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成婚,冷少別霸道 103 你懷的是我的孩子(3000+)
他應該順着她的。
到時哪怕她依舊不要他,不愛他,也沒什麼不能承擔的,好聚好散……他一個男人,有什麼承擔不起?
爲什麼偏要這樣琺?
雙臂緊緊地抱住她,一個騰空就將她抱了起來,往醫院裡大步流星地走去祧。
以前莫懷遠並不相信醫院,軍人的骨子裡都有一種天生要保護人的血性存在,他一直覺得有他在,有他拼命護着她,誰敢傷害她半分?可現在,看到她白色的羽絨服沾染上猩紅色鮮血的時候,莫懷遠才感覺到一種虛空的無助感,好像,是上帝要將她從他的生命裡剝除走了一樣……
他兩手發顫,將她放下擔架牀,看着醫生們將她推進急診室,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先生您不要進去,她好像是下體受傷,還沒檢查出什麼原因,您就不要進去了!您就算是她老公也不可以的!”
“我沒關係,不耽誤你們檢查,我陪着她……”
莫懷遠力氣很大,那護士根本抵不過他強勁的力道,健碩挺拔的身軀還是強硬地進去了,在醫生責備的眼神裡,走過來到牀頭,俯身下去,輕輕撥開她額上被汗水打溼的髮絲。
小東西痛得小臉蒼白,嘴脣血色褪盡,在看到他的瞬間卻彷彿一下子就鎮定下來了,他們兩個人一生,誰受的傷都不比誰少,很多時候出生入死都在一起,這點痛確實比槍傷什麼的輕多了,她一下子就不怕了,只看着他,手緊緊地抓着擔架牀。
她小腹那個位置……從來都沒有那麼激烈的絞痛過,所以她不是疼,她只是怕而已。
她張了張嘴,想跟他說出自己恐懼的感受,就是剛張開口,又一陣激烈的絞痛從下面傳來……
“不是急性闌尾,她明明有出血……等一下!都別亂用藥!這是個女病人!!”醫生湊過來,仔細看了看情況,頭上冒着汗很篤定地問道,“你,懷孕了嗎?”
宛若劈頭一個驚雷炸響在她腦海裡,她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那醫生……
背對着醫生的那個健碩寬闊的男性身軀,也猛然劇顫了一下,看着她,僵住了……
……
從急診迅速轉到婦科,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醫生摘了口罩,額上一片細密的汗,看了一眼那個拿着報告單正在看的男人,蹙眉道:“你們是知道她懷孕了但沒想到發生這種事,還是壓根兒就還不知道?來,你先過來這邊說吧……”
莫懷遠修長的手指捏着那張紙,看着上面“小產前兆”“急性子宮痙.攣絞痛”等等字樣,一時間恍若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沒想到,也根本反應不過來。
進去後,他才猛地反應過來,回過頭:“她呢……”
“已經穩定下來了,不用擔心,你先過來坐,我有話跟你說。”
“像這種略高齡一點的產婦我們也是經常接待的,可一般人家都來得很小心,因爲好不容易懷上,所以恨不得三天兩頭來查,你們這個,本身着牀位置就很靠下,有明顯流產跡象,你們自己卻還不知道?”
他削薄泛白的脣抿成一條鋒利的線,半晌才問出一句最擔心的話:“她出了很多血……”
“是。懷孕初期陰.道出血,並伴隨明顯下墜痛感,這是明顯的流產前兆,”醫生解釋道,解釋完詢問他,“她就沒感覺到嗎?還是你們就沒打算要孩子?這可不行啊,雖然再大年齡的產婦我們也接待過,但到底是不如年輕一點的省心的,稍有差池可就再也懷不上了……”
“這個你們要嗎?商量好,要的話,我再跟你們講到底怎麼才能保住,和以後的注意措施。”
對面英俊逼人到叫人無法移開視線的男人,狹長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混亂的情緒,他並沒有馬上就回答,而是起身,握手謝過了醫生。
“……我先進去看看她。”
……
病牀上的小東西,正沉睡着。
蒼白的臉色恢復了幾分血色,下面還是不舒服,有輕微的陣痛,叫她時不時蹙眉。
安然也沒想到自己會懷孕。
儘管小腹的那種墜痛感讓她注意了好幾次,但還是沒敢往那個方面想,搶救的時候,護士高聲蹦出一句“有流產跡象趕緊止血”的時候,她嚇得小
tang臉煞白,半坐起來,強迫自己馬上鎮定下來,脫口而出:“我不要流掉……你們幫幫我,求你們幫我保住他(她)……”
護士們都拿一種“廢話那當然”的眼神在看她。
可誰都不知道,這是安然第一次知道自己腹中有個小生命,她下意識的最最直接的反應,就是,要他(她)。
好半晌等護士鬆了一口氣,跟她說“沒事了”的時候,安然才徹底放鬆下來。
她滿腦門的汗,倒在滿是燥熱的病牀上,覺得好像自發生京都那件事以來,她就一個安穩覺都沒有睡過,哪怕每次都在他懷裡,都抱得他緊緊的,跟他做着水乳.交融極盡纏綿的事,她都沒有現在這麼安穩踏實過。
原來她不是病了……也不是要死了……她是有寶寶了……
這樣……挺好的……太好了……
這下她再也不怕他不要她了……再也不怕了……
這一覺,睡到隱約感覺有人在自己身邊,她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在窗邊不知站了多久的男人,俯瞰這座城市俯瞰夠了,剛剛一回到她身邊,輕輕碰上她的臉頰,她就醒了。
睡意惺忪的睡眼,看到他,第一反應是小手纏住他的大掌,汗津津地緊緊抓着,抱過來磨蹭了兩下。
接着才慢慢清醒過來了,小東西看他的眼神裡就透出幾分忐忑來。
莫懷遠的眸色也不對勁,不再那麼冷靜淡然了,裡面深藏着的味道讓她有些看不懂。
“……就沒有覺得不舒服過嗎?有的話,爲什麼不跟我說?”他嗓音裡有不安的起伏,問道。
小東西眼神露怯,想了一下:“就算有我也沒往那方面想……你那些天情緒那麼不好,我只顧着陪着你了。”
時間上算起來是對的,要論具體哪一次,應該是年前他回到京都的當晚,跟她那瘋狂的一次……
那是她第一次在上面,兩人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他要得很兇狠就罷了,她也迴應強烈……
沒想到居然會這樣。
現在再說那些後悔或者抱歉的話,已經來不及了,怎麼辦,兩個人之間,剛剛說好要分手呢。
他情緒複雜地別開了俊臉。
“你先休息,不要再激動了,醫生說滑胎跟體質有一定關係,但這種絞痛卻是因情緒激動引起的……”撫了撫她的額頭,莫懷遠低頭,在她脣上親暱地吻了一下,“我不會再走了,不要擔心……知道麼?”
安然被他的溫柔弄得一陣陣眩暈,小手纏住他的大掌,苦笑一下:“你是因爲怕我激動,爲了哄我才這麼說的嗎?”
他眸色突變,情緒複雜地翻涌着。
手撐在她牀頭,定定看着她,輕聲解釋:“你懷的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一點責任都沒有,我應該留下。”
“又要拿責任來糊弄我啊……”小東西嘆氣,心裡一痛,看起來很失望的樣子,“不是說愛我嗎?你愛的女人懷了你的孩子,你就只想到責任?莫懷遠,你不高興嗎?”
她簡直是……
莫懷遠表面不動聲色,內心早已被撩.撥得風雲鉅變了,他凝視着她,嗓音語調都不平穩:“我高興……然然,換做以前我大概會高興瘋了,可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我都要顧及你的心情,你願不願意……還有,我們倆適不適合那樣做……”
“我還是那句話,安然,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不用顧及我。我怎樣都可以。”
他承認這一次他又輸了,想要主動推開他,給自己留那麼一點尊嚴,卻沒想到還是被羈絆住。
他情願被這樣羈絆住,只要她好,他可以什麼都不要的。
小東西嘆了口氣。
這個人,還是不願意面對她的內心……真彆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