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意識的的剎那,狂潮般的疼痛席捲而來,幾乎令我再次昏厥。
閉着眼睛喘了喘粗氣,只感到彷彿有一隻鐵鋸反覆割着腦袋,半晌,我才睜開了眼,剛剛有了焦點,立刻有人靠近些,用手指輕輕按摩着我的太陽穴,輕聲說:“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那手指很溫暖,動作又極其輕柔,就好像是春日的陽光暖暖的灑下,異常的柔和,真是一種享受。我像慵懶的家貓一樣“唔”了一聲,才發現嗓子幹得說不出話。
那人立刻善解人意的端來杯水,扶着我半坐起,小心的餵我喝。我喝了一口,感覺像乾裂土地般的五臟六腑,因這點水分的滋潤而重新活了過來,然而胃部卻劇烈的痙攣起來,我不由的一手推開身旁之人,低頭大口大口的嘔吐。
直到將胃吐了乾淨,我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方覺得好些,視線漸漸清晰,我發現滿眼皆是一片湖藍。
淡藍色的牀單,水藍色的窗簾,正隨着微風飄逸的擺動,像是古代仕女的羣袂,這般淡雅素淨的顏色,卻裝飾出一個陌生的環境。
擡頭看到坐在牀邊,關切望着我的人,正是他!
我迷惑的望向四周,又看看他,開口問道,聲音顯得很是虛弱:“我這是在哪兒?”
“在我的住處,”他好看的溫和笑着,伸手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感覺好些了嗎?”
我的迷惑並沒有減少:“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遲疑了一下,終是說:“雨薇她……在你的飲料裡放了些東西,本來想開個玩笑,沒想到放的量有些多了,你的反應很是激烈,所以我就把你帶到這裡來了。如果這事傳出去,對你和雨薇的聲譽都不太好,我就沒有送你去醫院,而是請了私家醫生爲你診治,現在你已經沒事了。”
“哦……”我無力的應了一聲,“她放了什麼東西啊,那麼厲害?”
他卻顧左右而言他:“你剛醒,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下,我去熬粥給你喝。”說罷,他就扶我躺下,仔細蓋好了被子,轉身去廚房熬粥。
我復又躺下,神智已經清醒不少,眼前閃過了我將飲料喝完時,江雨薇露出的意味深長的表情,以及不久後,那很像爭吵的聲音。
雖然一直過得中規中矩,是父親的乖女兒,但我也不是傻瓜,估計她給我喝的東西,就算不是毒品,其性質也快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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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慶幸自己又逃過一劫,可是這種非常的手段令我不禁脊背發涼,冷汗涔涔。
江雨薇,比想象的還要討厭我,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經跨過了討厭的界線,變成了憎恨。
本想借了這個機會能與她修補關係,但現在看來,已經不太可能了。
閉上眼,嗅到了米粥的清香,一種甜糜的感覺漸漸瀰漫,直到填滿了整顆心。
我不由冷笑,那些人,不過仗着殷實的家世,就產生了虛幻的感覺,以爲自己可以任意支配他人的命運,在我看來,真是幼稚到可笑。
較之被人再三暗算所帶來的懼怕,我倒是更想看看堂堂江家的大小姐,因一尋常女子而抓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