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看的出來耐特是真痛苦了。
耐特給高揚最強烈的印象就是冷靜，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何事，耐特總是一副冷靜而自信滿滿的樣子，但是現在，耐特卻表現出了他軟弱的一面。
沒辦法，耐特受到的心理衝擊太大了。
高揚擡頭看了看天上的直升機，然後朝着耐特笑道：“你錯了，所以你成不了傳奇。”
耐特笑了笑，大聲道：“哦？說來聽聽。”
高揚微笑道：“我槍法好，所以我是槍神，但你知道嗎，我一直很羨慕你，我希望能像你那樣指揮，那樣鎮定，那種總是一切盡在掌握的指揮，我很羨慕，但我學不來，如果一個傭兵團就是一支管絃樂隊，那麼你是指揮，而我是樂手。”
耐特攤手道：“我還以爲你有什麼了不起的高見呢。”
高揚搖頭道：“不，聽我說完，我說你錯了，那你就是錯了，很多個方面如果你們沒來，現在我們很可能已經完蛋了，但是你來了，你救了我。”
耐特一臉不耐煩的道：“你在安慰我？你覺得我需要你的安慰？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天使救了你，所以天使也是傳奇的一部分？”
高揚無奈的道：“不，我從不覺得你需要安慰，另外，你猜錯了，我想說的是你難道沒有意識到爲什麼撒旦會成爲你口中的傳奇嗎？”
耐特皺緊了眉頭，沉聲道：“爲什麼！”
“簡單，撒旦朋友多啊。”
耐特一臉不屑的道：“這算什麼狗屁理由！”
高揚搖着手指道：“你錯的離譜，你現在閉嘴，聽我給你講，首先，沒有黑魔鬼，我們就完蛋了，全殲黃油刀是黑魔鬼和撒旦共同完成的，然後。撒旦幾乎全軍覆沒，我們需要醫生，需要藥品和血漿，我打了個電話。我的朋友把這些送來了，我們無法撤離需要保護，我朋友給我找來了很多人，喏，我們外圍地面上的那些人就是。他們替我擋住了攻擊，沒他們，我現在也完了，然後，敵人來了坦克，我們的裝備無法抵抗，這要命的時刻你們來了，天使降臨，所以撒旦現在還沒人死，我問你。缺少了這其中任何一個環節，我還有機會坐在這裡和你喝咖啡嗎？”
耐特張了張嘴，然後冷聲道：“你在教訓我?”
高揚不耐煩的道：“少來這一套，我是在給你講道理，聽着，不管你承不承認，天使傭兵團的作爲都是撒旦的朋友，你別想否認，你自己剛纔也說黃油刀是美國國力的象徵，他們萬中選一。他們用上了所有最先進的裝備，得到了最好的訓練，黃油刀之所以厲害，是因爲黃油刀背後有最強大的國家作爲後盾。和這樣的一支部隊打，你覺得那個傭兵團有可能贏？”
耐特沉聲道：“當然是黃油刀，傭兵團就不配成爲黃油刀的敵人，黃油刀的敵人應該是一個國家，否則的話，我就不會把你們殲滅黃油刀視作奇蹟了。”
高揚笑道：“上一次見面。你讓我幫忙給你扶植的人弄一個旅，這事兒有眉目了，這兩天抓緊時間解決掉，另外，我想說，你找我幫忙其實不是幫忙，你只是幫我當成了一個可以利用的合作對象，而我找你幫忙，那是真的請你幫忙救命的，你今晚拒絕了我，我還真以爲你們來不了了呢。”
說完後，高揚緊接着道：“和一個體系作戰，需要的是一個體系，我有這世界上最大的軍火商爲我背書，我有很多朋友，很強力的朋友來幫我度過戰後虛弱期的難關，所以，撒旦能成爲活着的傳奇，如果這仗由你們來打，那麼天使就算全殲了黃油刀，也會在緊接而來的後續戰鬥中全體陣亡，所以，就算天使成爲了傳奇，也是死的傳奇，而死去的人是不會有機會宣揚自己戰果的，所以，天使最終也成不了傳奇，別急着反駁我，好好想想我的話對不對。”
耐特沉默了很久，最終沉聲道：“我不會改變自己的原則和想法的，永遠不會。”
耐特已經承認了高揚的正確，因爲事實很明顯，但他不準備做出改變。
高揚嘆了口氣道：“天使成不了傳奇，因爲，你想的是如何絢爛的死去，而我，以及我撒旦的兄弟們，想的卻是如何能夠活下去，我們都想活下去，所以不管遇到了什麼困難，哪怕身處絕境，我們也絕不會放棄，而你想的是如何燦爛的死去，我猜，如果遇到黃油刀的是你帶領的天使，或許你會高高興興的和黃油刀同歸於盡吧，我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問題所在。”
耐特再一次沉默了。
在槍炮齊鳴的戰場上，高揚和耐特坐在風暴眼中，安靜的喝着咖啡。
過了良久之後，耐特突然笑了笑，沉聲道：“不好意思，剛纔我的情緒有些激動。”
高揚點頭道：“看得出來。”
耐特重新回到了那個冷靜而極富自信的耐特，他微笑道：“我認真的想了想，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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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揚攤了攤手，耐特微笑道：“但我決定不做改變了，因爲沒那個必要，天使之所以是天使，因爲我們就是天使，我們不需要朋友，以前不需要，以後也不需要。”
高揚嘆聲道：“隨你的便，我也沒指望能改變你，如果和你說幾句話就能讓你改變想法，那你就不是瘋狼了。”
耐特微笑着道：“這次你搞大了，全殲黃油刀，美國人會受不了的，你準備怎麼收場？從此撒旦成爲美國全力追殺的目標，這個後果你能承擔的起嗎？”
高揚聳肩道：“搞這麼大又不是我想，拜託，如果能跑我早就跑了，纔不會和黃油刀打，至於後果，我當然承受不起。”
耐特笑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高揚笑道：“找替死鬼，找人背黑鍋啊，大頭有大伊萬頂着，美國人要找的目標還是大伊萬，如果他們要找出是誰具體下手幹掉了黃油刀，替死鬼我都找好了。”
耐特一臉驚訝的道：“誰？”
高揚一指耐特，笑道：“你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