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其實根本不需要奴良滑瓢說了,因爲從遠野那裡的事情再往後的話,流光就已經知道了。
至於爲什麼流光會知道……
流光只能感嘆世界真小,還有女人友誼來的還真是莫名其妙。
除了人類中的閨蜜好友之外,阿市還有着在妖怪之中的閨友。
當時已經離開奴良組的雪女,以及鴉天狗那在老家一直產子的濡鴉,都是阿市的酒友和茶友。
前兩年的時候,流光跟着阿市去參加她們的酒會了。
在那個酒會的時候,流光確認了一件事情。
當年那個英氣逼人的雪女的雪麗已經不存在了,現在存在於世間的是酒鬼的雪女雪麗了。
整整一週的時間,流光就沒有見她有清醒的時間。
至於濡鴉……
流光只能說,只不過幾百年的時間沒有見到,鴉天狗就變得那麼小的原因,他已經明白了。
怪不得浮世繪町的烏鴉那麼多啊……
就在流光的思維越來越發散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身影突然毫無徵兆的從河流之中出現在了一人兩妖的面前。
“讓我聞聞看,你們有問題!”
看着鼻子正在以及其噁心的動作蠕動的巨大妖怪,流光整個人都感覺莫名的喜感。
那微弱的妖力,恐怕等級連中級都不到吧。
最重要的是,在流光的嚴重,眼前的可不是什麼巨大妖怪,而是一隻狸貓。
“喔!這個味道是……納豆!四國絕對不會有這種味道,你們是外地來的!”
狸貓突然一臉震驚的看着流光等人,然後一言不合就掄起拳頭衝着幾人站的地方砸了過去。
“既然如此,絕對不能讓你們通過!”
流光呵呵一笑,然後伸出一隻手直接將狸貓的拳頭接了下來。
“咦?”
在狸貓愣住的當頭,流光手中微微一使力氣,便將狸貓的拳頭給掰向了一個不可能轉過去的角度。
聽到那聲‘嘎吱’的聲響,納豆小僧直接耀武揚威的跳到了狸貓的拳頭上。
結果還沒等他站穩,狸貓直接變回了原型。
“咦!一隻小狸!”
納豆小僧掉到地面上,一臉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頭,並吃驚的指着那個準備逃竄的狸妖。
奴良滑瓢則是直接將小狸抓在手中,一副黑老大的樣子惡狠狠的瞪着他。
“喂,小不點,我三百年前就來過這裡了,對於這座山,我可比你還要清楚。”
小狸二話不說,直接哭着從奴良滑瓢手中掙脫開來,並徑直逃了出去。
流光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動作。
“喂!不要跑!納豆,追上那傢伙!”
奴良滑瓢頓時慌慌張張的追了上去。
那隻狸的速度並不快,但是這邊一個納豆,一個老頭,再加上一個體力消耗的差不多的人類,竟然還真的沒有追上那隻狸。
反而一直追到了對方的堂口。
震驚的納豆小僧一直都在張望着四處的狸貓雕像,而流光則是看了眼雕像之後,便將目光直盯盯的看向正對面的那個巨大的狸。
“這裡應該就是對方的堂口了吧。”
奴良滑瓢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看着對面的狸。
“這裡就是四國妖怪俠義總元帥,四國八十八鬼夜行的根據地,松山的山口靈神堂。對吧,隱神刑部狸。”
“哦哦,你不是……對了,是奴良組的大頭目啊,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啊。然後,能不能從我的蛋蛋上下來?有點疼。”
納豆小僧直接傻眼的看着自己腳下看起來就像是巨大石頭的東西,然後慌慌張張的跳了下來。
看着被奴良滑瓢稱呼全名但是表現的卻跟老年癡呆一個樣的狸貓,流光無奈的隨意找個地方坐了下來,一臉的無精打采。
“也就是說,我們這次來的目標僅僅就剩爲了這個墮落到極點,甚至還有點老年癡呆的狸貓妖怪?”
“唔,我可以殺掉這個無禮的人類嗎?”
隱神刑部狸指了指流光所在的位置,然後看向奴良滑瓢。
奴良滑瓢則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至於流光,已經開始考慮從哪裡開始將這個狸貓妖給變成灰了。
“放棄你這絲毫沒有可能性的想法吧,隱神刑部狸。這位大人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八十八鬼夜行能夠對付的存在。”
奴良滑瓢一臉看戲的表情看着隱神刑部狸。
而那大狸貓的表情頓時就跟玩變臉似得,顏色變得五花八門。
“莫要說你的八十八鬼夜行了,就算是我家二代目所領導時期最鼎盛的百鬼夜行恐怕覆滅也只是在這位大人的一念之間。”
當奴良滑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大狸貓終於忍不住了。
“滑頭鬼,這個人類到底是什麼人?”
奴良滑瓢將自己頭上的斗笠摘掉,然後坐到了大狸貓的面前,一本正經的看着他。
“四百年前,名聲盛極一時的人類朝政中的左大臣,不知火流光。”
當奴良滑瓢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大狸貓的臉色直接就跟吃了米共一般的發黃。
“這可真是,老頭子我有眼不識泰山,真是失禮了。”
大狸貓二話不說,直接站起身來,衝着流光所在的地方跪了下去。
流光頓時一臉無趣的將手中正在跳躍着的小火苗湮滅,然後轉身看着那些狸貓雕像去了。
“這次就先原諒你一次好了,如果下次再犯的話,你的八十八鬼夜行也就無須存在世間了。”
大狸貓頓時鬆口氣。
不知火流光這個名字他還是記得的。
四百年前名聲遠揚,幾乎是讓整個天下妖怪聞之喪膽的絕強存在。
在其之上,絕無他人。
甚至連當時佔據京都的衆多妖怪都傳聞被他所鎮壓着,可以說當時的不知火流光極其幾個護衛壓制着整個天下的妖怪界。
而隱神刑部狸,自然也是被其壓制的一員。
只能默默的在老家呆着,悄悄的聚集着手中的力量。
直到有一天,關於這個人的消息突然消失了,衆多的妖怪也猶如沒有了縛繩的野狗一樣在天下間撒潑,隱神刑部狸纔敢呆着自己的組織出來面對世間。
只不過,沒有想到,那個人非但沒有消亡在正常人類應該有的生命限制之中,反而到了現在仍然生龍活虎。
講真的,現在的隱神刑部狸已經開始後悔讓這幾個人見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