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新的藥王?”林狂劍似笑非笑,目光掃過凱文慘白的臉,心裡一動,隨即無比嚴肅道;“敢問姑娘的醫術如何 ?”
姬姓女子微微一笑,露出整潔的玉齒,之後她臉色如常,並無波瀾,只是緩緩說道;“家師數年前已無法斷定。”
“無法斷定?”林狂劍艱難地動了動嘴脣,驚訝的目光落在姬姓女子身上,蕭然與殤大吃就不已,藥王只是一個稱呼,並不代表確切醫術,但藥王二字卻比一個貨真價實的二階更加珍貴,好比一方霸主。
昔日裡藥王不僅醫術無雙,醫德更是無雙,流芳百世。
數百年前間有一位被仇家割去四肢的三階皇者,傳聞被年老藥王外出採藥無意間地尋到,由於老藥王早年窮困潦倒,出於同情,老藥王救治了這位三階皇者,他以蓮藕爲三階皇者重接上爲四肢,以神藥爲他打通經脈,以無上藥術複眼了這位三階皇者。
數年後,這位三階皇者捲土重來大殺四方,誅滅敵手,再無一敗,最終發動戰爭一統北部草原。
而後他建立北域荒原,最後他多方尋訪老藥王,卻多年了無音訊,最終從一位老農口中得知草原上來了一位神醫,他一心想報恩,當他出現在老藥王面前時,這位老藥王雖存活久遠,早已洞悉世情,得知是自已害死了千萬草原人後,最終羞憤難當,自盡而亡。
後人聞見藥王二字,皆是肅然起敬。
夜風如醉,殤大臉頰有些微紅,晚風輕輕吹拂他的髮絲,他試着問道;“那姑娘現在是?”
“你可以稱呼爲姬藥王。”姬藥王嫣然一笑,提到藥王二字格外凝重,神色一點也不倨傲。
“藥王?書本里記載的傳說中堪比大能的藥師?”蕭然嘀咕着,女子的容顏令人忍俊不禁多注視了幾眼,這一耽擱,他想問點什麼,卻是遲了。
“不要多說了,趕緊救救凱文吧。”達爾文心急如焚,忍不住插嘴,他把凱文放在女子面前,由於橋樑幾乎被他崩斷 ,上面滿是即將斷裂的木板,達爾文把凱文的頭部放在自已的大腿上,一臉希冀地看着姬藥王。
達爾文這樣猴急,殤大有些不悅,這女子年紀輕輕竟然有藥王的名頭,他是打死也不信的,而且這女子還是一位大美人,這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他把求助的目光望向蕭 然。蕭然沒有顧及什麼,任由姬藥王蹲身給凱文查看傷勢,只是對女子的容貌稍微吃了一驚。
她一件紅色的披風下,穿着的卻是翩翩清影青衣長裙、像一個青青泛白的夢,像一片青青淡白的瓷。
姬藥王一搭手,臉色凝重了起來,隱約知道凱文的傷勢刻不容緩,衆人心中突然變得沉甸甸的。
不過一分鐘後,姬藥王蹙眉,才緩緩說道;“這位病 人傷的很重,外傷的重創加上內傷,導致這樣的傷勢,但想必來之前有一位鬥氣修爲高超的強者爲他修復過經脈,不過 仍舊傷的很重。”
“有希望沒?”
“有把握沒?”
達爾文與殤大同時問道。
她看了達爾文一眼後,有些微怒,卻緩緩開口答道;“筋脈盡斷,殘廢了,體內有股強悍的力量殘留,很是棘手,我不太確定能不能救,他是死是活你們決定。”
“什麼?”蕭然一驚訝,腦子裡迅速閃過藥師的種種規矩;武者不救、帝王權貴者不救、兵者傭兵者皆不救。
衆人呆了一呆,想不到藥王不近人情,診斷一結束立馬冷言冷語,那位像極了老藥王的傳人。
“他不是傭兵,也不是武者,跟不上權貴之人。”蕭然對上女子的眼睛,儘量用平靜的語氣答道。
“對,凱文不是那種人,屬於熱情奮鬥中的三好青年,雖然他什麼也沒有,但卻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純屬於對 世界無害的一等良民…”達爾文插了句,姬藥王看了他一眼,眼神略帶不耐,他知趣地閉嘴了。
姬藥王輕輕揉着直到肩膀的髮絲,上面的水珠依舊,溼漉漉的,她立在夜涼如水的橋樑上並無離去的意思,她眉頭緊鎖的模樣,眼珠子望着凱文一動也不動,代表她正在沉思。
姬藥王看了蕭然一眼,才淺淺地一笑,語氣很輕柔,她搖頭惋惜道;“你誤會了,我是藥王,這三種規矩已對我無效 ,只是事情比較棘手,我們藥師一脈根本沒有救治被高深武者傷過的普通人,如果對方是階位高手的話倒不成問題。 ”
姬藥王一席話就把凱文的傷勢要素分析了出來,達爾文眼前一亮,目光頻頻掃過這個容貌精緻的女子,他把視線落在 她胸前的飽滿上,一本正經道;“那怎麼辦?我全聽你的。”
“需要三種藥材,算不上很珍貴,卻屬於洗髓經脈的神物,普通人或許用不着,但那些經脈堵塞,或則殘疾之人想要 接通經脈,唯有靠着這種百日泉、千日魚,還有晨露水,尤其是百日泉最爲重要,其他兩樣只是增加成功率。”
“百日泉、千日魚,還有晨露水?”林狂劍皺眉,琢磨道;“這三種東西我活了五十多歲,聽都沒有聽說過,一時間上那裡找?”
“這些東西倒地是什麼,你有沒?”殤大直呼姬藥王。
“這三種藥材我都沒有,只是隱約知道是什麼,其他的我就清楚了,另外你們的這個朋友身體實在是糟糕,他的體內亂成一團,此刻就像蟾蜍爬滑石,一邊滑溜溜,另一邊也是,爬是死,不爬也是死,耽擱不得。”
姬藥王說完繼續給凱文搭脈,她斜着眼看了達爾文一眼,發現對方的眼神清澈,但總來來回回在自已身上掃視着,一旦對上自已的眼睛,總會露出一個甚是好看的笑容,姬藥王隨即有些莫名的煩躁地,她站起身道;“跟我來吧,去我的藥閣找找其他藥物,我會盡力的,但那三種藥材請自備。”
蕭然大步尾隨姬藥王,走了幾步,發現身後的幾人都沒有追來,疑惑地回頭一望,頓時看見林狂劍和達爾文露出了同 一種表情,似乎有些色迷迷的,而殤大則是一臉呆滯,似乎石化了。
“林叔?”蕭然喊着,驚醒了三人。
“哎~哎。”前方林狂劍走在姬藥王身旁,聲音洪亮地回道。
蕭然目瞪口呆,這貨的速度真快,達爾文也開始抱着凱文尾隨姬藥王。
走了幾步,殤大對着姬藥王詢問何爲百日泉、千日魚、晨露水?
姬藥王淡淡道;“所謂百日泉即是聖歐斯商城的特產水源,水質坦誠大陸一絕,最適合用來洗髓根骨。而千日魚卻是在我剛眺望的湖泊中才有,至於晨露水這個容顏多了。”
蕭然心中一動,試着問道;“百日泉可是香滿樓處的神泉?是那種傳聞中用來沐浴可駐容養顏,永葆青春的神泉?”
“正是,但遠沒有傳說中那樣神奇。”
“隨我去老師的藥閣看看,要是沒有的話…”
“我們明白。”
“蕭然,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香滿樓這邊曾經有張前任傭兵王的寶藏圖嗎?。”殤大壓低了聲音悄聲道。
蕭然嗅到了一絲讓自已欣喜的味道,傭兵王的寶藏,雖然是前任傭兵王留下的。
“記得,怎麼啦。”
“嗯,或許你可以見到風行者後,當面問他的,他一定很清楚。”
這條橋樑很長,足足有數千米,這一路走來,衆人發現姬藥王雖然僅是一名武者,但步伐卻不慢,一路都走在前方,帶着衆人疾馳而去,甚至林狂劍都被遠遠摔在後方,姬藥王如一道閃動,疾馳不停,似專修身法的盜賊與刺客,行蹤無法預判。
林狂劍一見衆人如此表情,解釋道;“所謂藥王就是本領高超的藥師,這藥師常年採藥就經常遇見麻煩,比如猛獸、盜賊,諸如此類他們不得已自我開創了一門身法,以便自我保護。”
“原來如此?”衆人恍然大悟。
橋樑的盡頭是一座用白金澆築而成的建築物,高有數十米,約有五層,在夜晚的時候白光熾盛,看起來華麗無端,只是站在近處,那一股濃厚的藥味撲面而來。
“到了。”姬藥王示意衆人停下,可是這座建築物四四方方,無法進去,更別提一個門。
達爾文把凱文交給蕭然,茫然道;“這就是你的藥閣?怎麼進去?”
“從那裡進。”姬藥王指着上方,她輕輕一躍,跳上了三米多高的建築物二層,姬藥王繼續飛躍,俏麗的身軀每一次往上躍去爲了落地平穩,她總是小心翼翼,一時間胸前的飽滿左右搖晃,前凸後凹的身材顯露無遺,令人浮想連連,林狂劍與達爾文二人急忙追去,身軀忽左忽右,突然達爾文腳下一滑,從高空跌落,摔得七暈八素,口鼻溢血。
林狂劍當場臉色就綠了,殤大眨了眨眼睛,正奇怪這貨怎麼沒事,蕭然眼尖,看見了達爾文身下的紅色披風,當下笑了。
蕭然這才發現姬藥王的紅色披風乃是金絲秘製、華美耀眼,鉤織出斑豹疾奔紋飾、貴氣逼人,不是一般凡物,所幸姬藥王及時拋給達爾文。
“咳咳。”達爾文一臉尷尬。
最終姬藥王與林狂劍從藥閣中走出,當即保住了凱文性命,只是‘百日泉’這種藥材姬藥王卻也沒有。
凱文漸漸進入深度昏迷中,臉色蒼白,一羣人長嘆短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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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藥王突然扭頭對着達爾文說道;“想要百日泉也不是不可以的,傳聞今夜的香滿樓就有百日泉,似乎是聖歐斯商會舉辦的一場慶功宴,所以聯合香滿樓打出了神泉的名號。”
“百日泉?”達爾文只聽見了這三字,蕭然突然覺得姬藥王散發出一股涼颼颼的氣息,直撲達爾文。
“所謂百日泉嘛,其實就是傭兵王遺留的一筆寶藏,那是一口最爲清澈的泉水,用來洗髓破碎的五臟六腑最合適,而且外用內服效果神奇,不亞於神藥。”
“神藥。”達爾文正經了點,臉色開始嚴肅,他的眉毛一挑一挑的,這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爲,就連他本人也沒有察覺。
“嗯,衆所皆知,大陸上普通人的平均壽命是四十年,小到衣衫襤褸的街道乞丐,大道高高在上、睨睥衆生的帝王,而傭兵王遺留的寶藏中有一種珍貴稀少的藥材,每一株可以延長十年壽命,在這些神藥上又有特殊的稱號‘十年份的神藥’、‘二十年份’、‘三十年份’、‘五十年的老藥王’這些就是傭兵王流傳下來的神藥,而這些神藥則需要百日泉培養。”姬藥王徐徐道來,解釋了一番。
“那,要怎麼搞到百日泉?”
“拼酒勝出即可!”姬藥王嫣然一笑,青絲飛舞、貝齒微露,她一顰一笑都動人心旌,有一種奇異的魅力。迷住了三人。
美中不足的是她身上的那一件紅色皮膚破壞了這種天然的美態,看起來極端地掩飾她的美麗。
“我去。”達爾文定定神,自告奮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