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看到走進來的侍衛,撕下了脣上的小鬍子,摘下冠帽,正是朝思暮想的秦雨樓。
“雨樓……”晉王喜:“原來你一直在宮裡,我都不知道。”
雨樓黯然努嘴看向嵐箏:“他真的昏倒了麼?”
晉王鎖眉盯着嵐箏,道:“他身體一直很好的,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咳血,虛弱不堪了?”懶
雨樓冷笑。在寒月的映襯下,更顯得陰森森的駭人。
晉王似乎明白了:“是你做的?”
雨樓走到嵐箏牀前,坐下來,摸着他的臉龐道:“報應,誰讓他限制我的自由。他不是說,只能他死了,我才能走脫麼,呵呵,那就按照他說的做。”
她握住嵐箏的手,繼續說:“獨孤嵐箏,你錯就錯在太自私,你知不知道其他人也是有感情的,也有喜怒哀樂,不是任何人都心甘情願的被你掌控。”
她明顯感覺嵐箏使勁捏她的手,於是她暗中用力掐了他一把。
哼,疼死你,你還敢叫不成!
“雨樓,你給他下的藥?”
“嗯。”雨樓面無表情的說:“在方霖的醫館小住的時候,偶然接觸到了一些藥方。我本不想的,是他逼我的。”
晉王見雨樓全不似平時的端莊,更像是個充滿怨恨的毒婦:“……可是你這樣,未免也太冒險了……”
“不管怎麼樣,都是值得的。”雨樓道:“不過,他今日暈厥,應該察覺到有人害了他,他一定會起疑心,我恐怕不能再對他施毒了。但是……呵呵,就目前的劑量,他也活不了多久的。”蟲
勝利來的太快了,讓獨孤燁誠不敢相信,難道他憎恨厭棄的惠王,最後就敗北在了他最愛的女人手中?
“這……他真的不久於人世了麼?”
“他的樣子,殿下,您也看到了。”雨樓揩去嵐箏嘴角的殘留的血跡:“我相信御醫也說了他的病情吧。呵呵,沒想到他和太子兩人都是短命鬼。”
晉王這纔敢迎接勝利,向雨樓道:“看不出你有這樣的魄力。”
雨樓引袖拭淚:“我本不想的……”
“雨樓,你不必自責,是他不好,一直在傷害你,你對他,不必愧疚。”
雨樓嗯的應了一聲:“殿下,還是讓我陪着他吧,他帶我入宮就是爲了讓我片刻不離,如果明天他醒來,見不到,定要找我的麻煩。”
晉王想了想,道:“也好,那我告辭了。”
雖然惠王可惡,秦雨樓對他下了殺手,但是她對他還是有感情的,現在不適合過於表露心跡,讓她冷靜一下爲好。晉王看了看秦雨樓,見她神色哀婉,心口發堵,嘆了一聲走了。
不過,太子之位和秦雨樓在不久的將來都是他的。
確定晉王走了,雨樓去推嵐箏:“喂,醒醒吧。”
嵐箏不動。
“喂,別裝了,再裝,我就點了你的穴道,讓你躺一晚上。”
嵐箏突然張開眼睛,摟住雨樓的脖子,把她帶入懷中,笑道:“秦雨樓,你這個小騙子,把晉王騙得團團轉。”
她趴在他胸口,道:“我哪有騙他,我確實對你下藥了呀。”
“不過,下的確是削弱脈搏的藥物。哈哈,連方霖都被你騙過去了。”
“上次我懷孕的時候,日子不對,全是被人下了藥所致。我經過改良,讓這藥不僅作用在孕期的女人身上,還能作用在正常人身上,反正藥理是一樣,也不怎麼難。”
“嘿嘿。”嵐箏把她帶到牀上,躺在自己身旁:“現在大家都認爲我要步太子後塵,病病怏怏的活不了幾年了。本來燁誠會生疑,也被你騙過去了,估計這會那廝正偷着樂呢。”
“哼。”雨樓不願意做了壞人之後還嘲笑受騙的人:“晉王對我不薄,我騙他,心裡始終過意不去。”
嵐箏一聽她這話,輕蔑的笑:“呦,你真當燁誠是什麼好人呢,我還沒告訴你呢,那次陷害你換了方霖醫館的藥,讓你進監獄的就是他呢。”
雨樓道:“是誰做的,誰心中清楚,不要往別人身上推。”
嵐箏急了,半坐起來,拍着胸膛口說:“你真是不懂我,我對你做過的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不怕承認,就連要殺你爹,我都是堂堂正正說出來,給你聽的。你想想,是不是?”
他說的句句屬實,他獨孤嵐箏還真就不怕做壞人。
可能正因爲如此,不善於粉飾自己,所以纔給她留下了極差的印象。
雨樓不說話。嵐箏捏她的臉:“喂,你倒是說話,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個鬼。就算是不是你做的,你也不能說是晉王做的。”
“我既然能說是他做的,我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把你弄出監獄,我就讓王麟去查了,那個夥計就是受了他的指使,雖然不是他直接吩咐的。”
雨樓心中一沉,嘆道,怎麼她如此倒黴,遇到的人都不是善類。
“是他就是他吧,我又沒打算和他怎麼樣。”
嵐箏撇嘴:“但是人家晉王可惦記着我死了,娶你呢。真受不了,一個大男人整天惦記別人的女人。”
“怎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這麼難聽呢。”
“本來就是。”嵐箏親了她一下:“你原本就是他的王妃,後來讓我搶來了,他鐵定要搶回去的,最開始還跟我裝無所謂,我娶了你就娶了你的架勢,其中心中都氣冒煙了。”
“你管的還真寬,人家在心中氣,你也管。”
“……”嵐箏輕咬她的嘴脣,嘟囔:“你管的才寬,我抱怨兩句,都不行。你都知道他是什麼人了,還處處維護他。”
雨樓推開他,輕柔着脣:“……我從小就想着要嫁給晉王,不由自主的維護他很正常。”見嵐箏吹鼻子瞪眼的模樣,笑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第一次被你氣回孃家的時候,晉王曾闖過我的閨房。我還趴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