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你居然背叛我們！？”
當得知消息是昨夜哈特在風雪裡通過特殊傳信送出去後，沃洛德怒視角落裡的哈特。
被無端指責的哈特險些被氣笑：“你們背叛菲倫社長，怎麼有資格質疑我？”
“我們只是菲倫聘請來的，不是爲他賣命的手下！”
“別吵了。”
雷恩團長站在門口，擋住外面所有的亮光和風雪。
“破碎山脈的勢力正在趕來，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被我們當做敵人殺掉，站在我們這邊。”
“雷恩，你瞭解我的。”
沃洛德想也不想站在雷恩團長身旁。
哈特朝他吐了口唾沫，沃洛德不以爲恥：“拿錢辦事而已，你賣什麼命呢？”
眼見哈特流露遲疑，站在門外的蘿菲着急起來。
他要是也投降了，自己又沒了一具大師的屍體……
副隊長斯基特側目看她：“你的龍骨都能湊一隊五色龍了吧，還不夠嗎？”
“你會嫌自己的財富太少嗎？”蘿菲掰着手指：“而且骨頭還要翻新，打磨，匹配，更換……別以爲是個骨頭拿來就能用好嗎？”
雷恩團長給哈特思考的時間，看向最後的大法師。
“你們給多少錢？”他直接道。
“跟我們一樣。”
大法師默默走到沃洛德身旁：“你們要是又輸了，我可不退錢。”
又是隻剩哈特，他堅定道：“菲倫社長幫過我，我是不會背叛他的。”
“好吧，我支持你的選擇。”
雷恩團長帶着敬意道：“我會給你應有的榮耀。”
幾分鐘後，被魔法緊箍起來的哈特被推到空地。
選擇了後勤的礦工們圍聚在周圍，雷恩團長將一把制式長劍遞給他，轉頭告訴副隊長斯基特：“你來主持，他要是不肯榮耀，你就幫他榮耀。”
“好。”
哈特接住長劍，掃過周圍的衆人。
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大法師也沒信心突圍出去，別說他只是個遊俠……
哈特橫起長劍，停頓了片刻，放下來說道：“我在菲倫商社的時間比他們要久，知道許多他們不知道的罪證。”
迎着衆人的鄙夷，哈特坦然說：“我已經履行了自己的忠誠，不像你們，還沒動手就想投降了。”
“很好，你做了正確的選擇。”
“但我不會幫你們對付菲倫社長。”
雷恩團長走上前，拿回哈特手中的長劍：“放心，他不是我們的真正敵人。”
“我幫你們盯着他。”沃洛德自告奮勇。
哈特不禁唾棄一聲狗腿子，沃洛德反以爲榮：“站在聖騎士那邊永遠是最正確的選擇。”
解決內患，雷恩團長讓無名者和蘿菲看家，他要帶着其他人主動出擊。
“我們可以放棄露天煤山。”小斯莫提出另一種說法。
他們不需要根據地，而是分散在破碎山脈各處，匯聚星星之火。待到當權者反應過來，整個破碎山脈已經是一片豎起反抗旗幟的繁星。
雷恩團長提出了相反的觀念：“不讓人們相信自由民能抵禦領主，怎麼凝聚他們的信心？”
這裡不是瑞坎爾王國——小斯莫忽然意識到這一點。
瑞坎爾人相信自由城會來救他們，破碎山脈人能相信誰呢？神靈嗎？
那位財富女士卻是站在貴族那邊。
“那就同時行動。我們以露天煤山爲據點，豎立自由民旗幟。同時在外面發展。”
威爾遜看了看雷恩團長，又看了看小斯莫。
“我也沒意見。”
……
“領主夫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菲倫夫人的茶話會，安南和兩位夫人相談甚歡。
“還叫我夫人？”
安南微笑說：“總不能叫你小姐吧？”
兩位夫人花枝招展地笑了起來。梅拉妮摸着紅潤的臉頰。和安南相處，自己像是回到了少女時期一樣。
安南站起來，行貴族禮：“梅拉妮小姐，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領主夫人調整坐姿，從更成熟的側坐變爲併攏雙腿的矜持坐姿，俏皮地說：“請說，安南先生。”
“雷蒙德大領主是如何變成現在這副……體態的？要是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
安南真的很好奇，加爾金大元帥那樣的體型還可以說是血脈問題，但雷蒙德大領主是真憑自己的本事膨脹到兩千多磅。
所以他真的只是胖嗎？
雖說鼠人長老說它們沒有染指破碎山脈，但鼠人有十三族，斯圖恩鼠人內部也派系叢生，說不定別的鼠人在動作而它不知道。
端起茶杯的領主夫人停下動作，浮現些許思索：“那還是十幾年前的事，雷蒙德解決金礦枯竭的危機，再也沒人能威脅他的地位，便整天參加宴會，不知不覺胖了起來。”
真的只是這樣？
安南若有所思的同時，領主夫人也暗自神傷。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
他們的孩子都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了啊……
陪着兩位夫人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光，晚些時候，惦記露天煤山的安南跟她們告辭，離開菲倫社長的住處。
主要是待了兩個小時，除了哄兩個女人開心，安南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指的是打聽到不爲人知的秘辛。
唯一得到的好感好像也沒什麼用。菲倫社長就不說了，雷蒙德大領主是擋在想過好日子的破碎山脈人面前的敵人。
誰擋在安南面前，誰就是敵人！
前進的黃金馬車忽然停下，安南露出頭，看見有人攔在馬車前。
掃過那幾人的衣物時，安南忽然變得警惕——他們穿着帝國官員特有的黑色制式鈕釦衣服。
“安南·裡維斯閣下，我們聽說帝國公主在這裡。”其中一人正色道。
“呃……你們聽錯了吧，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我們準備去萬湖之湖，路過這裡聽說了——”
“你們要去旅遊嗎？爲什麼不去自由城，你們還沒去過吧？沒關係，以我和帝國的關係，可以給你們優惠價——”
“不少帝國人正在自由城度假，說不定有你們認識的人，相信我，你們一定會愛上那裡的，”
幾個帝國人還沒說幾句話，就被安南轉輪火槍式的話語半推半就着推進一扇打開的傳送門。
踏在自由城街道上，飄來的雲海將街道和幾人籠罩。他們在雲中你望我，我望你。
“我們這是被安南閣下綁架了？”