這樣!而且其也不像是外表那般的柔弱。其乃是有功夫在身的武道高手。
“我不會走的!”中年文士搖了搖頭。
“那麼?”白衣女子的眼中突然間浮現出一抹希望,四周的冰寒快的消散,她轉頭望向中年文士,身周地衣服隨着其那浮動的心情輕輕飄動。
“我要暫時離開!”中年文士的表情異常的苦澀。
“爲什麼?”希望破滅!白衣女子的雙眼寒,其身前的米粥地表面霎時間被冰封,她開口問道。
“因爲與當今聖上有關!”中年文士擡頭看了看天空。
“當今聖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聽到。提到這個詞了?此時聽到。白衣女子地表情十分的古怪,她地眼光轉動。從中年文士的身上移開,落向旁邊的灌木,她幽幽的開口說道:“你還是要走了……”
“不!我不會的!”中年文士聽到這話,顯得極爲的激動,他一下子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大聲的喝道,一股壓抑不住的氣勢從其的身上釋放出來,桌面上的碗筷浮動而起,就要被吹到空中,這時白衣女子的手掌伸出,向着下面輕輕的一壓,碗筷回到了桌子上面,出啪的一聲!中年文士一驚之下,反應過來,急忙的收起了自身的氣勢,慌忙的坐了回去。
“你走吧!”白衣女子靜靜的說道。
“不!我說過了,我不會走的!”中年文士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心神平靜了一下,此時的白衣女子卻是一言未,中年文士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繼續的說道:“其實,這一次也是爲了你!”
“爲了我?”白衣女子有些奇怪的問道,她擡頭看了中年文士一眼。“這麼多年了,雖然你我都刻意迴避,但是有些事情卻是迴避不了的!”中年文士緩緩的說道。
“你想要說什麼?”白衣女子問道。
“現在的我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們,而現在的大秋朝也不是從前的大秋朝!”中年文士看着那白衣女子。
“我知道!”白衣女子幽幽的說道。
“那麼你可知當今天子是誰?”中年文士問道。
“是誰?”白衣女子有些行意盎然,多少年了,對於這些事情漠不關心,她又怎麼知道皇帝換成誰了!
“宋秋隆!”中年文士鼓足了一口氣,吐出了三個字,白衣女子猛地愣住,這三個字對於她而言,簡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靂,她無論如何還沒有想到,身體爲之僵住,好半天才緩慢的轉過自己的頭來,呆呆的看着中年文士,說道:“怎麼可能?”
中年文士卻沒有多言,他要多留一點時間,讓白衣女子好好的消化一些自己給她帶來的震撼。
“爲什麼會這樣?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爲什麼不告訴我?”白衣女子臉上的表情連變,她不敢相信的望着中年文士。
“就是害怕你這個樣子!”中年文士說道。
“哈哈……哈哈……”白衣女子雖然在笑,但是這實在是稱不上是笑,而是有些象是在哭了,時事變遷,有些事情真的是難以預料,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一天,他竟然能夠榮登大寶,這真的不能不爲之感嘆,天意弄人!
“你還好嗎?”中年文士擔心的說道。
“好……當然好!”白衣女子也非常人,雖然一時間有所失態,但是很快的她就冷靜了下來,她嘆了口氣,從剛纔的震驚當中清醒過來,只是身體還沒有完全的從震撼當中恢復過來,她的手腳仍然顫抖個不停。
“那麼我就放心了!”中年文士鬆了一口氣道。
“生了什麼事情?”白衣女子問道,冷靜了下來之後,白衣女子開始思考起來。
“這?”中年文士猶豫了一下。
“難道有必要瞞我?”白衣女子望向中年文士。
“這個當然不會……”中年文士說道。
“那麼就說!”白衣女子催促道。
“好吧!”中年文士點了點頭,說道:“宋秋隆他遇到麻煩了……”
“當朝天子,一代帝皇,竟然會遇到麻煩?是外族入侵,還是親王叛亂,竟然要請動你這位老將出馬?”白衣女子有些奇怪,她真的是很難想象,天下座下,高手如雲,謀士如雨,更有雄兵百萬,他會遇到什麼麻煩?
“現在的大秋朝早已經不是從前的大秋朝了,此刻的大秋朝內憂外亂,早已經是一片飄搖,這鐵桶江山,也即將要分崩離析了!”中年文士說道,雖然隱居在此,但是對於外界他還是有所瞭解的,並不像是白衣女子完全的閉塞不出。
“竟然會這樣?”白衣女子大大的吃驚,問道:“但是最不濟還有御皇門,葵花門可供差遷……”
“昔日風光無限的御皇門早已經解散,而勢頭一時無兩的葵花門更是煙消雲散!”中年文士說道。
“這……怎麼可能?”白衣女子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這麼多年來,自己的生活一成不變,卻沒有想到外界早已經天翻地覆。
“事實的確如此,宋秋隆雖然是帝皇之尊,但是行令卻只能通行這京師一地,四周諸侯並起,百賊羣生,這天下又回覆到了戰國時代了!”中年文士說道。
“那既然形勢已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捲入這俗世的紛爭當中?”白衣女子不理解道。
“爲了你!”中年文士回答了三個字。
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