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書包裡搜到的就是她偷的?你確定?”
被蕭清辭如此咄咄逼問,女生心裡沒了開始的硬氣,但迫於圍觀羣衆有點多,硬着頭皮點點頭。
蕭清辭:“那麼在你包裡的不屬於你的東西也屬於偷的咯?”
女生不解地問:“什麼?”
蕭清辭沒有理她,直接對店員喊有小偷。
店員和圍觀的人莫名其妙,他們以爲蕭清辭被氣瘋了。
蕭清辭緊張兮兮地指着女生誇在手腕上的精緻的包包:“剛剛我明明看見她將一個綠色的衣服配飾放到包包裡面了。”
女生的爸爸媽媽都生氣地說蕭清辭瘋了。
但是店員卻真的發現女生旁邊衣服上面的配飾少了一個,戰戰兢兢地說:“小姐,我們這件衣服……”
她指着女生旁邊的衣服,衣服上缺少配飾的地方空空蕩蕩地,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誰都知道,一個小小的店員哪裡敢得罪,但是若不說,丟失了的東西得自己賠。
女生生氣道:“你什麼意思?”
店員說:“小姐,這,這件衣服的配飾確實不見了……我們的意思也不是……”
“那是怎樣?”女生上前一步,氣焰囂張地看着店員。
店員都要哭了。
蕭清辭無辜道:“那可能就是你把人家東西偷了藏起來又仗着自己的身份在這裡咄咄逼人她不敢說。”
蕭清辭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這位小姐,看你穿的如此光鮮亮麗不像沒錢的人家,你就別難爲人家了,一個配飾也值不了多少錢。”
“你胡說什麼?”那女生和她父母異口同聲吼出來。
“誰稀罕她的破玩意?”
“非非我們走。”女生的媽媽拉着女生就要走,蕭清辭立馬攔住他們的去路,“你們總不能就這麼走了吧!”
“你想怎麼樣?”女生趾高氣揚,“要不然報警?”
蕭清辭連忙說:“這個好,我正有此意。”說着就要打電話。
女生的爸爸連忙攔住她:“不就是一個配飾嗎?”說着就掏出一塌錢來砸給那個女店員,動作極其噁心。
他女兒卻一把不滿意地吼:“錢賞給你,但是我沒有拿東西。”說着就拿拿包包出來倒,裡面都是高檔的化妝品和一些隨身攜帶的日用品。
都倒完了,包包的拉鍊卻被一根黑色膠繩子掛住,膠繩子的另一端則掛着一個綠色衣服配飾。
所有人都不信,包括她自己:“你,你陷害我?”
蕭清辭說:“說話得有證據。”
他們去查看了店裡的監控器,只見那女生手指緩緩劃過一件件漂亮的衣服,一邊同父母講話,然後那個配飾就不見了。
如此的證據確鑿沒有人不信。
“非非,”女生的媽媽緊張地拉過她的手。
女生生氣地甩開她媽媽的手轉身就跑了。
回去時寧心心裡疑惑:“莫非不像是會偷東西得人。而且那個配飾也不值錢呀!”
簡小蘿一直沒說話。她心情好,但也不是完全的好,總之鬱悶得很。
只有蕭清辭知道,事實是自己動了手腳,趁大家圍觀熱鬧的時候將監控視頻剪輯掉一段,也幸虧從阿木身上學到一身這樣歪門邪道的本領。
也不知道走了好久,簡小蘿突然說:“你們是不是都不相信我?”
蕭清辭和寧心皆一愣。
寧心說:“我們兩個一起長大的,對你還能不瞭解麼?”
蕭清辭撓撓頭髮:“我這個人什麼都不好就是眼光好,我看對的人絕對錯不了,所以就算我不信你也得信自己。”
她這麼一說,原本略帶哭腔的簡小蘿忍不住噗呲笑起來:“蕭清辭你就盲目地自信吧!”
蕭清辭因爲沒有幫蕭陽害得蕭陽一個月之內除了學校只能回家,蕭陽媽媽每天早上都陪她坐公交車來上學,就連最愛吃的路邊攤也吃不着。起初的時候蕭陽媽媽還準備專車司機接送這樣更方便管控,幸虧得蕭博幫忙才變成了公交車。
蕭清辭彌補過失的方法就是偷偷買了零食小吃給她送去。
蕭清辭把零食偷偷給蕭陽送去的時候蕭陽一副“怎麼樣?”的表情,蕭清辭無奈地搖頭:“雖然是我的過失,但是也不算怪我吧!小心我翻臉不認人向大伯母告狀,看你還囂張。”
蕭陽吐吐舌頭連忙討好道:“清辭,我也是開玩笑的。再說你找到那個小青梅竹馬我都沒說,你覺得……”
蕭清辭一陣頭暈:“好像從來沒贏過你?”
陸辰錫他們三個去學校上課的時候都是遮遮掩掩的,生怕被人認出來。
簡小蘿和寧心也充當他們的保護傘。
全班同學都帶着好奇心看他們,張揚心裡想問究竟卻又放不下面子,有些坐立不安卻又強裝鎮定。
蕭清辭坐在位置上:“你們幹什麼呢?”
簡小蘿說:“他們嫌丟……”丟人的人還沒說出來,便被孫宇飛堵住嘴巴。
蕭清辭瞭然,笑了笑沒說話,她剛剛回頭卻看見寧心正微微笑着,她總不明白人怎麼可以長得如此精緻,好看得跟洋娃娃一樣。
孫宇飛突然問:“哎對了清辭,今天你怎麼不跑步了?”
然後一臉驕傲得意,“從今以後我也堅持天天跑步,而且陶鈺梟也跟我們一起跑步。”說罷伸手搭住陶鈺梟的肩膀。
陶鈺梟推開他的手:“少來,誰要跟你們一起跑步了?”
他雖然還是同樣的冷漠,但明顯不冷了,就像剛剛加了煤炭的火,雖然表面看起來沒有溫度,其實裡面都是高溫。
簡小蘿連忙舉起手:“我也要跑。”
孫宇飛嫌棄道:“你得了吧!”他剛剛說完就被簡小蘿揪着爆打一頓,直到認錯求饒。
簡小蘿說:“寧心你也來吧!”
寧心搖搖頭:“我跑不了幾步就累了。”
簡小蘿說:“那好吧!我們學校見。”
寧心笑着點頭。
然後沉默,窗外的風悠悠揚揚拂面而過。
陸辰錫沉默了一陣,突然說:“對了,你今天怎麼沒來跑步?”
他好像還不習慣叫蕭清辭的名字,但清辭也知道他是和自己說話。
清辭幽幽嘆口氣:“說到這事兒,你們纔是罪魁禍首。”
陸辰錫說:“怎麼了?是不是那天……給你帶來麻煩了?”
蕭清辭說:“麻煩倒也不麻煩,只不過這個月每天我都有一個任務,必須到紫薇路口給陽陽買她最愛吃的玉酥餅,而且還有好多我叫不出名字的零食。”越說她越覺得心無可戀,那些零食她壓根不知道,買來不合意蕭陽就威脅她。
孫宇飛疑惑:“蕭陽?”
蕭清辭把來龍去脈給他們解釋了,孫宇飛嘆着氣:“你們家人怎麼都那麼恐怖?”
蕭清辭則一臉驕傲地聳肩:“但是我喜歡。”
她臉上的光芒很耀眼,那是自內心深處發出的。陸辰錫欣慰地笑着。總之,如今很好,一切都很好,雖然很多事情還不是那麼完美,但是未來會越來越好的。
孫宇飛說:“紫薇街那條路人山人海,簡直不是跑步的好地方。”
簡小蘿說:“那也沒關係,一個月後我們就可以一起跑步了。”
說話間林召和許韋張元走了進來,一臉陰沉地瞪了陶鈺梟一眼,然後坐下。
“林召,彭齊意是你找來的吧?”孫宇飛性子比較直也很衝動,他差點跳起來了,卻被陸辰錫和簡小蘿摁住。
林召斜眼冷笑:“是我。”
寧心和簡小蘿生氣又擔心,簡小蘿生氣道:“林召,你怎麼可以叫社會上的人打自己的同學呢?”
林召依舊一副冷酷的樣子,沒回答。
張揚終於穩不住走過來,對着林召:“你叫彭齊意來打他們?”
林召冷眼斜陶鈺梟:“我只是爲了打陶鈺梟,其他人……沒興趣。”
張揚怒氣衝衝把林召桌子上的書全推倒在地上。
然後走向陶鈺梟:“我真不知道這件事。”
一直冷冰冰的陸辰錫依舊冷冰冰的坐着,這件事好像一直和他無關一樣。他很不耐煩起身向外走去。
張揚一臉絕望地看着他消失在教室門邊。
“陸辰錫……”孫宇飛扯了陸辰錫追出去。
林召慢慢地彎腰撿起掉在地面的書本,冷酷中帶着受傷的痕跡,卻依舊堅持冷漠。
蕭清辭思索,這個故事太長了,該從何查起呢?
學校頂樓上,帶着潮溼氣息的風吹過,少年們的頭髮張揚而孤獨冷清,校園中的參天大樹被蔥綠的顏色覆蓋着。
孫宇飛張開雙臂沐浴着陽光嘆道:“真好……”
他的笑容充滿了滿足和幸福感,他所有的努力都成功了,這世界上對他來說再沒有比現在更好的了。
陸辰錫抿嘴微笑,於他而言何嘗不是呢?
他同孫宇飛一起張開臂膀閉上眼睛迎接朝陽的洗禮。
有些事情不需要睜開眼睛看,只需要一個眼神,有些人不需要眼神便知道他會怎麼做。
陶鈺梟看着他們兩個,突然一笑,笑過之後眼中彷彿涌泉一樣,他連忙閉上眼睛。
孫宇飛跑過來拉他的胳膊說:“陶鈺梟你要這樣張開手臂來。”
陶鈺梟故作不耐煩地說:“知道。”
風穿過他們的校服吹向身後的山,校服發出呼呼的聲音,山上的樹木輕輕地點着頭,校園裡有一羣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們發出生機勃勃的歡呼聲。
孫宇飛依舊喜歡打球,他激動地說:“陶鈺梟,陸辰錫,我們去打球吧!”
他激動收書的手突然停住了,周圍的氣氛突然有些……冷。
蕭清辭只能用一個冷字來形容了。
過了一會兒,簡小蘿拿書砸他:“你是不是傻了?”
孫宇飛乾巴巴地笑笑,沒敢再說話。
蕭清辭饒有興致地觀察着,她覺得越來越好玩了。
中午吃完飯,簡小蘿說:“最近太累了,要不我們去舞蹈室那邊休息。”
寧心附和說:“好啊!那邊比較清靜。”
孫宇飛好像聽到什麼號令一樣連忙附和:“好啊好啊!去舞蹈室。”
舞蹈室安排在恆一老教學樓,旁邊出來那個不大不小的池塘都是槐樹,枝繁葉茂的槐樹葉將教學樓嚴嚴實實地圍住,很是靜謐安逸。
他們帶了幾本書然後坐在槐樹下面,書頁輕輕隨風翻動,知了開始爬上樹上孜孜不倦地鳴叫,五月的天氣也開始熱得人昏昏欲睡,眼皮打架。
陸辰錫和孫宇飛,陶鈺梟曾經是一個唱歌跳舞的組合,必然他們三個在這方面都是有興趣的,然而因爲之前那件事所以陶鈺梟沒有跳舞了,但是他依舊喜歡着跳舞和唱歌,所以中午孫宇飛說去打球的時候氣氛纔會有一瞬間的尷尬。
現在他們的關係緩和了,也就代表他們要從新開始走那天所熱愛的路了。
他們三個得友情真的讓人羨慕,特別是孫宇飛,受了委屈也還要裝出很開心的樣子做他們之間的調和劑,明明最喜歡打球的卻也要將最喜歡的變得爲和兄弟們的一樣。
蕭清辭懶洋洋地靠着粗壯的樹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恍惚中,粗糙的樹皮變得柔軟起來,清新的少年的氣息帶着陽光的味道縈繞在她鼻間。
她是一個懶人,能夠坐着絕不站着,能夠躺着絕不坐着,何況她還是家裡面供人的瞌睡大神,每天早上都覺得睡不醒,不到最後一分鐘絕不起牀的典型。
所以在這樣安靜舒適得最適合睡覺的環境中,她唯有安心睡覺纔是王道。
太陽光線透過樹葉灑落下來,細碎的光線讓她不適的眼皮跳動了幾下,一本書頁突然高高舉起將光線阻隔斷,然後她又一次安詳地睡去。
陸辰錫的肩膀安靜地承受着她的重量,風聲從耳畔傳來,帶着均勻的呼吸。
他的心裡趟過一絲絲的暖意,那是滿足也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