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教門徒第二章
話說這黑影攜了苗疆女子和小猴便竄向樹林,這苗疆女子靠在黑衣人背上,霎時間直覺的耳畔生風,“呼!呼!”的風聲不住的鑽入耳中,兩旁的樹木花草不住的往後退,漸漸地模糊成兩道七彩的牆,正有一種“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感覺。背上的苗疆女子暗暗心驚想到:“方纔見此人出手真可以用迅如閃電來形容,可是若只是快也就罷了,他剛纔擊掉楊翼持寶劍的那招,方位之準,用力之巧,真是令人歎爲觀止,此刻見他穿山越嶺如履平地,這等輕功真是“飛鳥猶不如,蒼猿皆嘆惋。”憑這等輕功﹑身法。莫說是我,就算是師傅也未必有此功力!”頓時心下對此人大爲欽佩。
本來這苗疆女子性格向來心高氣傲,而在同輩中人又是出類拔碎的人物,莫說是女子,就是在男子之中也鮮有對手,除師傅和寨中的各位長老以外,還從未真心的佩服過誰。可是見此人這般本領也由不得不服了,當下又想起師傅曾說過,中原漢人向來詭計多端,陰險狡詐,此番獨自一人前往中原萬萬要多加小心,切莫中了漢人的詭計。心想:“此人武功甚高,卻行爲詭異,不知是敵是友,究竟意欲何爲?我且多加防範,見機行事。”心下打定注意,靜觀其變。
正在思索,耳畔呼呼的風聲忽然停了,兩旁的花草樹木亦不在後退。原來那黑影已停住了,方纔過了許些時候,已不知行了多少路程。只覺得早已物是人非。放眼望去,只見四周皆是古木森森,花團錦簇,翠竹茵茵,鳥語花香。眼前有一碧潭,潭水清澈見底,連潭中的游魚水草也清晰可見,有一瀑布從潭邊的懸崖上傾瀉而下,激起無數水花,只見水花飛濺,薄霧明明,只覺得是人間福地,地上仙境。
而這黑衣人和苗疆女子正落在潭邊的石灘上,方纔站定,那苗疆女子正要開口話,忽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噴將出來,這苗疆女子大驚,只覺胸悶難當,說不出的煩悶噁心,正要運氣療傷。忽聽一男子柔聲道:“別亂動,那傢伙方纔傷了你的手太陰肺經,再亂動,岔了經脈有性命之憂!”那聲音正是黑衣人發出來的,那聲音雖輕且柔,卻充滿磁性,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叫人無法拒絕。苗疆女子十分順從,聽黑衣說不許再動,便不再亂動。在黑衣人的攙扶下在石灘上盤腿而坐。雙手合十,黑衣人亦盤腿坐下。
只見那黑衣人雙手平放于丹田處,掌面向上,向丹田處緩緩上運起,運至潭中處,雙手合十,兩掌來回搓了兩週,隨後兩掌握拳,伸出食指、無名二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點苗疆女子靈臺、風府二穴,內力如涓涓細流由兩穴注入苗疆女子體內,這靈臺、風府屬督脈,話說這兩股內力經女子靈臺、風府二穴注入督脈,而後經督脈而流入丹田。這女子直覺丹田一暖,心下說不出的舒服受用。隨後這股暖流又經丹田流入任脈,再經任脈流入手太陰肺經,在手太陰肺經的中府,雲門,天府,俠白,尺澤,孔最,列缺,經渠,太淵,魚際,少商各穴運行,往返循化了數次,這苗疆女子只覺的有一股暖流在周身各處流轉,渾身毛孔張開,熱汗直流,周身百骸說不出的舒服受用。心下起疑道:“奇怪?方纔見此人的輕功、身法皆屬上乘,本以爲應是前輩高人,可是爲何現下爲我療傷,內力只如一股涓涓細流,內力如此不濟,比我尚且不如。卻又是何故?”心下正在起疑那股內力又在手太陰肺經各處運行了數個周天。只聽那黑衣人柔聲道:“好了!大功告成!傷勢已無大礙,回去將養一些日子便可痊癒。”這二人站起身苗疆女子正要拜謝,朝那黑衣人看去,誰知卻被驚了一跳一身熱汗霎時皆變爲冷汗,從頭涼至腳後跟。確實何事?原來那黑衣人一身黑衣勁裝,甚是精神,可那瓜子面盤卻是一臉煞白,既無鼻子也無朱脣。面盤上除了一對空洞洞的眸子外別無他物。若非白日真以爲是那幽冥鬼魂,真是活見鬼!那苗疆女子張大了口,伸長了舌頭,心中驚慌不已,心下想到:“莫不是活見鬼了!難道真是見了妖魔!”霎時間竟沒了注意!那黑衣人見着苗疆女子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知所措的樣子,心下只覺得好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哼哼!哈哈!樂死我了!哎呦!不行了!哈哈!真的不行了!”那黑衣人笑的前俯後仰,
那女子方纔見這黑衣人武藝高強,以爲他是武林蓍宿前輩高人,此刻卻見此人聲音,身形皆是十八九歲的樣子,而此刻笑起來更是如同一個孩童一般。
當下心中大惑不解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那黑衣人本來已經笑彎了腰,聽到那女子問話便止住了笑聲,立起身來,無奈的搖了搖頭,面向那女子伸手在臉上一拂。猶如變戲法一般, 方纔那死鬼似的面盤卻變了一番景象,只見那黑衣人面如冠玉,脣若丹朱,乃是一少年男子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更難得的是那劍眉如圖墨,目似點漆,眼睛中靈動中帶着英武,眉宇之間有略帶那麼一絲絲的輕浮之氣,加上那一身黑衣勁裝,身材雖不高大亦不偉岸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飄逸帥氣,只見他手裡拿一白森森的器物,卻不知是何物。
只見這少年嘴角微微上揚朝那女子微笑道:“你說我笑什麼?嗯?”說完後向那苗疆女子揚了揚劍眉,甚是輕浮。還將手裡的器物朝那女子揚了揚。
那苗疆女子看看了看那白色器物,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那白色器物乃是一軟白玉雕的面具。那女子好生尷尬,低下頭道:“你是何人?爲何救我?幹嘛戴着個面具?嚇了我一跳。”
那黑衣人卻半響沒有回答。苗疆女子好生奇怪不知此人又在搞什麼鬼,擡頭去看那黑衣人,只見那黑衣人一雙眸子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女子更奇,喝道:“你幹嘛啊!盯着人家幹什麼啊!”
誰知那黑衣人卻淡淡道:“盯着你。當然是在看你啊。還能幹嘛?”
苗疆女子見這人答非所問溫怒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奇怪啊!?誰要問你這個啊!?我是問你爲什麼盯着我看啦?!誰要問你盯着我幹嘛!”
黑衣人微笑着辯駁單:“嘿!是誰奇怪啊?剛剛明明是你自己要這麼問的啊,現在又來怪我。奇怪的人是你吧。”
那苗疆女子被他一整搶白,心中老大不是滋味但還是強忍怒火道:“好啦!我辯不過你,算你厲害!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盯着我看了吧!”
那人依舊含笑道:“好啊!我告訴你,因爲你長的漂亮,哦,不對!是非常漂亮!”
那苗疆女子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慌了,一塊臉立時紅了,只覺得臉發熱,口發乾,嘴裡喃喃道:“瞎說什麼,瞎說什麼﹒﹒﹒”也是。這苗疆女子雖長在荒蠻之地,性格彪悍勇猛,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可是卻少有人誇獎過她的相貌,即使少有人誇獎過她,卻從未有人如此直白的誇獎過,她到底是少年女子,聽到有人誇獎自己的讚美自己的相貌心下當然便是一喜。可聽他如此單刀直入,不做任何掩飾,直直白白,簡簡單單,卻叫苗疆女子慌了神,此種感覺真是奇怪,驚慌中帶着歡喜,歡喜中夾雜着驚慌。心中卻又是腦他,又是歡喜,平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那黑衣人看着這苗疆女子,前些時候雖看過這女子容貌卻不曾細看,方纔細細端詳只見那女子,頭戴白銀碎花冠,身拖扎染長裙,腳蹬一雙黑布繡花鞋,手拿一把薄刃彎刀,一雙丹鳳眼如點漆,柳葉眉似塗墨,雖不傾國,但也傾城。難得的是眉宇之間卻有一股尋常女子所沒有的英武之氣。此刻臉上又添了兩抹紅暈更是又憑添了幾分顏色。此時日薄西山,那落日的餘輝透過瀑布激起的霧氣照在那女子臉上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正是:恰似三春桃花,猶如五月芙蓉。
應爲霄穹玉仙,卻是人間一寶。
過了片刻那苗疆女子回了回神,笑嗔道:“人都說你們南方漢人奸猾,今天見了你,算是領教了,你這人滿口胡言,油嘴滑舌,好不老實!”那黑衣男子笑回道:“姑娘此言差異,我就太老實了!所以才情不自禁的誇讚姑娘啊!”
那苗疆女子聽他如此一說心頭又是一喜但還是笑嗔道:“哼!你這傢伙好是滑頭!盡說些胡話來哄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心裡是怎麼想的,說不定此刻心裡正想“這個母夜叉!怎麼長的這般摸樣!真是醜死了!””
那黑衣人正色道:“哎呦!姐姐哎!我說的句句肺腑,天日可見啊!”
只見他一副十分無辜的表情,在加上方纔的言語,樣子十分滑稽那苗疆女子哪裡還忍得住“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那黑衣人見苗疆女子如此大笑,心頭也是一喜站在一旁陪笑。
那女子笑了片刻正色道:“好啦!信你啦!”
那黑衣人卻裝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道:“哎呦!您早該這樣啊!”
那女子見他這樣忍不住又要笑,連忙正色道:“好啦!知道了!你這個人啊!就會取笑,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方纔救了我!我叫刀潔”她見這黑衣人雖然行蹤詭異,但是言語風趣幽默,行爲滑稽,而且方纔見此人相貌不凡,心中甚是歡喜,當下便放鬆了警惕,告知了姓名。而且不知道那個黑衣人的那雙靈動的眸子讓刀潔有一種既熟悉又親切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當下心裡於那黑衣人近了不少。
那黑衣人迴應道:“恩!刀啊!這個姓很少啊。看你的衣着和武功路數,應該不是中原人士吧!你叫刀潔,我可以叫你小潔潔吧”
刀潔道:“別取笑。我是南蠻苗疆人。
黑衣人道:“原來如此,那小潔潔啊。你來中原幹嘛啊?又怎麼會和翠微洞那羣傢伙打起來的!”
刀潔嗔道:“幹嘛這樣稱呼我!你再取笑我要生氣了!”
那黑衣人俏皮的伸了伸舌頭道:“好啦!不逗你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
刀潔正色道:“我來中原是奉了師傅的吩咐來中原辦事,至於是什麼事我不能幹告訴你。”
黑衣人接口道:“恩,瞭解。無妨。那後來你是怎麼和翠微那羣人打上的?”
刀潔接着道:“那羣無恥之徒中有個輕薄之人,就是他們叫的四師兄。這人見我孤身一人居然對我言語輕薄,我就略施小蠱毒,想教訓教訓他,誰知後來被他們追到,要我交出解藥,我不肯,便動起手啦來。”
那黑衣人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也是他活該。”卻轉念一想道:“方纔你說那人言語輕薄,你才下的蠱毒,我剛剛對你也挺輕薄的,不知你會不會下蠱毒我啊?”
刀潔聽了這話心中一樂,笑道:“這可說不定了!我這個人啊,脾氣不好,誰要惹了我呢就會好好的整治他,我們苗疆的蠱啊!品種可多了!像你這油嘴滑舌的人啊,我就下只食音蠱。叫你有口難言,有話難說,憋死你!”
那黑衣人知道她是在開玩笑,於是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皺眉癟嘴道:“哇!這麼狠毒啊!”刀潔見他這副樣子又是一樂道:“對啊!就是啊!你們中原人不是說什麼最毒婦人心嗎?嘿嘿!今天就讓你領教領教!”
兩人正在調笑間突問一段“嘰!嘰!”聲,
原來是那黃毛小猴發出的。兩人頓時醒悟。那刀潔嗔道:“只顧和你調笑卻忘了它。”兩人蹲下去看那底下的小猴,兩人方纔只顧說話,卻忘了那小猴還有腿傷無人料理,疼痛難當方纔叫了出來。只見那小猴左腿上鮮血淋漓,露出了森森白骨,刀潔看的好生心憂。只見那小猴直盯着二人看,眉頭緊皺,似是在責怪二人只顧調笑卻把它拋在腦後,表情好似十分腦火,那黑衣男子看它這副滑稽的樣子“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刀潔腦道:“你這人還真是的!你看人家都摔成這樣了你還在一旁嬉笑!這是什麼道理?!”黑衣人收住笑臉道:“小潔,你別腦,方纔我見你的小猴表情滑稽,極像人形,因而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先別急,我這就給它療傷。”
說着伸出二指以極快的的速度在那小猴身上一拂,小猴腿上的血立時止住了,疼痛也彷彿減輕了不少,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卻不要小看那黑衣人輕描淡寫的這一拂,卻是以極高的手法點了小猴的血海,膈腧二穴,接着又從包裡拿出一個藥瓶,在小猴創口出倒了少許藥末,撕下一塊衣襟,在地上撿了兩根木條,忙了一怔幫那小猴包紮好傷口。笑道:“好啦!只是斷了骨,現在上了藥接了骨,十天換一次藥,換上三五次也就沒事了。”刀潔見他救了自己還幫小猴治了傷心下更是感激道:“真是多謝你了,真不知如何感謝你。”那黑衣人擺擺手道:“哎?客氣什麼?應該的,況且你長得這麼漂亮。”
刀潔聽他這麼說心裡又是一羞道:“你這個人就會說瘋話!沒個正經的!”
那黑衣人笑道:和你開個玩笑嘛!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小猴倒很好玩,似乎有些靈性,哎?它有名字嗎?”
刀潔將那小猴抱入懷中,親暱的摸着小猴的毛道:“你說它啊?它叫絲絲,這絲絲啊,從小就是和我在一起的,我們那一教的武學都是主人和寵物雙修的,我和絲絲是互爲表裡,兩人是一起修煉一起提升的,絲絲的武學修爲不低,再加上它是滇南金猴中的血統最純的純種,所以也就很有靈性了。”
黑衣人回到:“哦!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剛纔用的那招要和絲絲一起發動,還真是厲害,範圍又廣威力又大,是叫什麼名堂啊?”
刀潔回到:“方纔那招叫做,金針細雨!是我和絲絲雙修武功裡面範圍最廣的招數,只可惜我還沒練到最高的地方,要不然也不會楊翼持破了。”
黑衣人將手裡的藥瓶遞到刀潔手裡吩咐道:“恩,那楊翼持啊!向來自高自大,目空一切,很不是個東西,不過還是有些本領的,這裡去苗疆還有些路程,你路上要多加小心,不能再被他給拿住,這瓶是五虎生骨散,你拿去,十天給絲絲換一次藥,換八次便可痊癒。現在天色不早我要走了。”隨後只見一條黑影竄入出,迅速隱沒在前方的林中。
刀潔忙道:“嘿!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只聽林中悠然傳來:“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罷了,如果從此不再相見,那還有何意義?要是你我還有緣分再見的話,那下次見面的時候一定告訴你,到那時我一定要和你的絲絲比比身法。”之聽着段話的來源越來越遠。
刀潔知道此人已經走遠了。雙眼頓時沒了靈氣,呆在失望的那拿着手裡的那個小瓷瓶喃喃自語道:“下次?下次是什麼時候?還有下次嗎?”她與這黑衣人相識只有半日,此人雖然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卻也沒有多少交情,卻不知爲何那人走後心中卻有一絲不捨,感到心裡甚是悽苦。站在原地帶了半響只到天色微微黑才抱了小猴取道往西南方向走了。
話分兩頭卻說凌波一行人過了清零谷到了前方鎮子,當下打尖住店,叫了些酒肉蔬果吃下,一羣年輕弟子皆是少年心性,吃完飯哪裡閒得住,當下便又到鎮子的夜市上又玩了一番,一行人甚是歡喜,從夜市上游回又在客棧裡的大堂裡聊天喝酒好不自在。卻有一人憂心忡忡,回客棧後便會了自己房間,旁人問是何故卻也回到說,累了想休息了。旁人見他如此回答倒也不再問了。這人卻是何人,不是別人,正是凌波大弟子徐劍鋒。只說他獨自一人回了房間直覺的甚是煩悶,心中有一件事,感覺甚是不安卻不知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一人正在思索只聽見有“咚!咚!”的敲門聲,前去開了門只見 門外站的正是李洪波,便道:“洪波啊!有什麼事嗎?進來說話吧。”邀李洪波進了房間,銷上了門。向李洪波道:“說吧,洪波,有什麼事?”
李洪波回到:“我沒什麼事,只是師哥有些事吧?”
徐劍鋒回到:“我能有什麼事?師弟你說的什麼話?”
李洪波皺眉道:“師兄!你二人感情怎樣?”
徐劍鋒回到:“我們凌波門下弟子個個情同手足!你我二人更是在同一師傅門下,從小時候起便同吃一碗飯,同睡一張牀,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李洪波回到:“即便如此師兄有煩心事爲什麼不告訴小弟,讓小弟與師兄分憂?師兄今日憂心忡忡,卻是爲何?不告知小弟,是不是把小弟當做外人?”
徐劍鋒談了一口氣道:“哎!師弟啊!什麼是都瞞不過師弟,也罷,便告訴你了。師弟啊,我擔心的還是中午那件事。”
李洪波若有所思問道:師兄所說的難道是那個黑衣人?”
徐劍鋒點頭示意。
李洪波回到:“師兄多慮了,日間我不是告訴師兄了嗎?此事不必多濾,那人黑衣蒙面根本看不出來是誰,也許不是他呢?”
徐劍鋒眉頭微皺道:“師弟啊!日間那黑衣人的輕功、身法師弟你都看見了吧,不是他,還能有誰?”
李洪波安慰道:“師兄你想這天下何其之大,前輩高人何其之多,而此處靠近中州,民風尚武,向來多有武林高人,日間那人說不定就是何處的前輩高人呢。”
徐劍鋒道嘆道:“這一層我何嘗沒有想過,可是日間那黑衣人的身形也就是十八九歲的年紀,再看他輕功、身法的精深試問武林之中除了他還能有誰?”
李洪波聽徐劍鋒這麼一說,也覺得徐劍鋒分析的十分有道理當下也不免擔憂起來,向徐劍鋒道:“如此說來,莫不真的是他?”
徐劍鋒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八九不離十。”
李洪波皺眉道:“這可如何是好?”
徐劍鋒嘆道:“若真的是他,那可就麻煩了!其他的還好,這翠微洞可怎麼對付啊?!!”
李洪波接口道:“是啊!這次可是個**煩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徐劍鋒苦笑道:“算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木已成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沒有辦法的事。”
李洪波回到:“只能聽天由命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師兄想開點。”
徐劍鋒苦笑道:“也只好如此了。”
正在說話間,突從隔壁傳來一陣“啊!啊!額!﹒﹒﹒”的嚎叫聲,那嚎叫叫的撕心裂肺,甚是淒涼,還真有一種鬼哭狼嚎的感覺,讓聽見的人都覺得寒毛直豎,不寒而慄。徐劍鋒兩人皆大駭,徐劍鋒向李洪波使個眼神,示意出去看看。兩人片刻來到了隔壁的房間,徐劍鋒在門口側耳聽了片刻,確定聲音是從這個房間傳出來的無誤,向李洪波低頭示意。李洪波上前敲了敲門。房間裡有一男子沒好氣的回答道:“是誰?!幹嘛?!”
徐劍鋒謙遜的回道:“在下是客棧裡的旅客,聽到這裡有人聲音淒厲,似乎是有什麼重患,不知可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勞?”
房間裡回道:“原來是客棧裡的旅客,我師弟身有重患,擾了足下的清靜,實在抱歉,煩請足下請回房就寢!這份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師弟所患的惡疾卻不是足下所能醫治的。”
徐劍鋒道:兄臺哪裡話?正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出門在外理應互相幫襯,在下方纔聽兄臺說話內力充沛,知是武林中人,實不相瞞在下也是武林中人,既都是武林同道互相幫助就更是義不容辭了,小弟不才略懂些醫術不知可否略盡綿薄之力。”
屋裡那人回到:“方纔我已聽出二位內力充盈,必是名門弟子,不知是哪一門下的高徒。”
徐劍鋒謙道:“哪裡哪裡。兄臺過獎了,實不相瞞我們乃是凌波門下。”
誰知屋裡那人突然冷笑道:“哼!哈哈!好個凌波門!即使凌波門下!就請進吧!”
只聽“啪!”的一聲,頓時門開了,只見屋中有八九個青年男子,皆着綠袍勁裝,圍在一張牀旁,牀上也躺着一個年輕男子,只見這年輕男子臉色成綠色,綠的似乎要滴出油來,方纔還在嚎叫,此刻卻在牀上躺着喘着粗氣,看那樣子幾近虛脫。而那餘下的八人面怒猙獰死死的盯着徐、李二人,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似乎想要將這二人生吞活剝了一般。卻說這間屋子裡的衆人不是翠微衆子還能有誰。真是無巧不成書,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徐、李二人見了這番光景心中暗叫:“苦也!真是越怕遇見鬼!”可是人已經來了轉頭就走也不辦法。只能硬着頭皮拱手道:“原來是翠微的各位師兄弟啊!幸會!幸會!”
那楊翼持冷哼一聲道:“哼!不敢不敢!凌波高徒在下可不敢高攀!”
他着話分明是話裡有話,說出來擠兌徐劍鋒的。那李洪波見狀甚是惱火,他自小在凌波張大,又與徐劍鋒情誼深厚,哪裡聽得這話。正要發作卻被徐劍鋒按住手,徐劍鋒使了個眼神示意不可妄爲。李洪波方纔強忍住心中怒火。徐劍鋒對楊翼持笑道:“楊師兄那裡的話,翠微與我們凌波向來是同氣連枝,你我就如同同門師兄弟一般。”
楊翼持冷笑道:“好!那師兄有何貴幹啊!?”
徐劍鋒涵養極好也不生氣道:“貴幹談不上,方纔聽見有人大叫,來看看這裡是否有人有病患,有什麼可以效勞的。不知牀上的可是張建宏,張師弟?”
說道此處突有一翠微弟子大喝一聲指着徐劍鋒罵道:“哼!貓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們!我師兄又怎麼會這樣的!現在又來這裡惺惺作態!”
那李洪波聽到此處哪裡還人的住,一股怒火直往上涌似是衝到了九霄碧漢。勃然大怒道:“李文達!你說什麼?!竟敢信口胡言詆譭我凌波派!我師兄涵養好,不和你們計較,你們居然得寸進尺!要是想較量較量隨時奉陪!”兩人頓時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那徐劍鋒一把按住李洪波搖頭示意不可衝動,思索了片刻向李洪波道:“三師弟不可無禮!”
然後向翠微衆子拱手道:“衆位翠微師兄好,今天白日我們未出收相助衆位,讓那女子逃了,使衆位沒拿到解藥確有不對,可是我們皆是名門弟子,若是聯起手來欺負一個女子,也是不雅,傳了出去必定爲武林同道恥笑。再說﹒﹒﹒﹒”
“住口!”
楊翼持一聲喝道打斷了徐劍鋒的話。隨後對許劍鋒怒目而視道:“我翠微幾時請過外人幫忙。我們就是再不濟也不至於對付一個女子還要依仗外人!徐劍鋒你也是名門大弟子也是有身份的人!卻來這裡裝瘋賣傻!”
聽到楊翼持這麼說就是這徐劍鋒涵養極好也人不住要發怒,但他到底是名門弟子,又是凌波的大師兄,自然不可使了規矩,併爲立時發作只是臉有怒色問道:“楊師兄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懂,還請賜教!”
楊翼持道:“到了此刻!你還想抵賴!我問你白日黑衣人是誰?!”
徐劍鋒聽到此處明白楊翼持已經猜出許些了,也難怪。憑日間那黑衣人的輕功、身法便可猜個八九分了。更何況楊翼持是何等精明。
徐劍鋒當下便覺得理虧了道:“日間那人黑衣蒙面,我怎麼會知道的呢?”
楊翼持道:“好個黑衣蒙面!那黑衣人是十八九歲的身形,我問你武林之中除了那個人,誰還有那種輕功、身法?”
徐劍鋒也覺得楊翼持說的在理道:“楊師兄,此時我們有沒有證據不可妄加猜度,等到了中州一切自有分曉。”
楊翼持回道:“好!到了中州看你怎麼抵賴!不送了!”
徐劍鋒回道:“告辭!”
隨後和李洪波回了客房。徐劍鋒道:“看來這次是或從天降!**煩真的來了。”
李洪波回道:“師兄,事已至此,到了中州有掌門做主吧!”
徐劍鋒嘆道:“也只好如此了!”
另外一邊李文達對楊翼持道:“師兄!事情不是板上釘釘的嗎?爲何放他們走?”
楊翼持迴應道:“他們說的對,現在只是我們的猜測,口說無憑,況且這二人內力精湛覺不遜於我,現在犯不着和他們大大出手,等到了中州一切自有分曉。”
說到這裡翠微衆子迴應道:“大師兄所言極是!”
“對!到了中州自由分曉!”
“哼!再等上幾天!”
“到時爲五師兄出氣”﹒﹒﹒﹒
鬧了一會兒也就各自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