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鑑於她現在的體力,只得作罷,不過爲了能贏得逃走的時間,她心生一計。
密室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點微不可見的紅點,一閃一閃,像毒蛇吐出的信子。
白小西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感覺到有人在脫她的衣裳,第一個念頭就是秦立澤那個變態又想佔她便宜。
想掙扎脫離他的魔爪,身體卻像不是她的一般,手都無法擡起,只能任由着對方扒光她的衣裳。
深深的恥辱感在心裡蔓延,她用力咬脣,希望能快點從黑暗中走出來。
也不知道究竟過去多久?她的意識漸漸恢復,吃力的擡起頭,眼前的東西在模模糊糊,搖搖晃晃。
像是喝多了宿醉的感覺,她曾和陳露去酒吧喝過酒,那次她不服氣多喝了兩杯,結果醉了兩天。
那時就是這種頭重腳輕的感覺,意識清楚,身體卻不聽指揮。
用力晃頭,呼吸間是一股惡臭,薰得她連連作嘔,差點把吃的晚飯全噴了。
也是這惡臭的感覺,讓她快速清醒過來,額頭很痛,她倒吸一口涼氣。
身下冰冷一片,她漸漸清醒過來,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手捂着頭站起來。
記憶有一刻斷片,她茫然環顧四周,幽暗的燈光營造了恐怖氣息,這不是她住的房間。
當目光觸及到牆上帶着倒刺的鞭子時,她才記起所有。
那個女人?她不見了?
低頭才發現身上的破布裙子,惡臭就是從這裡傳來的。
“你在哪裡?快點滾出來。”
此時再不明白髮生什麼?她就是傻子,不該化身東郭先生,現在好了,她變成了替身囚犯。
怒吼着去砸門,可回答她的只是“咣咣”的砸門聲,那個女人徹底消失不見。
“白小西,你這個蠢蛋。”
用力扇了自己一個大耳光,她恨自己的愚蠢,有那樣的爹,女兒又能好到哪裡去?
明明她之前也這樣想了,可最後她還是被她的可憐相給欺騙,犯下了如此低級的錯誤。
看着身上的破布,一股腐屍的惡臭,她簡直無法忍受,房間裡找遍了,也沒有好過自己身上的衣服。
脫下去,她就只能穿着內衣,保守的她無法忍受。
“嘔。”
最終有潔癖的她還是沒忍住,衝進牆根狂吐着,心裡最擔心的就是小東,若他無事最好,自己久不見人,姓秦的會不會遷怒於弟弟?若是聰明的,應該先找到她纔好。
可是,她想多了,等了好久,卻沒等來一個人。
她在反覆的嘔吐數次後,最終決定脫下這件破布裙子。
月色投進寬敞的辦公室,光線幽暗,房間裡沒有點燈,電腦屏幕發出的熒光,是這間辦公室裡唯一的光源。
秦立澤坐在寬大的真皮老闆椅上,看着電腦屏幕,慢條斯理地喝着咖啡,寒眸噙冰,渾身流淌着皇族的倨傲。
看到屏幕上的畫面轉變後,他神色慍怒,俊臉繃緊,一點點黑成了鍋底,瞳孔幽暗如深淵,帶着致命的危險。
“澤哥,一切都安排好了。”
榮九推門進來,酥綿的聲音不在,換成了磁性的男中音
,打破了房間中的靜謐。
看到屋裡昏暗的光線,他皺起好看的眉,伸手往牆壁上摸去。
“不要開燈。”
在他摸到開關的時候,低沉冰冷的聲音響起,他愣了一下,澤哥的心情不美麗啊!
“怎麼了?”
榮九邁步走過去,他們這些僱傭兵出身的人,視線比一般人好很多,即便光線黑暗對他也沒什麼影響。
“別過去,去做你該做的事,盯住了,還有.....”
秦立澤擺手制止榮九的靠近,薄脣一張一合,新的任務就佈置完畢。
“好,我這就去,這次我親自跟着她。”
榮九像是好奇寶寶,澤哥越是防他靠近電腦,他越覺得有貓膩,抱着偷襲的目的,邊說話麻痹澤哥,邊湊過去。
可惜他得意的目光換上了失望,顯示屏是黑的,澤哥手太快了,竟然把屏幕關了,裡面究竟在放什麼?難道是小電影?
一擡屁股坐上了辦公桌,戲謔的看着秦立澤,聲音重回酥綿。
“澤哥,你不乖哦!有好片子也不給我看。”
他不懷好意的目光就落在秦立澤的雙腿之間,都是男人,明白那裡的高聳意味着什麼?
能讓一個男人興奮的,一是女人,二是,小電影。
沒想到啊!澤哥這個禁慾男,變成了悶騷男,竟然躲起來一個人偷偷的看黃片。
認識他十二年,原本認爲他對澤哥很瞭解,今天他真是刷新了對他的感觀。
“找死,去做事。”
秦立澤尷尬的翹起二郎腿,掩蓋住那不安分的地方,看到榮九這得瑟的樣子,他臉一黑,威嚴的下達了最後通牒。
竟然敢開他的玩笑?
“是,澤哥,你真小氣。”
榮九知道他這是惱羞成怒,不過對於澤哥的變臉,他根本不在乎,反倒因爲發現他的小秘密而興奮不已,那雙本就璀璨生輝的桃花眼,更是星光閃動。
一個鼠標墊迎面砸來,榮九伸手接住,扔下就跑。
澤哥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山間公路上,穿着一身迷彩服的人型,站在路旁東張西望,神情緊張。
當看到不遠處車燈閃動時,她眼中現出驚喜,奮力擺手攔在路中間。
“吱嘎。”
急剎車聲在暗夜中聽着分外刺耳,司機是個憨厚的男人,傻傻趴在方向盤上,這是個小貨車。
晃了晃頭,車前好像沒有人?大晚上的,該不是見鬼了吧?
“求求你,載我一段。”
他正想着,車門被人拉開,一個女人爬上車,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直接就關上車門,不過話說的還是很有禮貌的。
“嚇死人了,不帶這麼玩的,大半夜的我還以爲見鬼了呢!回家得喝點壓驚茶。”
男人嘟嘟囔囔着,用懷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人,尤其對她身上的臭味很反感,皺着眉不肯開車,那樣子像是要趕人下車。
“大哥,我是來野遊,摔下山了,求您載我一程,謝謝了。”
女人看出他的意思,雙手合十的祈求他,看着十分可憐。
“真倒黴。”
司機舔了舔脣瓣,嘟囔了一句,擰開了鑰匙門。
小貨車順着山路來回轉圈,女人也不知道是累極了,還是暈車,不一會兒,頭靠在車窗上睡着了。
“小姐,你醒醒,我只能載你到這裡了。”
女人正迷糊着,被司機推醒,門一開讓她下車。
天空已經泛出魚肚白,朝陽躲在雲層中,映出半邊天的紅霞,她眯着眼看向天際,她自由了,空氣是這麼清新,天空是這麼蔚藍,嘴邊浮現出一抹陰狠的笑意,她出來了,某些人的末日就到了。
下車後,她發現眼前依然還是山路,這究竟是哪裡?走了大半夜還沒有走出山裡?
目送小貨車離開,她繼續守在路邊等車,這次等的時間不長,來來去去也過去不少車,她故伎重演卻沒人買賬,都從她身邊飛馳而去。
最後她還是狠心站在路中央,這才攔下一輛車,說出自己想去的地方,司機本想不理她,可見她攔在車前,不拉着她自己也走不了,無奈只得拉上她。
白小西只穿着內衣坐在密室中,左等無人來,右等孤影一人。
心裡一直悔恨交加,擔心自己失蹤了,那個變態男人會對弟弟下手。
現在她除了等待已經別無他法,石門她用力砸過沒人聽到,聲音喊得嘶啞了也不見一點回應。
想到那個女人幾天沒有喝水吃飯,她心裡一陣惡寒,她該不會餓死,渴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中?
石洞內陰冷無比,她雙手環胸,無助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密室裡空前的寂靜,加深了孤獨的恐懼在心底蔓延。
現在她終於知道,爲什麼監獄裡的犯人寧願被提審,被鞭刑,也不願被關禁閉。
原來一個人的孤獨是最可怕的,正想着,密室裡的燈光一起滅掉,密室漆黑一片,白小西雙手抱頭捲縮在牆角。
一雙水汪汪的美眸,緊張的東張西望,入目是伸手不見十指的黑暗,心裡涌起一陣絕望。
“吱嘎。”
石門緩緩打開,一道陰影自石室外緩緩渡入,悄無聲息,似幽靈乍現。
小西聽到聲音第一感覺不是驚喜,而是慌亂的蹲在地上。
她現在身上可是隻穿着內衣內褲,在這寂靜無人的密室中,不管來的男人是誰?都難免不會動色心?
此時她後悔把那破布裙子脫了,臭是臭了些,可能蔽體。
“怎麼?知道怕了?”
低沉冷冰的聲音響起,帶着隱隱的怒氣,白小西猛地擡頭看向石門方向。
幽暗的燈光下,秦立澤高大的身形,巍然如山,此刻他渾身散發出的寒意,早已經把白小西嚇得心涼似冰。
“蹬,蹬.......”
顫抖的看着他邁着優雅的步伐,緩慢的走進來,皮鞋踩在石地上發出的聲音,每一下都震在白小西心頭。
他走的很慢,像是在林間悠然的散步,密室沒有點燈,只有石門處那一點黯淡的光線,她根本就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卻能感覺到他的憤怒,高大的身型,擋住那唯一的一點光線,長長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悠悠的向自己靠近,形成巨大的恐懼感,壓迫感,白小西緊咬着下脣一聲不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