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溫柔的俊顏若是此時此刻能讓安恬看見,那估計什麼解釋都不需要了。
可是安恬看不到他的柔情,他亦看不到她的軟弱。
今晚去我那兒。
提前去暖牀的麼,她還真有用。
呵呵,她到底奢望什麼,本就不該想的。
安恬麻痹的心臟恍若被抨擊了一下,隱隱傳來悶悶的疼。
咬牙,閉上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那我掛了,中午想吃什麼你讓傭人做。”
唐絡禹低低的說着,轉身已然大步的往座位走去。
“唐少,等等……”安恬心緊了下,下意識的阻止便脫口而出。握着電話的手心出了滿滿的汗,竟灼的發燙。
“怎麼了?”
唐絡禹又停下腳步,微微頷首笑了笑,朝着許嬌和鬱沁歉意的點了點頭。
“你,你忙……在公司嗎?”
她緊張的咬牙,不經大腦思考就隨便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個什麼答案。
“公司?安恬,怎麼了,今天是週六你忘了麼?還是,你不會在公司吧?”
唐絡禹低低笑,這個笨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沒有,我忘了。哦……不是,我是,我以爲你在忙……”話一出口,安恬自己有些懊惱,閉上眼睛,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上句不搭下句的,大腦空白思緒萬千,心也沉的厲害。
“我……”安恬張了張嘴,心塞的厲害,堵的難受。
好想一口氣就問問他到底在哪兒。
好想知道他的答案,會不會騙她。
“怎麼了?”
唐絡禹皺眉,耐着性子詢問。
安恬擡頭仰望着天空,大腦又閃過那一幅親密的畫面。
蒼白的脣動了動,有些艱難,“臨……你和臨……”
安恬咬牙,視線泛溼,說了兩個字卻再也說不出來。
“你說什麼?”唐絡禹一頭霧水,今天這女人是怎麼了。
“我…我就是……”
安恬搖搖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常的狀態。
“唐少,我……有個朋友,也想去顧氏上班,你可以幫我和……顧總商量一下嗎?”安恬深吸了一口氣,轉變了一種方法詢問。
“什麼朋友,男的女的?”唐絡禹皺眉,這女人怎麼現在喜歡管這種閒事。
“女的,是我……”
“行了,我知道了。宸哥出差了,這樣吧,晚上我給你一張我的私人名片,你讓她拿着星期一直接去人事部……”
唐絡禹到底說了什麼,安恬沒有聽完,也沒有聽清楚後來的。
只聽到一句……宸哥出差了!
出差了!
所以,他的有事,就是照顧臨顏檬麼?
所以必須那樣照顧嗎?
可是即便她真的誤會了,原來所有人都比她重要。
安恬嘴角泛起苦笑,再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那是誤會,聲音竟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你現在在哪兒呢?忙嗎?”
“我在外面的咖啡廳,碰巧遇上一位長輩,就一起坐坐。”
唐絡禹看着迎面走來的許嬌微笑了下,低低的對着電話解釋着。
“……哦。”
安恬眸光黯淡了一下,心臟疼的碎了一胸腔。垂眸,看着自己的鞋,緊緊的盯着。
“不說了,掛了。”電話依然緊緊的覆在耳邊,隱隱再次傳來的卻多了一抹女生嬌柔的聲音。
……
“絡禹哥,在和誰打電話呢。這麼久人家都等着急了。”許嬌笑盈盈的走過來,充滿打量的目光凝視着唐絡禹的手機。
“沒什麼,公司上的事。”
唐絡禹笑,下意識的迴避。這個女人不簡單吶。
“是嗎?我看這麼神秘,該不會是絡禹哥的情人吧,不知道漂不漂亮啊?”
許嬌嫵媚的笑,身體跟着微微靠近,馨香的香水味頓時襲捲了他的鼻間。
唐絡禹眉頭一皺,腦袋聞的立即有些暈乎乎的,但鼻間的味道依然是淡雅香甜卻不會顯得清淡。
不得不說,許嬌在花錢的事情上還是有眼光的。
唐絡禹記得,這款香水是美國著名設計師diner的設計,而且是限量的。
取名中文白玫瑰,意義就是擁有這款香水的女人,像白玫瑰一樣,妖嬈而不失淡雅,味甜而不失初衷。
但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擁有的,即便你有錢也未必買的到。
他隱約記得上次是在一家慈善拍賣會上見過,最後的成交價也算是貴的可以。
價格隱約記得平常是保持在一盎司八百元美金,後來成交竟然以一盎司一萬元美金成功交易。
他後來是準備要給安恬買一瓶的,雖然貴了點,但確實味道不錯。可那女人卻硬是不讓他買,覺得太奢侈。
看來這許嬌,在東方家日子過得不錯啊。不知道是不是冒牌的,唰唰唰的錢倒是不缺啊。
“瞧這話說的,別人再漂亮,也沒有嬌美人漂亮啊。”
唐絡禹痞痞的笑,聲音帶着一抹性感的邪魅,褐色的眸子微眯從她傲人的胸衣上掃過。
許嬌眼睛一亮,高傲的挺起胸來,正要開口。
唐絡禹伸出手不留痕跡的推開她的身體,嫌棄的甩了甩鼻間的味道。
他奶奶的。
嗆死他大爺了。
以前怎麼沒覺得這個味兒,這麼難聞。
看來一款香水好聞與否,不在於價格,重點更在於用香水的人。
否則,再好聞的香水,也是惹人厭惡。
“阿嚏,阿嚏……”唐絡禹皺眉,佯作過敏的狠狠的打了兩個噴嚏。
還是自家女人的味道好,突然好想抱抱她啊,蹭蹭她柔軟的身子。
那小女人居然想他了。
唐絡禹陶醉着,沒有發現口袋裡一直亮着的手機屏幕這才慢慢的變暗。
許嬌臉色難看的要死,恨恨的跺了跺腳,才朝着座位走去。
………
另一邊,安恬愣了好久,才僵硬的垂下胳膊……
手裡的手機沉沉的摔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個來回,然後安安靜靜的躺在了地上。
微亮的屏幕蹭的一下子暗了,似乎是它的核心心臟被摔壞了。
安恬靜靜的盯着地面,頭髮被寒風吹的狂亂,來回的拍打在她的臉上,硬生生疼的刺骨。
眼眶裡好像是有什麼酸澀的東西要滾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