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江小喬一直都在爲開店而準備着,每天都過的充實而忙碌,偶爾空下來也會想到榕城的是是非非,竟讓她產生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拎着一個大方便袋,江小喬小心翼翼的尋着空出走進了因爲裝修而凌亂的鋪子。
她掏出手裡的紙巾,將桌子上的灰塵擦乾淨之後,這纔將袋子裡的飯盒一一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王大哥,先歇息一下,吃完飯再幹活吧。”
對着屋子裡的幾個大漢招呼一聲,江小喬的臉上掛着溫柔的笑意。
聽到她的話,幾個大漢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隨意的拿起椅子上的手帕。擦了擦手,就吃了起來,邊吃邊還對着江小喬笑的樂呵。
見幾人灑脫的樣子,江小喬心裡也很是歡喜。這些人都是靳希釗介紹的,都是憨厚老實的人,不會見自己是個女孩子就趁機勒索自己。
想到靳希釗,江小喬皺了皺眉,鋪子盤下來的第二天他就走了,說是他那幫朋友約他去玩。
她又不是個傻子,看着他皺的可以夾死個蒼蠅的眉,她就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只是想到跟榕城有關,她就下意識的不想去問。
也不知道他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誒......
心裡想着事,江小喬也沒有心情多待,等到幾個大漢吃完了,她把飯盒收拾了一下就走了。
如江小喬所想,榕城確實出了事,只不過不是靳希釗。
靳希釗回來就是要處理許晉朗緋聞事件的,許晉朗是死是活於他而言沒有什麼關係,但是牽扯到了江小喬,他就本能的不喜。
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出手,所有將江小喬給牽扯進來的記者就被人給舉報了,讓他憤怒的是,那個出手的人是莫靖遠。
而緋聞事件的主角許晉朗,這幾天日子過得也不太好,因爲這件事影響過大,惹得許父發了一通脾氣,一怒之下,南區的項目就交給許晉朗兄弟兩人一起負責了。
許晉朗心裡早有準備,許父當時是因爲一時憤怒之下才將項目給他的,就是讓他還給許晉宣他也不會有絲毫意外,但是如今兩人一起負責,也是超出了他的預算了。
不好過,或許正是因爲這樣,所以許晉宣和莫天出手愈發的狠辣,雖然這在他的計劃之內,但還是讓他感到有些疼痛,因爲他已經不能光明正大的出門了,不然就會有一堆記者堵着他。
想到這,許晉朗有些頭疼的按着額頭,剛剛他就是被一羣記者堵着了,要不是方洲他們攔着,他還出不來呢。
想到剛剛那險象環生的一幕,許晉朗的思緒有些飄飛,等他回過神來時,一頭野豬突然從樹林裡竄了出來。
許晉朗嚇了一大跳,連忙轉動方向盤。
‘嘭!’
許晉朗耳邊一聲撞擊聲響起,下一秒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下意識的將雙手抱住頭,許晉朗整個人像滾皮球一般,跌跌撞撞的滾下了山坡。
失去意識前,許晉朗腦海裡只有兩個字:簡藍。
許晉朗出車禍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過來,雖然當時他行駛在盤山公路上,四周荒無人煙的,但是他的車子掉落山崖後爆炸的聲響引起了附近的居民注意,結果自然而然就看到了被樹根卡住在半山坡上的許晉朗。
此時的許晉朗整個人狼狽不堪,在滾落的過程中,他那一身做工精良的西裝被樹枝劃得慘不忍睹,一張俊美的臉上也是大大小小的劃傷,總是噙着一抹溫柔笑容的嘴角也因爲昏迷前的痛苦而抿成了一條直線。
慌亂中,有人報了警,叫了救護車,很快他就被送進了醫院。
方洲、崔英里、許父等人聽到這個消息,慌慌張張的就趕到了醫院,許晉朗還在急救室裡沒有出來。
“他大爺的,太過分了,我要去殺了他。”
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但是裡面卻沒有絲毫動靜,崔英里本就脾氣暴躁,裡面躺着的又是他最好的兄弟,這讓他完全無法冷靜,大吼了一聲,崔英里站起來就氣沖沖的想要往外走。
方洲連忙攔住他,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老僧坐定般的許父,他眼裡帶着警告。
“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聽到這句話,崔英里腳步停了下來,憤憤的瞪着方洲,見他眼裡滿是堅決,半晌之後,崔英里冷哼一聲,尋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見崔英里想通了,方洲才放下心來,其實他又何嘗不想殺了那個幕後的黑手呢,只是時機未到,不宜打草驚蛇罷了。
急救室門口陷入緊張的氛圍中,期間偶有進出拿器材的護士,都會被眼睛一錯不錯的崔英里纏上去詢問一聲,結果當然是不耐煩的回答。
莫靖遠聽到許晉朗出車禍的消息時,險些將嘴裡剛喝下的咖啡給吐出來,
“傷的怎麼樣?”
抽出一張餐巾紙優雅的拭去嘴角的咖啡,莫靖遠優哉遊哉的問着,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個消息,他莫名的不擔心,總有一種這都是在許晉朗算計之內的錯覺。
腦海裡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莫靖遠深邃的眸子眯了起來,如果真是如他所想那般,那麼這個許晉朗還真是不簡單,畢竟成功之人他們的成功之處並不在於他們對別人有多狠,而是在於他們對自己有多狠!
慵懶的靠在椅背上,莫靖遠輕叩桌子,眼裡帶着危險的味道。
“莫天最近有什麼動作沒?”
自從發佈會上他反擊了一次之後,這段時間莫天就一直沒有動靜,這讓他有些疑惑,按理說莫天不是那種一蹶不振的人。
“沒有。”
推了推眼鏡,樂文平靜說道。這段時間莫天正和蘇蕙蓉因爲離婚的事鬧得不可開交,哪裡還有精力再去管旁的事。
說起離婚,莫天就一陣憋屈,因爲前段時間剽竊門時間,御景的信譽大受打擊,雖然因爲許晉朗的緋聞,而分去了大量的關注,但是御景的股票價格一直沒有回升多少。
在這多事之秋,蘇蕙蓉又鬧着要離婚,不說她握着御景和擎遠的股份,單是夫妻兩人的共同財產,就讓他在這個時候不可能同意離婚。
疲憊的按揉着這段這段時間因爲離婚而吵得頭疼的額頭,莫天心裡又氣又急。
此時他再不知道蘇蕙蓉和他離婚是莫靖遠在背後他就是個傻子了,這段時間他無暇顧及其他,倒是給了莫靖遠機會,讓他搶走了自己的幾個項目,這下更是壓的御景喘不過氣。
想到這兒,莫天掏出電話就着白翩然發了一通脾氣。
“你是怎麼搞得?一個男人你都抓不住,要你還有什麼用?”
噼裡啪啦倒豆子一般將自己這幾天的火氣全衝着白翩然發泄出來,莫天將手機隨意一扔,鬱結了多天的心情終於好了一點。
只是,若是莫天知道他心心念唸的股份都被蘇蕙蓉賣給了莫靖遠,估計他會一口血吐出來。
電話裡一陣陣忙音在耳邊響起,白翩然也是有苦說不出,這段時間她連莫靖遠的面都見不到,哪裡還有機會去抓住莫靖遠?更何況,那個男人像是一陣風般,總讓她感覺兩人咫尺天涯。
心裡澀的發苦,倒是讓白翩然這段時間因爲沉浸在愛情裡而丟掉的智商回來了。
想起莫天剛纔說的話,她心裡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來不及多想,白翩然掏出電話就想打給樂文,這倒不是她不想打給莫靖遠,而是自始至終莫靖遠給她的就只有樂文的電話號碼。
以前她頭腦發熱被莫靖遠三言兩語就忽悠了過去,現在仔細一想才發現,這竟是莫靖遠排斥她的表現。
想到這,白翩然絕美的臉上面無血色,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聽着電話裡冰冷的女聲說着無人接聽,白翩然掛了電話,諷刺的笑了起來:可笑她一直以爲將別人玩弄在鼓掌之間,現在才發現,自作聰明的從來都是她。
只是,讓她將過往的那些事情都當做是假的,她不甘心!明明她離擎遠總裁夫人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遙而已。
擦拭掉臉上的眼淚,白翩然臉上露出一抹堅毅的神色。補了個淡妝掩蓋掉淚痕,白翩然拿起包包就去了擎遠。
八個小時轉瞬即逝,縱使許父也有些焦躁起來,這個小兒子一直是被他所忽視和防備的,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血濃於水的親情不是忽略就可以阻隔的。到底,這些年,是他這個做父親的虧欠了兒子啊。
“醫生,怎麼樣?”
還在沉思中的許父聽到崔英里緊張的聲音,他連忙站起來,大概是年齡大了身子不如以前硬朗的緣故,他一個踉蹌就要摔倒,還好一旁的保鏢及時攙扶住了他。
在保鏢的攙扶下,許父也跟着圍了過來。
“病人還在昏迷中,具體結果還要看病人清醒的時間,時間越長對病人越不利。”
醫生將口罩摘下來,一口氣說完之後,又連忙將許晉朗推進了vip病房中。
“怎麼樣?事情成功了嗎?”
帝皇酒店,306包廂內,許晉宣拉着劉輕林的手臂急切的詢問着,劉輕林輕輕搖了搖頭。
許晉宣面色一變,隨即劉輕林的又冷聲說道:
“不過他重傷昏迷,雖然是說看他清醒時間,但是據內部人員說他清醒的機率很小。”
聽到這,許晉宣面上又是一喜。
“他倒是命大,可惜,有時候生不如死比死了還痛苦。”
邊說着,許晉宣臉上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他已經能夠看到,沒有許晉朗這塊攔路石,他繼承郎成集團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