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林主教,怎是你?你竟然?”蕭然驚愕道。
“哦,光明神在上,孩子你終於還是迴歸了神的懷抱。”佳林張開了雙臂,大步走來,一張臉上掩飾不住的激動。
“光明神?光明神,我草你光明神的小姨子去。”蕭然罵罵咧咧,極度的不爽,剛剛從虎口裡逃出去,轉眼間又回來了。
“孩子別那麼說,光明神是很友好的。”佳林大步走來,親密地挽着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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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搞不懂自已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竟會使得對方肯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進行異次元法陣傳送,那所花費的魔法材料足足有着一百萬金幣有餘,天價啊,這筆數目恐怕就是光明教廷的教皇也會肉痛,他偏偏用在了自已身上兩次。
“主教?佳林你什麼時候成了主教了?”
蕭然剛剛說完,一位細聲細語的男人就說道,蕭然正視這男子,只見他通體泛着白光,周身有着聖潔的光輝流轉,他的容顏十分模糊,但卻手持着一把綠色的權杖,上面飽含着生命的氣息,杖頂端的草原法珠凝聚着強大的自然之力,似乎便是傳說中生活在西部草原的精靈族德魯依所用的法杖。
他的脖頸下掛着一條十分耀眼的項鍊,那紫色水晶鏤刻而成的項鍊,代表着聖潔與光明,更具有消除殺意的神奇作用。
除此之外,他還帶着一條流轉着星光的手鐲,那血色翡翠和金色荊棘在手鐲上完美地融爲一體,構成這隻具有傳奇般的魔導法器。
綠色權杖、水晶項鍊、星光手鐲,蕭然推斷不錯的話,這人便是光明教廷中具有無上地位的紅衣大主教,也只有這種身份,堂堂二階強者才具有一身頂級裝備,魔法物品。
在人羣中掃尋了一遍,在衆人身後發現了一臉微笑的佳林,此刻的他就像喪家之犬般被衆人排擠出了這一小圈子,蕭然看到這心裡有些鬱悶。那地面上的血跡殷紅,還有着無雙殘臂斷肢,泥塊都已被殺戮染紅,眼前是一羣滾刀肉的角色,爲何耗費這般巨大的力量強制招呼自已,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在人羣的最前方蕭然看見了一位臉色慘白的魔法師,他手持着一把集聚了強大的火焰力量的炎靈杖,那是是火系法師的終極之杖。近距離的接觸蕭然都能感受到那股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除此之外,蕭然還注意到了在場足足有着好幾位他從未看過的人物,一位精壯武士手中握着黃銅鑄造的單刀,刀身厚重,刀刃處的倒刺狀如尖牙般結構使得此刀極具殺傷力,刀身早已染紅,露出殷紅的血色光澤。
在最前方還有着一位乾瘦的男子,他的武器蕭然認得,是銀月之城的武器匠大師帕克親手打造的一把外形精美的薄刀,青銅鑄造,刀背處呈鋸齒狀,刀身輕盈而刀鋒凌厲,在戰鬥中可殺人於無形,殺傷力僅比魔法武器差一些。
蕭然目光灼熱地看到那位妖嬈女子,此刻她早已香汗淋漓,在一旁退到佳林身後與其同伴靠在一起,他們中的同伴個個帶傷,手臂上白紗布纏繞,上面血紅,腰部血跡斑斑,一個個靠着自身武器支持身軀才毅然不倒,看樣子縱然有着光明魔法的治癒依舊都傷的很重,不知道遭遇了什麼樣的大戰。
這時候那男子眉頭一擰又發問道;“佳林我問你話呢,你什麼時候成了主教了,啊?”
“啊,光明神在上啊。”佳林默唸了一句,他掛上淡淡的笑容,躬身回道;“啓稟大主教,屬下是您親自冊封的副主教,但您經常閉關以至於外人傳聞我便是大主教,屬下也曾解釋,但屬下一直謹遵您的教誨,今後必然成爲一位大主教,成爲您的左膀右臂,爲您肝腦塗地,所以直到今天屬下對您的話也是深信不疑,所謂眼見爲實,我想您也不會怪我吧。”
男子聞言,眯起眼,目光狂熱地看向黑夜深處,佳林說的話就是他時常提起的話;下一任的教皇將由現任的十二大主教選出,但此人必是持有教堂的神聖法器,而眼前,那由上古翡翠雕刻而成的神聖法器,宛如幻影一般的晶瑩光芒,甚至能將這無盡的暗夜照亮。法器近在眼前,教皇之位也是如此。
男子頓時露出了自信滿滿的笑容,自語道;“天使之心啊,你是我的。”
“天使之心?那不是光明教廷世代教皇的信物嗎?傳說中此物是從天堂神之國度流傳下來,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難道這羣人早就算好了這一切,我只是他們的一個棋子?”蕭然短時間心思流轉了千遍,最後得出來的這個結論嚇了他自已一跳。
蕭然的父親以前是千萬軍團的統帥,他長長提起說;“當有些事情看起來極其詭異,卻找不到破解之法,其實凡事都必有聯繫,它都不會是偶然。”
他的兵法書裡記載着一段心得;這丟失一個釘子,壞了一隻蹄鐵,壞了一隻蹄鐵,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傷了一位騎士,傷了一位騎士,輸了一場戰鬥,輸了一場戰爭,亡了一個帝國。”
這是萬物獨有的規律!
剛剛逃出這片絕地,轉眼間卻又進來了,簡直倒黴到家,蕭然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好在對方十分需要自已。
“你,還有你們都給我上去,給我足夠的時間,我這一次一定要打開這個結界。”男子雄赳赳地說道。
蕭然來的這裡以後,就明白了一件事,無論在那裡,哪怕是要利用你的人面前,沒有實力的就是一團狗屎。
他扭頭望了佳林一眼,老人此刻還是笑眯眯的親暱模樣,口裡唸叨着光明神,看得蕭然心中暗罵老狐狸。
這時那位臉色慘白的魔法師吐了一口血,他感受不到蕭然身上的強大力量後,怒道;“佳林主教,這就是你所說的高手嗎?我帶來我的傭兵團可不是來送死的,你說有一位二階高手坐鎮我纔來的,現在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佳林主教目光深邃,他望了蕭然一眼,臉色平靜說;“卡爾團長,請你放心,光明神會保佑我們的,我們那位二階強者就是不出手關鍵時期我們的雷洛大主教也會出手的,一位光明的魔法師可不比一位武士差。”
“他?”那位叫做卡爾團長的人吃驚地望了那位男子,感受他身上不強的魔力後,吃驚萬分,但佳林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努努嘴,最後還是吞下來一口氣。
佳林站出,對着蕭然講解道;“小友莫怕,這裡大多數的機關陷阱都被我破解了,除了那一道奇異的光芒外,那裡應該是我光明教廷之物——天使之心!”
“哦?那需要我做什麼?”蕭然看着前方黑漆漆的道路直接道。
佳林直指着前方,輕鬆說道;“無需怎樣,走上前去拿到它即可。”
“這麼簡單。”蕭然見衆人面有異色,心中留個心眼,雖然無法察覺到什麼異常,但是心中的不安確是強烈,尤其是佳林手中直指着的光芒點。
蕭然扭頭細細地觀測了幾番,似乎除卻一片黑漆漆的以外,什麼都沒有了,天使之心呢?光芒呢?怎麼我什麼都沒看見?
佳林點點頭,面帶笑容,如不是這裡漆黑無比,都可以看見他那額頭都滲出來豆大的汗珠,一顆顆一滴滴啪啪啪地滴落在地面。
“哦,這樣啊,那我不去。”蕭然叫道。
佳林聞言友善地笑了笑,並不着急,倒是那男子眯起眼,眼中精光爆閃,直盯着他。
蕭然衝着他們一笑,一字一句道;“我一個-人-不-去!”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衆人咆哮,惱怒道。
“再說也是一樣,我一個人不去,死也不去。”蕭然說着就拿起了匕首,將它舉到了脖頸處,威脅衆人,十分囂張。
“你們自已都不去,要我去送死,你妹的。”蕭然罵道。
衆人聞言身軀一顫,就要上前狠狠地撕了蕭然,但不知什麼原因,都忍住了,一個個臉色通紅,倒是佳林老頭一副事不關己模樣,唯有那妖嬈女子怒目而視。
將他們的表情一一記在心裡,蕭然默道;“果然那裡很危險,就連他們也不願意以身涉險。”
“小子你要說不去,我保證我一定會殺了你。”那一位乾瘦的男子叫罵着。
蕭然怒視他,嘴裡狠狠罵到;“草的就是你家祖宗,有本事來呀,本少爺怕你不成。”
乾瘦的男子聞言氣的吐血,可愣是沒有上前,修爲到了他們這種十分珍惜性命,何況他們只是拿錢辦事的傭兵,並不是那種會爲僱主賣命的傭兵。
佳林這時見事無轉機,急忙咳嗽了兩聲,示意自已有話說,他語重心長,目光清澈道;“小友莫怕,前途是兇險了些,不如老夫派一人隨你一同前去。”
佳林這時回頭看來那妖嬈女子一眼,不知想的什麼。
“好啊。”蕭然抱起胳膊,看見妖嬈女子的傭兵團成員臉色不佳,打算看狗咬狗的好戲。
妖嬈女子狠狠地咬了咬牙,臉色幾乎滴出血來,佳林此時拉長了語調,說;“莫妮卡團長,你去吧。”
瞬間蕭然感受到一股目光夾帶着幽怨至深的怨恨與懊惱,落在了自已身上。
“莫妮卡團長?”
“莫妮卡團長?”佳林催促道。
“好。”妖嬈女子回過神來咬牙道。
“老大……”她的團員個個不捨地叫道,但個個帶着傷,幾乎都不能正常的站立,攔都攔不住她,妖嬈女子聞言回頭正色地看來他們一眼,臉上有着決然的神色。
“這一去也不知能不能回來,與其在這裡送死,老大……”一位武士主動站出來,他含情脈脈地望了妖嬈女子一眼,堅定道;“我去。”
“漢斯?”妖嬈女子感動道,但她努力搖搖頭,灑掉了眼眶的淚水,拒絕着。
兩人相對無言,最後佳林再三催促,妖嬈女子才邁動腳步,往蕭然這邊走來。
頓時蕭然也不知怎麼辦了,送死的事情他纔不幹,反正自已還不是一名正規傭兵,地下傭兵幾乎沒有信譽。
但就在這時,那叫做漢斯的武士突然大喊一聲,奮力朝着莫妮卡的方向本來,他健壯如牛,身高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又是專修武技的戰士,蕭然還沒能想出對策的剎那間,這叫做漢斯的武士就撲向了他,被他狠狠地推向了遠處。
這一去,蕭然與漢斯的身影都消失了,衆人心中一跳,不約而同道;“真的進入結界了?”
他們對視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不一,但都是有些畏懼這個結界。
蕭然被這個漢斯撲倒後,立馬站起身,嘟囔着;你妹之類的粗俗話語。
漢斯幽幽地長嘆了一口氣,很失落道;“莫妮卡,我能爲你做的也就這些了,永別了。”
他閉上了雙眼,眼眶淚水滴落,猶如瀑布般。
蕭然感覺很驚訝,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使得鐵骨錚錚的漢子這般哭泣,愛情嗎?
他步入前方,前面的路是一片黝黑至極,沒有絲毫光芒的道路,在這段絕地裡,縱然是一個不小心,恐怕二階強者也會損落,但是蕭然卻發現自已每走一步,地面便多出了一旁光暈,雖然黯淡,卻使得自已安然無恙,蕭然自已說不出什麼來,只覺得在這片黑暗世界裡,腦子裡那一股朦朦朧朧的音調再次想起,嗡嗡嗡的。
以前蕭然只是以爲自已得了一種病,現在看來,似乎是一種奇異的守護力量,感覺就像魔法咒語般,吟唱了整整十五年從不間斷。
漢斯一個人留着地面,他甚至沒有動一下身軀,只是不停的哭,蕭然看着這位身軀龐大的壯士,毅然發出聲音道;“喂,漢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天……心……”
“你說什麼?”蕭然只看見漢斯身軀動了一下,急忙問道。
“天……心……”
漢斯再一次說道,聲音十分飄渺,似在遠方。
蕭然愣住了,瞬間漢斯扭過頭來,掛滿淚珠的臉龐,出現了猙獰的神色,幾團厚厚的鱗片不滿了臉龐,刻畫出一張魔鬼的臉。
蕭然汗毛倒豎,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