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老爹的一頓臭罵讓這幾個學生有了想哭的心情,王大治的出場就直接讓他們軟了腳。
王大治是多年的老刑警,身上那一股子鐵血肅殺之氣和普通的戶籍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這個警察往面前這麼一戳,平時欺負欺負同學的幾個小混混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十惡不赦的犯了大罪,根本不需要多教育,爭先恐後的就說出了實情。
原來,這幾個富二代平日一向在學校橫行霸道,你要說他們犯了大事也不至於,畢竟學校裡多得是富二代和***,他們欺負人也不是沒個輕重。每一次真的惹怒了誰,學校就找家長,這幾家也不當回事,暴發戶嘛最不缺錢。
被欺負的學生家長也鬧過,但是拿這些滾刀肉也沒辦法,只能告誡自家孩子何必用玉石去撞頑石,遠着點也就是了。這幾個學生的家長不當回事,學校無奈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
溫言寶自從之前那事以後就有點被本班學生孤立的意思,再加上小姨的死家裡一直都低氣壓,於是他就把這賬算到了宮小滿頭上。
某一次他認識了學校裡臭名昭著的這幾人組,極度缺乏朋友的溫言寶就和他們混到了一處。這幾個學生知道溫言寶和宮小滿之間的恩怨就要替他教訓教訓小滿。
畢竟小滿這個小糰子三天兩頭的在學校出風頭,還一副自視甚高的樣子早就有人看不慣他了。以前不過是看着宮小滿的家世不敢出手,現在幾個人一合計就決定玩陰的,揍一頓再說,事後死不承認,看他還能吃了他們不成。
溫言寶不止一次的看到過小滿很寶貝他書包裡的一張照片,於是趁着小滿上廁所,幾個人打着掩護將照片偷走,讓小滿去人工湖那裡聊聊。
小滿絕對不允許媽咪的照片被幾個人糟蹋,於是一個人赴約。
五彩頭還存在戲弄小滿的心思,讓小滿給幾個人磕頭道歉這事兒就算完了,小滿是誰?那是對着毒販子都能遊刃有餘的孫猴子,怎麼可能如他們的意。
於是小滿充分發揮了宮銘珏的毒舌技能,一張小嘴啪啪啪的將幾個人說的上了頭。常小三最是暴脾氣,捏着拳頭就要衝上去,小滿雖然圓滾滾,可是比他靈活多了,一個閃身,這常小三就掉了進去。
常小三 不會游泳,掉進去就跟個秤砣似的往裡墜,幾個人嚇得不輕連連呼救。小滿淡定的看了一眼,隨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照片回教室去了。
人是救上來了,一個勁兒向外吐水,不知道喝了多少進去。學校通知學生家長過來,那胖婦人哭天喊地的,溫言寶在旁邊隨口說了句宮小滿推得,於是就發生了後面的事情。幾個小子對於沒有教訓成宮小滿還被他擺了一道氣的牙癢癢的,於是順勢就誣陷了一把。
王大治在接到電話的時候心裡就是咯噔一下,別是宮銘珏那可怕的體質又把命案帶到學校裡了吧。索性只是小事,但是聽完所有的陳述,他的臉飛快的扭曲了一下,這次只是學生糾紛,可是長此以往下去,宮銘珏家丟了狗是不是也得找他。
心裡雖然那麼想着,可是王大治表面的功夫做得足足的,他清了清嗓子很是嚴肅的對着幾個學生和家長說到。
“這件事說大不大,可是說小也不小。常同學畢竟進了醫院,你們看看是要公了還是私了?”
吃飽了撐的去公了,幾個家長忙不迭的表示會好好教育孩子,醫藥費和營養費大家都出,並且拍着胸脯保證讓自家混小子給宮小滿同學道歉。
王大治裝模作樣的點點頭。
“那行吧,但是我還要提醒你們一句,最近幾年校園暴力引發的案件數不勝數,大案也不是沒有,不想你們家孩子年紀輕輕就去蹲班房,回家好好約束着點。”
王大治的工作完成了,就收了隊,臨走之前還跟宮銘珏眨了眨眼睛,宮銘珏正在端架子呢,壓根沒回應他。王大治不由得暗罵了一句卸磨殺驢。
警察離開了,幾個學生不由得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跟親爹抱怨,就見親爹點頭哈腰的朝着宮小滿他爸遞名片。
“宮總,您好,我是XX企業的總經理,今天的事情我回家一定好好收拾這臭小子,下次登門道歉。”
“宮總,我是XX集團的董事長……”
“宮先生,上次XX酒會我們見過,我是……”
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知道宮小滿他爹牛逼,但是今天親眼所見簡直是大開眼界。平時在家說一不二,在公司裡對着下屬趾高氣昂的老爹現在居然卑躬屈膝的。幾個臭小子不由得揉了揉屁股蛋子,感覺回家一頓家法伺候跑不了了呢。
宮銘珏踹着派頭,對於遞到面前的名片看都不看一眼,充分向立夏母子展示了裝逼的最高境界。
不要以爲他沒聽到,這幾個混小子打着要教訓自家寶貝兒子的主意,如果不是他們自己蠢,說不定今天他就得去醫院看兒子了。所謂養不教父之過,宮銘珏已經暗戳戳的在心裡醞釀怎麼給這幾家公司找不自在了。
那幾個老總因爲宮銘珏遲遲不接名片也不說話就有點惴惴不安起來,不由得他們也連帶着恨上了溫言寶這小子。自家兒子幾個腦子他們還是清楚的,如果不是這小子挑撥離間出餿主意,今天他們怎麼會得罪宮銘珏。
那胖婦人在一邊已經知道了全部過程,她是個闊太太可沒有這些老總心裡的彎彎繞繞,直直的衝着溫言寶就去了。
“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歹毒,以後還是離我們家小常遠着點吧,溫總家大業大我們小門小戶高攀不起。”
也許是溫於安和徐志蕊都守在溫言寶身邊,胖婦人 權衡利弊之下說話也沒有太難聽。常小三落水也是自己作的,她沒有像初見宮銘珏和立夏那時的撒潑打滾。
徐志蕊本來就因爲妹妹的死怪罪於宮家,如果不是溫於安拉着,她早就去鬧了。現在兒子跟棵被雨水打過的小白楊似的耷拉着,她心疼極了,小小少年一直意氣風發的,這會兒被衆人孤立,她再也顧不了什麼豪門貴婦的端莊氣質,挽着袖子就想上前理論。
這次還是溫於安一把拽住了她的腕子,皮笑肉不笑的對着宮銘珏道。
“宮總好魄力,和一羣孩子較真。”
宮銘珏挑着眉看向溫於安,這是他第一次見着溫於安,顯然對對方的映象已經跌至谷底。
“好說好說,令郎也是好魄力,跟個六歲的娃娃不依不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