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要你來還



“怎麼這樣吵?”李昭和拍了拍桌子,白月清回竹居爲師兄收拾屋子去了,她一個人呆坐在廳裡,一動也不想動,聽到外面叫嚷的聲音,煩不勝煩。之桃和夢琪看了一眼,之桃不情願的走進來,低聲回報:“好像是外面御林軍換人了。”李昭和揚了揚眉毛,“去看看。”之桃應聲,還未來的及轉身,就聽到殿門砰的一聲震響,白楓善怒火朝天的衝進來,手裡舉着一把長劍,直奔着李昭和刺來。殿門到屋門再到李昭和坐的椅子少說也有二百米,可是他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聽到劈喤的聲音,廳裡的桌子被他一劍從中間劈開,散架倒地。

他黑眉直豎,長劍直指李昭和,咬牙切齒道:“潑婦!朕真的看不懂,你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芷美人不過是教訓了一個丫頭,你竟然捏碎了她的左腿!她最喜跳舞,你讓她以後怎麼活!”

李昭和涼涼的看他一眼,眉頭也未鬆動一下:“活不了就死了算了,我沒攔她!”

“你!渾蛋!”白楓善急的破口大罵:“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把你弄到離國來了!你這個害人精,我是倒了楣才留你在後宮,你根本就是……”

“那你休了我便是!”李昭和斜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說。

“你!你!砰!”白楓善又一劍劈在身側椅子上,胸口不住的起伏,全身氣的發抖,忽的仰天哈哈大笑:“你想離開!哼,朕偏不如你意!你只要敢離開後宮,我便修書給明千秋,讓他跟江家要人!我倒要看看你心心念念維護的師兄到底在你心中佔幾分!”

“啊!啊!”外面傳來幾聲慘叫,李昭和皺了皺眉:“什麼事!”之桃和夢琪早被白楓善嚇傻了,兩人離屋門十萬八千里遠呢,哪有人過來回話!白楓善冷聲道:“你竟然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昭和殿,這些守衛都是幹什麼吃的!既然都是瞎子,那還要眼睛幹什麼!”李昭和哦了一聲:“這麼說,你把他們的眼睛都挖出來了。”白楓善冷冷的說:“不錯,而且從今日開始,趙飛冉會守在昭和殿外,不準任何人畜進入!誰的左腿邁出昭和殿就砍掉他的左腿,右腿出就砍右腿!我倒要看看這宮裡倒底誰是王法,誰是主子!”李昭和涼涼的看他一眼,淡淡的開口:“當然你是!”說完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拂袖便離開了。白楓善將手中長劍對着她刺了過去,她腿步微側,輕輕的避開,那長劍刺入一旁柱子,死死的釘了進去,李昭和看也不看,從柱子旁走過了。

寒風刺骨,李昭和靜靜的坐在長廊裡,一動也不動。南宮千雪看了她一會兒,目光復雜難懂,輕輕的走到她背後:“都半夜了,怎麼坐在冷風裡?”李昭和似乎沒有聽到,一絲反應也沒有。“有一種東西能救你師兄雙腿。”千雪的聲音冷冷的飄過來,李昭和呆呆的側頭,眼光先是癡癡的,後來突的清醒過來,激動的抓住他的長袖狂喜的叫嚷:“你說什麼!有東西能救我師兄?”南宮千雪冷冷的抽回袖子,將她的手拂開,不耐煩的說:“離國海家最愛收集天下奇珍。現任當家海風華的父親早逝,母親傷心過度,昏睡不起。海風華將異寶山靈花放在她鼻端,至今八年,其母依然宛如活着一般,此花尚能保人不死,更不用說治葉軒的雙腿了。”李昭和聽了以後傻傻的直笑:“太好了,太好了。我去跟他買。我現在就去……”說着真的轉身就走,千雪譏笑道:“賣給你,那人家孃親豈不是要去黃泉了?”李昭和一聽,心涼了,神智也漸漸恢復,人變變的冷靜下來,又恢復了淡然的本性,眼睛微眯,盯着千雪道:“那該如何?”

南宮千雪似乎算計般的看着她,冷笑道:“海風華從小就愛慕玉家二小姐玉天荷,幾乎相思成癡。所以我想,這世上如果還有什麼能打動他的也只有玉天荷了。海風華將母親藏的很嚴密,無人知道下落,你可以讓玉天荷勾引海風華,替你偷來山靈花。”

李昭和沉思片刻:“不管如何,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要去爭取。”千雪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嘴角揚了起來,眼睛發着光,沒有再理會她,轉身便走,李昭和輕聲說:“謝謝你。”千雪似乎沒聽見一般繼續前行,口中卻無聲道,恐怕以後你知道我真正的用意就謝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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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轉眼即過,天色還有灰暗時,江葉軒不等李昭和來探望便已搬到白月清的竹居,李昭和心裡雖然酸酸的,但是想到拿到山靈花也許就能治好他的雙腿,心裡又有些期盼。趁着清晨天未亮,她旋展輕功離開了昭和殿。

玉家就住在城裡,略微打聽便已找到。李昭和站在房頂將府院掃視了個遍,倒底是有錢人,大院套小院,花園水池應有盡有。內院裡有幾個女孩子在盪鞦韆,另外有幾個女孩子在假山羣裡捉迷藏,陽光下,雪已漸融。府裡到處掛滿了燈籠,窗戶上也貼了窗花,一幅要過年的喜氣模樣。

李昭和坐在瓦上靜靜看了許久,盪鞦韆的女子乏了,被兩個丫頭簇擁着進了一座二層高的小樓。她又坐了片刻,如一片雪花飄落在地,也走了進去。樓上樓下屋子不少,暖風撲面,空氣裡飄浮着淡淡的花香。她一間一間的查看,二樓的一間側屋裡,粉紗層層疊疊,一個女子躺在長椅上,身姿曼妙。一襲粉紅薄襖顯得如花嬌媚。

她正在閉目養神,聽到有異聲,立刻警覺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額帶黑玉的美人幽幽的看着她,嚇的便要大喊,忽然嗓子一麻,發不出聲音。李昭和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肌若凝霜,脣若朱丹,是個美人,“你是玉天荷?”她點了點頭,目光中有些驚恐之色。

李昭和抿了抿脣,淡淡的說:“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如果你答應,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玉天荷輕揚眉頭,意在詢問。李昭和說:“很簡單,我要你接近海風華,把山靈花偷來給我。”玉天荷皺眉,搖了搖頭。李昭和有些不悅:“你想要什麼條件?”玉天荷想也沒想的搖頭。李昭和眼神有些冰冷,“我再問你一遍,答應不答應!”玉天荷被她口氣嚇的一呆,但想到自己的未婚夫武藝高強,和自己這財大勢大的家業,她敢對自己怎麼樣,絲毫不害怕的又搖頭,還斜斜的看了她一眼。

李昭和抿緊嘴脣,微思片刻,眼裡射出縷縷寒光,頭髮上漸漸結出一層雪花,忽的抽出一柄軟劍,陰冷的說:“那隻好對不起了,我沒有時間再勸你了!”話聲

未落,無視玉天荷恐懼的雙眼,對着她白嫩的脖子便是一揮,剎那間血濺紗縵!層層粉紗上點點殷紅刺眼奪目,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她眼睛微閉片刻,狠絕的再一揮刀,那顆美人的頭顱從長椅上滾了下來,玉天荷雙目圓睜,嘴脣微張,慘白的臉上是恐懼與驚疑。李昭和將軟劍放在被子上擦了擦,伸手拉下一張紗縵將她的頭包住,單手提着,忽然一聲驚叫聲,她轉頭,一個丫頭拼命的尖叫,李昭和眼也未眨,腳步輕擡,瞬間便到了她面前,將她的脖子掐住一轉,便軟軟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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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越來越大,李昭和一手提着紗縵,一手裹緊了衣服,穿越街街巷巷,在一個破舊的木門前站住,她擡頭看了看門內的一顆乾枯的樹枝,輕輕躍了進去。

小院的雪凝在地面,並未清理,只有二間小屋,破破爛爛,毫無生氣。“何人光臨寒舍?”一個蒼老的男聲傳了出來。李昭和提着紗縵走了進去,屋內一股死肉混雜着藥水的氣味,讓人作嘔。光線很暗,依昔可以看到一個人影蹲在地上弄着什麼東西。李昭和淡淡的開口:“你是面具巧七?”

那人影聽到是個年輕的女聲,驚疑一聲,轉頭便看到門邊一個白衣女子俏生生的站着,絕美如畫。他看了片刻,站起身走了出來。李昭和冷冷的打量着他,四十多歲,沒有鬍鬚,頭髮零亂,似乎很久沒有梳洗,衣服都看不出什麼顏色了。全身一股說不出的噁心的氣味。他幾乎要碰到李昭和的衣服時才站住,又盯了她半晌,眼裡掩飾不住的渴望和貪婪。李昭和表情不變,將手中粉紗擡起遞給他,“把她的臉割下來,做一張人皮面具給我,急用!”

巧七接過粉紗,十分輕巧的打開,正對上玉天荷死不瞑目的雙眼,嘖嘖道:“是個美人,你真狠的心!”李昭和搖出一個荷包,巧七打開,屋內霎時間被照亮了,他嘿嘿笑了笑,“不夠。”李昭和沒有說話,擡起雙臂,便要去褪手上的玉鐲,巧七又笑了起來:“我不要錢。”李昭和眉頭微皺:“你要什麼!”

巧七看着她紅潤的嘴脣,似乎能聞到她的芳香,邪邪的開口:“我要你,陪我睡一夜!”話音未落,他便感到一股寒意衝入五臟六腑,冷的不能再冷。面前的女人黛眉皺起,冷冷的看着他,過了好久,忽然淡淡的開口:“可以。”

巧七開口大笑起來:“你放心,我一定會做的天衣無縫,而且明晚,你便可以來取。”他說着話身子更上前一步貼向李昭和,李昭和輕飄飄的後退兩步,沒有絲毫波瀾的說:“我明晚再來。”巧七還要再接近,她已幾步行至門前,躍了出去。

離國海家。”李昭和輕念出聲。她輕抿了一口果子酒,眼睛透過窗子看向對面的海家大院。這家酒樓建築頗高,她又坐在三樓窗邊,將院子看的一清二楚。院內僕人衆多,有打掃的,有穿梭玩耍的,還有佈置年景的,熱熱鬧鬧。

“這位姑娘。”似乎有人叫她。李昭和表情未變,似乎沒有聽見一樣,充耳未聞。“姑娘。”那聲音再次響起,音量也高了些。李昭和動作表情依然保持原樣,輕抿了一口酒,看着窗外。那聲音含笑道:“姑娘,在不可否與姑娘同桌?”李昭和依舊不動,靜靜的看着窗外。

呼的有風帶過,一個男子大赤赤的坐在她對面的座位上,還大聲叫來了小二:“一罈美酒,一斤牛肉,一盤花生米,一盤糖醋魚,再來一碟桂花糕。”“好咧!”小二歡快的奔下樓去了。

對面的男子似乎很有興趣的盯着李昭和,笑吟吟的說:“姑娘在看什麼?”李昭和沒有回答,似乎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一樣,徑自倒了杯酒,由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那男子眼睛一直盯着李昭和,並不移開,直到小二端着酒菜上來,他才笑呵呵的轉移了視線。將那碟桂花糕推到李昭和麪前,“打擾了姑娘雅興,這算是在下給姑娘賠罪的。”李昭和視而不見,海家院外一頂寶藍色的轎子擡了進去。直到正廳才放下,一個綠衣男子下了轎,一頭黑髮柔順的背在身後,頭上插了支玉釵。李昭和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直到人已進入廳堂看不到才收回目光。

對面的男子又八卦的開口:“姑娘心儀海風華?”李昭和皺了皺眉頭,斜了他一眼,只見他一身淺粉色外衫,面容白皙,比女子還要俊美幾分,偏偏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笑的賊乎乎的。男子見李昭和看他,眼睛一亮,便要開口問候,誰知美人身姿一轉,翩翩下樓離去了,再也不看他一眼。

街上人很多,都在趕着買年貨,討價還價,吵吵鬧鬧的,李昭和聽着煩心,急走幾步。忽的一聲嬌呼,面前一個女子與她迎面相撞,被她護體內力一彈,向後仰面倒地。李昭和低頭看去,一個穿着紅襖的少婦跌坐地上,一臉的痛色。不時的唉喲唉喲的呻吟,旁邊的竹籃歪在一旁,剛買的蔬菜翻落出來。李昭和皺了皺眉頭,旁邊很快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少婦半天也爬不起來,一直坐在地上,李昭和也不去扶她,過了小片刻,一個男子擠進人羣,焦急的大嚷,蹲到少婦身邊將她扶起,小心的查看。見她沒什麼事,然後一臉怒容的轉頭瞪着李昭和,卻忽然像受了驚嚇一樣,臉色急變:“娘……?”李昭和這時也看清了,竟然是蘇映!

還好蘇映反應快,娘娘兩個字沒有說出口,迅速改了口:“李姑娘,您怎麼在這?”李昭和淡淡的說:“出來看看熱鬧。”蘇映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雖然在昭和殿的日子短,但是她是哪種人,他心裡還是有數的,看熱鬧?鬼才信。

雖然這樣想,但他面上沒有露出不信的表情,十分謙恭的說:“寒舍就在隔壁街上,李姑娘要不要去坐會兒?”話雖然這樣問,心裡卻不斷嘀咕,千萬別去,千萬別去……老天爺好像聽到他的聲音了,李昭和開口道:“不了。你們忙吧。”說着從腰裡掏出一點碎銀子遞向少婦:“撞到你了,去看大夫吧。”少婦怯怯的看她一眼,轉頭看向蘇映:“哥哥。”蘇映瞭解李昭和的脾氣,趕快接了過來:“謝娘娘。”李昭和點點頭,便要離開,蘇映忽然喚住她:“李姑娘,蘇映多嘴,姑娘小心千雪公子。”李昭和聽他提到千雪,心神微動,眉頭一揚:“說。”蘇映看着她的眼睛低聲道:“那天通知白公子趕來救芷兒的不是我,是千雪公子。”李昭和心緊

了緊,抿着嘴脣沒有說話,蘇映有些害怕,“當時千雪公子經常會出門,我怕他對姑娘不利,有時候會暗中跟蹤他,引起了姑娘誤會。”

“那你當時爲什麼不說?”李昭和冷冷詢問。

蘇映沉聲回答:“姑娘心中極重視千雪公子,當時又對我有所懷疑,我就算說出來,姑娘也不會相信,反而認定我污陷公子。”李昭和目光微閃,淡淡的點頭:“我知道了。”走了幾步,她又回頭:“今天見到我的事最好忘記。”蘇映連忙答應,兄妹二人看着她背影淹沒在人海,少婦才輕聲開口:“哥哥,她是誰,好像很冷的樣子。”蘇映嚴肅的回答:“忘記她,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因爲……她是魔鬼。”

“哎呀,這位姑娘,要不要……”一個穿着大紅棉衫的男子攔住了她,但是一見她驚人的面容,下面的話不由吞住了。李昭和淡淡的看着他:“什麼事?”男人並不算太老,雖然不是很英俊,可是一舉一動卻是萬種風情。

他見李昭和問話,竟然有些結巴起來:“姑娘要不要……進來……坐坐?”李昭和側臉看了一下旁邊的小樓,解語堂。好幽雅的名字,只一瞬,便將她的心打動了。毫不遲疑,她擡步踏了進去。男人見她竟然進去了,呆了一呆,趕緊立刻跟了上去。樓內暖意洋洋,整個樓內有三層,中間露空,一個很高的圓臺上,一個白衫男子低頭撫琴,清清渺渺。一樓廳內許多桌椅,好多男子和女子一起有說有笑的,頗有些大膽。李昭和皺了皺眉,似乎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不過她現在心情不好,也無處可去,便脫下披風,交給後面的男人,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男人小心的捧着她的披風,柔聲低語:“廳裡頗亂,樓上有雅靜的屋子,姑娘上去吧。”李昭和搖了搖頭,再亂能有她的心亂?屋子雅靜又怎樣,她的心不靜。男人有些遲疑,還想再勸,可看到她如冰的俊容,又不敢開口,只好高聲招呼:“上好茶!”很快便有滾燙飄香的茶水奉上,茶香四溢,心曠神怡。

李昭和垂着眼睛端了起來,有一下沒一下的吹着。男人有些緊張的開口:“姑娘想找什麼樣的公子陪伴?”她沒有擡頭,淡淡的開口:“安靜些的就好。”

“好的,我叫南鬆。姑娘有事喚我即可。”說完,他轉頭叫了一聲:“平露。”

很快,一個淺蘭色的人影輕輕的坐在了她身邊,輕聲詢問:“這茶水可還合姑娘口味?”李昭和聽他聲音低柔,說不出的可憐,擡頭看了他一眼,人長的雖然不是很英俊,但是讓人感覺到溫和乖巧,清清淡淡的,還算適合她。只看一眼便又垂下眼睛繼續撫摸杯蓋。

平露卻覺得這一眼霎時花開,黑黑的環玉,白白的臉,紅紅的脣,一個極美極冷的女子。

他安靜的坐了片刻,起身離開了。再回來時,捧着一套茶具,輕輕放在了桌子上。纖長白嫩的手十分優雅的煮水,泡茶,霎時間,茶香入鼻,如花一般清香。他極其輕柔的倒了一杯茶水,雙手捧給李昭和:“這是我母親親手炒制的茶葉,姑娘您嘗一下?”李昭和接了過來,輕聞一下,淡淡的清香入鼻,心情竟然好了起來,不由嘴角微揚,將一杯茶水靜靜的,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光。

放下茶杯,對上平露含笑的眼睛,她脣角勾起一抹微笑:“很香。”平露的笑意更開了,眼裡全是欣喜與感動。“要是姑娘不嫌棄,等會姑娘離開的時候,平露送一些給姑娘可好?”李昭和咯咯一笑:“白送的東西,怎會有不要的?”平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笑了起來。

“你母親會炒製茶葉?”平露點了點頭:“我從小家中清苦,母親一個婦道人家爲了生計,便每日採茶炒制叫賣。”“你父親呢?”平露眼睛裡有些憂傷:“重病在牀。”

“南鬆,你這個賤貨!姑娘不是告訴你了,平露已經被我包下了,你竟然敢讓他出來接客!”一聲獅子吼,廳內衆人都靜了下來,同時轉頭看向門外,橙黃色錦衣的少女揚着皮鞭指着南鬆,一臉的怒意。

南鬆有些害怕,剛纔他只想到平露最爲安靜,善解人意,卻忘了他是小夜叉的男寵,不由的心裡後悔,於是連忙賠笑作揖:“傲珊姑娘莫氣,是南鬆的不是。南鬆現在便去將平露叫來。”說着便朝李昭和這桌走來。平露一臉的恐懼,站起身,肩一沉,卻是李昭和的手將他按回了座位。他連忙低聲開口:“姑娘,這女子極是難惹,您還是不要惹禍上身。”說着又要站起,卻硬是起不來。他有些愕然的盯着肩上的那隻手,瑩白如玉,纖長秀美,沒想到,卻這麼有力量。

這一舉動當然被盯着這裡的傲珊看到了,她惱怒的一揚鞭子,啪的一聲打在了地面,嚇的幾個女子驚叫一聲。李昭和自顧倒了一杯熱茶繼續品茗。“哪來的野女人,也敢在這裡撒野,跟本姑娘搶人,你活膩了!”忽然後面一陣疾風掃來,李昭和皺了皺眉,身體不動,手中茶杯直接向後扔去,只聽一聲尖叫,又有茶杯碎裂的聲音,她懶懶的回身。皮鞭被杯子打落,熱水直射女子的臉,幸好她反應極快,一杯熱茶全潑在她身後的一個丫頭臉上,疼的她連聲慘叫。

南鬆臉霎時變的蒼白,平露也被嚇到了,他看到傲珊怒火的眼睛,連忙奔上去:“珊姑娘,是平露錯了,你不要怪任何人。”“滾開,賤貨!”傲珊一反手打在平露臉上,恨恨唾道:“忘恩負義的東西,是誰救了你父親的狗命,竟然敢背叛我!”

她習武之人力氣頗大,平露被她一掌打翻撲倒在地,手背擦破了皮,有絲紅印。李昭和看了地上的平露一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傲珊,“把他扶給來,給他上藥道歉。”“我呸!”女人對着平露吐了一口,揮起鞭子就要落在他身上,卻見白光一閃,腕上一抹冰涼,接着便是巨痛,有什麼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她呆呆的低頭一望,原本握着長鞭的右手已經離開了手腕,血淋淋的躺在地板上,原本雪白的手臂在腕處已經沒有,只有鮮血狂涌,霎時間染紅了腳下的地面。

“啊!”“啊!”“殺人了!”廳內亂了起來,女人的尖叫聲,桌椅翻倒的聲音,還傲珊狂喊的聲音……

李昭和又端起了一杯茶,一口一口的喝着,笑意盈盈的看着嘶吼慘叫的傲珊,眼裡如冰如刀。南鬆和平露也嚇呆了,傻傻的看着李昭和,沒想到,沒想到,她原來竟是這般心狠手辣,毒如蛇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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