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成婚,冷少別霸道 014 懷念當年與你如藤蔓一般,緊緊相纏
莫懷遠正式去光影隊實訓那一年21歲。安然18歲。
安家在那一年,喜事連連。
莫懷遠在軍事學院整整三年的時間成績和體能測試全優,所以光影隊在秘密選人之前就已經內定了他。那時,這個還沒有在全國編制部隊中名聲大噪、不隸屬於任何軍區而是直屬國防部門的神秘組織,在外人看來,是如F國“蜂巢”一般犀利如劍芒般的存在克。
安然不知道這個“光影隊”到底是個什麼,但安湛予,卻早就高興瘋了僳。
後來的時候安然才知道,軍中太多的傳奇人物,甚至於霍斯然、陸青,都曾經入選過光影隊。
安然自己也不差。
中央軍區高等軍事學府的通知書,燙着金邊的大紅帖快遞到家裡來的時候,安湛予的戰友同僚們恭喜的腳步簡直踏破了門檻。
三年未回家的莫懷遠,再一次見到安然,她就如小鳥一般笑着撲過來抱了他的脖子,興奮的甜甜叫了他一聲:“懷遠哥哥!!”
莫懷遠握着她的小手,淺笑中透着一絲尷尬和茫然。
時光太殘忍,他高中、她初中時的重疊三年,被時光踐踏完丟在腦後,殘破不全,只剩了些許回憶。
那個假期,兩人有時會在樓梯上碰見。
“你自己訓練完啦?”安然剛洗過澡,散着溼漉漉的頭髮笑着看他,“不錯哦有腹肌,還那麼發達!”
莫懷遠光着上身,渾身被汗水浸透顯得魅惑無比,淡淡一勾脣,道:“穿上鞋。哪怕是木質地板也不該總光着腳跑來跑去。”
安然吐吐舌頭,故意撞他一下然後擦肩而過,過後卻自己驚呼一聲!!澡白洗了!撞了她滿身的汗水!!!
莫懷遠回頭看她一眼,淡淡笑出聲。
那時——
說喜歡她?
不。那時的莫懷遠,只覺得相伴的那三年是他心口的一枚硃砂,燙在他喪失雙親的傷口上,永不癒合。
小安然散着頭髮,胖嘟嘟的跟着他跑完步,捏着自己大腿上的肉嘆氣的模樣,很多年的時間裡都時不時地出現在他的腦海。
說一起當兵,人生,哪裡來得了那麼多的“一起”??
莫懷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時候的安然有多麼希望能跟他親密。
——她總趴在窗臺上,躲在大樹後面看他圍着整片靜水湖跑一萬米,看他洗完澡出來時,額頭和後頸上掩飾不住的那些傷疤,那是那一年打架,他拼命護着她時被打出的傷口。
他還記得嗎?
他以後還會像那樣護着她嗎?
安然自己都不知道,那種感覺叫做.愛慕。愛慕到時時刻刻仰視着他,渴望他的庇護,卻在看到他淺笑如風的樣子時,也迎上璀璨甜美的笑,畫面那麼美,她卻那麼怕走不到他心裡。
莫懷遠突然轉變的性格不是因爲別的,而是離開家、離開她之後,身爲男人他不會再像少年時期那麼陰鬱,他該自己變得強大,在以後哪怕是一個人的人生裡,堅不可摧。
有人說,孤兒出身的人,大抵都沒歸屬感、沒安全感、也不對任何人有責任感。
而莫懷遠,覺得不該那樣。
世上如果無人收留,他便自己站成一棵大樹。
……
24歲時,有個女孩子出現。
那是莫懷遠正式進入光影隊編制的第二年。
隨着任務的繁重,光影隊內外有無數的女孩子注意到他,甚至追求他。莫懷遠那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執行任務時,雷厲風行嚴整肅殺,私下裡禮貌謙卑,笑容卻只抵達眼底,抵達不了心裡。
太多女生敗下陣來。
除了她。
任可媛也是軍人,最漂亮的軍花,一直堅持每天等他訓練完送他回寢室,當着全連的人送東西給他。
那一晚,跟他一起走到寢室樓下時,她踮腳,攀着他的肩吻上了他的脣。
莫懷遠擡眸看她,感覺到脣上的溼.軟。
“你如果不迴應,我就在這裡吻你一個晚上。
tang”她紅着臉如是說。
莫懷遠低低笑出聲來。
片刻,見她真的不停,才單臂摟住她的腰,吻回去。
任可媛只覺得天旋地轉。
——沒有爲什麼,莫懷遠只覺得人生就是一條線,戀愛,好像也該到了時候。
任可媛也感覺得到,莫懷遠不過是被她逼到了一定地步才順承下來而已,第二天她當着全連的人,扯扯他的手說:“你都已經吻過我了,我還不算你女朋友啊?”
莫懷遠靠在沙墊上,淡淡挑眉看她,在全連人的起鬨聲裡,淡淡的,笑起來。
任可媛理解不了那笑的意思——是“隨便”?還是“好的”?
總之,她開始戀愛了。跟莫懷遠。
第一次找到安湛予家裡的時候,開門的,就是安然。
安然一身白色的裙子,愣愣看着這個漂亮的女人,問:“你找誰?”
“我找懷遠,他在嗎?”任可媛甜美笑着問道。
安然心裡“咯噔!”一下,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這麼親密地叫莫懷遠。
點點頭,拉開門:“在,你進來吧。”
莫懷遠對她的到來,依舊不鹹不淡,深邃的眼神裡,沒有怪她不打招呼突然上門的意思,也沒有覺得不是在自己家招待她的尷尬。
安湛予倒是熱情得很,一直問任可媛家裡的情況,她家世清白甚至是有些顯赫,大家閨秀的模樣。
安然小臉蒼白,戳着碗裡的飯,如坐鍼氈。
那一天,莫懷遠在樓梯口輕輕推開任可媛的腰,放開她纏吻不斷的脣,居高臨下地淡淡凝視她,沉聲跟她攤牌:“先要告訴你我沒談過戀愛,可能還拿捏不準是什麼感覺,甚至拿捏不準愛還是不愛,這樣,你要??”
任可媛愣了一下,接着,許久後,摟住他的腰緊緊貼在他胸口,啞聲說:“我要。”
她是那時候才知道莫懷遠父母全失,寄人籬下。母性氾濫的同時,聽到他如此負責地勸她先想清楚,給她拒絕和放手的餘地,她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崩塌。
“那個女生,是你妹妹?”她想到了安然,突然覺得有一點不對勁。
莫懷遠聽了,臉色也微變。
“她是安然。她還小。”他沉聲說。口吻裡有自然而然的保護。
任可媛看不懂,他眼神裡的複雜和深邃是爲什麼。
那一次,安然在樓上聽了一下午的歌,跑下來的時候在樓梯口撞見那一對男女,她第一次見莫懷遠吻別的女人,深刻又纏婂,是專屬情侶之間的暗潮涌動的激烈。
她一步步後退,CD機摔在了地上。
莫懷遠驚醒,鬆開任可媛,看向她,眼神裡,是從未有過的複雜。
從少年的清純到成人的狂放,這過程難以適應,他當時,也不過是覺得,撞見她,有些尷尬。
她蒼白着小臉淺笑了一下,說:“對不起,你們繼續!”
跑開。
出了家門,一路跑到他沿清水湖跑的離家最遠的位置,跨越欄杆踩上礁石,一個猛子扎進了湖水裡去!!
那只是開始。
年少時未點破的愛戀,永不戳破,就變成了一段時期的暗潮涌動。
過後,纔不得不慢慢適應。
慢慢清醒。
而既然是戀愛,就會越來越深刻,激烈,火放得越來越大,難以收場。
不過,在最後剋制不住時,莫懷遠及時止住,扣住她已經探到自己衣服裡的手,低啞問道:“可媛,你是第一次麼?”
任可媛慢慢呆住,看着他,接着,臉色有些蒼白地低下了頭。
她的反應很明顯地告訴了他,不是。
一開始,任可媛真覺得這是情侶之間愛到濃時他纔在乎的事,但只是一瞬過後,她就立馬像觸電一樣懂了,猛地擡起頭,啞聲問他:“你……你根本不希望我是第一次,對吧?”
莫懷遠深邃的眼神在她看來是默認,在她震驚與心痛之餘,
莫懷遠已經淡然地恢復了正常,拍拍她的頭,道:“……算了。”
她纔不要算了!!
扯開她的襯衫,她依偎進去,不遺餘力地撩.撥他。
他那時,對這種事的招架能力,還沒那麼強大。
幾番淡淡的勸慰,卻還是被她,撩起大火來。
一時,失控。
這是任可媛想要的,她愛他。
醒來時,莫懷遠比她早醒,先是問她的身體情況,是否有不舒服,又問心裡有沒有不開心有沒有後悔。任可媛受寵若驚,捂着被子一一回答。
莫懷遠頓了一會,又緩聲道:“……我會負責。只要你要。”
不管她怎麼樣,他做的事,總會負責。
那時,他的心裡還沒裝下一個安然,只覺得這一切順其自然,不好也不壞。戀愛這種事,原來除了身體上的一時快慰,也僅僅是這樣不歡喜也不難過,如此而已。
——如果沒有“後來”的話。
後來。
那一年,安然21歲。
有一天她風風火火地跑回家,鞋來不及拖,包來不及卸,大喊着安湛予,見他在樓上,蹬蹬蹬地跑上去,揹包裡掉下一張報紙來。
“爸!!!我不要進什麼技術兵營,什麼服務兵營,什麼亂七八糟的兵種我統統不要!!”她一腦門子汗,“我要進特種大隊!!”
安湛予不以爲然,澆着自己的花:“胡鬧什麼?你學的就是最先進技術兵的知識!”
“我不管!!”安然急得眼睛都紅了,想抽出背後的報紙給他看,“我要進特種大隊,我要去裡面找他……”
“特種大隊那都是男兵,你一個女兵怎麼進?體能考覈你都通不過……”
安然找了半天才發現報紙被丟在樓下了,莫懷遠經過時,俯身,撿了起來看。
那上面,是一則中央軍區特種兵攔截重大搶劫挾持人質案的報道,上面,一個人的肖像被放大,佔了大半的篇幅——他名字叫霍斯然。
光影隊前幾屆裡最爲人知的風雲人物。
安然跑下來,戒備地猛然抽回了那張報紙,緊緊捂在胸前,生怕被他看到一樣!!
莫懷遠擡眸,對上她晶亮認真的眼。
“怎麼會想進特種大隊?”他淡淡地問。
“你看到了。”她肯定地說,知道不說破,他也已經猜到了。
接着,一蹙眉,又蹬蹬蹬跑上樓去:“爸!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我要進特種大隊,我不管你幫我想辦法……”
那是第一次,莫懷遠那麼恐懼地發現,她的眼神裡,居然滿滿的都是另外一個人,說完話,根本,再沒多看他一眼。
戀愛裡,應該學會的甜蜜、歡喜、吃醋、妒忌、佔有慾……他一樣都沒學會。
但就在那一刻,好像心裡一痛,就那麼恐懼起來。
可那時候卻不知道,一切來得太晚,而在往後那麼漫長的歲月裡——她的狂熱,纔剛剛開始。
……
我竟沒發現我愛你。
沒發現即使已經變成了一棵樹,卻也還在心裡深深懷念當年,與你如藤蔓一般,緊緊相纏。
卻,爲時已晚。
一路顛簸回去時,安然睡在大巴車上,頭連枕着的地方都沒有,腦袋一掉一掉,難受死了。
不一會,卻彷彿靠在了舒服的地方,能安穩睡去。
過一個深溝時,她還是被震了一下,被晃醒……
“……”嚶嚀一聲,腦袋拱了拱擡起眸,覺得被抱得好舒服,一看,車居然已經變了,換成了莫懷遠那輛底盤沉重的越野車,莫懷遠長臂抱着她,見她被弄醒,蹙眉,扣着她的小腦袋往懷裡塞。
她驚顫着擡眸,與他深邃的眼神對上!
“……”
安然像觸電一樣爬起來,整個人貼到了對面去,戒備地看向周
圍,封閉的越野車後座上,還好只有他們兩個人,前面的簾子是拉着的!
可,司機是能聽見聲音的呀!!
惱火的小眼神瞪向他,道:“我是怎麼上來的?”
看了一下四周:“你不會抱我上來的吧?”
當着市政單位這麼多人,他居然敢!!!
“你那輛大巴開到半路要送去檢修,只有你們兩個人,分上了不同的車,我抱你上來算合理。”知道她擔心什麼,他沉聲解釋。
安然鬆了一口氣,又道:“那小王呢?你選我不選她上你的車?”
“我樂意。”
莫懷遠沉聲回答完,幽邃的眸凝視了她兩秒,淡淡冷笑:“隨行的還有沈焉和另外一個女官員,你是不是還要問,我怎麼不憐香惜玉到不讓她們也上我這趟車來?”
她的問題還沒有問夠,答案,還不夠明確麼?
安然扭過身子,小手扒着窗戶,切齒低喃:“你夠大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都敢這樣!”
對象是她,他自然敢。
都已經護她十年之久成爲習慣,難道就因爲處在了不同環境見不同的人,就會改變?
他軟下眼神,低啞的口吻透着幾分輕柔,道:“睡夠了麼?沒睡夠可以再睡一會,還要將近三個小時纔會到市區。”
三個小時……
這車比大巴車穩重許多,但也還是晃得難受,安然眉心蹙得很緊,她的確還是很累很困……
回眸,眼巴巴看了一眼莫懷遠的懷抱,又在心裡百般糾結,她怎麼敢……回去睡?
他西裝釦子敞開着,淡淡凝視着她,是無聲的邀請。
“……”安然懊惱地低吟一聲,對自己的渴望妥協,但,不忘警告他,“你不許想多!也不許對我動手動腳!!”
小女人裹着她那件短袖軍外套縮在座椅那一邊,靠着窗戶警告他的模樣,讓本來真是無慾無求的莫懷遠,倒真驟生出幾分別的念頭來。
“嗯。”
安然緊蹙的眉頭鬆開,靠了過去。
莫懷遠這張臉,是遠看的時候覺得俊逸非凡,湊近了看更是每個臉上每個部位都如上帝精心雕琢一般,有着驚心動魄的帥。難怪有一波又一波的女人前赴後繼地往上撲……
“看夠了麼?”他淡淡問。
安然帶着一絲小小的怨念別開眼神,乖巧地貼在了他胸膛裡面,寬闊的肩膀靠着好舒服!
“有好多人喜歡你,你知不知道?”她小聲說。
“嗯?”
“不論是當初當兵的時候還是現在,好多女人對你有企圖,恨不得撲上來獻身,你知道?”她說得更清楚了一點。
莫懷遠垂眸看她一眼,神情淡然:“我知道。”
“那你不動心?肯定好多漂亮優秀的!”
“她們喜歡我什麼?”他淡淡冷笑,問,“我是家世顯赫,還是位高權重?或者喜歡我有錢?喜歡這幅皮囊?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在E國的時候是有個女軍官,她喜歡我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看到我對你太好。”
在他自己看來,他唯一的優點,就是這些好。
她急了,辯解:“女人想得那些都太淺薄,她們有時候喜歡你不知道爲什麼喜歡,那就是因爲你有人格魅力!!”
莫懷遠眯眼,看她:“是麼?”
他有?
“當然……”安然蹙眉還要解釋,看他一眼,立馬鬆了勁,苦笑一下,“不講了,反正你知道,那年的任可媛就是例子,你也心動過,人家獻身你也要了,你哪裡缺我的肯定?”
莫懷遠淡淡垂眸,看着懷裡人兒的頭頂。
下巴,磨蹭到她柔軟的,帶着自然清爽氣息的髮絲。
“你在意任可媛?介意我跟她做過?”
安然冷笑一下,“怎樣?莫懷遠,你說你喜歡我,難道還要撒謊說以前你跟那些鶯鶯燕燕都不是真愛?好假!!”
“鶯鶯燕燕,”他淡淡重複,冷
笑,“十一年,你見過我談第二次戀愛?”
安然憋着氣,埋在他胸前,好半天不做聲。
當初分手的時候,任可媛跟他發了好大的火,小小的賓館裡,她將所有東西都摔成隨便,將手機都摔到莫懷遠耳後的牆上!!撕心裂肺地朝他喊:“莫懷遠你爲什麼不早發現你愛的是她!你爲什麼到現在的功夫才擺在面前給我看!!哪怕你再怎麼說要對我負責,隨便我想戀愛結婚做什麼都可以,隨便我要錢要地位你都想方設法幫我!!可你不愛我!你不愛我我要這些有什麼意義!!!”
那就是莫懷遠,一旦發現自己的心思,便顯露出來,連遮掩都不遮掩。
任可媛當然會漸漸發現,他愛上安然。
一個女人可以瘋可以鬧,可以摔東西罵人,可這些都改變不了一個男人不愛她,就像莫懷遠,他給她瘋給她鬧,依舊可以拿出一生來對她負責到底。他只是不會愛她。
任可媛肝腸寸斷,終於再也忍受不了,提出分手。從此一別天涯。
臉上的冷意散去,回憶也戛然而止,莫懷遠輕輕釦緊她的小腦袋,在她額角輕輕一吻,低啞輕柔道:“睡吧。”
安然累極了,小手委屈地抱緊他精壯的腰,窩進他懷裡,漸漸地睡着了。
車上偶爾搖晃,他臂彎會慢慢收緊。
她在他懷裡睡得安心沉穩,醒來時迷迷糊糊,感覺已經快到市區了,小手扒着他的肩膀,還在回憶剛剛夢裡的內容,忍不住問出聲:“你不愛她,那跟她做和跟我做,會有什麼不一樣……”
莫懷遠不確定她是否清醒,還是真想知道。
“要你的時候,我會控制不住,會想一直要,哪怕你求饒……而至於她,我已經不大記得是什麼樣。如果你覺得我撒謊,那我沒辦法。”
他低沉的嗓音,那麼冷冽自然,一字一句都是真話,半點都不像耍流.氓。
她凌亂的小腦袋抵在他肩膀上,閉着眼小臉灼灼燃燒起來,不知到底,有沒有聽到,還是隻是夢話。
莫懷遠無所謂。
她依舊會知道這些,只要她曾有心,往過去的十一年裡看一眼,一眼,她就會徹底明白。
“莫副市長!”秘書敲着車窗,假裝感受不到他抱着安然那親密的姿勢給自己帶來的震驚,道,“天黑了,咱們是回市政還是送你回酒店?剩下幾輛車已經安排小王和沈焉她們回去了!”
莫懷遠低頭,問一句:“然然,你直接回住處麼?”
小女人蹙眉,百般不願,但還是點點頭:“嗯,回去。雖然一點都不好……”
但是還能回市政大樓去麼??更是無趣。
莫懷遠擡頭跟秘書說了地址。
車子再次發動。
雙臂摟住她,輕輕撥開她臉上的髮絲,感受着她剛睡醒時的可愛氣息,莫懷遠沉澱了幾下呼吸,對半夢半醒的她低啞道:“不好是麼?……然然,我搬到到對面去跟你一起,好不好?”
……
安然震驚。
半夜一個人躺在牀.上,洗完澡愈發清醒,大概是白天睡多了,晚上失眠。
“蹭!”得一聲坐起來!她覺得,莫懷遠肯定是開玩笑,市政給他在市區定的那套房子據說是頂級小區房,帶花園的,平均面積三百多平跟別墅似的,他不要?!!!
抓起手機,給安湛予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