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把消息封鎖得如此隱秘,真的沒有辦法打探到嗎?”蕭然不死心問道,殤大是他最後一個希望,如果連他也不沒半絲消息的話,事情就顯得十分棘手。
殤大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他實在是無能爲力,別說爲了蕭然,單說家族的產業問題,也容不得他不重視這問題,很多戰爭有其定規律可辨,像光明教廷這樣的事件可大可小,多方猜測這與南方王國脫不了關係,畢竟對方圖謀北方領土已不是一天兩天了,一定會對此事大做文章,說不定再次發動戰爭。
所以動用一切力量後,打探到的也是一小部分,殤大也是有心無力。
蕭然目光瞥見蘭林香正在一旁小岷着果酒,而後對着自已搖搖頭,她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但她的黑眼圈也暴露出她昨天也十分忙碌,卻依舊沒有珊瑚的消息,蕭然心中不由思緒萬千!
蕭然伸了把懶腰,許久沒有好好休息的他也需要爲身體花點時間,衆人也連連打着哈欠,有些疲勞,他們個個都是從帝國一路趕回來,只爲了一睹昔日同學,但現實實在是無奈。
“諸位。”這時一直很少說話的雨開了口,她用芊芊玉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發出清脆的聲音,其實雨是一位十足的大美女,她玉指如蔥、膚如凝脂、眉如新月、秋波流轉,又是帝國的小公主,乃是一位皇族之女。相比於昨天,今日的雨一身紅白相間的絨衣,湖藍色的緊身長褲,襯托出修長的腿,貴族武士服裝穿在她身上既蒲灑又富有美感。
雨吐氣如蘭輕輕地說;“我偶然聽朋友提起過,聖城的一位占卜師能通曉過去未來,聽說挺準的,就連帝都也有很多貴族想要聘請他。”
衆人鴉雀無聲,蕭然第一次把目光聚在她身上,分別了三年,直到此刻,雨還是有着那種令人初見驚豔、再見依然的感覺。
蕭然神情呆滯了片刻,達爾文更是面露微笑地看去,大多數同學也是看的癡呆了,雨這樣的女人有着娉婷婉約的風姿,嬌豔俏麗的容貌,嫵媚得體的舉止,優雅大方的談吐,一開始就令人刮目相看。
“美,實在是美,如果非要在這加上一份期限的話……”不少同學帶來的女伴吃醋地說道,她們中不少人都是對方的未婚妻,卻被自已的男人千里迢迢地帶來見這麼驚豔的女人,頓時醋罈子打翻了。
達爾文聞見大家氣氛不對,而且雨說話了,立馬跳出來,他撥動了金色的秀髮,脫口而出道;“我的心中的公主啊,您人中龍鳳,高貴典雅,大方得體,美貌與智兼備,英勇和善良集於一身。美女在您面前自慚形穢,帥男甘願死於您的石榴裙下,孩子見了您親切熱烈,老人見了您感懷青春,病人見了您立即健康,甚至殘疾人都會因您而斷臂再生、瞎眼重明。”
“你就吹吧!”雨白了浪子達爾文一眼,表情十分極其嫵媚。
“哦,你是花叢中的蝴蝶,是百合花中的蓓蕾。無論什麼衣服穿到你的身上,總是那麼端莊、好看。”達爾文賊心不死地粘着。
“臭小子,再亂說,當心姐揍你。”雨佯裝怒道。
達爾文聞言輕輕嘆了口氣,有些頹廢道;“不管你信不信,在人流中我一眼就發現了你。我不敢說你是她們中最漂亮的一個,可是我敢說,你是她們中最出色的一個。那欣長健美的身材,優雅迷人的風度,尤其是那一頭閃亮的秀髮,有一種我說不出的魅力。”
“你深深地吸引了我。”……
雨聞言,漂亮的眼睛有着奇異的神采不斷流動。
“好!”衆同學鼓掌陳贊到,他們片刻之後立馬明白了達爾文的心思,靈機一動,扭頭對着身邊的女伴異口同聲地道;“什麼是驕傲?牛唄!什麼是謙虛?裝唄!什麼是勤儉?摳唄!什麼是奉賢?傻唄!什麼是聰明?吹唄!什麼美女?你唄!”
“啊?”
不少女人聞言吃吃地笑了。
“占卜師?”蕭然心中默唸,這是大陸上最神秘的一種職業,也是人數最爲稀少的一脈。
“蕭然,昨天的事情實在是抱歉,不要往心裡去,你知道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一位同學靠過來,正是那位提醒蕭然現在已是一個下人的男子。
蕭然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這時候有更多人三言兩語求的原諒,紛紛表示那天只是喝多了,酒後失言。
殤大不明所以,但看向他們的眼睛帶着少許冷漠,達爾文倒是吐話道;“搞同學會真正意義是什麼?難道還要扯社會那點事,你們怎麼只記得今日的蕭然,卻忘記了那位皮爾格林一族之長的男子。”
衆人一臉尷尬,急忙掩飾着。
雨公主眼眸裡流轉星光,整個人神采奕奕,美目裡直直盯着蕭然。
殤大沉着臉看不出喜怒哀樂,他越發深沉,喜怒很難露於表面。
達爾文略帶鄙視地掃過這些人,張紅紅面帶懷念神情,唯有蘭林香優雅大方地端坐在酒桌前,不知想着什麼。倒是銀馨兒一臉詫異,她已經好幾年沒有聽過蕭然的消息,甚至是蕭然這個名字。
“有些人終於還是在你的記憶連生命裡一起淡去了。”達爾文舉杯道。
銀馨兒稍微蹙眉,並沒有解釋什麼,眼神清澈,神情並不激動,殤大一扭過頭,將之一面都看着眼中,而後眼神越發的森冷。
同學會已經冷場了,在酒足飯飽後,衆人提出了瀏覽聖城的建議,蕭然見衆人千里迢迢從帝都而來不好反駁,而且雨不是一個多嘴的人,那位占卜師也許是最後一個希望。
聖城是一處美麗的地方,從高處眺望而去,會看的一片片鬱郁蒼蒼、生機勃勃的景象。
在深秋的時候,大街上到處是黃透了的落葉,衆人行在一起,到處瀏覽。
在前方一處拐角裡,突然有幾道身影健步如飛,狠狠地撞入人羣,蕭然心生警戒,急忙避開,但卻發現殤大被這幾道人影撞了進小巷裡,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蕭然 第一個反映是殤大遇見了暗殺。
達爾文第一個閃進去,蕭然緊隨其後,而那兩名護衛也才從人羣裡擠了出來朝向小巷衝去。
“不好了,殤大失蹤了。”鎮定下來後不少心知肚明的同學立馬喊道。
蕭然手中匕首已經握住,不由分說對着前方的人影桶去,那人影似有所感悟,忙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嚇得心驚膽顫,他就地一滾,蕭然這才發現這人影本已經抽出了長劍,即將刺入殤大身體裡。
他一變招,殤大暫時就脫離了微笑,蕭然趨勢不減,鬥氣夾帶着破空聲音飛射而出,目標直指那人,驚得那人頓時失聲叫道;“巔峰?救我。”
他才吐出兩個字,手中的長劍就被蕭然的鬥氣直接震開,那人手腕一軟,長劍掉在地上,而這時三道人影分別以各自武器格擋下這記鬥氣斬,白色鬥氣與鐵器交割,發出炫麗的鬥氣光華。
三人腳下連退幾步,才把腿站立在地面上,地面已經被震得龜裂,沙土一重重地捲起。他們頓時臉色十分難看,但隨即臉色一喜,蕭然扭頭一瞧,後面已經追來了四道身影,個個實力不弱,拔刀相向。
達爾文速度不快,剛好落後於蕭然身後,他當機立斷地返身,一把拔出了長劍,發出清脆的劍鳴,劍體隱隱約約泛着點點星光,對着四人就是一劍橫掃過去。
鐺~鐺!
幾聲清脆的聲音傳來,蕭然知道達爾文得手了,那四人頓時悶哼一聲,臉色蒼白,身軀微微顫抖,蕭然目光瞥見齊齊地伸出單手捂住了腰部,同時殷紅的血液順着他們的手指縫隙流了下來,達爾文一出手就佔據了上風。他甩了甩與俊美容貌相配的金髮,有些得意,而手中揮劍頻率越發的快,快到就像蕭然也覺得有些眼花繚亂起來。
而每次蕭然覺得眼花繚亂的時候,往往達爾文的劍就刺入敵人肌膚,拔出來的剎那總會帶出極其腥紅的顏色,一點一點匯聚成寒星點點的光華纏繞在他的劍上。
達爾文的劍上光芒不似鬥氣,不像魔法,既不是光明魔法,也不是馴獸師之力,是一種很純粹,很美的光華。
與其說達爾文的劍是一位武士最強的護盾,倒不如說他的劍是一把最好看最實用的殺人利刃。
“他的實力不降反高?”蕭然很快想到。
昔日達爾文與他一樣,衝擊二階強者之路失敗後,鬥氣緩緩地倒退,直至成爲廢人。不過今日看來,這位劍術天才一定是領悟了什麼,與蕭然一樣,重新修成了強大的武士。
這時候前面的人已經對着殤大發出凌厲的一擊,他們抱着必死的一擊撲向殤大想要將其格殺,四把利劍刺來,寒光閃閃,鬥氣含而不發,兩位護衛儘管是巔峰級別,但也是手忙腳亂地發出一道道鬥氣,救下了殤大,隨後和四人戰在了一起,但兩人對四人也是險象環生,畢竟對方實力不弱,同是一階高手修爲都差不了多少,蕭然護住殤大,眼睛發出危險光芒,時不時發出鬥
氣斬,彌補一下兩位護衛的防守弱洞。
達爾文反倒是越戰越勇,他腳下輕輕移動,猶如綻放的華麗舞步,從大到小,由遠極近,利劍所到之處縱然是同一階也是心驚膽顫。
細心感受之下,蕭然發覺他手中的長劍再也沒有磅礴的鬥氣流轉,而是一種清晰的劍意,如黎明般的曙光透入衆人心絃,達爾文身法不快,只能算是中下流,但他揮劍速度快到不可思議,蕭然見他一瞬間連連揮出了十來劍,分別刺向後方敵人,但卻聽到了不下於十二到兵器格擋碰撞的刺耳聲。
身後那四人不見臉色越發蒼白,身軀上傷痕也漸漸多了起來,但他們從容不迫,咬牙堅持,看起來達爾文獨戰四人佔據了上方,那四人突然齊齊咬牙,達爾文趁其不備一劍揮過去,連帶着骨頭砍掉了對方一條手臂,勝負已分,而這時蕭然心隨意動揮舞着匕首上前擋在了達爾文左邊位置。
一把泛着寒光的劇毒長劍沒入達爾文左邊,在那位斷了手臂的人身上,蕭然看見了猙獰的味道,好在他一連揮出三道鬥氣,接着擋住了這必殺一擊,而達爾文這次遞出長劍,劍體匆匆地沒入對方胸膛,將之擊殺。
那人身軀倒下,濺起一地塵埃,而那把長劍依舊被蕭然架着,它晃了兩下,最終跌路在地,達爾文一愣,從容不迫的身軀頓時有些顫抖,他被嚇了一跳,竟然有着這麼悍人聽聞的打法。
蕭然提醒道;“美學不是一種打法,你還是一成不變,但現實的生活不容許你再這麼下去,不然真的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達爾文咬牙道;“魔劍士之風,瞬殺奧義!”
他身軀晃動,一時間分化出三道身影,衝至三道人影身旁,乾淨利落地擊殺三人,但蕭然眼神卻越發冰冷。
前方出現了一道魁梧的身軀,那是一位有着非凡戰力的人,他是一位彪形大漢,手持一面盾牌,另一手卻持着一把短斧,盾牌是黑色的鐵盾,上面鏽跡斑斑,而短斧有着一很大的缺口,他一副傭兵打扮,但傭兵眼神不善,不用多說,蕭然也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敢於單人出手的傭兵必然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傭兵很有耐性,他打量着蕭然二人,在看見蕭然的時候很是震驚,而看向達爾文更是有些蒙了,他實在不知道達爾文倒地修煉了什麼武技,戰力有這般犀利,同階高手竟然轉眼間分出勝負。
他冷冷吩咐道;“退下。”
那剩餘的七人聞言都在一瞬間退開,傭兵往前一站,一股說不出的東西盪漾在衆人心頭,緊接着傭兵暴喝一聲,從那把斧頭上揮出了一道水桶粗的鬥氣,不由分說地,蕭然加上達爾文還有那兩名護衛一齊上前,擋住這道鬥氣,轉眼間鬥氣爆炸,肆虐十方。
蕭然倒飛出去,頓時氣血翻涌,一口鮮血幾乎狂噴出來,那兩名護衛齊齊倒地,而達爾文嘴角溢血,身軀依然挺拔。
他一字一句道;“魔劍士之風,絞殺重萬!”
一道也如水桶粗的鬥氣從他手中利刃發出,達爾文一身白衣嘩嘩作響,他緊隨其後地持劍奮力砍殺向前方,速度一下子提升了數倍。
蕭然不由想起來如今的佳林主教,似乎已經是一位二階的強者了,此刻達爾文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
傭兵一瞧,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笑容,他手中盾牌一轉,坎坎擋住了達爾文的這一擊,但是蕭然卻驚訝地發現,達爾文的鬥氣不過是幌子,他真正的劍已經沒入了對方的胳膊裡。
“哼,雕蟲小技。”傭兵一甩胳膊,這時,達爾文冷笑連連,手中利劍一手,這傭兵的胳膊就那麼掉了下來。
“魔劍士?”傭兵震驚了一下,他立馬暴退,在原地留下一串串血花以及一道虛影。
當蕭然反映過來時,達爾文氣喘吁吁,已經脫力,而這羣殺手只留下一地的鮮血。
直到這時,外有一幫聖城的騎士前來巡查,蕭然站起身看着有驚無險的衆人,最後回頭望了達爾文一眼,他筋疲力盡,只好一屁股坐在地面。
這浪子達爾文依舊帥帥地站立着,他衝着蕭然一笑,似乎沒有受傷。
秋風輕輕吹過,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上颳起一地的落葉,旋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