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里話說到個份上了,明擺着是不給朵朵拒絕的機會了。
張了張口,餘光掃到被崔英里陰了的莫羽蓁身上,朵朵眼睛一亮。
“老闆,你可以把蓁蓁放開,讓她帶你去,畢竟她是莫先生的堂妹呢。”
崔英里歪着腦袋看向莫羽蓁,莫羽蓁連忙眨眨眼睛,表示朵朵說的對。
崔英里沒有立馬說好還是不好,而是靜靜的打量着莫羽蓁,就在莫羽蓁和朵朵兩人都以爲他要答應的時候,他咧嘴一笑,看向了朵朵。
“可是,你就可以帶我去的,我爲什麼還要讓她帶路?”
聽着是疑問句,朵朵和莫羽蓁兩人卻聽出了他話語裡的嘲諷,頓時被噎住了。
“崔英里,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在兩個女人面前耍威風,許晉朗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冷然的聲音傳來,朵朵像是看到救星似的轉過身去,就連莫羽蓁的眼睛也綻放出光彩。
把朵朵的表情的盡收眼底,崔英里的面色難看起來,看着送完客回來的莫靖遠,他冷冷一笑。
“客氣,雖然我不屑於莫總的誇獎,但是對於莫總的美意我也只好謙虛的接受了。”
朵朵忍不住的嘴角抽抽,難道混商場多了,就可以把臉皮養成這樣無恥的厚度?她表示她越來越對崔英里驚歎了。
莫靖遠面不改色,修長的大腿邁着優雅的步伐一步步走進幾人,那冷淡的樣子完全沒有把崔英里看在眼裡的意思。
跟在莫靖遠身後的樂文早就顧不得其他了,他跑到莫羽蓁身邊,心疼的看着不能動彈的莫羽蓁,心裡的怒火波濤洶涌。
“崔英里,你對蓁蓁做了什麼?快給她弄開?”
惱怒的看向崔英里,樂文早就失去了平日裡的冷靜。
崔英里嗤笑一聲,回了一句極爲經典的話:“你叫我弄開我就弄開,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你有什麼面子?裡子都沒有的人。”
冷笑一聲,樂文毒舌的反擊回去,噎的崔英里一張白皙的臉啥事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的,像是變色龍一樣,最中黑漆漆一片。
雖然知道不應該,朵朵心裡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爲樂文點個贊。
隨即又心虛的看向站在樓梯上的崔英里,默默的在心裡檢討:對不起,老闆,雖然知道不應該,但我心裡還是像是吃了一桶酸菜牛肉麪一樣,那酸爽,你肯定無法理解。
所以說,莫靖遠是個很成功的商人,雖然他在外人面前總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該他出手時他也毫不猶豫。
眼見崔英里要回擊,莫靖遠再次出聲了。
“崔英里,雖然樂文說話過分了點,但也是因爲關係則亂,情由可原。雖然不知道蓁蓁做了什麼事讓你生氣了,但看在她年紀還小的份上,我希望你還是大人不計小人過。”
得了,莫靖遠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恩威並施,他再不答應就是他小氣要和小孩子一般計較了。
心思一轉就聽出了莫靖遠話語裡的意思,崔英里冷哼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莫羽蓁面前,手裡不知不覺再次出現了一根銀針,在衆人還來不及看清的時候,他已經在莫羽蓁身上紮了一下。
“嗚嗚嗚~小蚊子,你剛剛太帥了,你要幫我報仇,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我永遠都要這樣了。”
莫羽蓁身體一恢復行動能力,她就毫不猶豫的撲到了樂文的懷裡。緊緊摟着他的脖子哭得委屈嗒嗒的,大概是真嚇到了,就連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
小姑娘哪裡哭得這麼可憐過,樂文只覺得自己都快要心疼死了,手輕柔的拍打着莫羽蓁的背,嘴裡柔聲哄着她,眼神還不忘憤怒的看崔英里一眼。
“朵朵小姐,麻煩你了,把崔先生帶到客房去。對了,靳先生,你躲在角落裡,難不成也想留下來住一晚?”
禮貌的對朵朵說了一聲,莫靖遠又轉頭看向一扇窗戶。
朵朵和莫羽蓁還沒有明白莫靖遠的話,怎麼還有一個人,她們怎麼沒有發現?
靳希釗已經笑着從窗戶處走了出來:“不好意思,剛剛沒注意,既然莫先生盛情難卻,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莫羽蓁、朵朵:好無恥的人。
完全忽略掉衆人的眼神,靳希釗沒有絲毫壓力的走到朵朵面前,對她道了一聲謝。
“多謝朵朵小姐帶路。”
好嘛,她還能說什麼?她還能說什麼!
點了點頭,強忍住想要對靳希釗膜拜的心情,朵朵收斂表情,十分高冷的走在崔英里和靳希釗兩人前面......帶路。
大廳裡一瞬間又少了三個人,更加顯得空曠了,莫羽蓁的哭聲聽起來也更......像幽靈了。
嗚嗚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想着,莫靖遠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動着。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莫靖遠除了對江小喬以及範穎,就沒有對別人有過什麼耐心,他大手一揮,依舊富有磁性的聲音裡帶着無奈。
“夠了!時間不早了,今天忙了一天,洗洗睡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呆愣愣的看着莫靖遠上樓的背影,莫羽蓁眨眨眼,再眨眨眼,轉過頭無辜的問樂文:
“剛剛,莫哥哥是不耐煩了吧?”
樂文點點頭,想了想又覺得小姑娘被自家堂哥給嫌棄了,一定心理不好受,他又揚起一抹笑容,安慰性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沒事,我不嫌棄你......”
話音剛落,原本他以爲失落沮喪的小姑娘卻猛的一蹦三尺高。
“太好了,我終於看到莫哥哥別的情緒了。”
樂文:......
是他白操心了?是吧是吧。不過,他是不是該告訴自家的小女盆友,她的堂哥在太太面前永遠是情緒多樣化的呢?
還好莫羽蓁不知道樂文的心裡話,不然她肯定會鄙視的看一眼樂文,然後哼一聲:我說的是除了嫂嫂之外。
當然,完全不知道樂文心理活動的莫羽蓁把樂文的無語當成了一種贊同,於是乎,兩個人的腦頻率在拐了一個彎兒之後神奇的同步了。
莫靖遠打開臥室門,走了幾步就看到牀上鼓鼓囊囊的一團,他的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容,忙碌了一天的疲憊在這一刻也似乎消失殆盡。
莫羽蓁和朵朵兩人出去之前並沒有關掉燈,而是把燈光調成了柔和的暖黃色,此刻莫靖遠也沒有換成明亮的白熾燈。
沒有打擾牀上的人兒,莫靖遠徑自去了衣帽間,拿了睡衣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浴室裡就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江小喬的眼皮動了動,不一會兒就睜開了眼,看着頭頂散發着柔和光芒的吊燈,江小喬眨了眨眼,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哪兒,因爲這完全不是她和莫靖遠的房間。
耳邊響起隱隱約約的水聲,江小喬身子一僵,看了看身側,並沒有莫靖遠,在這陌生的地方,她心裡的警惕格外的重。
掀開身上的被子,江小喬看着雖然有些凌亂但還是穿在身上的禮服,江小喬微微鬆了口氣。
起身下牀,因爲顧及着穿鞋子會有聲響,江小喬光着腳踏在了地上。
好在房間裡暖氣開得很足,地板上並沒有多麼冰涼,沒有讓江小喬感覺不適。
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什麼可以武器的東西,沒法,江小喬只能撿起自己的高跟鞋用作防身,這才躡手躡腳的向門口走去。
一步、兩步,眼見離門口越來越近,江小喬心下一喜,雖然她離浴室也越來越近,但這並不能阻擋她即將離開這個房間的欣喜。
“咔嚓!”
“咔嚓!”
兩聲門鎖轉動的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江小喬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的拿着自己手裡的高跟鞋向浴室裡出來的人砸去。
“流氓!”
莫靖遠剛一走出浴室,莫名的一陣危機感傳來,他動作迅速的避開,下一秒就隱隱約約的看到霧氣騰騰的浴室裡閃過一道帶着亮光的弧線,耳邊也響起自己小妻子的聲音。
他一頭黑線的把浴室門徹底打開,然後走了出去。
屋子裡哪裡還有人,剛剛江小喬一擊不中,就毫不猶豫的打開門跑了出去。
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上,江小喬看了看走廊的兩邊,心裡莫名的覺得熟悉,再趴在欄杆往一樓一看,額,這好像是她們辦宴會的地方。
撓了撓頭,江小喬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懵圈,這時候她也感覺剛剛那間屋子也有些熟悉啊~
“你這是要到哪裡去?”
正在抓耳撓腮的想着哪兒熟悉呢,江小喬就聽到了莫靖遠的聲音,她心下一喜,也懶得再想了,轉過頭看向身後。
額,莫靖遠靠着的那個地方好像是她剛剛跑出來的地方啊。
腦海裡靈光一閃,江小喬表情有些訕訕,剛剛醒來格外遲鈍的大腦難得靈光了一回:原來剛剛那個洗澡的人是莫靖遠啊。
“江小喬,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現在不是夏天了,你光着腳到處跑幹嗎?”
莫靖遠看着江小喬臉上的神色變化,莫明的覺得喜感,結果下一秒就看到了她光着的腳丫,頓時心裡一陣怒火翻涌。
走上前,一個公主抱把江小喬抱在懷中,拉了拉她的禮服把她如玉的腳丫給包好,莫靖遠這才冷着臉回了房。
“你有沒有傷到?”
莫靖遠想起剛剛扔出去的剛跟鞋,連忙擔心的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