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完了人,鄧志傑的心情稍微感覺愉悅了一些。
其時尚早,翻過圍牆之後,踏上寬闊的馬路。一時之間,鄧志傑覺着百無聊賴,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學校上課。
畢竟已經高三了,就算是臨時抱佛腳,也該積極一些。
想到這裡,鄧志傑便打了一輛出租車徑向學校而去了。
當到達學校邊上,一下車,就有着兩個早就守在校門口的人向着他走了過來。
這兩個人,鄧志傑對其中一人並不陌生,當瞧着這兩人好像是衝着自己而來,鄧志傑立即謹慎起來,放慢了腳步。
那兩人卻是快步跑了過來,在彼此距離相隔不到一米的時候,其中一位西裝革履手持檀木手杖的中年男子笑了起來,道:“鄧小哥,你可終於來了,我們等候你多時了。”
鄧志傑大爲疑惑,眼前此人,他清楚的記得是上次在博物館偷文物的那人。在記憶當中,自己貌似跟他並不認識啊,而且彼此之間從來沒說過半句話。
此人是爲何原因找上門來?
“你們是誰?你們找我幹什麼,我可不認識你們。”鄧志傑謹慎着防備着眼前二人。
手持檀木手杖的男人笑了笑,道:“鄧小哥不必緊張,我二人也不是什麼壞人,你別擔心,我們這次找你,只是想詢問個事情,事情一旦問完,我們絕不麻煩你。”
“什麼事情?”鄧志傑問。
手持檀木手杖的男人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牛皮紙來,當着鄧志傑的面,小心翼翼地生怕別人看見,慢慢將之打開,道:“我想問的只有一個問題,請問鄧小哥有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鄧志傑定睛一看,只見那發黃的牛皮紙上,畫着一物,那物巴掌大小,上有古老花紋,其形狀分明像只蛤蟆。
猛然間,鄧志傑差點脫口而出“寒玉玄蟾”四個字。
看了看眼前二人臉上的表情,鄧志傑疾疾收住出口的衝動,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歪着腦袋道:“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像只蛤蟆?”
手持檀木手杖的男子認真地盯着鄧志傑的面目表情,嚴肅地問道:“鄧小哥麻煩請仔細看看,這東西是玉質材料,顏色有青、黃、赤、白、黑五種,真實大小差不多也就圖紙上所畫的這麼大。”
鄧志傑頓時變得更加謹慎了起來,心中充滿了疑問。這兩個人是怎麼突然之間就找上門來的?而且不找別人,專門找他鄧志傑詢問寒玉玄蟾的事情?
莫非,這些人聽到了什麼風聲?
“這種大小的蛤蟆,我倒是也見過……”鄧志傑摸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樣。
手持檀木手杖的男人臉色一喜,道:“在哪?鄧
小哥你真見過?是在哪裡見到的?”
鄧志傑蹩着眉頭道:“不過不是玉質的,我是在逛街的時候,看到別人店裡擺着一隻這種大小的蛤蟆,材料是青銅的,聽人說那叫‘招財蟾蜍’,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想找的那一種。”
“青銅材質?不是不是,我們要找的是玉質材料的蟾蜍,鄧小哥勞煩你仔細想想。”
“呃,這個我真沒見過,話說你們要找玉質的東西,應該去玉石珠寶店,不應該來問我啊,我只是個學生,我哪裡知道什麼?”鄧志傑反向詢問起來。
手持檀木手杖的男子淡淡笑了一下,虛眯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鄧志傑的面部表情,注視了良久才道:“沒關係,我們也就隨便問問,既然鄧小哥沒見過,那我們也就不多問了,再見。”
說完話,他領着另外一人,轉身就走。
鄧志傑盯着他們二人的背影,直到他們上了一輛銀白色的寶馬X1越野車。
忽然之間,他猛然想起,當初自己得到青玉玄蟾的時候,不正是從一輛白色的寶馬X1上掉下來的嗎?
這輛車,他不止一次見過,唯獨這次見到,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仔細看了一下那車子的車牌號,0510,瞧着那車後尾,越看越像當初在學校外面的馬路上差點撞上自己的那輛車。
鄧志傑抿了抿嘴脣,兀自思忖道:“難道青玉玄蟾原本應該是他們的?”
如果真是這樣,這倒也能說得通了。只是青玉玄蟾這麼重要的東西,當初爲何能從沒有閉合的車後備箱掉了下來?
念還未定,路邊忽然開來了一輛哈雷摩托,在鄧志傑邊上停了下來,騎着的人摘掉頭盔,笑了一聲,問道:“怎麼了,他們找你什麼事?”
來者正是黃岐,鄧志傑聳了聳肩,道:“這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問了一些奇怪的問題,這不,問完就走了。”
黃岐略感詫異,道:“聽起來,似乎你並不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份?”
“我還真不知道!他們二人是什麼身份?”這可正是鄧志傑想要知道的。
黃岐摘下腰間的葫蘆,扳開了塞子,喝了一口酒,道:“他們二人正是前幾天想燒掉你們家車的人,嘿,也是洪幫的狗腿子。”
“什麼?他們是洪幫的?”聽到這裡,鄧志傑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這二人居然是洪幫的!
洪幫的人居然知道寒玉玄蟾的事,而且還知道天下間有五種玄蟾,這真不可思議。
假如青玉玄蟾真的原本是屬於他們的東西,那這整件事所牽扯的東西不可謂不多啊。
黃岐娓娓道來:“那個手持檀木手杖的男人叫‘葛俊達’
,是洪幫老大柳長青的得意助手,嘿,這人陰險得很,你最好多防着他一點。”
“嗯,謝謝黃岐哥提醒。”
“對了,我這裡還有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黃岐面帶微微笑,賣關子道。
“什麼好消息?”
“蔡騏死了。”
“哦?”對此,鄧志傑卻沒表現得很驚訝。
黃岐偏過頭,看了他一眼,道:“老實說,他不會也是被你幹掉的吧?”
鄧志傑立馬搖頭,道:“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是我幹掉他的,對了,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蔡騏的死,鄧志傑其實早就算定了,當初他廢了蔡騏一手一腳,而且還將之推入了偌大一條冷江之中,若是不死,那才叫怪事。
黃岐道:“具體是什麼時間死的,我也不知道,剛剛我纔得到消息,青龍會正準備弔喪呢。這下子好玩了,馬冀如今還在局子裡沒出來,蔡騏又死了,失去了這兩個得力干將的文豹,也已是光桿司令了。道上傳出話來,說他一旦傷好,就會親自找你的麻煩。如今可是個好機會,你要不要先下手爲強?”
鄧志傑詫異苦笑道:“你叫我現在去幹掉文豹?”
黃岐喝了一口酒,道:“現在的確是個機會。”
“那你們爲何不去?”鄧志傑饒有興趣地反問。
黃岐笑道:“我們四海盟跟青龍會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沒必要。”
鄧志傑狡黠一笑,道:“你們沒必要?黃岐哥你就別忽悠我了,但凡道上混的,誰不想做大?我就不相信你們不想吞併青龍會,如果你們四海盟沒有稱霸一方的野心,也就不會在短短几年間崛起得這麼快,你說是吧?”
黃岐驚奇地看了鄧志傑一眼,道:“你這小子年紀雖小,卻也是個老奸巨猾的人物。”
“彼此彼此。”
“不過嘛,有一點你錯了,我要糾正一下。”
“哪一點?”
黃岐嚴肅地道:“你說道上混的,沒有誰不想做大,這一點是沒錯的。我們四海盟也的確有稱霸的野心,但是如今並不是時候。因爲我們缺少一個後臺,在沒有強硬後臺支撐的前提下,如果膽敢稱霸一方,那麼換來的只會是槍打出頭鳥的結果。你可別把天朝想得太簡單了,殺一儆百是他們常乾的勾當。”
鄧志傑想了一想,似乎還真是這麼個理。
“所以啊,這個機會是屬於你的,要不要,就看你自己了。”黃岐說到這裡,將葫蘆塞回了腰間,“好了,就先說到這裡吧,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拜拜。”
“好!”鄧志傑應了一聲,懷着複雜且沉重的心情,一步步邁進了學校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