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聽說塗家這位小姐生的很美貌,我去見識見識!”
沐行歌笑的意味深長,她正愁布棋局之人不跳出來,這宴席說不定就是線索了,總不會無緣無故就有人制造謠言,一定是有目的的。
戰天鉞也不在意,還當沐行歌只是隨口一提蠹。
次日,下了朝,戰天鉞就到後宮接沐行歌,沐行歌帶了兩個宮女和明玉一起前往,到了塗家,塗夫人和塗剛,凃鈺還有先到的夫人們都出來接駕髹。
看到小山似的沐行歌從馬車上下來,一干人都瞪直了眼,有些見過反應倒還正常,沒見過的都齊聲在心裡叫道:“好醜……好醜!”
“咳!”建興見一羣人都盯着沐行歌,也不行禮,不悅地輕咳了一聲。
塗夫人才反應過來,帶頭跪下去迎駕。
“塗夫人今日壽辰,本宮和皇上恭祝塗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沐行歌微笑着上前扶起了塗夫人,衆人又看傻了眼,她那麼大的肚子,卻行動自如,做這番動作絲毫不費力似的。
“多謝娘娘吉言,皇上,娘娘,裡邊請!”塗夫人退開,讓沐行歌和戰天鉞先行。
戰天鉞也不客氣,先走上了臺階,衆人看他也不攙扶沐行歌,都在心裡猜疑開了。
“這位是塗小姐吧?果然生的美貌無雙!”沐行歌看到一個高挑的女子站在塗夫人身後,打量了一下就問道。
這女子一身桃紅色的裙裝,秀髮梳成流雲髻,上面插了一隻珍珠髮簪,看上去倒是清純可愛。
“鈺兒拜見娘娘!”凃鈺見提到自己,低垂了眼掩去對沐行歌的鄙視,福了福。
沐行歌微微頜首,把她還沒來得及收去的脣邊的嘲諷看的一清二楚,她在心裡笑了笑,就這般不懂掩飾自己情緒的人,還敢挑釁自己,她還真以爲自己這皇后是靠運氣做上的?
比她厲害多的洛輕言,玄妙都不敢小窺自己,這女人算什麼東西?
“塗小姐生的這麼好,聽說還是京城第一才女,本宮看着她也到了婚配年齡,不知道許配人家了沒?”沐行歌邊走邊問道。
“回娘娘的話,小女還不曾婚配,提親的倒有不少,就是她眼高,一般人看不上!”塗夫人也不知道是自誇還是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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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行歌脣角的嘲諷就更濃了,一般人看不上?
這塗家仗的就是塗大人的功績,還有戰天鉞的賞賜,除此之外根本就沒什麼收入,就這樣的人家,別人能看上已經是
他們的福氣了,還敢挑三揀四,真以爲長的好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這個一般人怕不包括汪夫人,李夫人,丁夫人家吧!我聽說她們也向塗夫人提親了,塗小姐爲什麼不答應,是看不上他們的家世,還是另有苦衷呢?”沐行歌隨口問道。
塗夫人臉色就變了,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接沐行歌的話,這三家的確是上門提過親了,塗家也以不同的理由推了親事,本來也沒什麼,婚事不成大家還是一樣來往。
只是自己才冒出“一般人家看不上”的話,沐行歌就盯着問理由,自己總不能把真正的理由說出來吧!
沐行歌見她不答,淡淡一笑,意味深長地道:“我覺得他們三家的兒子都不錯,配塗小姐綽綽有餘了,這女人啊,也別想太多不實在的東西,遇到一個肯真心對自己的就行了!其他的都是浮雲!民間不是有句話,發橫財容易,能不能留的住還要靠命嗎?”
這話更是讓塗夫人臉色難看,這是暗示凃鈺別癡心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嗎?她心裡有鬼,沐行歌難道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了嗎?這是在警告她們嗎?
那三位夫人也在後面尾隨着,聽到沐行歌的話都有些異樣地看看塗夫人,雖然也聽說凃鈺想進宮,可是她們都沒當回事,塗家拒絕他們提親的理由也是八字不和,如果沐行歌暗示的是真的,那塗家的女兒心就大了。
“娘娘,我很喜歡你說過的一句話,這世間沒什麼不可能,只要努力,一定會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凃鈺看母親被沐行歌說的沒話,就微笑着幫腔。
沐行歌一看,這還挑釁上了?
她點點頭,道:“這話是我說的沒錯,只要是正確的努力,不是什麼歪門邪道弄來的成功,一定會長久的!塗小姐博讀詩書,一定也明白這個道理!我就不班門弄斧了!”
她含笑往前走着,凃鈺要識相,就點到爲止了,要不識趣,那她要丟人就由她吧!
也不知道是她的謙虛還是那小山似的身子讓凃鈺信心倍漲,一直想方設法都想引起戰天鉞的注意,可是都沒機會,今日塗剛早就交待過她,是她表現的機會,她要錯過了這機會,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有,她怎麼能不表現呢!
“一直聽說娘娘文武全才,妹妹久仰了,什麼時候有機會可以向娘娘討教一下嗎?”凃鈺搶到塗夫人旁邊笑道。
那尾隨的幾位夫人都異樣地看了看凃鈺,之前還覺得這丫頭溫柔賢惠,沒想到竟然這麼不懂規矩啊,向皇后挑戰,她是想證明什麼啊?
還自稱妹妹,這是把自己拉得和沐行歌平起平坐嗎?
“塗小姐愛學習,這是好事啊,討教不敢當,指點一下還是可以的,一會沒事,本宮就指點你一下吧!”
沐行歌忍不住想笑,這女人迫不及待地想出醜,她不滿足她,豈不是對不起她啊!
“娘娘你對我太好了!那一會我就請你指教了!”凃鈺也忍不住想笑,都說沐行歌精明,沒想到會掉進自己的圈套,幫着自己吸引戰天鉞的注意,行,那一會出醜就別怪她了。
走進塗家的大廳,男人都坐下了,一羣女人就到偏房說話,凃鈺忍不住問道:“娘娘,可以指點我了嗎?”
沐行歌暗暗翻了個白眼,有這樣待客的嗎?茶都還沒上,就迫不及待地想表現了。
那幾個夫人也暗暗搖頭,越來越看不起凃鈺,不管怎麼想表現,該有的待客之道也要有啊,這像什麼話啊!
“你想本宮指點你什麼?”沐行歌問道。
“棋吧,我最近得了個棋譜,很有挑戰性,拿來和娘娘切磋一下可以嗎?”凃鈺笑道。
棋?沐行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錯啊,還專挑着戰天鉞的喜好下手,戰天鉞和所有帶兵打仗的人一樣,都喜歡下棋,也喜歡收集棋譜,這丫頭一來就說自己得了本棋譜,那一定是戰天鉞沒有的,只這一條就足以引起戰天鉞的注意。
拿來不用下棋就成功了一半,她眸光微閃,開始還以爲凃鈺要讓自己指點是想讓自己出醜,現在怎麼沒按自己的思路走呢!
“當然可以,不過我不是很喜歡下棋,身子重了坐不住,你要不見怪,我叫皇上過來陪你下吧!明玉,去把皇上請過來!”沐行歌吩咐道。
明玉詫異地看了一眼沐行歌,白癡都看得出這女人對皇上居心不良,這把皇上叫來,不是正對她的意思嗎?
可是明玉畢竟跟在沐行歌身邊久了,想不通也不問,走過去把戰天鉞請了過來。
“天鉞,塗小姐得了本棋譜,要和我切磋,我坐不住,你陪她吧,我在一邊看就行!塗小姐,開始吧!”沐行歌催促道。
凃鈺微笑着讓下人擺上棋桌,和戰天鉞對坐下,纖手就打開了棋盒。
美人,纖手,玉質棋盤,看着就是一副養眼的畫面,沐行歌托腮看着,自家夫君就是坐下時看了看對面的女人,就垂眸看着棋盤,反倒是凃鈺,含情脈脈地每下一顆棋子就要擡頭看看戰天鉞。
看的很自然,似乎想看對手的反應,讓人挑不出半點不是。
下了十幾手,戰天鉞突然站了起來,對沐行歌道:“小歌,你來陪她下吧,我出去走走!”
“怎麼了?”沐行歌不解,嗔怪道:“這不是下的好好的嗎?”
戰天鉞橫了她一眼,輕斥道:“讓你下你就下啊,哪來那麼多廢話!”
說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沐行歌莫名其妙,只好走過去,一坐下,就嗅到了凃鈺身上的香味,她頓時就明白戰天鉞爲什麼走了。
她目光有些冷地瞟了一眼凃鈺,這女人瘋了,大庭廣衆之下竟然敢對戰天鉞用迷迷香,這種香味雖然不至於像迷/藥讓人很快就躁動,可還是帶了一點刺激作用的。
混合在她的脂粉裡一般人不會發現有什麼不對,可是她和戰天鉞都是做過皇上的人,對這些東西都很敏感,還特別找草芥學習過,怎麼可能感覺到不對呢!
“皇上怎麼走了,是不是嫌妹妹下的不好啊?”凃鈺還一臉委屈地道。
“他這人就是毛病多,別管他,我陪你就行了!”沐行歌也不說破,胡亂走了幾着,凃鈺鄙視地看看,棋局都被沐行歌打亂了,按這樣的下法,沐行歌一定會輸的!
“娘娘不是坐不住嗎?要不我們改天再切磋了!”凃鈺不耐煩陪沐行歌,故意體貼地道。
“那就改天再切磋吧!”沐行歌也不耐煩陪她,起身道:“這屋裡太悶了,我出去走走!”
她叫上明玉往花園走去,明玉跟上去,她才輕聲道:“讓你帶來的藥帶了嗎?”
明玉點點頭,沐行歌冷冷一笑:“那女人不知道死活,給皇上用迷迷香,你去找幾隻狗,把藥給它們吃了!”
明玉點點頭,走了。
沐行歌也不覺得自己無情,雖然這樣做凃鈺就毀了,可是她已經給過她機會了,她聽不進去,那她也沒辦法了。
“小歌,我們回去吧,這裡太無聊了!”戰天鉞看到她出來就走了過來。
“急什麼,好戲還沒上演呢,現在走了,豈不是浪費人家的心意嗎?”
沐行歌現在越來越篤定謠言的事和凃家有關了,自己抓了那麼多人,塗剛不利用這事做文章,又何必費盡心思地把他們都邀請來呢!
“什麼好戲?你就不怕你夫君被人算計了?”戰天鉞知道沐行歌和自己一樣肯定嗅到了那迷迷香,好奇地道:“你不生氣?”
“當然生氣,可這樣走了,你覺得她會死心嗎?”
沐行歌突然伸手勾住戰天鉞的脖頸,笑道:“那女人以爲你嫌棄我,纔敢這麼放肆的,你該不該做點什麼讓她知難而退嗎?”
“做什麼?”戰天鉞莫名其妙。
“一點情趣也沒有!”沐行歌嘀咕着,踮起腳尖,脣就吻上了他的脣。
戰天鉞始終沒學會在不是臥室外的地方抒發自己的感情,她本來也不會做他不願做的事,只是這些人總愛猜測他們的關係,那就讓他們看看,他們是不是如他們說的那麼不堪。
脣舌一勾住戰天鉞的,他本能地就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迴應着她的吻,大肚子並沒妨礙兩人,戰天鉞微側了身就避過了……
兩人貼的很近,讓後面想湊過來和戰天鉞套近乎的凃鈺看的面紅耳赤,一股怒氣就不自覺地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