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女人,凌寒回神兒,反手快狠准將中年女人撂倒在了牀-上。【】打量了陌生的環境一眼,渾身上下的神經繃緊,冷着臉質問道:“這是哪兒?”
中年女人愣住了,這剛剛還是個虛弱到極致的病人,怎麼一眨眼就力氣這麼大了。
“問你話呢!我爲什麼會在這兒?”凌寒的脾氣向來不好,昏迷了一夜醒來大腦竟是一片空白,給誰能淡定的了嗎?
好半晌中年女人才回過神兒來,顫巍巍的出了聲,“姑娘別怕,這裡是,是安全的,您是顧先生昨天晚上帶回來的,顧先生讓把您安排在客房。您醒了就好,您都已經睡了兩天了……我去告訴先生一聲…”
中年女人斷斷續續的說個不停,就好像是古代大戶人家的主管。
凌寒咬牙坐起了身,女人恭敬的鞠了一躬便走了出去。側目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傷,潔白的紗布包紮着,明顯是治療過的痕跡,還隱隱有些疼,看來子彈是取出去了。
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好像是傭人穿的那種統一的衣服。
凌寒沒有受傷的手扶着牀沿下了地,也許是經過太常時間的昏迷,渾身有些無力的厲害。
就連胳膊腿兒都提不起一點點的勁,酸的厲害。
清澈的黑眸掃視了不大的客房一眼,除了一張單人牀,一套簡單的沙發,中央擺着一張圓形矮几。還有便是純白的牆上,也就是牀的對面掛着一幅少女面對藍天微笑的手繪圖,簡單塗鴉的那種,可是透過線條依稀可以感受出作畫者的喜愛之情。
這應該是他很喜歡的女孩吧。
凌寒望着,不自覺的靠近了過去,黑眸深深的望着畫中的少女,依稀覺得在哪裡見過。
好熟悉!
黑眸閃過疑惑,驀地視線微怔在畫面左下角的署名處。
然後,大腦不受控制的震了起來,就好像是在放電。
eli。顧
如果說一般人都不知道顧睿的英文名字,那麼她偏偏知道,只是因爲她常常搜索他的情報。
大到他的夢想追求,事業婚戀,小到他的興趣愛好,吃飯挑食。
總得來說,沒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這個世界上,除了凌暗,只有顧睿她瞭解的一清二楚了。
比了解她自己還要了解。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就這麼上了癮。
黑眸一下子變得溼潤了起來,顫抖的伸出手去摸,就好像感受到了他一樣。
同時,大腦也從空白處開始恢復,從開着車到撞了車,再到遇見顧睿,再到她大膽的纏着他。
種種,她都想了起來。
所以,是他救的她嗎?
黑眸瞬間處於呆滯狀態,小嘴因爲驚訝而微微的張着,小臉許是嬌羞透着一股小女孩的粉嫩氣息。
顧睿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
凌寒光着腳,有些微涼的蜷縮在地毯上,身上穿着的是傭人寬大的衣服,沒有尺碼大小之分,所以愈發顯得她瘦小。
顧睿皺了皺眉,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看着牆上的畫,大步的走了過去。在凌寒心臟呼吸都瞬間紊亂視線卻還熾熱的注視下,毫不留戀的從她身旁掠過,然後伸手取下了那副畫。
轉身,渾身散發着說不出來的美好與優雅。
“拿去我臥室!”
“是,先生。”中年女人恭敬的點了點頭,看了眼凌寒點頭的時間眼底劃過一抹錯愕,原來這不是先生惦記的那位姑娘啊。
凌寒悻悻的低下了頭,哎,凌寒你在害羞什麼呀,人家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裡,連看都沒看你。
“沒事了?”
顧睿皺眉,冷冷的問。
“啊?”
“嗯……那個,你是在問我胳膊嗎?”凌寒驚喜的擡起頭,在看到男人臉上明顯不耐煩的表情後,僵硬的點了點頭,“嗯,沒事了。”
顧睿微笑,彷彿如釋重負似的,“那你可以走了。”
毫不留情的一句話!
凌寒心情不妙的撇撇嘴,竟然有一天被嫌棄了。
電視劇裡的情節都是指導錯誤嗎?一般這個時候,男神不是都會溫柔萬分的說,“沒關係的,你就在我這裡多住些日子吧,你傷還沒好我還不放心。”
然後她順理成章而又勉爲其難的住下來,慢慢日久生情,最後甜蜜的在一起。
可是這不是電視劇,她也沒有那種好命,垂着腦袋頹廢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救了我,我換完衣服就會離開的。”
顧睿只冷冷的賞了她一個嗯字,連起伏的情緒都聽不出來。
客房門被重重的關上,凌寒擡起頭,緊盯着顧睿剛剛出去的方向,果然是她的男神,說話做事都是那麼高冷。
對於顧睿來說,那天晚上破例救了她,已經違背了他的原則。
雖然說不出對她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喜歡。
只是被那雙眼睛望着,有種看到她的錯覺。
……
凌寒興致缺缺的抓起牀上送進來的衣服,慢吞吞的進了洗手間,快速的沖洗了個下將衣服套上。
轉身推開浴簾,走了出去,看着洗手檯上擺放整整齊齊的一次性洗漱用品,心剎那間涼透了。
彷彿一瞬間明白自己的身份,也一瞬間清醒。
利落的伸手拿起來撕開包裝,擠上牙膏,接了杯水,擡頭,視線緩緩落在了鏡子中。
看着鏡子裡的人,臉黃眼小,鼻頭她還故意弄的大大的,一瞬間,凌寒也忘了該做什麼。
原本要去刷牙的手楞在了半空,藍色的牙膏不受控制的斜着滑落,嗒的一聲摔在了水池裡。
凌寒也沒有反應,黑眸一動不動的盯着鏡子裡的自己,生怕是假的,顫着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臉。
很疼,而且皮膚粗糙的厲害。
“靠!”
控制不住的低咒了一聲,牙刷一把被摔在水池裡。
擡頭又仔細的看了看鏡子裡的人,黑眸泛起嫌棄,嘔的一聲反胃了起來,連忙趴在馬桶上吐了起來。
兩天都沒吃東西,即便想吐也根本吐不出什麼東西。
凌寒單手撐在馬桶邊緣,眉頭緊簇,懊惱悔恨的緊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