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將信封拿上樓來,拆開一看,果然,法院傳單。也不知道是誰告的。
鬱可欣很不爽,倒不是因爲她怕,只是這種被捅刀子的感覺……很不好!
一把將傳單揉成一團,本來想丟了的,可轉念一想,又把傳單裡的平整,疊好放進了自己的愛馬仕包包裡。
她決定去酒吧喝點酒散散心,至於雷霆哪裡,誰想去誰去,反正她鬱可欣不去。
開着自己的保時捷一路疾馳,終於,她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口。
燈紅酒綠。
這家酒店的確可以用這一個詞來形容,好不誇張。
鬱可欣淡淡一笑,她要的就是這樣的。
她踏入了燈紅酒綠的酒店。
着酒保喊了兩瓶威士忌,鬱可欣拿起酒杯,搖晃着,喝下了一口。一個普通的小小酒吧,鬱可欣就坐在門口。
在燈光的照耀下,酒杯都顯得妖嬈起來。
可是現在只是上午,酒吧裡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平時放的震耳欲聾的搖滾歌聲也無處可循。
鬱可欣覺得有些莫名的無趣。
坐檯的酒吧女無視她的存在,抱怨着工作的艱辛,有羨慕着誰誰誰攀上了哪個高枝得了多少的賞金、
燈光在擺動,偶爾打在鬱可欣的眼睛上,模糊了她本就有些模糊的視線。
風在呼嘯,耳邊似有輕聲的呢喃聲響起。鬱可欣呵出一口氣,霧爬上了玻璃的面頰,斑駁陸離。
走出酒吧,一個踉蹌,險些摔在了地上。風有些大,有些迷眼,鬱可欣無奈勾脣,只能夠苦笑。張嘴,發現聲音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沙啞到不像話。
那張法院傳票安靜的躺在鬱可欣的兜裡,靜靜的蒼白無力着。
鬱可欣強迫自己忘掉,一張傳票而已,能奈她何?
今日攝取的酒精反而讓鬱可欣的頭腦更加清醒。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兒——她的傲骨,絕不容許自己,有敢做不敢當的性子。法院是麼,不是不敢!
踩着高跟鞋,鬱可欣走進了自己的車門。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鬱可欣竟沒有飆車,平緩的行駛在公路上。周圍的風景不斷的變更,就像走馬觀花的人生。前路不知是綠樹還是樓閣,只知道,既然路已在腳下,就容不得回頭。
法院,鬱可欣是踩着開庭的點走近法院的。一進來,就看見站的整整齊齊的穿着警服的男人。
鬱可欣挺直了脊背,微揚下巴,渾身氣質昭昭,光是站在那裡,就像是女王臨世一般威嚴。身旁的警官和法官都成了她的陪襯。
來聽席的記者議論紛紛。
或說:“鬱大小姐的氣質真不像做這種事的人。”
或說:“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看她表面上風華無數,但心中不知是如何的黑心眼。”
可不論別人如何評說,鬱可欣都不會受到影響。脣角的笑容始終沒有減淡過。
法庭之上,原告、原告律師、訴訟人、委託人、法官、第三方證人以及在場的所有觀衆目光都紛紛落於鬱可欣的身上。而鬱
可欣呢,彷彿把這裡當作她的舞臺,而不是法院,笑容明媚而自信。
原告正是那被打的服務生,而雷震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然當上了第三方證人。
高檔的酒店,雅間中都不存在攝像頭,並沒有所謂的錄像來當作事實。酒店主管委託雷震來做證人也廢了不少的口舌。最終,雷震出於想看鬱可欣如何解決這件事的心理,同意了。
威嚴的法庭之上,不會有多餘的聲音,人人都懂得,什麼叫保持安靜。
“被告,原告告你恐嚇狄亞龍大酒店服務員宋依悠,造成一定精神損失。並砸壞狄亞龍大酒店桌椅花瓶、碗碟可是屬實?”
“沒錯,我做的。”
鬱可欣語氣輕蔑。敢做敢當纔是她的形象吶。隨手扯過了一抹髮絲,纏繞於手指上。漫不經心的態度惹怒了原告方一行人。
耳邊傳來了絮絮叨叨的聲音,是觀衆們在議論。
他們口中說的話不過那幾句。
“沒想到這麼快就承認了,我還以爲這場官司要打好久呢。”
“嘖,沒有錄像這種事實證據,居然這麼快承認?想必也是認爲自己反正都逃不掉吧。”
“嘖,你不知道,她是賭王的女兒啊。財大氣粗,狄亞龍的那點東西,隨便砸了賠得起。”
衆人或是輕蔑,或是嘲諷,或是疑惑,或是冷漠。沒有一個人看好鬱可欣。面對全場的流言蜚語,鬱可欣卻能夠談笑如初。此時若去爭論,纔是真正的失了面子。
一場官司,鬱可欣並不否認她做了的所有事情。法官議論了一會兒,便對着原告方詢問,這件事可願選擇私下和解,賠償損失費。一個讓狄亞龍大酒店的管理人員都心動的補償金額從鬱可欣那張豔麗的紅脣中吐了出來。
可原告方卻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不行!她蓄意傷人,還恐嚇我要劃傷我的臉,不能就這麼放過她!一定要讓她坐牢!”那名叫宋依悠的服務員說的是聲淚俱下,好不感人。
但鬱可欣沒錯過她眼角閃過的暗光。硃紅色的脣勾出一個妖嬈萬千的弧度。報出了一個更高的價格。
宋依悠一愣,目光死死的扣在地上,來掩飾自己眼中的欣喜。可是表面上的哭喊聲更大了。“你別以爲誰都會稀罕你的錢,你說說,你如果不依靠你的父親,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嘖。”鬱可欣砸吧了一下嘴,挑眉看着宋依悠,眼神彷彿在說:倒還真沒想到您還是個仇富二代主義喲。眼眸一轉,沒有心情繼續和宋依悠打這無聊的游擊戰。
“那就算了吧。我還沒吃過牢飯,試試也行。嘿,警察同志,你們不會虐待我吧?”
……?!這個時候還能夠談笑風生的也就只有你了!
穿着警服的幾個人表示不想理鬱可欣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愧是賭王的女兒,就連說話都跟賭博一樣。
狄亞龍的管理人員掐了一把宋依悠的胳膊,暗自小聲的嘀咕道:“你說什麼呢!這麼大一筆錢,夠你瀟灑半輩子了。爲什麼要拒絕啊?只爲了出一口惡氣?”
宋依悠瑟縮了一下,擡起來的臉上寫着滿滿的不甘心。“我以爲……她會繼續提價的。”
管理人員恨鐵不成鋼,咬着牙道:“你倒是想下事兒,跟賭王的女兒玩這種把戲,你不可能贏得過她的!她出生的時候就開始賭,看出你這點心眼還不容易,現在好了吧,我也跟着你沒有一分錢!”
看着兩人當着其他人的面咬耳朵,鬱可欣嘲諷的笑了笑。眼神撇道雷震身上的時候,伸出手在自己嘴前輕輕一點,語笑嫣然的模樣,卻讓雷震身後落下了冷汗。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不但有着雷厲風行的態度,還有敢作敢當的精神,臨危不亂的氣勢!現在他也算是信了,這個看起來有些不務正業,沒有絲毫大家閨秀模樣的女人,是鬱維淼的女兒。
或許只有鬱維淼能夠養出這樣的女兒。氣場不比任何一個在職場上奮鬥數年的男人弱!呵,錯把珍珠當魚目,一心追求溫婉的女子卻放過了這樣一個優秀的人兒。是不是該後悔呢?
雷震習慣性的伸出手在身前的桌上輕點,拍子卻漸漸的亂了,如他的心一般。
“那麼,結果出來了嗎?”
揹着光,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男人,正是聞風而來的鬱維淼。聲音低沉。
記者紛紛激動起來,連忙抓拍。要知道鬱維淼現在可是大忙人,只是偶爾出現在錦標賽上。如今在法庭上現身,果然是應了傳聞,鬱維淼對女兒果真是有些溺愛啊!
“鬱先生,您的女兒……”庭上的法官聽着記者的議論聲,知道了來者何人。語氣不自覺帶上恭敬,連忙說道。
鬱維淼揮了揮手,打斷了法官的話語。雙眸褶褶發光,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不管結果出來沒有,原告,我出一億,你來撤銷訴訟,如何?”
看向宋依悠的眼神,冷漠非常。賭場上的人,至少的學的一項就是看人。這個女人眼中的貪婪,鬱維淼沒有錯過,只能是冷笑着等着這場鬧劇的結束。
一個億對於鬱維淼來說,不過是身家中的九牛一毛罷了,對於宋依悠,這卻是一個天價。她晶亮着眸子,忘了方纔的僞裝,連連點頭。
鬱可欣嘖嘖兩聲,語氣輕蔑:“便宜她了。”方纔她就是不想便宜這個女人,才報了五百萬的價格。
當初在狄亞龍大酒店的時候,見宋依悠不爲雷震的溫柔所動,還以爲是多清高的一個女孩,結果還是如此麼……真是可笑。
滿場的記者都一片譁然,記者,是見識過各類人士的職業,他們一眼就看出了宋依悠方纔的僞裝,議論聲立馬就落入了宋依悠的耳朵。宋依悠愣住,卻絲毫不後悔。這個價格足夠她榮華富貴一輩子了,所以,要她爲此承擔流言蜚語也在所不惜。
“嘖,小宋啊,你可別忘了我。咱們當初的約定可是三七分哦,你三我七。”狄亞龍的管理人員眼裡放出了金光。他就知道,按照鬱維淼的性子,絕對捨不得看見自己的女兒在牢房吃飯的。而這次能得到七千萬,可以說是狄亞龍大酒樓七年的淨收入了,毀掉的那一個房間又能夠算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