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王,你就從了那趙丹小兒吧

咸陽,咸陽宮。

“當!”伴隨着一聲清脆無比的響聲,一尊青銅爵被扔到了地上,隨着而來的是秦王稷的怒吼聲。

“趙丹小兒,安敢如此欺寡人!”

秦王稷一張老臉上滿是憤怒的神情,雙目之中閃爍着寒光,整個人的身體甚至因爲憤怒而微微顫抖,看上去一副恨不得把趙丹生吞活剝的模樣。

就在樓緩灰溜溜的回來將趙丹的話原封不動的稟告之後,秦王稷的心中就已經知道趙丹想要打什麼主意了。

趙丹是想要給澠池之會,或者說是給趙丹那個已經死去的老爹趙惠文王找面子來了。

就是因爲知道,所以秦王稷的心中才如此的不爽!

當年的澠池之會,其實是有其時代背景在裡面的。

秦國當時的主要目標還是魏韓楚,而趙國的主要目標則是齊國,所以秦趙兩國雖然已經相互忌憚,但是卻又都有着不和對方發生衝突的訴求。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場澠池之會,實際上是一場秦趙結盟的會議。

這一點從會議結束之後的十年裡發生的事情就能夠看的出來。

在這十年時間裡,秦國專心打魏韓楚,趙國專心打齊國,兩國都獲得了不菲的收益,奪得了不少土地和人口。

事實上也不僅僅是這十年,在往前繼續推個二十年,秦國爲了幹翻南天霸楚國和東帝齊國,一直都和趙國保持着盟友關係,雖然雙方偶爾也有小摩擦,但是不影響大局。

戰國時代後期的幾十年說起來複雜,其實非常簡單,用一句話就能概括。

“秦趙同盟聯手其他諸國先後幹翻了齊楚兩霸主,隨後秦趙爲了爭奪老大位置內訌,秦國又幹翻了想要取代自己的趙國,當上了無可爭議的老大,最終一統天下。”

是的,就是這麼簡單。

當然了,現在的秦王稷並不知道未來的歷史會如何,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趙丹這種找面子行爲的不爽。

雖然說當年澠池之會你趙丹老爹趙惠文王是丟了那麼一點小小的面子,可是藺相如不是都找回去了嘛!

趙惠文王確實是爲寡人鼓瑟,可是寡人也被藺相如逼得爲趙惠文王擊缶了,大家不是兩清了麼?

而且澠池之會最終可是一次秦趙都有益處的會議,是一次團結的會議,是一次奮進的會議,是一次開拓進取的會議!

其中一些小小的細節,就沒必要追究了嘛。

你趙丹對這些往事如此斤斤計較,還有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精神了,啊?

秦王稷在心中狠狠地把趙丹罵了一個狗血臨頭,然後擡起頭來看着面前諸大臣,冷聲道:“趙丹欺人太甚,寡人慾再往河內領軍,入上黨與那趙丹小兒決一死戰,諸卿以爲如何?”

和上次一樣,這一次也仍然是一次大朝議,所以秦王稷問的並不是幾名重臣而已,問的乃是整個大殿之中的諸多大臣。

秦王稷此言一出,太子安國君趙柱就是一個哆嗦,趕忙出列奏道:“父王,萬萬不可以身涉險啊!”

趙柱這一出面,立刻就有好些秦國大臣呼啦啦跟上,同時高呼:“大王,此舉萬萬不可啊!”

這些大臣們的高呼那叫一個情真意切,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忠臣的做派。

越來越多的秦國大臣加入了勸阻的行列,一時間整座大殿都是洶涌的反對之聲,和前些日子頗爲相似。

但是秦王稷看着面前這羣慷慨激昂的反對着自己的秦國大臣時,臉上並沒有任何的不爽,反而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畢竟本來也就是擺個樣子嘛,如果真要打,那還議和幹什麼?

直到秦王稷的目光落到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這股笑意突然間消失了。

這個人便是秦國的相邦範睢。

範睢在幹嘛?

範睢啥都沒幹,就穩穩的坐在那裡。

但問題在於,其他的秦國大臣都跳出來借反對親征表忠心了,範睢一個人卻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原地不動,這就很顯眼了。

秦王稷的心裡突然有點不爽。

長平之戰打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範睢身爲相邦,怎麼也得擔點責任吧,這麼雲淡風輕的坐在那裡算怎麼回事呢?

於是秦王稷乾脆直接點名了:“範君,汝有何看法?”

秦王稷這一點名,在場的所以秦國大臣都是一愣,隨後立刻紛紛將目光投到了範睢的身上。

老實說,隨着近來長平戰事接連不利,範睢在秦國政壇的聲望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打擊。

畢竟“遠交近攻”這玩意是你範睢提出來的,結果一番操作下來打成了這個鳥樣,你範睢不負責誰負責?

再加上上次廷議之時範睢惹怒秦王稷的表現,現在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有意無意的要和範睢保持距離了。

官場永遠都是這麼簡單粗暴,你牛的時候衆星捧月,等你栽了那就是樹倒猢猻散。

在秦國衆臣看來,隨着長平之戰一步步走向失敗,範睢這個傢伙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所以範睢這麼一站起來,投到他身上的目光倒是以同情和幸災樂禍居多。

不過範睢看上起顯然並沒有在意羣臣的目光,這位秦相只是不急不忙的來到了大殿之中,然後躬身對着秦王稷道:“大王,以臣之見,大王不如立刻動身前往長治。”

範睢此言一出,大殿之中一片譁然。

搞什麼,大王這纔剛剛拍了桌子擺出一副要和趙丹拼命的態勢,你範睢大爺馬上就跳出來讓大王去和那趙丹小兒低頭?

範睢的這個表態就連秦王稷都沒有想到,以至於秦王稷一下子都愣住了。

等到秦王稷回過神來正準備發火的時候,範睢突然擡起頭來,直視着秦王稷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道:“大王,此刻已非前日,大王多停留一日,大秦帝國之好男兒便在上黨郡多流一天血矣,此與大秦何益?請大王思之。”

範睢此言一出,大殿之中突然變得一片寂靜。

秦王稷死死的盯着範睢,看上去好像要把範睢整個吃掉。

範睢一臉沉靜。

作爲相邦,範睢非常清楚秦王稷的性格。

這位君王雖然一言不合就能夠讓人丟官甚至丟命,但是隻要是站在秦國立場上說出來的話,無論多麼的不中聽,秦王稷最後也會聽得進去。

這是一位明君的必備素質,明君不一定要仁慈,明君也可以殘暴,但是明君必須能夠聽得進勸諫。

兼聽則明。

因爲遠交近攻在長平戰場上的失敗,所以範睢這陣子其實是很被動的,範睢需要做點什麼來挽回秦王稷的信任。

對於秦王稷這樣的明君,做事無疑是比拍馬屁要更加能夠獲得他歡心的。

所以在意識到長平之戰的結果很可能是失敗之後,範睢就開始做事。

範睢想要儘可能的替秦國挽回損失。

秦國的損失越小,秦王稷的損失也就越小,範睢的損失也就越小。

這就是爲何前番廷議範睢堅持議和,如今又催促秦王稷儘快上路的原因。

那支很快就要被圍困住的秦國大軍,纔是秦國最寶貴的資源。

和那些秦軍將士的性命比起來,秦王稷和秦國的面子,其實並不算什麼。

範睢相信秦王稷能夠意識到這一點。

……

良久之後,秦王稷的臉色才微微一動,重重的哼了一聲。

“且遣使往長治,告知那趙丹小兒,寡人數日之後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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